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
「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同学,名字叫.......」
后面的话,泽村没有仔细听着,晨训使他疲累不堪,加上晴特有的练球法,使泽村脑子充斥着,投球,好想投球!!
「......请多多指教,大家可以叫我晴。」这句话把泽村拉回现实,一模一样的自我介绍,一模一样的语调起伏,还有讲台上穿着青道制服的晴。
「晴!」泽村拍桌而起,瞌睡虫一扫而清,但是这举动只换来班主任的怒视与晴的忽略,还有同班同学那兴灾乐祸的笑眸。
「泽村你有什么问题吗?」班主任手指稍抬了眼镜,反光下的眼睛,里头是满腔怒火。
「没......没有问题,十分抱歉!」泽村的脸上烧红着,耳根子在碎发下毫无遮掩的暴露了。
尽管没有问题,但是惩罚还是要有的,所以,走廊上,晴与泽村并肩走着,泽村搬着一套课桌椅,上头还摆著书本,有些沉,但是对泽村而言,这也算是一种训练。
课桌椅放在仓库,而一年级的教室在二楼,泽村整个人倾斜着身子走上楼梯,书本被情抱在怀中。
「请小心......」看着为了避免桌脚撞到阶梯的泽村,晴默默地说了一句。
「没事啦~你看,这不是搬上来了!」
但是,意外总在大意时发生,泽村是踏上了二楼走廊没错,但却一个重心不稳的往后仰。
泽村本想,死定了,这次一定摔得不轻。
但是背后却被推了一下,换成人与桌椅往前倒下,尽管都跌到地面上了,但这总比摔了好几阶阶梯来的好,可身后的晴就不是那么幸运了。
刚刚为了救泽村推的那一下,给晴本身制造了反作用力,就听见砰--碰碰--咚!的声响,在楼梯间回荡着。
「晴!!」泽村顾不得东倒西歪的桌椅,看着在楼梯间自己爬起的晴,担心不已。
「......我没事。」晴撑住地面,自己缓缓站起,有些摇摇晃晃,脑袋也沉呼呼的,但是靠在墙上缓缓吐气、吸气,就觉得情况好了许多。
「可是晴的膝盖......」听泽村这么一说,晴才低头看像自己的膝盖处,已经破皮、渗出血丝。
泽村还来不及动作,眼眶一湿,眼泪就这么啪哒啪哒的掉落,带着哭腔:「对不起......把晴你弄受伤了.......呜.... ..」
晴有些头疼,她不太会安慰人,而且面对这么感性的泽村,不论是安慰还是如何,他都会哭下去吧?
想了想,晴伸出了手,拍拍泽村的肩然后又摸摸泽村的发,语气放软了不少:「我没事,不要哭,先把东西搬回去教室,等等你带我去保健室。」
泽村抹了抹脸,点点头,把晴扶到阶梯上坐着,就抱起书、搬起桌椅,奔向教室,唰的打开门,将桌椅放到先前班主任所说的位置,人就咻地跑了出去,留下挂着宽面泪的历史老师。
我教个书容易吗?
泽村扶着行走其实很顺畅地晴到保健室,一路上,晴一直叫泽村松手,她明明可以自己走的,但是对方却用泪水未干的猫眼看向她。
我去......太犯规了......
晴扶额,自己一直对可爱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如果泽村在那样看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好好的疼爱一下泽村的,就如同对待家中养的黄金猎犬一样。
在晴内心挣扎之下,泽村安全的护送晴到达保健室,对此,泽村感到十分满意,就连包扎完毕,泽村也依旧搀扶着,而晴已经不想再多做什么了,只要让她赶快回教室就好了。
放学时,泽村正要搀扶起晴时,晴开口了:「泽村,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泽村摇头,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晴:「是我让你受伤的。」
晴叹气,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这么严重,而且就算你扶着我,我也是自己在走,所以,不需要。」
泽村张开了嘴,正打算说些什么时,晴一个眼神过来:「不听话,我就不会再接你的球了。」
泽村,完败。
「你怎么了?」
下午,晴也是要与棒球部的人一同训练,晴的身上穿着教练为她订制的训练球服,而刚刚问话的,便是教练。
晴被这话定住了身,明明球服是长裤,父亲到底是如何看出来的?
