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
早膳后闲来无事,便着人随之一同往外头溜溜脚,省的整日里窝在这笼阙间,身子骨都松软了。
因着闲了些日子,只几步路便喘了起来,正要掏帕子拭额上薄汗,却发觉袖里揣着的帕子竟不见了踪影。
想着应是落在了来路上,便又反身去寻,可不巧,却见着锦贵人一脚踩上了那方帕子,且还摔了一跤。见状便拧着眉头上前,语调凉凉的讽刺句。
“贵人果真弱柳扶风般的美人儿,一方帕子都能将贵人绊上一跤。”
锦贵人:正踌躇间,闻佳音,寻声望去,见淑妃自反向行来,忙端正一礼:妾请淑妃娘娘安!”猜想她定是行走间发觉丢了帕子回身来寻,心中顿时恐慌起来。硬生生扯个笑脸儿:都是妾不当心,踩了娘娘之物,这帕子跟随您,自然不愿为人欺侮,这才绊倒了妾!”素日胆小,加之身份不高,没那恃宠而骄的资本,现下也只是想着能被轻饶了去。
淑妃
抬手免了人礼,见她一副怯色,很有些不耐,又听她那不着四六的话,掀了掀眼帘,却不正眼瞧她,只又嘲讽了一句。
“贵人说的哪的话,只怪本宫这帕子掉的不是地方,碍了贵人足下的路,哪里就是那睚眦必报的主儿呢。”
叫侍儿上前,拿过她手里的帕子,雪白绢纺上脏污的脚印明晃晃的印在那儿,叫人嫌恶得很。
锦贵人:见人动作缓缓起身。她明明十分嫌恶还非说自个儿不是睚眦必报的主儿,想着不由得低了头暗笑一回。此刻也失了四处走走的兴致,便对她道:“是妾有错,理应向您赔不是,日后走路再不敢不当心了。弄脏了帕子按理该赔,可妾那儿的物件儿哪入的了您的眼呢?听您方才的话儿,”偷睇人一眼,续:“是不是不罚了?”身子很轻微的向后挪一挪,只等人一声“免”便可告辞开溜。
淑妃
挥挥手,叫侍儿收了那帕子,终归贴身的物什儿,丢不得。
听其一番言语,到叫人哭笑不得,“一方帕子罢了,何必做这一副软骨头样儿,倒显得本宫多么凶神恶煞似的。”
说着挑了挑眉头,见她后退,只扬声道句,“冲着贵人这话,本宫就算不想追究,也得追究一番了,不然多对不起贵人这番言语。”
甩袖旋身,头也不回的与她道句,“回去与本宫绣上十方帕子,一旬时间想来足够贵人用的。”
锦贵人:服软要罚,不服管束定也讨不了好,笑也装不下去了,想着自个儿那不成体统的绣工众人皆知,恼极了被笑话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诺诺应“是,”随后辞人而去。待离得远了,才咬牙恨恨道:“只会奚落人,有什么了不起,到时候帕子拿去过目,凭它哪一个都能让你一天吃不下饭!”回宫绣帕不提。
淑妃
不理会身后人什么反应,只径自往寝宫走去。回到宫里,叫人将那方帕子烧了去,便卸了钗环,换了衣衫,往榻上窝去。叫来侍从与己说话,言谈间,只道这中原女子净是些没得骨气的。
如此这般说了几句,便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