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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画莫负】空城尽 by.夏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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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贴太乱了,重开一个。
原耽。
莫羡x白子画。
这次会写完。
镇楼图源自百度,侵删。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5-29 13:26回复
    3.
    最可怕的时刻还是来了。
    征兵。
    政府要求每个尚有能力杀敌的男子都上战场,哪怕是神职人员也不能幸免。
    当然,也包括莫羡这样的孤儿。
    这样的人,他们反而更加无所谓,如果莫羡要反抗,也起不了什么波澜。
    也罢,也罢,这座空城,早就是一潭死水了,肮脏污垢的背光面已经太多,又何须惧怕再多一面?
    就算,他们根本没有可能战胜敌人,上战场也只不过是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可是人性就是这样的,虽然已无一点希望,也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去向上帝祈祷战争的胜利。
    然而,在平安的生活下,却没有一个人去祈求神灵的宽恕......
    可想而知的,上帝也不会分出他的"仁慈"给这些并不虔诚的人类。
    有因必有果,既然用虚伪去回报别人,也不用去索取别人的感恩。
    政府总是派人来强行要求孤儿们去当兵,却一次又一次的收了白子画的钱财放过他们几天。
    莫羡倒是跃跃欲试,他对白子画的行为极度的不理解。他满腔热血想要为祖国效力,始终没有真正了解战争的可怕。
    他终究是涉世未深。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多少人战死沙场,最后却无一个人去收敛他们腐烂的,爬满了蛆虫的尸体。到最后,连白骨都风化,粉末随风飘去,再无人记得,只留自己深深余恨,在幽冥之处诉说生前的苦痛......
    白子画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莫羡;然而人终有少年时,白子画苍白无力的愿望,在莫羡眼里,却是不值一提的。
    莫羡还是决定要走。
    他趁着白子画做礼拜的时间,偷着出了这座牢笼。
    一座唯一能保他安全的天堂,唯一没有沾上血腥的净土。
    他站在杂草丛里,面前的教堂大门上的金漆已经被剥落了很多,它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时间从来不放过任何东西,哪怕只是一栋没有生命的建筑物。
    他尽力抬起头仰望着高墙之后的教堂圆顶,银灰色的十字架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莫羡想起了白子画。
    他突然有点舍不得走了,只是既然作出了这个决定,那就不能反悔了。
    白子画却在这时发现了他。
    莫羡有些惊讶,但这些也在意料之中。
    他不卑不亢的直视着白子画的眼睛,不出所料的,那双眼里还是平静,可怕的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莫羡觉得那不是白子画内心真正的情绪,那像暴风雨前海上的平静,他想,等风暴来了,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莫羡,回去。"
    "不,请原谅。我可以答应您别的什么要求,这有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莫羡,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莫羡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要去当兵,从来没有。他承认这是他一时的冲动,但是,这是这件事是不一样的,不一样。
    从他亲眼看见这世间最为不洁的杀戮时,他就变了,一切也从这时候开始产生分歧。
    "也许我从来就是这样子的,只是您不了解我,所以才会一直误解我。"
    白子画先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开口,说出了让莫羡震撼了很久的话语。
    他说":我喜欢你。"
    他说":这样,你可以留下了么?"
    他说":就算只是为了我。你能留下了么?"
    莫羡觉得时间凝固在了那一刻。他听见了那句"我喜欢你",而别的,他甚至不知道白子画有说出来。
    他看见白子画贴近了他,用手勾住他的脖颈,自己柔软的唇覆在莫羡的唇上。
    白子画眷恋的摩挲着莫羡的唇,然后开口":只要这样,你就不会走了吧。"
    只是想要让他们自由安全而已。
    为了自己爱的孩子,白子画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或许仅仅只是因为悲悯。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5-2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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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在这座教堂中,也可以说在这个世间中——每个人都扮演着独属自己的人物。”
      “如果有一天他们越过了自己的权限,将会被上帝惩罚。”
      “但是,或许从未有人想过这么做——因为人们都是渴望生存的,哪怕一辈子带着耻辱的烙印生存——而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是他们终极的愿望。”
      “或者说是奢望。”
      “就像人类崇拜上帝——那也许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但对虔诚的基督徒来说,却是真实存在于世间,主宰人们命运的。”
      “他们向上帝祈祷,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他们的人性却……”
      “人性中代表阴暗、扭曲、可怖、恶心、残暴、嗜血的一面的种子仍是种下了。”
      “并且发芽长大,有朝一日将会长成繁森。”
      “而莫羡体现出了这种性格。”
      “他上战场,是为了满足自己骨子里嗜血的本因;他也不是真的爱白子画,那是人类对于新奇和美丽的事物的本能反应,他脑海中是有隐隐渴望去撕碎他的——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第一本能,就是毁灭与破坏。”
      但是疯狂的到底又是谁?