「泽村。」两个字就解答了晴的思索,看向教练,晴摇摇头:「自己摔下楼。」
教练视线意味深长地看了晴一眼,摆摆手,便把晴赶去牛棚了。
「下午好,前辈。」进了牛棚,因为本来就没打算让一年级的新生投太多球,所以牛棚里只有三年级的丹波、宫内与二年级的川上、御幸。
「你好......」川上应了声,丹波跟宫内都是稍稍点头,然后接着练习。
「听泽村说,你膝盖受伤了,还能蹲吗?」御幸上前关心,晴点点头,心里暗骂:真是多嘴.....
「既然没问题,先跟阿宪配合一下吧。」御幸说着,卸下了面护,坐到了一旁。
「那就拜托前辈了。」「啊啊......不敢当。」
川上很紧张,他是那种会逃避的人,学习滑球并不是为了多一种球种,而是为了避免跟右打手正面对决。
「请投球吧,前辈。」晴穿戴好护具,直接蹲下,张开手套,摆在胸前与右手做出摆后的动作。
川上深吸一口气,双颊在紧张的情况下显得更鼓肿,身子站右侧身,出手的动作不像降谷或泽村那种斜肩投法,而是十分少见的侧肩投法,右手以三点钟分像划出至六点钟方向,然后出手。
砰----
晴接住了球,但是她并没有急着把球丢回给川上,而是捏了捏球,丢回去时,说了句:「好球带边界。」
川上接住球并点头,第二球时,晴已经恢复原来的接球姿势,右手中指轻点在地面上,随时做起身补助。
川上还是一样的站姿,但是出手比第一球时来的快,而且出手时动作遗留了很久,像是使出全力般。
「好球,前辈你可以试试将手抬得高一点或低一点,每一球都抬高或降低一些。」
晴依样在丢回球时开口,川上点点头,但是如果抬高太多会变成斜肩投法,可若降低太多又会变成低肩投法。
「阿宪,移动你的一食指宽度看看」川上握着球沉思很久,他不会把握这种一点点的事物,感觉高了一些又太多,低了一些又太少,若不是御幸给了建议,可能下午的自主练习,就都等着川上思考了。
第三球、第四球、第五球,川上都调整着一个食指宽的高度,就从捕手的位置来看,川上的所投出的球,虽然出手点不像泽村那样不好抓,但是因为高度一下子很像低肩,一下子又像斜肩,一会儿又变成侧肩,加上川上的滑球弯的幅度很漂亮,以至于很难抓住球的路线。
「今天先跟川上前辈练到这里,丹波前辈,我可以跟你配合一下吗?」
丹波点点头,他不是不爱说话,只是生性害羞,刚进棒球队时,连与人对视都会脸红。
宫内与御幸一同占到晴的后方,两人悄声交谈着:
「你觉得,片冈的实力如何?」宫内问,身上的护具还未脱下,面额上都是汗水。
「嗯......宫内前辈觉得呢?」御幸将问题丢回给宫内,而宫内大声地哼了一气:「以女生而言,厉害!」
御幸失笑,宫内的称赞总是直接,看着他的表情总会觉得又把谁当作了敌人在看待。
「她是全能型的,她的臂力很好,反应能力也很快,对球的直觉更是准确。」御幸缓缓道出,他只有两天的研究结果,对御幸而言,晴就像是女版的降谷加哲前辈,很沉默却很好猜出想法,很喜欢棒球却总是默默无闻,很努力却又不喜欢别人知道。
「请丹波前辈第一球不要太用力。」晴说着,蹲下的脚,垫着脚尖,两脚距离与肩同宽。
丹波没有回应,侧过身子,已经摆出预备姿势,对此,晴也只是看着,张开手套,双眼注视着丹波。
咻--咚--
没有特别响亮的声音,是丹波回应晴的答案。
「谢谢,丹波前辈来投一球直球吧。」晴说道,见丹波依旧没有回应也不在意,毕竟那人是比起说,更喜欢实际回应的人。
丹波有些紧张,他从会投曲球后,一直以曲球作为决胜球,跟泽村与降谷不同,他所投的直球很好打,反倒是曲球却很上手。
丹波抬腿,手抬至一点钟方向,用高压投法的迅速投出,从一米九多的地方向下,最后趋于直线,碰的一声,晴的手套飘出白烟。
「球的转速很快,但是就以球速而言,还是慢了。」晴说道,将球后抛给宫内,起身准备离开牛棚,在离开前,丹波开口了:
「你在跟我多练练吗?」
晴摇头,用着沉稳的声音回答:
「前辈你还有你的第二决胜球要练,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