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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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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倚凭几,玉纤推银斝与婢,一颔道。]
“劳驾,替盏玫瑰露。”
[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权者间的博弈,孰胜?我只作看戏罢了:净面简饰、去酒茹素,一方已先行将敌对的姿态摆明,另一方会如何应对呢?]


1楼2017-06-20 21:07回复
    无力的开戏@徐姝子


    2楼2017-06-2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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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有人再贴心地去问一问东施的情状,在她被奚弄后的某一日?我想,从没有这样熨帖的旁观者,肯费多余的功夫: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丑角,在西施色以复国的故事里。
      但今日又有着不同了——我不肯以东施自居,墨氏与傅氏的襄佐也令我焕然。兴许寒氏能匀出一点目光,再将这样的我多看上一眼呢?
      怀着这样的期盼,我再次走近她:如隔世一般地,鼓起勇气。
      “寒娘子……”


      4楼2017-06-20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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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寒娘子……”如这般怯生又不知好歹的唤,单听也知是谁了。]
        “是你。”
        [ 但待循声瞥去,又见她切实较从前是有不同了:一身衣裳该是新裁,绘以最时新的色样与绣纹,雅面淡妆,不着赘饰,愈衬托其楚楚可怜之致——果然人靠衣装,小家女如此,竟也可当得起“清水芙蓉”了。]
        [ 绛唇微勾,一哂道。]
        “徐才人今日,焕然一新呐。”


        5楼2017-06-20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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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么?”
          由最开始的惴惴不安至这一息间的难以置信,喜悦漫过头顶,扼住了我的咽喉,险些将我溺死。她的眼是冷的,但丝毫不能妨碍这种肯定的语气带给我的惊喜。但凡有人失而复得,他必能明了我的心境——千分之一。
          我竟然有些飘飘然,擅作主张地将自己比作她鬓间的一枚珠了:“能得您的青眼,当真是……”
          万死也不辞了。


          6楼2017-06-20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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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竟就当真沾沾自喜起来。]
            [ 银斝挪侧,矜执起纨扇轻摇,垂长睫敛了目光,不再施与她半分颜色。]
            “装什么。”
            [ 与这种人周旋,无异于徒费口舌,索性连表面功夫也弗做了。]
            “你来,不就是为耀武扬威么。”


            8楼2017-06-20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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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hhhhhhh


              9楼2017-06-20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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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外的故态复萌,令这种雀跃的情思被毫不留情地打回原形——我在寒氏这里,始终还是这样的写照:一个不自知的,贪与之争的人物。
                但萤火岂敢与日月争辉,我与寒氏是不啻霄壤,这样多年的追逐,也不曾拉近半分的高低。
                “您误会了,我没有。”
                方才的沾沾自喜显然是对此时无情的嘲弄,她残酷地宣判了我的罪名,如那日一样,没有回寰的余地。我爱极了她这等目下无尘的气焰,偏偏身陨其中。
                “我是蒲柳之姿,怎么会有与您相较的资本呢。”
                是自嘲吗,兴许罢,但我更乐意理解为向她的高傲俯首称臣,这样,我又得见与之同台的曙光。


                11楼2017-06-20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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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那日如出一辙的辩解,是连番藉词也不屑择了么?不耐暂搁了扇,一对儿玉钏因势相扣玲琅,冷笑亦随之倾出。]
                  “这宴上莺莺燕燕,哪个不是为求圣人一顾。”
                  [ 玉颌稍扬,意指她所着。]
                  “不争——那这算什么意思?”


                  12楼2017-06-20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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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她们都不同的,我,我……”
                    将将出口的表白失了它原本锦上添花的意味,我才恍然:这时节同地点,显然非是良辰美景。这使得我无法心无旁骛地同她剖明心迹,话至唇齿间,又悄悄退居腹中。
                    “这身衣裳——!”
                    哎,一切的一切,都缘此故啊。我懊恼起来,这分明是他人的好心,但果然:凭我,也配?于是我的头更低了,连乞她一眼的本事也殆尽。
                    “是我的不自知,您别怪罪。”


                    13楼2017-06-21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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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学步也好,挑衅也罢,我思着她的底细,猜度或有谁于此间设局:倘凭个徐氏便想激我动用手段,也未免太轻看了我寒般若。]
                      “我不会为你费心思。”
                      [ 截下她未完的话。冷淡眸子轻瞥。]
                      “所以,收起你的这些伎俩,然后离我远远的。”


                      14楼2017-06-21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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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一时间也明白起来——这身衣衫头面,没能替我招来寒氏的青眼,更与之相悖地,令她生出了厌恶。我该自省么?但我的言谈与行举,已经像是并没有过分的逾越了呀。
                        “您到底,”无畏往往生于不知,将眼光落在她的裙角:这已经用尽了一个自尊心受挫的人的所有勇气。
                        “您到底,不喜欢我的哪一处呢?”


                        15楼2017-06-2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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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之一句,瞬招致来周遭许多双眼的注目。泫然的,楚楚的,立在方席前,问上一句“您到底,不喜欢我的哪一处呢?”——这分明是示弱者的恶意控诉,是颇具徐氏特色的挑衅!]
                          [ 阖眸深缓长息。]
                          “没有人同你说过么,”
                          [ 复启目,焕笑靥明媚,乌亮一双瞳亦折出异样光彩。]
                          “着檀色显肤黑。你这一身,尤其。”


                          16楼2017-06-2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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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真的笑起来:以一种极尽秾丽的姿态。我见过这样多的月,盈满的,有缺的,清幽的,璀璨的,辉煌的,静谧的——百态比之,连一二也不及;她眼中已不是星月,是天河本身。这一时间,冷漠与热忱激烈地对撞,我慨叹于神明的伟大,能塑出这样的人物:集所有优茂于一身的她。
                            “哦,原来是这件衫子出了岔。”
                            我已看得痴了,谁还要管是否被轻易地奚弄了一回呢?但热烈的情绪一旦淡化,冷漠被放大开来,又倏地明白了何谓自取其辱。
                            可是这非我之过呀,她已恕了我,将罪过降在衣衫的不妥上。是这样的,我就晓得,她怎么会对我生厌呢——
                            最终,所有的错处因要索在墨与傅的名前了,她们才是罪魁!未被满足的期待一息之间化为怨怼,襄帮的原意果真是讨人欢喜么?我又开始莫名地质问起自己来,悟出一个道理:她们是成心的。
                            我羞恨地退了场,在这场闹剧里,墨与傅已担上了所有的恶名。


                            17楼2017-06-21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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