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类，我有话对你说。”
　　屋外的寒风呼啸着席卷过整片雪域，雪花在透明的玻璃上结下一层厚厚的冰霜，屋内的橙色暖光隔绝了屋外刺骨的寒意。
　　frisk端起grillby刚刚送上来的茶碗，扬起头去看papyrus，对方的脸在茶蒸腾的热气中有些朦胧，她用眼神示意papyrus继续说下去。
　　但是突然的，骷髅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犹豫的神情，他看起来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并且用自己的指骨抓挠着自己的骷髅脑袋。
　　这引起了frisk的注意，于是她拿开了已经递到嘴边的茶，只是把碗端在手中。很快frisk感觉到了从手心传来的烫手的温度，但她却始终不愿意松开，于是那温度带来的疼痛让她皱起眉。
　　“什么事，pap？”
　　“人类，你知道我的兄弟sans……”papyrus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犹豫，“他对你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frisk的身体僵了一下，她低下头去抿了一口茶来掩盖自己有些慌张的表情。不断死亡的经历和痛觉还历历在目，sans这个字就像一个炸弹，随时都会让frisk感到紧张和恐惧。
　　“你知道我让他去保护你的安全，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papyrus摸着下巴，“而且他甚至不让我去找你，以至于伟大的papyrus甚至没有准备好他的谜题！这真是一个遗憾，如果你见识到了那些谜题你一定会被伟大的papyrus的智慧所折服……”
　　“但是如你所见，我，伟大的papyrus本来打算将你抓起来送给国王，可是我没有来得及准备更加精彩的谜题，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papyrus揉了揉frisk的头。
　　“现在我的兄弟对你明显很不友好，我猜他会对你最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我还记得在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曾拒绝我把你交给sans……”
　　“拒绝？”frisk打断他的话，她明明记得当时自己太过害怕，甚至没有勇气开口说话，“什么时候？”
　　“就在我抱着你的时候人类，我听见你的抗议了，虽然你没有说出来，但是伟大的papyrus感觉得到。”papyrus拍了拍胸脯，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所以他才帮你摆脱了sans，保护了你的安全，他可真是了解他的兄弟，不是吗？
　　frisk感觉喉头有些发哽，她低下头去，茶水散发出的热气湿润了她的眼睛，于是两颗晶莹的泪水掉出来，落进茶水中。
　　*他是一个很好的家伙，和你一样
　　“我知道，chara。”
　　一直都知道。
　　“人类你现在呆在这里，伟大的papyrus得去找到他的兄弟，我得让他知道伤害人类是一种错误的行为。”papyrus从椅子下来，向门口走去，但在推开门的时候他又回头说道，“grill，帮我照顾好她！”
　　papyrus离开了。
　　frisk呆坐在椅子上盯着热气发呆，直到茶水开始变凉，她才眨了眨眼睛，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
　　“我们得走了。”frisk回答。
　　然后frisk转身对仍在吧台里忙碌的身影说道：“grillby……我得先走了，如果……pap回来，记得告诉他一声。”说着frisk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又是那种奇怪低沉的声音，但是frisk却没有心情再去评论什么，她转身看着grillby，疑惑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焦虑，她急着走。
　　grillby从吧台走出来，挡住出口的怪物给他让了路，他走到frisk面前，弯腰在她的手中放了什么。
　　那是一个创口贴。
　　frisk愣了一下，然后把那东西收进口袋里，对grillby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酒吧。
　　门被缓缓推开，一阵刺骨的寒风划了进来，让frisk好不容易才暖和下来的身体打了个寒颤，frisk拽住几乎要被风卷走的红色围巾，开始行进。
　　*他为什么要送你创口贴，他偷听了你和papyrus的对话？
　　“也许吧，我不知道。”雪镇的路要比雪域其他地方的好很多，frisk感觉行走并不是那么的费劲，至少雪层没有像之前一样没过她的膝盖。
　　*你现在要去哪？
　　“我要去找sans。”
　　*找他？你疯了吗！
　　“我得去解释清楚chara，我必须去。”frisk抱住自己正在打颤的身体，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他对我的误会很深，我得让他知道。papyrus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杀的。”
　　*……
　　“我们没有余地了，chara。”
　　*frisk……你可真是一个可怜的老好人。
　　frisk勾起一个笑容，轻轻的一句话从苍白的口中溢出，然后飘散在风中。
　　“谢谢，但我们是一样的。”

