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恨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就好像，朕从未与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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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甚是晴朗。
淡蓝的天空微微泛出素纸般白色的辉光，云雾如丝绢缭绕于半空笼罩整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群。
这里是东神族都城的中央，地标性建筑——皇城禁城。颜色碧绿的琉璃瓦当釉面莹润反光，朱砂红艳的漆墙掩盖岁月刻蚀的疤痕纵横交错，青铜宫铃嵌金坠角铃声清冽鲜明，深宫幽怨，威严压众。
立于冲天楼阁上的那人一袭玄色皇袍衣角翩跹随风，绣金游龙追逐流云盘绕蜷曲熠熠生辉，黑色云靴踏出上等丝绸裁剪的罩衣下摆，以明黄滚边包金，缓倚了廊下红木栏杆眺望天际。日晖明亮的浮光映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又有光辉描影，耀金双瞳染上阴翳波澜不惊，三千银发梳得妥帖顺滑垂于肩头，华美恍若神祗。
“启禀陛下，按照陛下的吩咐，卑职对药方进行了改良，”护手站在一旁的一人身着艳红官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近乎谄媚地低头念道，“这次只要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药汤煎水分四次服下。”
“只是服药？”赵公明神色淡然地看着天边云盖山头，开口声音朗润似乎毫无上心。
“回禀陛下，服药即可。”御医答道。
“善，”不温不火算是肯定了一声，赵公明回身从众侍从拥护中穿过走向楼梯，吩咐道，“带上那药，去狴犴天牢。”

天牢。
扇扇沉重厚大的青铜门阴森冰凉，古兽狴犴头颅狰狞衔着锈迹斑驳的铜环，生铁烛台烛光枯槁忽闪忽灭，照映出青石铺就的空旷通道内黑影憧憧，仿若鬼魅私藏利爪潜行。
“唔啊！”冰凉彻骨在一瞬间撕碎了眼前的黑暗，毗湿奴猛地惊醒抬起头来发梢水珠滴落晶莹，被玄铁镣铐箍紧了的小臂处刺痛感鲜明带起一阵金铁相撞的声音。
“醒了？”赵公明稍稍一低头，俯视跪坐在地上的那人，蓄留得长过二尺的鬓发轻轻晃荡出荧光。
毗湿奴抬眸看了那人一眼，又低下头去只是喘息着适应被冷水濡湿了的囚衣带来的寒意。
被冷水激醒的前一刻他都还在做梦，在深厚无垠的黑暗中还是会一遍遍梦见，梦见那个人，笑得那么好看，声音那么好听，一个温暖又深入的吻就好像能把整个世界都送过来。
然而如今那一刻，当他梦见的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却是愣了一会儿才认出这个家伙，这个曾经不辞万里把他从边关追回来甚至跪下了向他恳求别走的人，现在就这么淡然冷漠地俯视他，就好像他们从未相识。
“……”赵公明也不做反应，一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从办事。
两个年纪尚轻的小厮走上前来，一个端着雕花精致细腻繁复的银盘，一个双手捧着一组放在紫檀木宽盒里的银质刀具。
御医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按开紫檀木宽盒取出一柄窄长的银刀，刀刃光亮如水锋利无比。
毗湿奴稍一抬头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垂眸看向地面——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他连骂都懒得再骂了。
御医迈步过来，将那柄银刀抵上被锁着那人的手腕，稍一施力在那处结痂累累的肌肤上一划，鲜血便在霎时间染红了刀刃。
那小厮忙忙捧上银盘，接在下方接住那滴滴绯红色艳丽至极的液体。
赵公明站在一旁，只是冷冷地看着。
——唯一的梵天血脉。
毗湿奴什么情绪都不屑于表露，他早该想到的，当初这个人刚开始接近他的时候，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银盘很快就满了，血液铺了不薄的一层。御医便叫人撤了银盘，压住穴位止血。
“云霄的病已痊愈。”赵公明突然开口。
“所以呢？打算杀人灭口了？”毗湿奴冷笑着回应一句，凌乱的墨紫发丝下幽蓝森然，如若不是他信了这个**的话又怎落得如此结果。
“朕尚未如此，”赵公明依旧是不动声色，玄袍衣裾拂动，“不过毕竟是虎狼，亦不可轻易放虎归山。”
侍立在一边的仆从闻声上前躬身将手中的四个青花瓷小碗举过头顶，碗中液体殷红胜血。
“是你自己喝”，赵公明也不回身，直接伸手取起一碗药汤，看着那人金瞳如星辰辉日，“还是朕喂你。”

