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刚才怎么走神？”允浩边穿上睡衣边问，弯起的眼睛温暖柔和。
“没什么，刚才看见他了，越来越放肆，居然学会偷看。”芷言靠在墙角点烟，吸了一口，吐出好看的烟圈，一片飘渺的灰色消散在呼吸里。
“他……俊秀？”细长的手指迟疑一瞬，怎么也系不上睡衣的带子。
“恩，”芷言从身后搂住允浩，灵活地打好一个结“允，不要对他太好，你，会把他宠上天，他不配拥有那样的幸福，因为他的出生我丧失了太多了，所以，他不能抢走你，绝对不可以！”
允浩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忍芷言抱着，脑海里每闪过一个残忍的场景，俊秀倔强却纯真的样子便离自己近了一步，允浩告诉自己，总是云淡风轻的俊秀不具备夺走任何幸福的能力，他把自己放在世界的外缘，躲闪着所有的爱与恨，惟独自己的母亲，然后默默爱上了自己，自已也爱上他，再看看芷言，只觉得这么多纠缠的感情千丝万缕。
下过小雪天冷的有些残酷，耳朵冻得没有直觉，回头寻找昨天开慢车在后面跟着自己的身影，只觉得冷风嗖嗖从耳边刮过，想起芷言伸手打自己耳光的感觉，脸也跟着有点疼痛了，俊秀说他不在意，他本不该靠近，不该奢望，不该先动情，最不该向允浩敞开自己，哪怕只有一小点。
回到蝴蝶，各自打了招呼便坐进角落喝酒，明明不会喝酒，还是贪恋那片辛辣灼热的感觉，麻痹记忆，麻痹身体，好像用针戳一下，流出血也不会痛。
“怎么不去唱歌？昨天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陌生的声音，温柔低沉的男性嗓音，抬头对上一双蛊惑的眼，好像一眨眼睛就要流出泪。
“恩……恩……”，意识已经有点不清楚，只记得他忧郁的脸温柔带着些许冷酷。
“我叫朴有天，我喜欢你，和你的声音”重复好几次，只听见俊秀恩恩啊啊的碎语，无奈扶起他，“怎么不照顾好自己，难受了哭出来多好……”，朦胧中那么熟悉的语气，他曾抚着自细碎的头发告诉自己，不是对谁都无所谓的人，自己心疼他也会心疼。心里一下抽紧，眼前的脸就灵巧的和日夜思念的人重合，双手搂住有天的脖子。想要来询问的在中看见有天俊秀好像认识的样子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一句，好好照顾俊秀。
俊秀一直搂着有天，不再说话也不会乱动，脑袋不断在有天的怀里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司机从后视镜看着这一幕再对上有天冰冷的眼，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俊秀温热的呼吸扫过有天的脖子，还带着浓厚的酒精味道，和自己呼出的纠缠不清，迸发出绚丽的火花，被紧紧抓住的西服凌乱带了些褶皱，一时间，一些欲望滋长。
把俊秀平放在床上，抓住自己的手不放开，“你这样让我更加喜欢，不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人的感觉，现在好想做你的爱人。”俯下身，吻住俊秀。
“让我从今天开始爱你，以爱人的名义。”允浩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回响，他说他爱自己，他要爱自己，这又怎么可以。
挣扎时咬破有天的嘴唇，血腥味道串入俊秀口中，俊秀大了一个激灵，一巴掌甩在有天脸上，“你走开，离我远一点，别把你那泛滥的感情施舍在我身上。”手臂来回挥舞，拳头落在有天身上，俊秀一边嘶喊，一边流泪，沙哑的声音四处飘洒。
敲门进来的佣人见状想拉开俊秀，被有天阻止，撩拨的欲望和此时的莫名责骂让有天有些恼火，他抓住俊秀的手，把整个人按在床上，自己欺上去，“什么叫施舍，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施舍！”
也不管有天的动作，俊秀依旧自言自语。
骗子，都是骗子。
说要爱我，结果又做了些什么。
明明说要爱我……
紧闭着双眼不愿睁开，脑袋里都是允浩的脸，怕是要睁开就会烟消云散，交缠着的睫毛在明亮的灯光下微微颤动，即便衣服被扯下也不曾打开。
直到被进入的感觉刺痛才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不认识的脸，一时间不知所措，低头看见相接的部分被撞击，炙热疼痛的感觉盘旋在不能固定的思维，视线中的天花板摇摇晃晃，冷灰色的一片，想起芷言和允浩做爱，芷言于一片摇摆中吟唱，后仰的上半身，头发漂亮的垂下，你看，允浩身边的女人是美丽的，和美丽的女人做爱的允浩又是那么闪耀，这么这么完美的男人说会爱自己，自己又在贪恋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