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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个三观端正的好青年和我戏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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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想个梗……


1楼2017-06-10 10:05回复
    (堆秀山:http://tieba.baidu.com/p/3422785277 争取15号贴?)
    我想做个盒子,这个念头已盘旋了很久。内务府赶在开春前,伐下了御花园树木过于繁盛的枝丫,我从中捡了段胡桃木。那木材大小合适,劈成六块木板,上下前后左右,正好组成盒子。
    冬月慈宁寿宴后,小主与各宫各院的女人们更加熟络,仿佛有永远说不完的话。晚膳时分,我从东穆绕出来,藏在堆秀山的怪石之间,用一把简陋无比的刻刀,开始了人生第一件木工活。胡桃木硬,即使手生,我仍沉浸在掌控木材的欢欣之中。一刀又一刀,看着原本粗糙的木材逐渐成型,手上虽已鲜血淋漓,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我终于在这紫禁城中,寻得了另一项乐趣——木工。因此,我甚至要感谢那些无趣的御花园时光了,那里的日子教会了我识木,哪些木软,哪些木硬,都能在手下变成最适合它们的样子。拨开新伐下木材的树皮,树汁洇了满手。虽不及红血白骨所带来的兴奋,但这种感受生命流失与重塑的体验,也叫我欢喜。
    仿佛着了魔,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有脚步声近。


    3楼2017-06-10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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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在宴上与几位小主聊得热络,一时起兴,叫我去御花园中折几枝早梅。我打小听过了后宫的鬼故事,有点怕黑,但主子吩咐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胳肢窝夹着小提灯,搓着手,耸肩缩背地在御花园里走着。因这初冬的风最细冷,吹在背上像女人拂过的手,吓得我一步三回头,生怕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来生气,前一段内务府命人修建了园中的草木,故夜里一眼望去,那黑漆漆的树影更显萧索阴森。我打着灯,寻着小径眯起眼睛四顾寻觅,不知何处有早梅,叫我早早折了好回。正捏着步走着,忽然听见西边的竹林里传来吱吱呀呀的怪声,就像刀子划过木头的声音,听的人心里痒痒。一瞬间,心眼子提到了嗓子口,杵在原地,进退维谷。待我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似乎又不见了,被风打竹林的龙吟森森取代。这下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自嘲道】
      瞧你这胆子!
      【瞅了瞅那看不清轮廓的竹林,赶紧又抬步继续沿着小路走。这条青石小路恰好绕过竹林,往西边的假山处去。依稀记得那边有几株梅树,不知道花开了没有。于是加快了脚程,紧赶慢赶往那边去。正路过那假山堆,起初吱吱呀呀的声音又飘进了我的耳朵。而且更清晰,仿佛就在脑袋边,据我的天灵盖似的。许是有了之前自己吓自己一出,这会儿倒不那么怕,提了个灯,折步往那假山堆里探。待我绕过一处假山,只见一个似是女人的背影蹲坐在那里,手上不知道干了什么。我正要害怕,忽然觉得这身影有点眼熟,故把灯抬高了些。呵,蒙果那半张脸的轮廓一下子就叫我认了出来。】
      【暗道,还敢吓我,让我也吓吓你!便放低了灯,轻步走过去,在她背后站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在这干嘛呢


      4楼2017-06-11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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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于东西六宫,总比在御花园的日子要忙些,盯着自己的眼睛多了,也不能如与花木为伍时一般躲懒。但我仍旧相信,自己看对了人,我能与她一同,看尽这红墙里的故事。所幸,不喜行礼、夜半出游……对于我这些不守规矩的小爱好,贺小主大多仿若不见,从未制止。
        我的小主,是个不惧死亡的人,而我却是痴迷于死亡。无论人兽草木,生命总有终结。而木材可以在离开根脉后任人雕刻,则更像是新生。只不过这新生,是掌握在我手中的。我不喜人临死时挣扎的丑陋模样,却爱草木无论生前死后的安静无声。然而众生难免嘈杂聒噪,不吵不闹,万物俱灭,才最讨喜。
        没来由的想起曾经骂声不歇的养母,心中一阵烦躁,手上更是失了几分准头。
        猛然听见身后人声,心中一吓。虽未惊叫,但刀锋不禁一偏,生生又在手上划出一道血流如注的口子。疼痛不过稍纵即逝,稳住心神后,转过头去,看见那人是储秀西谦的李公公。我虽最厌行礼,这时候却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木材与刻刀,腾出那双满是鲜血淋漓的手,潦草地摆个打恭的模样。
        “给李公公请安。”
        我本就无意做任何伪装,甚至夜游红墙时也只是避开巡夜人,如果被人发现,也不想用那些无谓的理由辩解。何况如今木材刀具皆在此,更无从隐瞒,指着那堆物件说:
        “做个木盒子罢了。”
        我能感觉到,手上的血正滴滴滚落于地面,却毫不在意。仿佛在这样的黑夜里,理应有一双染血的手。


