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间 (2008-12-17 09:29:07)
标签:杂谈
很早就想记录一下我的“漂泊”生活。
标准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宾馆(酒店)的房间,标准间,一个在路上的人再普通不过的临时栖身之地,它不过是一个住宿的房间概念,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而已。但对于我来说,绝不仅仅如此。离开家,搬迁在各地落脚的标准间,那里就是我临时的家。虽然现在已经有幸告别标准间,但是“标准”的记忆时常让静下心来独处时的我抿起微笑的嘴。那微笑,有欣慰,;有乐趣;有苦涩;有艰难;有凄凉;更有磨砺……
从拍戏以来,我在各式各样的标准间之间搬来搬去,中式风格、西式风格的、乡村风格的、现代风格的、古典风格的、没有任何风格的……云云种种美不胜收。
(一)
大学毕业没几天,我就到河南拍翟俊杰老爷子的戏,第一次住进了从此跟我工作密不可分的标准间。和我同一个房间的是谢刚(谢添老师的长子)老师,他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为人很谦和,平实话很少,对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永远把微笑挂在脸上。拍戏的地方记不住了,但是住的房间给我很深的印象,是一个招待所。黄色的房门斑斑污渍清晰可辨,仿佛那浅嫩的黄就是为了衬托这迎客的不洁净的,门口左手边是标准配备的(不太卫生的)卫生间,所有灯的开关都是有一根细细的灯绳,水管都是露在外面的墙上到处都是黄黄的水锈,灯光昏暗。房间不太大,两张高高软软的床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新换的带着折线的床单能看出来曾经是白色的。紧靠墙边的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刷过银粉的暖气片裸露在窗台下面,暖气上还有刚刚洗过的袜子。放下行李坐在床上,尽管是冬天穿得很厚实依然能感到床垫里弹簧躁动。很好,我很满意,比起工作人员我很满意了。
“谢老师,您好!”
“任,程,伟,是吧?”
“是。”
“刚毕业?”
“是。”
“我叫谢刚。”
“哎,我看您父亲的戏长大的。”
“呵呵,刚到,赶紧收拾收拾吧。”
谢刚哥内向不爱说话,我见了生人不会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尴尬的几句聊天很快结束。
戏不是很紧,为了打发业余生活,我买了《白鹿原》还有其他几本书会房间看看。《白鹿原》很厚,这是当时我买这本书的一个原因,我想我怎么会看一个星期吧。从当天下午就开始看了,不知觉中晚饭时间到了,我放下书急跑到吃饭的地方,草草扒了两口就冲回到房间抱起书继续。同样在看书的谢哥悠悠哉,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慌什么?!” “呵呵,太好看了!”房间恢复安静。“啪”谢哥的床头灯关掉了,我愣了一下,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然后说:“你看你的,没事儿。”“我到卫生间!” 他说没事儿,但我还是去了。坐在马桶上看书别有一番情趣。在卫生间熬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中午看完。呆坐了很久,几乎从头到尾在脑海中演示每一个细节,惊叹巨著触心,惊叹自己居然看完它只用了两天。一本好书,一种享受,哪怕是在卫生间昏暗的灯光下夜读也是一样的。
尽管后来我们熟悉了,聊天时他也会跟我聊到他的父亲,但我们的房间依然是安静的。每晚他合上书关灯的同时总会说:你看你的。我肯定也跟着休息了,并伴着一句一成不变的话:不看了,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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