已经吩咐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赵公明站在被镣铐束缚着的那人面前，周围一片寂寥空旷。
药被强行灌下去后毗湿奴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毫无反应，可是没过一会儿只要盯住了细细观察，就可以发觉到那人身体的颤抖。
从身体深处渐渐升温直至几乎要将五脏六腑统统焚化为灰烬般烫热，疼痛才缓慢地不断叠加上来似湖水涨潮渐逼满溢，就好像，在血肉之间肺腑之罅隙生生捅进一柄小巧的暗器，缓缓扭转起来边缘锋利至极，切割软肉撕开血管切裂神经，把胸前连至腹中都绞得血肉模糊。
毗湿奴死死咬着自己的一口银牙，没出半点声响。
赵公明却是忽而移步上前，抬起右手从一直低垂着的鎏金袖口探出五指纤长，指尖莹润点到了那人胸前。
自指尖烧灼而上的温度高得吓人，被汗水浸湿了的囚衣布料质感粗糙湿气明显，赵公明眸中一暗，指尖下移滑过对方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的腹部，从气海一直触碰到丹田正上方。
毗湿奴没有说话，抑制不住喘息像是在舒缓痛感。
下一刻，赵公明突然收手并为二指对准下丹田之处用上了内力狠狠击下。
候在青铜门之后的众人在那一刹那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紧闭着的青铜牢门，狴犴的头型依旧狰狞可怖，而真正扼住了他们心脏的是那扇门的背后，到底是发生了怎样惨绝人寰的事，才会有如此凄冽嘶哑如孤狼哀鸣的惨叫声撞破厚度罕见的牢门，直接插进众人胸口。
——这才是赵公明要他们退出去的真正原因。
锁链轻响，毗湿奴身体战栗几乎是断断续续勉强喘着粗气维持呼吸，这种疼，疼得他想把自己的骨头敲碎看看里面到底被什么啃噬，才会痛成这样。
“疼就叫出来，这里没有别人。”赵公明的玄袍在昏暗灯光下仿佛在血泊中浸染过一般颜色干涸枯死。
“那你……又算什么……”毗湿奴艰难地抬头眸光锋锐冷彻，碧蓝如万丈湖水幽深，他的声音发抖，不堪一击。
“……”赵公明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如既往做一个雕塑般的旁观者。
——你算什么？
他曾经说：“朕找了你三年……你怎么在这儿？”
——那与你何干？
他曾经说：“以后朕会保护你，你就负责保护朕怎么样？很公平吧？”
——呵。你现在就应该去死。
他曾经说：“至少……我不想只是看着你受苦受伤。”
——骗子。
“赵公明……”开口的一瞬间又猛然想起那个词早就骂过不下千遍，堪堪收口便将恶毒的咒骂割裂为旖旎的呼唤。
赵公明没有应，他什么动作都没有，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快意，没有一丝讥诮，亦没有一丝怜惜——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或者是，他本来就是如此残忍麻木。
指尖又再次上移，这次停留的位置是上丹田。
胸腔中疼痛裹挟血液被蒸发出的氤氲雾气腾腾，只是稍一施力就仿佛要被击穿心肺般，毗湿奴的呼吸急促一停一顿，几近窒息。
赵公明抬手，以二指化掌。
“啊——”尖叫声出口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记忆，身体条件反射式地骤然痉挛抽搐，刚刚喘过一口气才发觉双臂几乎要被生生扯扽拆卸般的闷痛。
赵公明的目光在那人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指稍白皙温润若玉。
“哈……呼……”脸颊旁出现了水珠流动而下的细碎痒意，毗湿奴以为是汗水，眨了眨眼睛才发觉眼前早已是一片雾蒙蒙的水汽。
泪水晶莹剔透顺着下巴轮廓流下，最后沉默着滴落打在赵公明玄袍宽袖手感光滑细腻的布料上，一点暗淡的水渍都没留下。
一旁木桌上的青铜香炉中青烟袅袅，一支纤长的香顶端红色明亮，灰白的香灰落下去像是谁的骨灰森白。
赵公明看了那柱香一眼，又端起了一只青花瓷小碗，还是那样平淡如水的语调：“是你自己喝，还是朕喂你。”
“喂我。”蚀骨的疼痛中毗湿奴却是笑了起来，邪戾而妖冶一如既往，疲惫不堪。