　　……
　　sans靠在树干上，囤积的白雪压弯了他头顶的树枝，将他整个身体都遮盖住，他远远看见papyrus在从远方跑来，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sans往后缩了缩，把整个人都遮掩在下垂的树枝后。
　　就像很久以前和papyrus玩的游戏一样……sans这么想着。
　　虽然他总是捉人的那个，因为他一直懒得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只是一直呆在原地看着他的兄弟数完规定的时间，然后转身被捉个正着。
　　“嘿……这一次可不能被你找到，pap。”
　　等papyrus走后，sans从树下走出来，望着papyrus离开的方向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现在我想我该去找那个孩子？又或者是呆在这等她过来？”sans自言自语着，“这可真是一个进退维‘骨’的选择。”
　　sans的拖鞋在雪地上留下印记，他正要走，但突然，一股头皮发麻的危险感从身后传来！他飞快地闪到一边，同时他的视线里看见几颗白色的种子从他的脸边擦了过去。
　　他飞快地转身展开了攻击，尖利的骨刺在瞬间凝聚成形飞射出去，将那个偷袭者紧紧地钉在棕色的树干上。
　　“该死的！”flowey的花瓣被骨刺紧紧地钉住，就在他想要将骨头拔下来的时候，一道阴影却覆盖了他的视线。flowey抬头，一团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异常耀眼，但闪烁的却是刺“骨”的冷芒。
　　“我们又见面了。”sans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猜，也许你还没有吃够‘骨头’？”
　　“sans……你真是个粗俗的家伙。”细小的汗珠出现在flowey的脸上，很明显他对现在的被动地位显得有些恐慌，但是他仍然冷笑地嘲讽着面前这个讨人厌的微笑垃圾桶，“这就是你对待一个王子的态度吗？”
　　“抱歉，我们的王子已经死了。”sans摊开手，冰冷的眼睛俯视着这个曾经的杀手，“至于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肮脏的偷袭者罢了。”
　　flowey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陷入了沉默，白色的飞雪沾他的花瓣上，带来冰冷的触感。
　　“sans，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flowey的声音在呼啸的狂风中不甚明显，却包含着sans听不懂的东西，这让他皱起眉。但嘴角讽刺的笑容却越发明显：“哦？也许你认为在你偷袭过之后再说这个会让人觉得可信一些？”
　　“我说了！我不是来吵架的！”flowey抬头盯着sans，眼中有厌恶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讨厌sans，就像sans同样讨厌他一样。
　　但很快地flowey就低下头去，从嘴边溢出的声音低沉而轻微，带着扭曲复杂的感情：“我是来求你放过frisk的。”
　　“放过她？”sans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frisk会告诉你一切。”flowey的花瓣在空中摆动着，其中一片被骨刺扎破，冷风从破损的伤口中吹入，他扬起头，脸上出现了一如既往的笑容，“你应该非常想知道那天为什么你救不了papyrus，你一定很奇怪是什么在阻止你，对吧？”
　　sans有些吃惊，但随之涌上来的就是深深的怀疑。显然，他没有蠢到就相信flowey的片面之词，即使那是他一直想要探寻的真相。
　　“这是个很不错的借口。”sans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但那应该更加‘骨’舞人心一点，伙计。”
　　flowey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子，突然一个扭曲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变了调子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嘲讽和恶意：“真是让人讨厌透了！你这个惺惺作态的微笑垃圾桶！”
　　“伙计，我想你再说出这些话之前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处境。”sans扬起手，数十根骨刺在他的身边凝聚成形，尖锐的一段直勾勾地对准了flowey的脸。
　　他必须在那个孩子或是papyrus到来前解决掉这个麻烦，至少……让他闭嘴。
　　“我真是恨透你了！”但flowey似乎愤怒到了极点，他居然不顾自己危险的处境，从他的花茎突然飞出数根绿色的藤蔓！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恐惧，不管你是不是痛苦到了极点！那些没有人会在乎！你根本不值得被拯救！你根本没有资格让frisk做出努力！也没有任何资格让frisk成为你良心的陪葬品！”
　　“你才是那个肮脏的杀手，sans！”
　　sans沉默了一会，狂风吹走他肩头覆盖的白雪，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和这些雪一样寒冷。但随即，一个讽刺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在他即将张口说什么的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雪层被挤压而发出的“咯吱”声。
　　sans警觉地转头去看——于是，他看见那个孩子的身影渐渐在风雪中显出身形。
　　但是sans收回目光的时候，却见那棵树下只剩下了两节断裂的骨头，和铺了一地的白雪。

