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

这一幕你倒圈的我，你先开。

（四月既望，踏青。）
（一路打马归城，为了寻个方便行的是隐蔽的林荫，穿林而过前方是一队温吞赶路的人马，车上是一捆一捆的柴草，不知是哪家作炊，扬鞭临于其侧，居高而问）兄弟，这是往哪家去啊——
（如今看着这几人面善，该是长安人。）
@宋觉明

【天色将明未明，坐在高高的柴草堆上面思考人生。】
【于裴相公处奉承多日，终究还是个不得脸的杂役。昨日他唤我来中堂，我受宠若惊，本以为要时来运转，却被派了个脏手的差事。】
【我这尊臀底下，可躺着个死人呐。】
【我拍了那么多年马屁，怎么就没拍出成绩来呢？正百思不得其解，被人莫名其妙打断。对这自来熟的郎君颇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管什么闲事，反正不是你家。

（他这话混着原处稀落不均的鸡叫声愈发滑稽，也知道自己讨了人嫌，大清早脾气倒冲，遥望长安内城）兄弟，你这太早，估计城门还没开，再说大清早的消消火气
（城门不开，我也没法入城，这小郎颇有意思，入城之前一道说话也不错，他既不愿说，我再多讲两句便是）兄弟，你还没回我呢，往哪家去啊?

【牛车颇慢，这位多事郎君倒是很有耐性，吃了这么个闭门羹，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搭着话。抬眼看他一眼，这鲜衣怒马的，别是个当官的。警惕地挑起眉毛。】某看阁下马上也没带着砂锅，怎么就非要问到底呢，你骑你的高头大马，某赶某的小牛车，你踏你的春，某送某的柴，咱们，谁也别搭理谁。

（平日不是没见过送柴的人，哪个不是眼里含笑，见了我都是热络攀谈的，他这态度明显不似斗升小民，他也知我“高头大马”，却不怕我打击报复？心下已有疑惑，仍装作常态）难得遇见，你一路赶车累了吧，我瞧着开城门还有一会儿，聊聊？都在一处等城门开，我骑着马也进不去啊。
（眼瞅既明，这门也要开了。）
@宋觉明

得得得，阁下是穿锦袍的，我们升斗小民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
【说话间已经走到城门底下，城门还未开，外头已经稀稀疏疏站着几个等着进城的乡人。】
【这该杀的老牛一路慢吞吞的不算，停下来的时候还放了个臭烘烘地响屁。蓦地从车上跳下来，扬手就给了它一鞭子。】
嗨，什么东西。
【又烦又躁，抬脚正对着牛肚子踢了下去。】

你这小哥，我一直好好和你说话，你怎么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愈发可疑起来，牛可是它们保命的东西，一家子行当都在这**身上，他此举止完全不像农户该有的模样，长安口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递了个崔字牌，压低了声音）我是崔珽，刑部侍郎，你去带着人，查查这堆草里有什么

【城门一开，那个话稠的田舍汉终于走了。牵着牛正好好地排着队，那守城的士卒突然朝我走来。】
【还没等我掏出过所，那士卒便抽出长刀，一刀扎进柴草堆里。】欸，欸，干什么呐？
【威胁的话已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焦急地跳脚，看到有个百夫长站在一边，便挪过去用背隔开众人视线把一只锦囊塞在他怀里。】这是要送到朱门里的，武侯抬抬手，给通融通融。

（我立在城吏身后，待一只锦囊落入众人视线的时候方从人群之中走出）小郎君，此时银钱倒是不少，给哪家送的柴草这么值钱？
（睇那小吏一目，他本来伸出来的手又退了回去，转而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才是长安吏该有的样子嘛，挑眉，立在原处，剥去柴草是一具面容模糊的尸身，忙招呼人再把草阖上，道）这车，我崔侍郎收了……
@宋觉明

【一头大汗，咬着牙瞪了那无事生非的崔侍郎一眼。】
【一边在心里痛骂这不识相的田舍汉，一边默默地退走几步到城边，趁他们不备闪身消失在进城的人群里。】
【侍郎？不就是令君手下的吗？找到令君，一股脑把责任推给他，此事犹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