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女孩。变成了女孩，就不用像男人那样，又苦又累，又要背负全家的重担。
我变成了一个女孩，享受着三十一号的阳光和空气，清风徐来，我的裙摆微微荡起，在春风中飘扬着，像一条在水面上浮动的人鱼一样，有着别样的温馨感。
于是，果不其然地，我被惊醒了。
我经常做这种离奇的梦。所以，被惊醒，根本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抬了起身子。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是三十一号。
今天是星期一，我要去上学。
我下了床，原本模糊的意识马上清晰了起来。
我和往常一样，收拾好书本，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学校。
学校里早已是人声鼎沸。我走进了教室，开始了学习。
突然，教室里进来了班主任。班主任说话，随后，他领进了一个女生。
耳鸣。
“我的名字是……请多指教！”
耳鸣。啪啪啪啪啪。耳鸣。
我抱着这样一种奇怪的异样感，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女生。
这个女生是一条人鱼——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可是仔细一看，她只是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白里透红的纤细小腿透过裙子反射到了我的视线中。
我鼓起了掌。啪啪啪啪啪。
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女生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同桌啦！”她朝我微笑着，就像春日中一支康乃馨一样。这笑容，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就像阳光透过窗帘一样，照进了我的心扉；就像甘露滋润幼苗一样，滋润了我的身心。
我感到愉快。
下课了。老师走出了教室。女生开始和我聊天了：
“啊……今天的阳光很明媚，你觉得呢？”
我张口说话。耳鸣。
“啊，是这样呢，看来你此时的心情和我一样呢！”
女生的话语如同有生命一样，似乎不用通过耳朵传入大脑，而是直接透过胸腔，进入了我的内心一般。
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下课了。老师走出了教室。女生又开始和我聊天了：
“听说你的成绩很不好？为什么呢？”
我张嘴说话。
“啊……是这样呢……父母都因为车祸去世了吗……”
她低头难过的样子，娇艳欲滴。
“我的父母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都去世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泄气，一直保有可贵的希望，一直向往着美丽的明天——这就是我能够支撑下来的动力吧。”
就算是一朵即将败去的向日葵，在一片贫瘠的荒漠之中，也显得格外美丽——而她，就是这支向日葵。
耳鸣。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下课了。放学了。我走出了教室，来到了一片田野中。
女生像一只孤苦伶仃的小猫一样，紧跟在我身后。她走路的姿势，透露着一股自信和端庄。
“你一直低着头，好像很不自信的样子。还有，上课的时候，你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窗外，你根本没有认真听课吧！”
女生很自然地管着我，就像她和我一心同体一样——即使我只和她相处了半天。
我们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舞动在田野中。女生趴在了一朵花上，享受地舔舐着花朵的花蜜。
中午过去了。下午了，上课了。我们离开了田野，走进了教室。
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下课了。老师走出了教室。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下课了。老师走出了教室。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上课了。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下课了。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
女生马上停止了闲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课。啊，她真爱学习，她对待学习，就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不管上课下课，不管老师在不在，她也一如既往地深刻学习着。这种精神，正是我所缺乏的。
“三十一号的阳光真美丽呢。”上课了，老师走出了教室，女生又开始和我聊天了。
我点了点头。耳鸣。
“这春风带来了生命和希望，所到的地方，都完全是生机一片……”
我点了点头。耳鸣。
“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裙子很漂亮？”
我点了点头。耳鸣。
“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人鱼还真是美丽呢！”
我点了点头。
我点了点头。我突然意识到。
我突然意识到。
我突然意识到。
