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
"江沉,做个了断吧"
直入决绝,似锋刃重谏,话语间冰凉的像躺在水里。被唤江沉的男子顺手将黑色风衣挂在椅背之后。天还未醒,凌晨四点的清冷街道呼出深邃的氤氲,地暖把整个室内的寒冷气息都驱逐出外。感应灯也干起了它的本职工作。
往后轻轻一抬手,轮椅滚轮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没有受到丝毫滞阻,男子迈了几步中指指节阻止了轮椅直冲玻璃落地窗酿成的惨剧。
在心理学上同等高度更容易营造亲切感,可当男子缓缓蹲下身子,不知对谁梦呓一般地念出啊濯时,轮椅上原本一潭死水的躯体清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用战栗的方式尖锐的呼啸着告诉她,她终究还是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我们是天定的爱人,这无法了断。”
就是一个耶稣正在给他的教徒做洗礼一样,如嗜心白蚁让她化地为牢,在牢中度日如年。指节微曲的穿过女子凌乱的发丝,微哑的声线空旷的大厅里就像石头随手被人掷入湖面荡开层层涟漪。如同深山的沼泽,无奈又被深陷,愈是挣扎愈是下沉。女子后脑勺疏忽间传来凉意,躯体微震,犹如深林中受惊的幼兽。
“江沉,放过我跟放过你自己没有什么分别”
指环被男子很快从无名指上褪了下来,JC的英文镌刻没有严重磨损的痕迹。女子的下颚轻而易举的抬起,指环上另一面属于自己的英文镌刻显得尤为刺眼,时钟滴答走过时分秒,司空见惯的沉默早已习以为然,这一切发生的都在面前人的运筹之中,而此刻就是宣判前。
时光翩然轻擦,许多年后回想起来,她仍找不到一句话来形容那时她和男子的纠葛,再不堪,也沉淀成了深情。若非得形容的话,那她想一定是下面这句话。
没有人救得了自己,也没有人教化得了眼前这个举火的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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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我这个渣的戏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