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怎么想一个人。
是捧着手机分分秒秒等她的消息,还是临睡前的一支烟。
是翻着报章杂志无心关切的掠过,还是有意为之去看一场演唱会。
你可以想一个人想到什么程度。
是我想你了便要见到你,还是不见不见各自为安。
在圆顶杂技场般的公共场所大声叫你的名字的,不是我。
散场后回家写年终报告,从记事本第一页到两百八十页,一件件事排尽下来,天也亮。
然后五点多,坐在电脑前深深嫉妒昨天后座那个男孩。
他喊。张靓颖,我爱你。
他喊。靓颖。靓颖。我爱你。
他喊。我爱你。我爱你。我在这里。
几乎每一声,都像一颗地雷在耳边定时爆炸。
好嘛。我嫉妒。
我连叫一个名字,都是三缄其口。
我拼命地吸鼻子,好运一口气在丹田,可是你走过来走过去,像个小可人儿,唱歌,跳舞,说话,除了你的声音,我几乎认不得你。
哗。认不得了。
笑。
万人迷。
最后人们冲到台下,在你的脚下蹦跶,无数手举起的摄影机里我正正好看见你的脸。
我想我就这么坐着,看着,一动也不要动。
我的路。对不对。
想那时你要走的也不是这条路,机缘巧合,所谓红,所谓争,和才华给之不具名的那一点点所谓财,一无所有。你早就看清了的。否则你不断要在这个华丽舞台拿出来唱,不断要重申,是写自己的歌,一首是《Your Song》,一首是《Dear Jane》。
所以。
几次哽咽。你是张靓颖。
补水,一边喝,一边念串联词,听见人喊“你好棒”捂嘴要喷,你是张靓颖。
倒数第三首开始声音变哑,却笑着不停嘴,手指搭在话筒捏了捏,你是张靓颖。
一个一个人,感谢过去,一个一个,制作单位,场地提供,团队成员,感谢过去。你是张靓颖。
幸好你露出了这点蛛丝马迹。我才认得。
你是万人迷。你也是张靓颖。
我之所幸,时至今日,还有这样的心面对你,读不懂全部,一点点也好。
惊喜。
你时时记得要给。
好不好。我都收下。每年那么多通告,发一张专辑已属不易。
我知道。也懂。你真正背负的那些,时至今日还有人在说,只是三年前你选择了此地,就正大光明。你选的,我就支持到底。和陪伴。身边剩下最后一个熟悉的人,再怎样,干干脆脆一个“闯”字。眼泪有,往心里流,再出来,面目干净,神情自若,像昨日你唱“是我,是我,是我,”何等骄傲,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坚实。
我喜欢你。
以前。现在。将来。
一些人放在心里的哪个位置,自己最知道。
然而我不念。
闭上眼,身影从黑暗里滑过,睁开眼,身影紫,红,白,金,蓝。
原本执拗的运动衣,原本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女孩子,面孔慢慢回来,看得见笑。
我说在我们都没有转身以前,你长成在最初我们想要你成为的样子,画点装,高跟鞋再稳点;在手指一点一点离开夏天以后,你对这脂粉生活采取一切顺行方式,并开始习惯和适应,当中放弃的可想,用镜头框起来恐怕有放不完的花絮,但,都过来了。
麦克风前的你只要很多很多掌声,很多很多的爱。
那是先前你不会邀的。
亲爱的,走这一路,挥手再见的也许不再见,下一幕,又是在哪里呢。
亲爱的,哪处见你明媚,我都真心欢喜。安好。且等你下次耀武扬威。
笑。
写完《好吧》,在变本加厉地妄想。
至那一日起不再定时关注张靓颖的新闻,是到她接受赞誉的时候,好话,会有许多人讲。
她应得的。我就不说。
演唱会的票是键盘帮忙定下,我在外地,回来后她再亲自交予手里,在这里说谢谢。笑。
八没能来。她到有时间玩。笑。
橙子啊,我在内场望啊望啊,望不到米奇,或者你该戴只长颈鹿头?笑。
嗯。
命中注定只与女子惺惺相惜。
以前还有疑惑,现在愈发坦然。
一些坚定的东西就像奶油,看起来软,用时间冻一冻,成方成块地切开来便垒成形状。
我可以想一个人得不到她消息。但有一天她需要我去见她,我就去见她。
我可以想一个人到萍水相逢或蓦然回首。爱有如烟波瀚海,想远,也不远。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