唇齿相依间浓重的草药气味充斥鼻腔，几乎就是粗暴地灌入，苦涩的药液来不及吞咽呛入喉管，毗湿奴一低头猛烈地咳嗽起来。
赵公明拿过那青瓷小碗又含了一口，一手掐着那人的下颌又是直接吻上，毫不顾及刚刚对方咳得眸中泪光闪烁。
毗湿奴温顺把那几乎能要他性命的毒药咽下去，喉结上下滚动有水珠勾勒轮廓，胸膛起伏如同猛兽垂暮。
冰凉的液体滚入身体为痛感火上浇油，连同血液也要一同燃烧成熊熊烈火将骨骼烧灼为灰烬。
“咔嚓。”金铁磕碰的声音清脆，左肩肌肉被久久禁锢而酸麻的感觉霎时得到舒缓，压迫感解除。
“哈啊……哈……”费力地喘息，撤去束缚的同时已经脱力的身体也失去了支撑，毗湿奴下意识地移动钝痛入骨的手臂指尖撕扯住对方的玄袍衣料。
“……”赵公明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伸出手去揽住那人的腰际，方便那人靠进自己怀里。
一下一下如同啜泣般，毗湿奴闭上了眼睛，缓缓低下头去靠在赵公明的肩膀上，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尸骸狼藉战场，血迹斑斑驳驳在夕阳下染黑枯草，风卷黄沙呼啸而过，半卷残旗迎风字迹模糊，那是一场极其惨烈的鏖战。那时候明明还……
——还想着如何将对方碎尸万段，千刀万剐，灵魂和肉体一同毁灭。
“咔哒。”镣铐解开的瞬间真的很想去掐住那人的喉咙，然而肩膀关关节生痛，懒得再动。
“呵……”后来又是低低地笑了出来，神色倔强而执拗。
第二次见面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闹剧，大红的喜服凤凰戏牡丹，掀开喜帕的时候才发现抢错了新娘，那家伙一脸无奈地摇着十八骨的纸扇，说：“大哥，咱就是配合朋友演场戏，要不要那么敬业啊？”
“咳咳咳！呼哈……”突然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金属锈蚀的味道弥漫口中，终是压制不住血液从口中滴落，吧嗒一声落在对方的黄金衣裾上，颜色灿烈。
赵公明一抬手指尖抚上那人染血的唇瓣，撬开贝齿探入几乎蛮横地翻搅，津液晶亮顺着玉指流下，和着血丝如绢绸入水。
——该咬下去么？
第一次接吻没有一点儿预兆，血腥味弥漫口腔，无意识间交出主动权，就再也没能拿回来。
——一不小心就……
第一次合欢共枕连感觉都忘了，只记得一直拥抱着互相索取温暖与快感，撕开了伤痕不顾一切地反抗，又不知餍足地想要更多。
——我们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赵公明不言不语地喂完第二碗的最后一口，抬眼看了一眼计时的香。
“咳咳……啊哈……咳咳……”气息一提一喘，血腥气呛在喉咙里难受得叫人厌恶。
——我就是这么一步一步按照你的计划安排沦落到今天的啊……
“我会……死吗？”体温的异常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只是下身连同双臂骨髓被挖掘抠弄的痛感咬紧了神经，没留一丝缝隙可以休憩，毗湿奴声音疲惫，不复曾经于腥风血雨间叱咤风云反倒柔弱如春柳。
“……”赵公明没有当即开口。
“……赵公明……老子问你话呢……”毗湿奴吃力地抬手扯住那人胸前玄袍的衣裾，手指根根扣紧指尖发白揉皱了龙凤呈祥的金纹，“我……会死么……”
“……不会，”终于开口说了话，像是雪白宣纸被砂石打磨过般粗糙嘶哑的声音，赵公明的声线一时间断了弦，“你不会死……”
毗湿奴闻声一点点地抬头去看那个人的脸，心里像是多了一丁点期待希望，支持着榨完最后一分体力。
“……你要活下去，”银发掩映的间隙，那人的鎏金双眸映进了星火渐有燎原之势，薄唇微启如若呢喃，“恨死了朕，然后活下去……本来就该这样活下去……”
——本来就该这样，冤冤相报无时了。
——你伤了我的亲人，我囚禁你做赔偿，之后你又来杀我，就当我们……
——从来没有爱过。