chara番外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值得被原谅，那是无数血与泪灌溉后扭曲成的真理。
　　真理是需要实践的，而chara就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天流出的鲜血将金色的花圃染成更加灿烂的金红，巨大的的身躯倒在柔软的、由金色花朵托起的垫子上。恶魔在远处如同漆黑的魅影，向那位濒死的天使露出了赤裸裸的恶意。
　　鲜红的颜色淹没了她的视线，伴随着一阵纷扬的尘土。死去的人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什么都好。但纷飞的金色花瓣穿过了她的手掌，灰色的尘埃也从未滞留，一切随风而逝。于是空气中只剩下哭声，撕心裂肺却没有任何人听见。
　　asriel临死前绽放出的那个笑容让chara曾经一度认为这都是她的错，负罪感和愧疚感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将她淹没，让chara感到窒息。
　　chara死了，可她的灵魂回到了那个巨大的黑色虚空。“reset”总是安静地呆在“continue”的旁边，chara从未想过去触碰那个禁忌。
　　但是asriel死了，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chara仿佛看见toriel和asgore悲痛万分的脸，asriel临死前的笑容带来的罪恶感将她的喉咙紧紧扼住。
　　chara站在两个橙色的选项前，泣不成声。
　　于是，“reset”在许久的沉寂之后终于被点亮，时间在转瞬间发生变化——那是时间线的第一次跳跃，但是扭曲它的人却只是一个想要赎罪的孩子。
　　这无疑是一个奇迹。
　　但是，做出努力的结果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chara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即使她非常小心翼翼地保护着asriel和自己的安全，但是她还是在那天，那个既定的日子里，吞下了那朵足以致命的金色芼莨。
　　chara没有承认这个结果。她不断地尝试着，正如她总是想要拯救什么人一样，toriel、asgore、asriel……
　　她深深地爱着他们，正如“爱与被爱”是曾经的chara所信奉的准则。她的信仰让接下来这条时间线完全扭曲，“reset”闪烁出的光芒映照在chara的的瞳孔中，成为了那段时间里唯一的光明。
　　重置，一次、又一次……
　　直到那个认为自己有错的人终于疲于尝试，chara终于开始认真地思考事情发生的经过和结果。
　　于是，chara第一次意识到了“轨迹”的存在。
　　那是一种类似于“神明”的概念，就像看不见的命运一样主宰着这个世界，那是chara无法反抗的力量。
　　所以，asriel就必须死？
　　终于，chara感到疲惫。第一次，她的信念开始动摇，一种与“爱”完全相反的情绪在她的心里埋下种子。asriel临死前的笑容依旧揪心，但她已经没有了再去经历的勇气。
　　chara接受了asriel的死亡。
　　于是，地下世界的国王和皇后一夜之间迎来了失去两个孩子的噩耗。
　　他们悲痛欲绝，善良的国王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设下了一个并不善良的法律。而温柔的皇后和国王大吵一架后安静地守护在那个地下世界的唯一入口。
　　但她们所不了解的是，chara死了，但是她依然存在，她化作漂浮的幽灵在遗迹醒来……
　　有人预言，一位见过地表的天使将会回归，地下世界将空无一人。
　　但是也曾有六个孩子掉落地底，他们或死在了漫长的旅途中，或终结在旅途的终点。那个第一个死去的孩子试图引导他们走上正确的路，但那总是无济于事。
　　直到chara终于等到了那个真正的天使。
　　chara曾以为那是救赎。她那未能完成的心愿被实现，这个世界露出的宽厚曾让chara迷失其中……即使获得自由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因为她看见frisk死亡，一次又一次，她看见frisk饶恕所有人，虽然并非自愿。
　　但是当她看见frisk带领所有人走向自由，她心中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之后死去的希望开始复燃，她不存在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的血液开始沸腾，有那么一刻，chara甚至要哭出声来。
　　灿烂的晚霞将整片天空晕染出温暖的色彩，橘色的太阳从遥远的天边撒来金色的光芒，穿透了身体的阳光在此刻仿佛有了温度，并且温暖了chara的整颗灵魂。
　　和frisk一样，那一瞬间，chara爱上了它，爱上了这种希望的感觉、未来触手可及的感觉。
　　但是chara忘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怜悯过任何人。希望背后是更深的绝望，恶意的源头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终于在到达幸福的极点时将那面名为“未来”的镜子狠狠砸碎。

