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和小时候的梦境重合了，将军无力的捏了捏眉心，疲惫的样子想来是没有睡好。
将军清楚的知道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八岁前的记忆他一点都没有。虽说小孩子的记忆也不可考，可那般空白，空落落的让人不安。
他时常会梦到小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没有记忆，为什么那么确定那是自己小时候的事。
梦里，他抓着一个人的袖子，那人和他一样小小的个子，却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笑的温柔：“乖乖的，乖乖的，等你一觉醒了，我就回来。”
然后那人被带走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再靠近一步。
丞相和他小时候的梦融合了，他无法抓住他，也无法留住两人相似的温柔。
至于梦到的为什么会是丞相，将军给自己找了许多个理由。也许是因为这次回京，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白纱下的脸，也许是因为茵茵更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两人在上元节肩并肩游览了十里长街，也许是因为两人以后还有许多见面的机会？
前几天，皇帝下令让他暂时留守京城，具体什么时间放他回边关，只说另候通知。
最近碰到丞相的几率呈直线上升趋势，他几乎能在任何一个时间，随意一个地方见到丞相。码头，酒肆，福禄坊，当铺，商行，练武场。
将军第一次知道丞相是会武的，那被拉满的弓弦呈现了被白衣包裹下的消瘦身体中究竟隐藏了怎样的力量。

只要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胜高考，期末贼痛苦

考试周忙的要死，等考完回家把存稿一次性发出来

咻——
长箭离弦飞出，停在距离红心只有一指宽的靶子上。
将军不由自主的鼓掌称赞，这一箭的水准在军营的专职弓箭手里也算中上了。
“射中了哪里？”丞相笑着问他。
“偏离红心一指……你看不到？”将军有些震惊。
“也不能说是看不到，早年看书看坏了眼睛，白日里还好，晚上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刚刚那一箭，我只能大概知道靶子在什么地方，靶心的位置只能靠估量。”
他不解释也罢，解释了反而更让人震惊，很难想象那样堪称精准的一箭，射出他的人甚至看不到靶心。若是能看到呢？将军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一把拉过丞相往练武场外走。
“这是要去哪？”
“找一个有火的地方。”
丞相看着被将军拉住的手腕，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既然晚上看不到，为什么还要来练武场。”
“工作。”
“我是想不明白，你一个文官，练武场和工作有什么关系。”
“我一向认为，唯有深入体验，了解人们的心情才能更好的做出调整，这很重要。”
“难怪能在各种地方见到你。”
“有些时候去的远些，会赶不上朝会，时间长了，竟然落了个看心情的名头。”
将军伸手挑亮灯芯，看他心情还不错，趁机问道：“我好像从未见过你取下白纱。”
“如果有必要，大约一辈子都不会取下来。”
“必要？”将军咬着这两个极为突兀的字眼，丞相眼中是他看不懂的平淡。