“呵呵……哈哈哈……”毗湿奴只是笑了起来，额发纤长散乱，藏青的眸瞳中如有磷火燃烧，透出幽深，“你以为……老子还和以前一样好骗么？”
“……”赵公明沉默片刻 ，依旧是刚刚略带沙哑的声音，“随你。”语毕，他抬手又要去取那青花瓷的小碗。
“另外……”毗湿奴突然抬起了手去自主拿起那只青花小碗，声音在疼痛的蹂躏下颤抖明显，“老子讨厌你这件事……不需要你提醒……”
赵公明的动作一顿，没有再动手。
那是从骨头里漫出来的疼，再怎么揉捏都得不到一丝丝缓解，那人纤瘦的手臂止不住地战栗 ，凑到唇边的药碗迟钝了好一会儿才能咬住碗边，就像曾经一起在高楼赏月饮酒一样大口吞咽药液，苍白的手指僵润抓紧了瓷器硌得生痛。
直到喝干碗中的液体毗湿奴的手都一直在抖，赵公明默然不语没有帮忙。
“啪嚓！”不知是意识模糊中哪一刹那的晃神，身体骤然脱力失去支撑，手中的瓷碗就落了地。
等回过神来，毗湿奴才意识到自己被按着趴在了牢房的木桌上，头颅压在廉价木质上痛感钝锈。
“看见那柱香了吧，”赵公明下手扯住那人额前杂乱的刘海碎发强迫对方抬起头，俯下身子在毗湿奴耳边低语，“那柱香可以燃一个时辰。”
“所以呢？”毗湿奴看着那插了支香的青铜香炉，香烟缭绕刚刚燃了不到一半，然后忍着痛笑出来神色猖狂，是一点也不肯服软的倔犟。
“朕的时间还很充足。”赵公明低声喃喃几近自言自语，说得温柔而毫无恶意，手上的动作却是干脆地撕开了囚衣的粗糙布料，毫无顾忌地抚上那人后背细腻若凝脂的肌肤凉意微微。
毗湿奴咬紧了唇，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烛光昏腾往没有任何装饰的墙上映出了仿若野兽般狰狞巨大的影子，兽脊起伏，但在毗湿奴眼里不过为一片不时晃动的大块阴影。
身体内埋伏于各处，殷切攀附神经与骨骼的闷痛依旧没有要退去的意思，胸膛中透进了每一口空气的血腥味直恶心得教人作呕，但是与此同时，谁都知道的，曾经被快感蚕食鲸吞至没有一点反抗余地的身体，最终只会在灭顶的极致欢愉中卸下一切武装。
那人的指腹略带粗糙滑过后背盘旋于腰侧，不时下手揉捏抓了满把细腻温润，似乎是勾勒着不知所起的线条，逗弄得腰间肌肉收紧。双臂支撑于桌上双腿发抖，在疼痛的潮水中体力随时会支持不住，但是赵公明是不会管的。
他下手褪去了所有衣物，然后才抚摸到对方的身前：绯色嫣然的红果被揪住捻弄指尖绕着乳♂晕打转，渐渐充血挺立；熟练地向下顺着劲瘦腰际握住对方半昂起的欲望，只消稍稍套弄几下顶端便已然湿透。
“呵……真敏感啊。”赵公明的声音性感得要人性命，冷笑声淹没在情人般挑逗的语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毗湿奴咬着牙，一个字都不愿回答，身体被锲入肆意开拓的感觉熟悉而屈辱，被猛地倾身进入的一刹那几乎就要失声尖叫，却仍是用咬碎牙根的力度咬伤了双唇只为止住呜咽。
——与尊严无关，只是为了保存体力养护嗓子，这不是他们间的第一次第二次或者第三次，他知道赵公明的习惯。
——不将他折磨到昏过去誓不罢休。