        6楼2017-06-12 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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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意只想吓吓她,没成想倒害她在手上划拉了那么大个口子。借着忽明忽现的灯火,看着那黑红的液体顺着她的掌纹一滴一滴砸在地上。见惯了宫里体面的作派,忽然直面这血淋淋生命,不由得心惊肉跳。她却没事人一样,冷冷淡淡地应着话,好像感觉不到疼。素日里我就听姑姑们说过这小果子的古怪,今日见了,只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诡谲。】
          【因天黑得透,看不清她手上的伤口,忙回身去拿那提灯来照,怕有什么闪失,不好跟两边的小主担待。】
          【不看倒罢。一瞧,真是被唬住了。那血线将手掌生生断成两边,顺着细密的掌握汇成血河,挂在掌侧。这血色浓厚,在石板上绽成朵花。一层又一层,又红变黑。我连忙把等放在脚边,从袖子里扯开一条帕子,拉过她的手边替她包扎,边引她坐下】
          大冷天的做什么木盒子。嘶——瞧瞧,瞧瞧,不疼吗?
          【看她似乎无动于衷,又循循善诱道】我过去便听人说,你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癖好。以前只当是那些人爱嚼舌根,今天才知道,你还真是奇怪。你想要什么盒子,找你小主去要啊,还非自己做。做便罢了,那猫在这儿,悄咪咪地做。
          【或许是在这宫里待得久了,也怕寂寞,于是养成了一开口便停不下的臭毛病】不是我说。在这宫里头,还是合群最要紧,你跟小宫女们做做女红、说说闲话。多好啊!是不是?


          7楼2017-06-13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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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早就知道,我的痛点极高。或许是早已锻炼了出来,也或许是麻木,这样一道刀口,竟然依旧仿若不觉。他问我疼不疼,与他一样,我也疑惑为什么自己很难感觉到疼痛。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我乐于见其他活物鲜血汩汩流出,欣喜于红血白骨一片淋漓。我是不是将自己感受不到的痛苦,加之于其他活物,并沉迷于他们的痛苦之中?事实上,我也无法回答。
            他拉着我的手,而我鲜有地没有躲开,而是顺从地由着他包扎。瞧着血花殷在帕子上,逐渐漫开,像是生命在流逝的同时也在生长,矛盾又和谐。夜里风大,手上的血迹有些已干涸,更像是在手上套了一层血壳子,使得本就有些僵硬的手,又僵硬了几分。
            我从不向贺小主要什么赏赐。我想要的,自然会想办法自己得到,旁人赠与之物始终不如。更何况,我虽忠于贺小主,但一贯把我们二人看做平等的人,而非我需依赖于她。这些想法,我并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说:
            “那不一样。”
            他又絮絮说了很多。南城人们口耳相传的深宫秘闻里,只有无尽的勾心斗角,从未提及过一分善良与真心。然而,入宫后,我才发觉宫人们大多乐于相互扶持。紫禁寂寞,人们太需要陪伴和帮助,虽然我不习惯这种活法。木然看着自己的手,不置可否。
            “或许吧……我没试过……”
            不过,如果她们习惯骨雕,倒是可以一试。


            8楼2017-06-15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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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姑娘古怪得很,似乎是听不懂我说什么似的,也不知道定娘娘是怎么容她这么久的。但这宫里头千奇百怪的人多了去了,倒也不显得突兀了。草草包扎好,将她的手仰面放在她自己腿上,然后捡起她放在地上的工具,一样样左右摆弄。】不是我说,一个女孩子,怎么净喜欢这些玩意儿
              【问完,抬头看看她,仍旧是一张冷冷清清的脸。瘪瘪嘴,很有一种自找没趣的感觉。】其实吧,你要是去北五所挺好的。那边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我估计他们也不收你,不要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搬不动东西。
              哎我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你不会还喜欢什么骨头之类的吧


