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贴吧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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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家十四五,是坊里最好的年纪。
终于可以凭颜色动人,以前难免满身稚气,如今端坐台上,都有些许风情。
琵琶轻弹捻拨,一曲红绡不知数。
唇上颜色是最艳丽的桃花,瞳仁里写着天真与骄傲,在众衣冠满座中,燃烧着美梦一般的日子。
她那么孤寂,悲欢与人共之。
无人伴她话长更。
姐姐们嫉妒她的稚嫩和天真,
已残落的红妄想回到枝头。
枝头花正好,最严厉的坊主也颇有慈色。
白日里无事可做,她在床前试遍了听客们送的簪。
这时的女子,二月春寒料峭里些微的暖风,无端吹化冰雪。
反弹琵琶学的地道,飞天应也如此。
衰老提前到来,一夜冷秋。
她不再稚嫩,未踏出坊间一步,人心已摸得熟。
公子哥的酒杯,没有了温柔,再也不会送到她唇边。
说好要来的人,醉着跑到花楼里。
台子下最左边那个人,满脸横肉,小眼睛盯着她,莫名让她作呕。
后来一同而来的公子笑骂,那是猥亵之色。
再也不满足于无数象征的红绡,
风中枯蓬望被妥善保管。
她老了,台子下新人换旧人。台上也如此。
坊主不再许她上台,
放她自由,
她的彻夜灯火过去了。
儿时卖身契上字写的歪歪扭扭,
看着它泪水打湿了纸,失望倾巢而出。
她为情动了情,
把冗长的前尘揉成一个幻化的人,随她一起走。
杂乱的歌坊教会了她老去,
姐姐们当年捂着一张红脸,
盯着台下俊美的公子,她浑不动心。
她活的太简单,甚至连个付与相思的人都没有。
单薄的身体里住着单薄的思想。
前方无路。
生在风中,
聚散何由。
此后必定一生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