“我……喜欢你哦，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我突然意识到，四月根本没有三十一号。
一：
我应该找回自我。我不应该处于一种听不见自己说话的情况。
我很清楚自己身处梦境——但是我对“我抱有这种态度”抱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态度。
我不应该成为人鱼。我应该回到现实中，成为一名正常人。
于是我必须突破这四月三十一号。
女生朝我笑了笑——我突然发觉，这种笑容我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女生朝我笑了笑：“你现在明白，自己处于梦境中了吗？”
我张开嘴巴，下意识地吐出了一堆词语，但是随后才发现，我根本听不见我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想要逃出这个梦境，你必须度过五道关卡，才能真正找回你自己。”
喜闻乐见的剧情。或者说，“真实的我”喜闻乐见，而我根本不喜闻也不乐见——我从梦中苏醒，竟然还需要条件了？
我感到生气。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生气。
上课了——因为老师走进了教室，而教室除了我和女生，其余一个人也不存在，就像我俩被筛子筛选出来一样。
老师走进了讲台。
“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站在讲台上的这个人。”女生轻柔的话语没有进入我的耳朵，反而像是直接传入了大脑一般，在我空旷的头脑中不停地回荡着。
哦，杀老师啊，这种事我早就想干了。
老师在我眼中，是压迫的代名词。我平时在学校里经受的痛苦，有一半以上来自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总是不停地给我们洗脑，想让我们变成这个专制、腐朽政府的走狗。
“看着你眼前的这个人。他一直在欺骗你，欺骗你的同学，一直在道貌岸然的传授那些虚伪的价值观！难道你不想，用一把锋利无影的刀，插进他那脆弱的心脏吗？”女生在我耳边，挑逗着。
不，我才不会变成走狗。我是最自由的，最强大的，谁也不能威胁我的自由！
于是我把刀插进了老师的心脏。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讨厌他呢。”
女生用愚弄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占据别人驱壳的寄居蟹一样。这种眼神我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老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话，可惜的是，他的话我根本听不见。我不需要听见，也根本不想听见。我对他的恨，就像对那个女生的喜欢一样，深远、持久。
他倒下了，胸口插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飞出来的刀子，倒下了。
那个我喜欢着的、深远持久的女生，正站在我的身后，双臂环绕着我的脖子，纤细又白嫩的手放在了我胸前的扣子上，熟练地解开了。
我张开了嘴，一阵耳鸣。
“没关系的……这是你应该做的，也是我应该做的。”女生脱下了我的衬衫，丢到了一边，同时站在了我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我的裤子被扒开了。不知在何时，那玩意已经肿胀了起来——而我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不是你经常做的事吗？胜利之后的庆祝？”
女生躺了下来，于是我就进入了。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仿佛我在做梦一样。
只不过，这是一个很真实的梦境，因为在我动身的时候，女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巨大的，仿佛能把嘴给撕裂的，大大的微笑。
二：
我应该找回自我。我根本没有患耳鸣，而在这个梦境中，我几乎无时无刻都是在耳鸣中度过的。
我很清楚自己身处梦境。只有在梦境中，我的自我愉悦活动，才不会被其他人给发现。
我不应该是女生。我应该回到现实中，成为一名正常人。
于是我必须突破这四月三十一号。
女生搬出了一面镜子。镜子中映照出了她美丽的面容，也映照出了我丑陋的面庞。
距离我杀死老师，已经过了整整一小时。这一小时里，有半小时我们在做爱，另外半小时，她一直盯着这面毫无特点、十分普通的一面镜子。
我张开嘴说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呢？我不知道。
“不用担心，只要你通过了接下来的四关，你就能安全地逃离这里。”
逃离——我从自己的梦中苏醒，竟然还需要用“逃离”这个词吗？
但是我没感到生气。我突然很同情自己，也很同情面前的这个女生：为什么我要遭到这样的对待，为什么她也陪着我遭到这样的对待？
下课了。原本寂静的教室，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原本只有我和她的教室，也突然多出了四个人。
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把一个人逼到了墙角，似乎在干一些很过分的霸凌行为。
“这就是第二关了。这一次我不会提示你，你必须自己解开这个谜题。”
女生冷漠地说道，仿佛一块在冰天雪地放置了一天的铁，也仿佛刚才是**了她半小时一样。
我听不见他们争斗的声音，我只能看到，三个人正在殴打着被逼到墙角那个人。那个人就侧躺在地上，似乎想护住自己的腹部和头部，但还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
我就在一旁看着，看着。