丞相揉了揉眉心，头还是有些沉，最近一个月的睡眠时间和睡眠质量都明显下降。有关将军的密报，半年时间堆满了他整整两口箱子，已经到了不处理不行的地步。
这年假刚结束就招自己进宫，之前拜年的时候怎么什么都没说。
丞相走的是东侧门，没有让任何人通报，进的是东边的清心阁。
每次皇帝用家宴的理由邀请他时，这条路就是他进宫的固定路线，不过他走这条路的机会确实不多，他终是不如将军那般自由。
“叔，我进来了。”
丞相刚刚推开门，就被快到他胸口高的小丫头拦腰抱住。
“白哥哥，茵茵好想你的，上次你都没和我说话。”小丫头嘟着嘴，撒娇卖萌的假装生气。
丞相一向对这孩子没什么办法，只能是揉揉脑袋捏捏脸，从袖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糖果塞给小丫头。
皇帝在一旁好笑的看着这一场面，虽然丞相叫他叔，虽说他已经是十几岁小女孩的父亲，但说到底他也并不比丞相大多少岁。
大孩子带小孩子，丞相和将军都是被他带着长大的，皇帝有些怀念的看着丞相此刻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他朝屏风后望了一眼，今天该结束掉的古往今来前尘往事应该都可以解决的吧。
“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当熙儿的先生。”
丞相这才注意到，皇帝边上还端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正太，小孩一脸严肃的板着一张小脸，可本就不大的年纪和尚且肉嘟嘟的小脸让他看上去煞是可爱。
“你就是教我读书的先生吗？”
奶声奶气的声音和强装成熟的小脸，里面却是不可忽视的认真。
见丞相不答话，他又问一遍道：“你就是教我读书的先生吗？”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丞相看向皇帝问道。
熙儿抬头去看他的父皇，皇帝郑重的摇头，表示不能。
“原因？”
“你不觉得未来的帝师，这个称呼很有诱惑力吗？”
“别拿这种理由敷衍，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头衔。况且据我所知，翰林院里够资格的人多了去了，哪一个资历不比我高？说白了这个丞相的位子能不干就不干了，你还要再加工作给我？”
皇帝的脸色略显尴尬，看了几眼依旧端坐着的小孩说道：“是熙儿自己选的你，他母亲把才名在外的所有人的文章拿给熙儿看，然后你就被选中了。”
“那些东西小孩子看的懂吗？你们真是……”
丞相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搞得比抓周还随便。”
他还记得熙儿那位母妃在小孩抓周时候玩出来的幺蛾子，当时东西准备的确实不少，胭脂粉黛，瓜果桃李，布锦，蚕丝，五铢钱，禾锄，陶土，春宫图……好像混进去了不少奇怪的东西。
小孩到底拿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单凭那些乱入的东西，就没有多少人会对结果抱以期望。
“别管随便不随便，总而言之这个差事你是跑不掉的。”
皇帝推了一把小孩，小孩站起身，拱手躬身行礼：“见过先生。”
很标准的动作，看来真的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到如今他确实已经没有退身的余地。丞相看向皇帝道：“你明知道我对小孩子没什么办法，还每次都拿小孩子来对付我”
“百试百灵，为何不用。”
丞相嘴角抽搐，对这种赖上的没什么办法，神色上不由自主的轻松确是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

咔——啪——
金铁交击和断成两节的簪子落地的声音。
丞相束发的簪子被削断，长发散落下来披在肩头，蒙面的白纱也和簪子一起掉落。
丞相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人呢？是因为没有杀气还是因为他们两个的气息太过相似？
在白纱掉落的瞬间，将军看到的是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即便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即便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还是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我也有些许年没见你这张脸了，没想到已经长成大美人了呀。”
丞相和将军真的很像，一眼看过去甚至分不清楚。不过丞相脸部的整体线条要比整日习武的将军要柔和的多，凤眼上挑，撩起瞳中一潭深水，左眼角的泪痣极为勾人，为本就好看的眉眼添了一丝魅惑。
“哥。”
将军伸出还在颤动着的手臂，一把抱住丞相的肩膀。
丞相就这么任他抱着，目光却越过将军的肩膀去看皇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都先坐下来慢慢说。”
两个小孩被皇帝命人带走，屋中只剩下三人，分坐在三个方向。
“准确说魂艾对他记忆消除的效果还在。你还记得你上次与我讲过的话吗？你们两个是这世间联系最紧密的两个人，甚至超越父母。”
他看了一眼缩在一角眼巴巴望着丞相是将军，接着说道：“你们两个最近待在一起的时间绝对称不上短，据我知道的每天至少能见一面。简单来讲，他被压抑的记忆，因为和你天天待在一起，激起了身体的本能反应，不过能想起来的事情总是有限的，除了你我与他的关系，其他的事情他还是想不起来。”
丞相看着想靠过来又不敢有大动作的将军，忍住头疼，对他招招手道：“过来吧。”
他拉着将军的袖子，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这么认真的看将军，明明两人长得一样，明明他还是做兄长的那个，将军却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是因为练武的原因吗？丞相这样想着。
追本溯源，所有的事情是在二十年前的一个极为平凡的夜晚发生改变的，那也是丞相第一次见到他的舅舅们。他并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父母谈话的内容太过于匪夷所思，而他又刚好听到。
他是自己跳出来的：“让我去。”
屋里的两个大人看到他并没有惊讶，却被他的话惊到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女人弯下身子看向他的眼睛。
“我知道，弟弟那么笨，送去丞相府会吃亏的。”
女人叹了口气，即使这孩子再怎么聪明，终究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你真的想好了？这可不是平常你护着他的时候。”男人问他。
从某种方面来说，男人觉得自己和丞相府的那个疯子是同一种人，疯子会同意这种提议的原因他能理解，所以无论他再舍不得还是会支持。
一个会把自己孩子送给别人的男人，不是一个好父亲吧？
丞相坚定的点头，鉴定的不像是一个孩子。
关于魂艾的事，丞相是听那个尚且还是少年的小舅舅说的，在这之前他也曾担心过，若是还记得一些事，被强制分开，对谁而言都不好受。
知道之后，他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睡好，倒是身边的人睡的安稳。
还真的是喜欢睡觉，除了吃饭练武，小小的将军将他所有的时间化作睡眠停留在丞相的膝上。
屋外起雾了……