　　血……
　　鲜红的血。
　　那是怪物的血，还有frisk的血。
　　灰色的尘土沾在红色的血里，污秽不堪。chara死死地盯着那滩血——那是她的妈妈、她的朋友、她曾经的一切爱的源头。但现在却只是被占满了脏污的血黏住，淌在地上，甚至连随风消逝也做不到。
　　chara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丢弃在那里，任人践踏——但前提是她还有心脏这种东西的话。
　　chara感觉有什么东西塌了、碎了、没了，那是什么？
　　尖锐的吼叫声被压抑在喉咙里，悲痛的泪水没法从眼眶中掉落，她就这么从那滩红色的血迹旁边走过去，甚至连跪在自己亲人尸体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世界在阻止她，阻止她们，然后控制她们。chara被迫和frisk融为一体，当frisk高高扬起手中的利刃，chara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刀片划过怪物身体时带来的阻力。
　　她杀了toriel、papyrus，她杀了所有人。
　　chara从未有哪刻如此清晰的意识到世界的残酷，它充满了仁慈，但刨开仁慈的表面，内里是血淋淋的、不堪的、阴暗的。
　　是了，她又在对这个世界期待什么呢？
　　它从来都不值得被原谅。
　　chara不再感觉悲痛。手里的刀子落下，拔出来，带起飞溅的血与一片飞扬的尘土，然后就是LOVE上升的刺耳的提示声音。
　　无所谓了，怎样都好，快点结束吧。
　　chara放弃了，frisk却还在挣扎。她曾一度拼尽全力试图按下“reset”的倔强让chara有那么一瞬间有一阵想哭的冲动。
　　frisk一直坚持着，直到她遇到sans。
　　死亡，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打击不止是来自身体上的，sans的言辞就像一把利剑插进了frisk脆弱的灵魂。有时候，语言攻击真的比肉体更加致命。
　　chara是看着frisk崩溃的，她没有试图去劝说frisk振作起来，她的眼中只有结局……或者说是解脱。她代替frisk拿起了刀子，没有理会那个已然崩溃的灵魂，冲向了那个拦在面前的的审判者。
　　这是最后一个了，快结束吧，求求你了！
　　晶莹的水有那么一瞬间在眼眶中闪过，然后下一秒，骨刺又一次地贯穿了她的身体，不留余地地……熟悉的疼痛又一次吞噬了所有的感官。
　　frisk回来了。
　　这一次或许是有所不同的——当两人又一次漂浮在那片黑色的巨大虚空里时，世界崩塌了，就像chara曾经崩塌的信仰那般，开始分崩离析。
　　于是一切都变了，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看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总是把那些触手可及的东西硬生生从你眼前夺走。
　　至于脱离控制？
　　哦，那已经无所谓了，不论如何都会要再次经历一边那些虚无缥缈的幻境不是吗？完美结局是假的，爱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再重温一遍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杀了她的朋友，她的妈妈，她又能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享受他们给的温暖？
　　于是chara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再和frisk说过一句话，即使是看到flowey的时候也是如此。真正让她重新打起精神的时候，是frisk决定留下来的时候。
　　那个决定如同一缕温泉渗进了chara冰封的灵魂之中，于是许久都未能落下的泪水终于在那一刻划过面颊。她抱住那个与自己同样经历痛苦的人，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那是chara想要的生活，也是绝望之后所残留的、最后的余地。
　　她以为生活就会如此进行下去，但是很显然她低估了frisk的倔强。chara从来都没有frisk的那种“必须拯救一切”的品质，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
　　在经历绝望之后chara感到麻木，但frisk却仍然想要拯救些什么，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
　　希望被打破的碎片已经不足以激起chara的愤怒了，只是一切回归到正规罢了，只是需要再去经历一遍之后的无数次绝望罢了，这都没什么。
　　于是chara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冷眼旁观frisk被sans一次又一次的击倒在地。没有伸出任何的援手，也没有任何的怜悯和仁慈。她看着决心一点点消失，心里甚至划过死亡就会解脱的想法。
　　但那对frisk不公平。
　　当那个时刻真的到来的时候，chara的心中却划过这样的想法。那个地底的天使安静地躺在白雪之中，圣洁的白色就像她的灵魂一样纯洁无暇。
　　chara用尽一切办法唤醒那个沉睡的天使，但是却无济于事。就像她曾经无法拯救asriel一样，无法拯救frisk。
　　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吞没，她又一次开始痛恨这个世界，要不是最后flowey赶来将frisk带走，chara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这个世界不值得被原谅，但是frisk没有必要去承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怨恨和怒火。
　　于是chara最后一次用狠毒的话语刺激了frisk，也是最后一次试图挽回些什么。
　　“我希望你能宽恕我，也希望你能明白……”
　　对，这就是早就注定