      最纯良无害的人变得病态后,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他们,往往将仇恨一次性的爆发出来,而不是一点点地溢出。
      像火山的喷发,总是那么毫无预兆,而又猛烈的吞噬人心。
      所以莫羡没有停留。
      他爱慕着白子画,但显然这时卫国的心更重。
      也许,多年后他会为自己当初不加考虑的冒昧决定而后悔,但一旦成为一名士兵,莫羡就再没有“以后”这个概念了。
      因为他根本不会有生还的可能性,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如天平上心脏与羽毛的轻重对比一样,是没有一点希望的,完全黑暗,但是“战”字总是让年轻人神往,他们有着生来便好战的基因,且在最磅礴的时候甘愿为此献出生命。
      血液会促进他们的兴奋感,而战场上的血是最多的,又总是温热的,刺眼的红色对他们来说却是世间最美丽的颜色,他们无法抗拒,当看到血液从敌人的致命伤口溅出的时候,某种信念让他们陷入狂乱。
      从而在精神上,在某种隐晦的概念上,也变得愈发疯狂。
      但是,选择这条路,莫羡不曾知错,也不曾后悔。
      莫羡没有带走任何一点物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白子画,跟随部队踏上了征程。
      也是一条无言的不归路。
      选择了这条路,就意味着死亡。
      到达营地的第一天,莫羡给白子画寄了一封信。
      他不知道在这乱世信件是否可以寄到白子画手中,但他还是寄了。这可以说是他精神的支柱,也许,白子画是可以收到他的信的,也就不会为他担心了。
      莫羡做出这种行为,也是想让自己安心。
      白牧师:
      见信如见人。
      很抱歉,我瞒着您来到了这里。
      您让我留在教堂,我知道那是为了我的安全,但是我不能够。
      我如今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守护这座城。
      我爱您,但这不是让我一辈子被囚禁在教堂里的借口。也许我在那儿可以平安度过此生,但是我没有办法这样心安理得。耶路撒冷伴随我十五个年头,它是我的故乡,也是我永远的家乡,为了不让它落入敌人的手中,我可以献出我的生命。
      也许您会以为我这样实在太轻佻,视生命为无物。
      但是,我是经过了深重的考虑,才决定来了这里。
      这是关于国家和信仰的仇恨,我无法弃之不顾。
      我想上帝应该会接受我的,也许我不能上天堂,但或许我可以不用做一个孤魂野鬼。
      请您相信,我一定会平安回到您的身边,永远和您在一起。
      所以请您也要平安等到我回到您身边的那一刻。
      见信安
      莫羡
      莫羡慎重地将信纸折叠得整整齐齐,连同他的美好的心愿,一起放进了那个残破不堪的邮筒。
      只是,这祈愿太深太重,白子画又怎么做得到?
      就连莫羡,也做不到。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5-2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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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彼时犹太人已经被夺去了圣城,幸存者寥寥可数,士兵们从不知此事,为了他们保持激昂的斗志而不牵挂故乡的父母或儿女,这也许是迫不得已的也是最最体现出当局残忍的。
        一座普通的教堂却成了唯一的净土。
        夜空是不知所谓战争或是死亡的。这位有着将揉碎的星河装了进去的眼睛的女神,她的眼眸永远深邃而美丽;她的肌肤胜雪;她的灵魂宽广而伟大。莫羡在有意识的一瞬间睁开眼便看见这蜿蜒着一条碧蓝、深紫、嫣红的巨星的银河、闪烁着璀璨的红巨星或主序星,黑洞也静静守在女神身边。强大耀眼的恒星吸引着作为追随者的行星,群星闪烁不知是迷了谁的眼。
        它们是一群痴恋女神的异教徒,忠贞不渝,永不背信。
        莫羡也许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信仰也并不是悲天悯人的上帝,在默默之间已经无言地转变成了白子画。看见美好的物什都会想起他,就连子弹穿透尚且稚嫩并不结实的肩膀时也是听着呼啸的风声看着满目的疮痍就在不自觉间想起了那人清秀的脸。
        如此一人就能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物质、细胞和生命。
        他是他一个人的神。
        至死不渝。
        ——这便是信仰。
        虚无缥缈又让人甘愿为此献出灵魂和生命。
        弥漫的硝烟味道不如之前浓郁,已经不是那噩梦般的一天了。血液凝固成厚重的血痂,稍微一动便有锥心的痛楚。莫羡费力地撕下外套上的一条布料草草包扎在肩上,然后便慢慢躺下,仰望着深邃的夜空。
        郊外的风景没有受到污染,远比他幼年在教堂中看见的彩璃窗上雕刻的精致的星空图壮观的多。互不联系的恒星们在天空中排列成有序的图案,莫羡认出了巨大的大熊星座、熊熊燃烧的北极星和隔着银河遥遥相望的牵牛织女。
        他的圣经向来就没有学好。白子画嘱咐他好好去背诵那些拗口而难懂的经文,他总是能轻易的得记下来,然而他也是脾气古怪的孩子,自己玩着念念有词,做礼拜时白子画要考他时他却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白子画不会责备莫羡,他也从来不擅长责备任何人。他只是叹着气在礼拜结束后单独把莫羡留下来一字一句地教这个愚笨的孩子背诵。莫羡坐在白子画的大腿上,背靠着他的牧师柔软又带着一些漂亮的肌肉的小腹,听他温声软语地为莫羡一个人朗读着那些枯燥乏味的圣经句子。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
        有早晨,有晚上,这是第一日。”
        光和暗,昼和夜。尚且年幼的莫羡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他只知道牧师的声音很好听,他很喜欢听。他只知道牧师长得很好看,不是那种阳刚的威严,而是细腻的美好,不会显得阴柔,又让人如沐春风。
        所以他也很喜欢看。
        因此莫羡从没有背熟过那些经文。可能是因为厌烦。也可能是因为他享受那片刻的温存。
        莫羡就是如此的一个少年。归根结底,只有在如此的情况下,在从小被呵护长大的教堂中,在只有一个人对他好的时候,他才会付出自己所有的青稚的爱恋,去喜欢一个男人。
        他希望自己不会后悔,多年以后也同样遵守了这个决心。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5-2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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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6-08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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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6-08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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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6-19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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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儿沫 谢谢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6-26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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