              9楼2017-06-1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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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漠然地看着他摆弄那些工具。如果这深宫之中,能有更多的人和我有同样的兴致,当然是件很有趣的事。我甚至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期待他也会喜欢血色所带来的快意。虽然,我对此并不报以太大希望。北五所,哪里有古董房、书画馆、寿药房和四执库。听贺小主说,那里放的都是雅致的物件,也不适合我。但论力气,曾经我也拖着两人重的大口袋,在雨夜中行走。雨水淋了满脸满身,也只能任其流淌。终于,我说出了目前为止,最长的一句话:
                “那,你是男孩子,你喜欢这些么?而且,我……有力气的。”
                他突然提及白骨。一幅幅鲜血白骨图似乎在面前展开,眼神瞬间一亮,话音中也带了几分鲜有的惊讶。
                “你知道?”
                我几乎都要迫不及待地向他展示,我那些可爱的小收藏了。


                10楼2017-06-16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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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她整个晚上不准备说出第三句话了,突然发声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待缓回神来,听清楚她说的话,又不免在心中自嘲了一番。这小丫头,说她奇怪,却还透着一股子傻愣愣的气质。无奈地与她四目相顾了一会儿,见她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才似笑非笑道】
                  你是从哪里觉得我是男孩子的?
                  【说完又低头去摆弄那些东西。皱着眉头东翻西翻,对这些工具的作用陷入沉思,忽然她又脆生生加了一句‘你知道’。来得突如其来,来得猝不及防,吓得我往后缩了缩】知……知道什么?


                  11楼2017-06-16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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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绑着一圈一圈的手绢,活像个粽子。我疑惑于他的疑惑。紫禁后妃,无一例外踩着花盆底,宫女们则是梳着两把头,女官又另有一副装扮。而那些打辫子的,都是男子。这就是我于后宫中,拙略的识人方法。
                    “你打辫子。”
                    有一些道理,我总会深信不疑。比如我认为打辫子的便是男子,又比如那两人的死,只是偿命。看到他仔细地翻看着那些刀具,平口、三角、斜口、月亮弯……刀刃各自不同,却都能赋予木材新生。我对他惊慌的模样视若不见,也并未在意他究竟说了些什么。沉浸在兴奋与激动之中,双眸熠熠。
                    “我可以做一个牛骨戒指送给你!”


                    12楼2017-06-17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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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打辫子”三个字,哑然失笑。我竟然不知道这宫里还有这样简单的人,只愿意以表面去测度一个人,又或者她原本就无意于揣摩旁人的心思。这种人应该会过的很幸福吧。简单,自我。或许不太容于这名利的后宫,但至少这匆匆一世,自己舒坦了。】
                      【我没有精力去教她怎样分辨男人女人,又或者她根本没有必要去学习分辨。无可奈何地轻笑了一声,低声带了一句】谁告诉你打辫子的就是男人的……
                      【她对我本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仿佛没有任何深究的意思。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她忽然说要做一个牛骨戒指送给我,我抬头看她,眼睛里有兴奋的亮光。突然那一刻我很感动,因为在这宫里还没有谁,特意要做一件什么事,为我。一时间动容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应了一声】
                      好啊


                      13楼2017-06-17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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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不解,分明没有女孩子会愿意剃半拉光头。那么,为什么打辫子的不是男孩子?我乐意相信这些我笃定的道理,即使它们可能简单粗暴。就像我沉迷于死亡本身,那些繁盛血花、崭新白骨,甚至死者的叫喊。虽然,肤浅又粗暴,但也直接痛快。
                        我猜,这个人一定在后宫活了很久,久到习惯于紫禁城中女人们绵里藏针、暗藏机锋的争斗。我突然很害怕,怕自己也有一天变成这样。这种害怕,不同于曾经天一门边那次对话的厌恶与轻蔑,因为,我定不会变成那般顺从无趣的人。
                        手中的刀口似乎不再流血,我把帕子解下来还给他,并试图摆一个友善的笑容。
                        “一言为定。”


                        14楼2017-06-17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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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浸在那些稀奇古怪间,不能自拔。一只帕子却忽然递在了眼前,诧异地看看她,余光却见她手掌上已没有了手帕,只剩下一条细细长长的红色的印记。我愣愣地接过那帕子,低头去看,还零星带着斑驳的血迹。心里顿时而生一个想法:真可怕。但我又去看了看她的脸,那么纯粹的一双眼睛。我想,也许还是我肤浅了。这世上原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她只是其中之一。】
                          【她忽然开口,还带着扭曲的笑容。这种笑容让我看了很不自在,但是我猜这是她能给出最大的友善。于是我也扯开一个笑容,轻声应道】
                          一言为定。


                          15楼2017-06-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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