——是“似乎”总是超出一般之外。
意识的隐隐约约如同浮云纤缕，稍一用力触碰便即刻散去，模模糊糊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不知在那涓涓细流围绕的地方迷糊了多久，耳边渐渐传来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在吟诗，语调低沉阴郁句末铿锵有力，但是一个字都听不清。
但是随后，涌入躯壳的却是粉身碎骨般的剧痛。
“唔！”终是从昏迷中惊醒过来，毗湿奴猛地睁开眼睛，一刹那撞入视野的是熊熊烈焰，是昏暗牢房中那一盏荧光暖融融的烛火。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套了一身墨色衮服，金边银绣文，内里雪白里衣质地绵软，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色——看来赵公明还没打算要他的命。
起身的时候关节磕在坚硬表面硌得有些疼，坐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还在昏过去之前所在的那张桌子上，暗褐色的木质纹路狰狞若被谁信手撕裂，干干净净的三只空的青瓷小碗稳稳当当。
“……”一旁的那人正用一把红木梳梳着身后过腰的银发，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淡漠而久远。
看来是结束了。
——结束了么……
——这就……完了？就这样？
——呵……这个身子早就玩腻了是吧？你以为……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公明面无表情地垂眸，抬手五指纤长银白苍色在手指间打转，一会儿功夫竟是束起了长发玉冠金簪，再一抬眸便是星辰辉耀千里。
没有去看那个人，毗湿奴一转头看向之前的那炉香灰，那柱香已经燃尽。
“要休养五年。”赵公明丢下这么一句话下一刻就自牢门离开拂袖而去，背影都没留给对方一点印象。
——我知道……
你还要去参加你的封后大典，还有三千佳丽，六宫粉黛等着你这个皇上。
——我知道……
我对你来说终于没有了利用价值，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已经踏过了的台阶。
——我就知道……
无论如何，就算我可以放下骄傲甘认卑微付出的比别人多一百倍，也不如你妹妹，也不如你自己的利益。
“赵公明！”
沙哑粗糙了的声音硬是在黑暗里撕扯出了泣血般的锋锐尖利，不需去想象那个人是怎样声嘶力竭咬牙切齿的愤恨，赵公明迈步在幽深的通道中闭上了眼睛，按下心聆听。
“老子一定杀了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嚼你的骨头！赵公明！”
——以血与泪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
——以毗湿奴此名发誓，我一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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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仆从唤了一声，香烟缭绕间若绸绢扶风而起，百万旌旗蔽日仿大鹏展翅，艳红色铺展了半个世界金纹熠熠。
“善。”
不清不淡地应了一声，抬眸看去是一片猩红肆虐的人间，断戟折刀散落沾染血污，撕裂了的战旗已经残破不堪入目。
——冷么？我们抱一抱吧，抱在一起就不冷了。
——疼？朕也觉得蛮疼的，就当是朕陪你疼吧。
——对的。是檀香的味道。
——哦。
_
【END】

【老猫话真多】
其实没什么可解释的，就是写完了倒觉得写毁了于是过来哔哔几句，装出一副有节操的样子。
那么结局最清晰版：
1、毗爷已经被药废了经脉，但不至于永远做一个废人，需要静养五年之久。
2、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彻底破裂，至于有没有修复的可能……好吧这其实是个开放式结局。
3、在封后大典上赵公明想起了第一次在战场上的相遇。
4、最后一碗药（第四碗药），是明皇喝了。
另外明毗一生推。ヾ(●´∇｀●)ﾉ

....老猫..天殒皇城妮。。

终于在今天看完了

伤心抹泪

想写续集……起个题目就叫……《檀香毒Ⅱ》？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