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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形象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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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东|雍和宫:http://tieba.baidu.com/p/3686412547


1楼2017-06-02 21:14回复
    【残雪未霁,积年旧疾仍未见转圜。那日夏氏把脉毕,面有忧色,想是前些年支耗太甚,至今得以清偿,已是老天垂青,照例开了方子,只几味药重了剂量,才支得起这病体残躯】
    【这一病,溯回早岁缠绵病榻的年岁,倒了却先时对权欲的饕贪,天下安泰如旧,从不记得江山易主曾历鲜血溉注;寿王既薨,奸党孽患已除,可因他之死,蓦觉我等归期亦为时不久——是非忠奸本也只凭帝王一语裁断,今日是他,往后又将是谁?】
    【是以,我罪己卸权,归养于府。恐因心境有异,不论朝堂府中,纷嚣二字皆渐远了,终悟得佛偈一言万事皆空,所谓大道不过如是——也因此,我重拾久违的参佛志趣,再赴雍和宫,阶前碎琼铺陈,马车行过时车辙辘辘,耳畔颂祯话语不轻不重,是拿捏得最好的和睦】
    【随人语一觑那店铺,又流转回她面上】之前月十五你多去潭柘寺,我还认为你不喜藏传佛。我幼时多灾,额娘多领我于此处祈福,那头倒是去得少了。
    【与人双双下了马车,步赴大殿时,见她花盆底踩得小心,又探出手去】
    路滑,小心些。


    4楼2017-06-06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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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是知时日不多,我待世间万物、身侧诸人,皆多怀慈让,即便是待针锋相对的颂祯,亦舍得早岁吝惜的好意。于人世走过此遭,留下太多遗憾,至末,愈发不肯再亏待他们】
      我早该想到的。【——可我不愿如是作想罢了】
      【殿中光景逾年未改,金刚怒目,宝相威严。我非诚心来礼佛,静伫殿内,仰观巍巍尊相,恍见时移世易,溯回至阿玛赴滇之前,额娘携我来此秉香祝祷,她音容犹在,生死两隔却已二十余载】
      她……
      【面对身侧妻的发问,略有踌躇,不知以甚么言语,才可将这段故事告知与她】
      我曾很不解她,不解她为何迫我要比旁的孩儿更早的通五经习四书,更不解她与阿玛、与赛姨娘间又有些甚么瓜葛。我的体弱,成了好好念书的理由,不论炎夏寒冬,等着我的只有苦口汤药与书房中长燃的灯——【侧目向她,忆及旧事,微有笑意】有一回我闲时读着《太平广记》,竟也被她训了一通,从那时到现在,我再也没能读完后头那几卷,只记得第五册被额娘收走后,她不喜我读杂书,我便再也不读了。
      我常想,为何她不似赛姨娘待政均那样待我,为何不做个慈母?为何后来她又将我送去了郑王府,让我沿着她规划好的路子走下去?她做这一切时,又可知我愿还是不愿?
      【改元乾历以来,我曾探靖王府,寻得旧人一叙往昔,方知原我的诞降,亦在她盘算之中】
      之前我闻得一个风声,道昔日靖王府中,阿玛圈“宪”子,为长子名讳。彼时明是赛姨娘先有身孕,然额娘七月早产,遂得今日你眼前体弱多舛之我。
      【目中隐有凛冽,又急急散去】你说,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6楼2017-06-18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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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掌中,她的手本有抗拒,此刻却渐反握向我,掌心相贴处,有来自彼此的暖意。此段密辛我曾与阮阮提及,彼时她仅依偎我怀,静默不语,用无声的温存告诉我她绝对的乖顺。过了自怨自艾的年岁,如今聆她新解,心头骤起微澜——我此生都不能怪额娘的抉择,爱太盲目,又太易扰乱理智】
        【早岁沉湎旧时景,今日观来,虽满目疮痍,却不再郁怀在胸,梵语诵唱的佛经、菩萨座前的悲欢,我好似悟了,又好似从未谙晓真谛。原来至末,道一句万事皆空,并非难事】
        【未正答她的反诘,只笑喟】你后悔了?
        【从我与她,再到我们。终归是放下了所有的芥蒂,用所剩无几的余生成为对方最如意的伴侣——若无天家姻亲,兴许我们只会是匆匆洪荒里不知名姓的过客,没有交集。我非完人,更不奢求她能成佛渡我苦厄,既知寿数无几,多一份连累,我也不愿了】
        多说无益。只是,当初我同你说的那一句委屈,是真心诚意的;叫你莫要后悔,也是真心诚意的。
        【我望进她的眼里,话音仍平】——因为我平生最怕亏欠。
        当阿玛罹难滇南的消息传来后,政均与我命途两异,从郑王府,再到养蜂夹道,那时我曾怪过阿玛为何让次子承爵,为何他可于宫中教养,而我只看得见院中四方的天——但后来我慢慢觉察出蔺先生是他时,疑问丛生,我却问不出口。以至于昔年,先帝赐他一盏鸩酒,归府时,他的鲜血就溅在我的身上,我都没法问他一句为何弃我不顾,更无法叫他一声阿玛。
        我歉疚他因我葬身,对不起他千里迢迢仍要归来同我一晤。
        【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几分】所以你也见,我待伯肃极为宽纵——还有待他的母亲,亦是如此。
        我飘零太久,也太害怕再失去身边的人,当时因权术迷了心,如今看去,虽有荣华,却不见暖意。我不知如何安置阖府老小才好,欠下的债,大抵是用余生都难以清偿。
        至于你,待我去了,一切皆顺你意思去办罢。亏欠至此,我不知如何还了。


        8楼2017-06-20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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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得一副好皮囊,喜怒嗔痴自有风韵,可我此刻方知,原最喜见人平淡无澜,她温润的眉眼,总可托我无边信任。一如领兵赴金川之前,我嘱托她料理好府中上下,才得心安】
          不悔就好。【少年的经历使我患得患失,总畏一时错择致半生悔疚,不论她所言真假,我愿信】当时的我从没想到有这一日,尚能与你携手白头。
          【虽是,无关风月】
          【病势如山来,仄压两肩,我不知可扛到何时,故才一意将身后事早早交托,只恐一朝病骨支离,再无能力撑起这个家,见它树倒猢狲散,一如旧日的靖王府。一路颠沛行来,阿玛,额娘,政均,二伯,阮阮,甚是早年意气相争的雍、豫、庄,他们皆不见踪影,世间除我,只剩一代又一代山河胜景,一朝又一朝人间萧疏,而并行至此生尽头,唯有曾死生相逼的颂祯】
          【她不肯听,我不逼她。我只盼她能比我多活些时候,哪怕只多一日】
          好,不提也罢。【低声笑了笑】天下大观,我亦见过不少。现在只憾,不能亲赴滇南。
          【我想去看磅礴的澜沧,那是一切开始之处,亦是一切的终结】
          只若你想,待我身子好些,再去也不迟。【似记起少年事,偏首朝她道】我只同永睿夸过澳门海岸的月,其实漠南草原、蜀地陡峰大川、湖广湖光山色,皆自有韵味,彼时皆为政务奔波,眼下无事一身轻,倒有些想故地重游——也与你一同。
          【再聆后语,摇摇头】你不许我提身后事,自个儿却忘了?


          10楼2017-06-22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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