三千六百多字，一夜回到解放前……

陈骁醒了，从那个辽阔的深海里浮起，探出头呼吸到第一口空气。
刺眼的白色日光灯和浓郁到消不去的消毒水的气味，都清晰的彰显出来他现在是躺在医院里。入梦前的记忆一波接一波的翻涌进脑海。车祸，惊恐的谢骏以及挡在他身前的陈麟。
“醒了？我去叫医生。”他还未看见推门的人是谁，不过听声音他已知道是白威。
“现在看起来没有大碍，不过昏迷时间过长，还有后遗症的危险，建议先住院观察。”
“谢谢医生。”
白威将医生送走返回病房时，陈骁依旧躺在床上发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陈骁摇摇头，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谢骏呢？”
白威一楞，他虽知道陈骁醒来之后肯定要问关于谢骏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早，连准备说辞的时间都不给他。
他低着头好似在组织语言：“之前的车祸，有人在谢骏开的车子上做了手脚。你好像是被人推开了，伤的不重，谢骏……的车子冲到马路边的店铺里，头部受到挤压和冲击，还未送到医院就因为失血过量，已经……”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谢骏的死无论用怎样的说辞去讲，总归绕不过去。不管后来谢骏和陈骁关系如何，至少他们曾经是情侣，究竟还有多少感情存在，白威也不敢确定。
出乎意料的，陈骁的表现太过于平静，只看他的表情，甚至有一种谢骏只是外出旅游一样的轻松感。
他自然不会知道，对于这个结果陈骁早有预料。陈麟说过那人不会停手，没有杀掉自己，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陈麟的存在。谢骏同样得罪了那人，想来也讨不到好，他之前找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那场车祸中，对于谢骏能活下来这件事，可能连谢骏自己都不确信吧。
“白叔，我昏迷多久了？”

“白叔，我昏迷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已经一个月了吗？”他低下头，好像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的合同快到期了，之前说过的工作室，我准备把他办起来。”
“嗯。”陈骁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在发呆，连白威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心情很糟。
从醒来开始，他就不停的在呼叫陈麟，但一直没有回应。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那时候是陈麟在躲着他，他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陈麟与他之间那细微的联系，这次却没有，连最后一点模糊的感应都消失不见。
这样的发现让他心慌，不详的感觉逐渐笼罩心头。
为什么又要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你是谁。
蒙在被子下的人，眼泪打湿了被褥，抱着自己手臂的手用力到发白。他终究还是变回了那个孤身一人的蠢小孩。
……
陈骁很快就出院了，本来就没什么大碍，被白威硬拉着做了几项检查之后，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陈骁去了谢骏的墓地，没告诉白威，就他一个人。
公墓里整齐排列的墓碑，谢骏的墓也只是其中相当不起眼的一个。谢骏的葬礼在陈骁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办了，他没机会见到。几个月前还是炙手可热的新晋影帝，几月之后就被埋在一方黄土之下，这世间会怀念他的人有多少，在不久后的将来还会剩下多少？
将一捧大波斯菊放在墓碑前，陈骁找了块石头面朝墓碑坐下。
“今天来找你谈谈心，不过没给你带酒。”
“你和他一样的傻，也算是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愿意理我。我应该没有说过吧，你虽然很渣，但人确实很好，想想我们之所以没有在一起的原因。可能除了你这个人有点惹人厌外，大概是因为我在等他吧。等是等到了，现在他又走了。”
说是谈心，陈骁总共也没说几句话，他早上起了个大早过来，就在那块石头上坐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昏暗，他才站起身拍拍尘土，缓步远去。
至少谢骏还有一块墓碑供以祭奠，而陈麟，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陈麟的存在，连立一块碑的理由都找不到，还真是讽刺，上一世死在沙场，尸骨溶于尸山血海之中，唯有立下一方衣冠冢，这一世连衣冠冢都立不起来。
为什么一国丞相会上战场？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如果可能他不愿谈起，虽然那份悔恨深深的刻入骨子里。