　　对，这就是早就注定好的结果。
　　chara释然地叹了一口气，身上沉重的包袱仿佛在一瞬间被卸下……
　　【我答应陪你走完这段旅程，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
　　【仁慈这个世界。】

作者的废话：久违违违违违的更新！我感觉再不更新小天使们都快变成恶魔把我撕了
清云我终于放假了！于是game恢复正常更新！以及，sans和flowey还会有一篇番外，清云会尽量在一周内发出来
还有就是，ask啊小天使们，ask！画师宝宝都快蹲在角落里长草了！
如果你喜欢这篇文，请留下一到两个回复或者点个收藏点个赞吧！楼主和她的画师都会非常感激！

突然发现……番外比正文字多

很抱歉大家我这周要拖更了，因为一些个人的私事，贴吧里有个做游戏的家伙和我的文重名了，而他在QQ里所加的一个群里我不久前成为了那里的管理，这家伙因为撕逼加没有审核就披皮还在那逼逼以及威胁管理被我踢了，结果他就自以为是地认为是我斤斤计较和他重名的事情才踢了他的，从我踢他已经过去有半个多月了，结果这家伙还在逼逼，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也没功夫搭理这些无聊的事情，但是被烦到这份上还是第一次，所以各位，很抱歉

这是我刚踢他的时候，群员给我发的一段话，以及我的态度

这是他今天来找我和解的时候说的话

这是他背地里和别人说的话，大家可以做一下对比

还有一张

这是那个人的QQ，希望大家如果在QQ里看到他的话离远一点，因为他会毫不迟疑地贬低你的画或者文以及所有劳动成果，他以为自己会做游戏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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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游戏帖子，里面有我和他的回复和对话，大家可以去看看，口气迷得一批

刚才的链接发错了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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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蠢，不许说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