即使一旁的女生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是看着，看着，看着。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活着，但是我看到，那三个欺负人的家伙，突然消失了。
只留下一个蜷缩在墙角、默默地流泪、一脸难过的少年。
我知道，是我该出手的时候了。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向他伸出了双手。
我看不清楚少年的脸，但有那么一瞬，他脸上的难过似乎消失了。他也伸出了他的手，似乎想紧紧地抓住我的臂膀，再也不放开。
遗憾的是，我的手错过了他的手，然后紧紧地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脸上难得重现的欣慰，又突然被强烈的恐惧感替代了。
我张开了嘴，说了一句话，同时加大了自己手指的力度。
终于，他脸上的惊恐不见了。他的两眼翻了上去，眼眶中的一大片眼白，留给了毫无愧疚感的我。
“呵呵……‘弱者不配活着’，这句话可真好听呢。”
女生走到我的面前，看都不看那位少年的尸体，只是用她充满嘲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于是，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我站起了身，径直朝着她的鼻子打了一拳。

三：
我应该找回自我。我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而在现实中，我根本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我很清楚自己身处梦境。只有在梦境中，我的违法犯罪活动，才不会被其他人给发现。
我不应该穿裙子，因为我不是个女生。我应该回到现实中，成为一名正常人。
于是我必须突破这四月三十一日。
于是我没有任何理由地把女生打了一顿。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情绪，我只是带着一种完成任务的使命感，成功把女生打到了半身不遂的程度。
“天呐你下手真狠……不过你也没错，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就得把我打到轮椅上。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无所谓。”
女生不知道从哪搬出了一张轮椅，坐在了上面。她似乎没有一点的怨恨之情。
毕竟人鱼……是不需要腿的。
下午快结束了。不知为何，我很想在天黑之前结束这个梦境。
在真正的五月一日来临前，结束这个梦境。
“你的父母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女生摇着轮椅，在我的周围晃来晃去。
是的，我点头。
“你的第三关开始了。”女生打了个扳指。
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我已经逝世多年的父母。
他们的面容和十几年前一样。虽然我当时的记忆很淡泊，但是一看到他们的面庞，我的内心就滋生出一种悲伤感。
我很想放纵自己，忘了自己处在梦境之中，竭尽全力地享受这个梦境，享受着为数不多的、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生活。
我扑进了他们温暖的怀抱。啊，这种感觉……正是我做梦也不敢奢求的幸福感。
这个世界，仿佛只有我和父母三人一般。虽然我听不见他们说话，但是我一看到他们的面容，我的双眼，就忍不住内心的心酸，已经酝酿出了泪水。
突然，我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我把刺进了父亲的后背。父亲仿佛还沉浸在亲人团聚的喜悦中，根本连痛苦的神情都发不出来，就径直倒在了地上。
我把刀拔出，死死地盯着母亲惊愕地面孔，然后只一刀，就插进了她那脆弱的脖颈。
我的双亲，倒在了地上；而我的眼泪，也已经蒸发殆尽了。
“你……你真是一个坚强的人。”女生红着眼睛，用手擦了擦已经渗出来的眼泪。
但是我找到了一个吹风机，从一个既黑暗又充满灰尘的角落中，找到了一个纯白色的吹风机。
随后，我打开了吹风机，对着女生的身体。
女生的裙子微微摇晃，仿佛春日中的清风一般舒畅；而我，已经不会再悲伤了。
四：
我应该找回自我……不，我真的知道，自己的“自我”，是什么东西吗？
我很清楚自己身处梦境，因为只有在梦境中，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我不该是一条人鱼，在陆地无法行动的人鱼。我应该回到现实中，成为一名正常人。
于是我必须突破这四月三十一日。
“接下来的一关……可能会有些难度。因为这一关不只一节，而是有好几个小节组成的。”
女生坐在轮椅上，头发被挂起来的吹风机吹得在空中飞扬着。啊……她是这么的美，这么的诱人，就像我一样。
我张了张嘴，可能是在询问女生具体的内容。
“这一关总共有五节——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事，必须要你自己去完成。”
是啊，必须由我自己来完成——我抛弃了愤怒，抛弃了同情，抛弃了悲伤，所以我必须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那么，就开始了。”女孩轻轻地说道。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老人。她似乎想走出教室，于是朝着大门慢慢地走了过去。
我手起刀落，用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脆弱的颈部动脉。