出院一个月，陈骁的时间再度被工作塞满，准确的说是比以前更加的忙碌，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要求的。
陈骁那天从墓地回来后就打电话给白威，让白威将自己的行程表填的满满的，不为了红，不为了曝光率，只是想一直工作的话就没有时间去想陈麟了。
也因为过于充实的行程表，陈骁接到了一些他从前绝对不会上的综艺节目，不过白威为了让他适应，没有给他安排真人秀那一类的节目。
“肖肖最近接了不少工作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和陈骁同一个剧组的演员林薇问道。
“没事的薇薇姐，只是有点紧张，你知道我是第一次上综艺节目，还要劳烦薇薇姐帮帮我。”
林薇豪爽的拍了拍陈骁的肩头道：“放心吧，姐罩着你。”
她平时是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和陈骁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几部电视剧拍下来，他俩待在一起的时间真的称不上短。这次陈骁受伤后虽然还和从前一样的待人温和谦逊，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是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用灵异一点的说法就是，陈骁这个小孩同一副皮囊下的灵魂一夜之间产生了质变。
林薇吐着舌头，吐槽自己的脑洞，想着等会陈骁大概会蛮狼狈的样子。
“欢迎大家收看XXX，我是主持人A。”
“我是B，大家对咱俩已经很熟悉了，重点是今天的嘉宾啊，我魂牵梦绕的男神终于终于来上我们的节目了，我已经激动了半个月。”
“那个，艺人上档期不是上周才定下来吗？多出来的时间是哪里来的。”
“你管我。废话不多说，让我们欢迎最受欢迎的荧屏cp，林薇——，还有我的男神，肖肖——”
观众席上的尖叫声冲的好高，林薇挽着陈骁的手臂对着观众挥手，两个人在一起看上去莫名的有一种走红毯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肖肖男神我是你的粉丝，请务必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
主持B是个妹子，陈骁刚刚站定，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
“你能不能淑女一点，我们家肖肖都被你吓到了。”
主持A是这个圈子里的金牌主持，流程基本还是要他来走：“大家都知道薇薇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们先略过她。肖肖是第一次上综艺节目吧。”
“是第一次，所以还要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
“关照是自然的，我们对待新人的态度可是十分的友好哦。”
主持A轻笑着，无视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呼声。
“做为我们节目的特例，对新来的艺人实行五十问快问快答，肖肖准备好了吗？”
“啊？五十问是不是有点多啊？”
“很多吗？我也很想给肖肖打个折少问几个问题，不过这要你的粉丝们同意。各位肖肖的粉丝，要给你们的男神打折吗？”
“不要。”
这大概是陈骁从开始录制听到的除了尖叫最整齐的声音。
“那么五十问快问快答，现在开始！”
“第一问，肖肖有女朋友吗？”主持A一脸坏笑的看着陈骁。
“刚开始就这么劲爆不好吧。”
“肖肖男神不要岔开话题，我们现在是快问快答哦。”主持B很不开心，男神居然想岔开话题，自己好不容易说服主持A这次的问题亲自上阵，她可是夹杂了不少私货的，要是一不小心被肖肖把话头讲偏了去，她晚上绝对会哭的睡不着的。
“好吧，没有。”
陈麟是男的，还是自己哥哥，不是女朋友。
“有喜欢的人吗？”
“有。”他话音刚落，下面又是一串尖叫。
陈骁自己默默的在心里又补上一句——陈麟。最喜欢的也是最离不开的人。
“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会做什么？”
“刷剧，玩游戏。”

五十问说多也不多，就在随意点爱好采访和要命的死人情感问题间来回穿插，不过每次涉及到感情问题陈骁还是忍不住的有些胆颤心惊，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漏了陈麟的事情。
他从车祸回复后就时常会自己发呆，然后会念叨哥哥，这些还是白威告诉他的，说甚至在讨论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也会跑神，因此上节目前五次三番的叮嘱，一定一定要时刻记得收束自己的精神状态，一定不能走神，在节目中发呆是很严重的问题。
陈骁答应他的时候就差举双手双脚一起赞同了，不过两人担心的问题倒不怎么相同，白威是怕他中途发呆因为不习惯而跟不上综艺节目的流程。
陈骁自己则是在听到白威说自己会念叨哥哥的时候有些吓到，比竟现在这个世界中是不存在一个人是他陈骁的哥哥的。
“真是过瘾的快问快答。”主持B妹子笑的都快开出花了：“粉丝们肯定和我是一样的心情，对不对！”
“对。”台下的回答好不整齐。
“你们当然满意，你们肖肖已经被你们压榨的没有秘密了。”
“其实没有压榨那么夸张了。”陈骁笑着说道。
“那肖肖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主持A话筒都快递到陈骁脸前了，怎么拒绝：“可以。”
“肖肖既然有喜欢的人，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陈骁愣了。
这是他两辈子都不敢想的问题，上一世，世俗血缘时间短暂，各种各样的困难，他们注定只能是藏在暗中的爱人。这一世他本以为没有了血缘的约束，只要打破世俗的枷锁，他就能和陈麟好好相伴一辈子，结果这次打散他们两个都依然是时间，两条不对等的生命长度。
结婚是他从未想过也不敢奢望的事情。
主持A不亏是老牌名嘴主持人，见到自己问题抛出后陈骁神色略微不对，于是连忙打哈哈转移话题。
“看来肖肖是准备当做惊喜来准备了，不能和粉丝朋友们一起分享有些可惜了。我们不要拖拉，马上进入到下一个环节吧。”
……
远离位于市中心广播电台的地方，一个简单的出租屋里，老旧的电视机刺啦刺啦的响声至始至终都没有停过。
看电视的人抱着毯子窝在沙发里，容貌被毯子包裹着看不到，只能从漏在外面端着被子的手看出他应该属于那种不常出门的人，皮肤已经是长久未见阳光的白，而且手指消瘦的只剩骨架。
他很专注，电视里播放的是陈骁第一次上综艺的节目，陈骁的那一期。
电视的状态好像并不影响他，全程听不了声音只看字幕好像也能让他自得其乐，时不时的会有压低的笑声从毯子下传来。
“骨头怪你在吗？”
外面是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叫门的应该是个女孩，声音挺好听的。
“在。”
他低声的迎着，依旧裹着他的毯子去开门。
女孩倒是蛮不客气，他开门后就直接进来坐到沙发上：“又不是没见过，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不好看。”
女孩没接他的话，继续说道：“你是嗓子真的坏掉了还是不愿意说话啊，从来没见你说过三个字以上。”
“不是。”
“得得得，跟你说话要阅读能力满分才听得懂。”她晃悠着两条垂在两边的辫子，笑嘻嘻的道：“我可最多只能再藏你一个月了，我妈下个月要来的，你赶紧的找个活干，不然等她亲自收租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完蛋。”
“会的。”
女孩睁大眼睛看他道：“我跟你说那么多话，你还是回我两个字？亏我挺喜欢你的。”
“别。”
“别？是让我别喜欢你吗？这个我可控制不了，当时救你就是因为喜欢上了，不然我救你回来信你的鬼话说迟早还我恩情，那我还真是信了你的邪。”
女孩摔门就走，他望向被紧闭的门，不由的想起往事，爱情这事儿啊根本就拉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蹦出来了，比兔子来的还快，心情紧张堪比守株待兔。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一姑娘，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他了，没前途，没希望，没未来。
不过想那么多好像也没多大用，现阶段首要关键还是赶紧找个能赚钱的活计，活在这个社会没钱那真是寸步难行。
电视上依旧播放着听不到声音的综艺节目。
“肖肖的爱人是什么类型的，或者是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我其实蛮喜欢很有才的那种，会写诗会作画，和古人一样。”
古人？
这好像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他虽然还和女孩来之前一样的姿势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眼睛好像还在盯着电视里的肖肖看，时不时的会有笑声传来，但他的神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眼睛在做的只是一件习惯性的事情。
证据就是他手里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经快撒掉一半，他都没有任何察觉。
为工作奔波中的陈骁绝对想不到，自己在综艺节目上的一句话改变了某个人。

打算把这文刀了，等两天看看反应没动静就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