她死了，但是没有飚血，尸体马上消失了。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似乎迷了路，正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似乎想让我帮她找到她的家人。
我把她按倒在地上，脱下她的裙子，无视她痛苦地表情，插了进去。
在完成高潮的那一刻，我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地从她脸上逝去。
她死了，尸体马上消失了，我也站了起来。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位女同学——似乎是我一位善良的学妹。她似乎发现了我忘了提裤子，于是脸红着指着我的下体，似乎在提醒我把裤子提起来。
我一脚把她揣在了教室的墙上，用脚紧紧地踩着她的脸，无视她求饶的动作和绝望的挣扎，把她的脖子踩碎了。
我依然没提裤子，我索性把身上所有衣服脱掉了。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结实的男人。他肌肉很多，似乎很有力气。他用惊异的眼神瞟了我一眼，似乎并不想理我这个裸妆变态，只想默默地离开教室。
他把后背露给了我。我没有任何表情，手起刀落，直接从后面插进了他的脖子。
他倒下了。然而我正巧觉得有些饥饿感，然后把他的衣服剥开，从上面划下一大块结实的肌肉，抱在怀里啃了起来。
啃完之后，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位成绩优秀又与人为善的学姐——她似乎没有发现我。
可是我发现她了。
我一把从后面扑倒她，把她的头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把她砸晕；随后给她翻了个身，使劲扒开她的嘴，好让我在她的口腔里排便。
一阵舒畅感。我感到了一阵舒畅感，这种舒畅感，可能是所有生物都有的本能。
肠道和膀胱都清空了，学姐被屎呛死的尸体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女生。
“你通过第四关了。”女生目睹了一切，却一点感情波动也没有，只是面无表情地诉说着既定事实。
我知道通过这关，我得到了什么。
我重获了一个生物应有的本能。
五：
是时候结束了。我要回到现实。
我赤身裸体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生，女生也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我。这目光，大概是充满了理性的同情、悲伤和愤怒吧。
但是只要我看着她，我就可以从内心生出一种，十分愉快的喜悦感。
只要看着她，我就会开心。
“第五道关卡……结束了这道关卡后，你就会回到现实，成为一个‘正常人’。”
我像狗一样的点了点头。
“你的第五个试炼就是，杀了我。”女生简单地说着，坐在轮椅上，吹着吹风机生成的风，面无表情地简单说着。
我艰难地支撑着嘴皮张开。一阵强烈的耳鸣，充斥着我的整个头脑。
“是吗？你不想杀我？可是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虐待了这么多人了。并不缺我一个。”
女生冷冷地说着。
不过，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就算她说再多，我也不会杀了她的。
目前的我，只会遵守我内心的愉悦感罢了。
“好的，看起来你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女生点了点头。
我惊恐的发现，原本在我手里的那把刀，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嗷！”
我，终于，发出了在梦境里的第一句话。可惜，这已经不是人语，而是野兽的嚎叫罢了。
“第五个关卡，你已经完成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一个正常人了。”
滋啦一声，我听见了声音。利刃划破肌肤的声音。
在这个阴暗的梦境中，我只能听见她发出的声音。
我沐浴在她的鲜血中，看着这间教室逐渐崩溃、粉碎，直到化作虚无。
化作虚无的我，终于获得了重生。
后：
今天是五月一日。
我从床上惊醒，下意识地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今天是五月一日。
“今天的阳光……是多么明媚啊。”
我努力架起拐杖，拖动着自己石膏一般的下半身，最终扑哧在了轮椅上。
低头看着自己青色的长裙和美丽的双腿，不知为何，我的双眼，流下了两行热泪。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我梦到，有一个男生，为了我的康复，不断地突破自己的内心，完成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五道关卡，最终让我逃出了这个牢笼。
这个用躯体制作的牢笼。
他抛弃了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同情，自己的悲伤，自己的理智，自己的喜悦，换来了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阳光明媚的世界。
从今往后，我将代替他，成为这个躯体的新主人。
我摇晃着轮椅，晃晃悠悠地出了家门。
……
我来到了湖边。清风徐来，我的裙摆微微荡起，在春风中飘扬着，像一条在水面上浮动的人鱼一样，有着别样的温馨感。
谢谢你，另一个我，谢谢你让我成为了真正的“正常人”。
我露出了微笑，向着那个我喜欢良久、已经化为虚无的男生微笑着。

火钳刘明

火钳刘明 顺便 溜 真他妈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