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时候会回想起，那震耳欲聋的蝉鸣，还有那突然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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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书上鲜红的红字打乱了朝日奈雅臣生活的步调，世界彷佛暗了下来，一切好像都不再那么重要了。大概是因为有证据的关系，他在院长遗憾的眼神中，顺利的递上了辞呈。
浑噩的端着报告书，上头的数值让他连‘再试一下’的想法都无法升起，就是因为专业，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末期’代表着什么意义。他的脑中开始闪过家人的面孔，不管是笑着的、生气的、还是调皮捣蛋的模样。
──说好的，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是到了夏日的尾巴了吧，夏蝉们声嘶力竭的释放出生命最后的力量，蝉声大的像是要穿透大脑，彷佛是希望就此在夏季留下什么一般，在人们心中的一角刻下印记。
朝日奈雅臣独自一人伫立在街角，单手覆盖住双眼，泪水不受控制的从指间流下，他不时的深呼吸来消除喉头的哽咽感，纸张在另一只手中被紧紧的纂着。
是害怕吧，是无助吧，或许还有一些不知所措。他无神的移动脚步游走在街道上，甚至不记得是否有事先知会过家里自己今夜的去向。
紫橘色的晚霞渐渐淡去，最后一抹阳光逐渐的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之下，黑幕垄罩时，万籁俱寂。
【十七年蝉】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停留在不知名的街道上，眼前是一栋破旧的小木屋，陈旧的招牌歪斜着，年久失修的屋檐上随着微风有粉尘飘落，门上的七已经变是不出原本的颜色，斑驳着。
在朝日奈雅臣疑惑之时，那扇破败的木门从里头轻轻的被往外推，发出了‘咿呀──’的开门声。
“真是好久不见的客人了。”黑暗中传出低沉沙哑的招呼，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般，彷佛声带磨着声带的声音“请进来吧。”
鬼使神差的，朝日奈雅臣像是受到牵引般，抬脚踏入黑暗。
门‘咿呀──’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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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唯一的光源是一盏蜡烛的火光，明明无风却摇曳着的光影。记得有一次在生日派对上，蛋糕上的蜡烛整齐的排列着，光线在它们之间闪荡，让他一不小心就失了神。
──说起来，那是谁的生日来着……？
壁上的水墨画中，长衫男子坐在柳树下，手中抚着一张七弦琴，明明画中无色，青翠的柳叶却依稀出现淡淡的枯黄；明明画中无声，却彷佛传出金戈铁马的悲怆琴音。
那柳树上的蝉却是落了一地。
“您可以称呼我为掌柜。”屋内唯一的一张小桌前坐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即使蜡烛就放在那人的面前，光依然在他脸上形成大片的阴影，看不清表情，更遑论面容。
朝日奈雅臣转过头。
光扭曲了。
“您似乎遇上了什么困难。”
老旧的唱片机缓缓转动起来，传出了断断续续的蝉鸣，时近时远，惨烈的如同秋日黄昏，枯叶晕染着血红色的夕阳，杜鹃啼鸣椎心刺骨，蝉声嘶哑如泣如诉。
雅臣不语。
掌柜从小盒子里拿出一根火柴。
他将火柴点燃，火光摇曳着。
　　──橘色的光在掌柜眼中一闪一灭，衬得他的神情有些漠然，又或是隐藏着喷发的情感。
“您知道吗？有一种蝉，在土壤里等待了十七年，只为最终的羽化。”掌柜用拇指与食指捻着火柴的尾巴，火光晃荡，光线使他脸上的阴影忽明忽暗，浓烟喷洒着“传说在很久以前，人们把蝉当作是永生的象征，他们把玉做成蝉的形状放入尸体的口中，并且相信人会因此而复活。”
火越烧越低，几乎要烫到掌柜的手指，火柴上冒出的黑烟束成一线徐徐上升，在接近屋顶的地方汇聚成一团，然后散开。“但是谁又知道，蝉羽化后只有七天的生命。”
火在指尖燃烧。
“玉蝉救不了死人。”黑胶唱片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那蝉泣血的声音却还回荡，久久不散“我也帮不了终路之人。”
说罢，他将目光放在朝日奈雅臣手中紧纂的纸张上。
──朝日奈祈织有时候会在家里的后院焚烧落叶或是腐败的花卉，他总是在结束后用新鲜的泥土覆盖燃烧过后的痕迹。
“这样吧，一个赌注。”掌柜忽然伸出手，他的手指细长，看上去像是干枯的树枝，彷佛只有皮包覆着骨头，指关节凸出。他指着朝日奈雅臣，示意将报告书交给他“您是否愿意用不知余下多少的时间做为筹码与我签订契约，换取无忧的七日寿命？”
“七日过后，您可以获得一个除了逆转生死之外的愿望，当然同时您也将付出代价，那就是您的灵魂将会被抹除，也就是俗称的，死亡。”
蜡烛的橘光倒映在地板上，大地看起来像一整块干裂的血板。
朝日奈雅臣背脊一凉，冷汗倏的沁出，他忽然感到有点作呕。
奇怪的是，他几乎毫无迟疑的将纸张递出，然后看着掌柜用几乎熄灭的火柴将之点燃。火焰在他手中燃烧，并着燃灭的火柴棍。
──纸张紧皱成一团，有些许破洞，上头还染着点点血迹，形状就像是指甲刺进掌心造成的伤口。
“契约成立。”掌柜将掌心摊开，上头有一只玉蝉，活生生的，以假乱真“这是契约的依凭，请您妥善保存。”
　　接过掌柜手中的蝉形白玉，朝日奈雅臣踌躇了一会儿，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于是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掌柜双眼直视着朝日奈雅臣的缓慢移动身影，一瞬间，他开口“您的愿望是什么呢？”
雅臣转身的动作顿了一下，紧皱的眉头像是在思索，又或是迷茫。
看着雅臣不言不语，掌柜垂下眼睑，右手微微抖动，声音如蚊蚋几不可闻。
“请留意它发出鸣叫的时刻。”
“千万记住，不可狂言妄语，不可投机取巧，不可逆转生死。”
“机会只有一次。”
“您有七日的时间，请好好考虑。”
离开前，朝日奈雅臣转头看了一眼，掌柜的脸被橘光倒映所反射出的血红色，以及一只没有被阴影遮挡住的红色眼瞳。
“祝您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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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客厅楼梯的转角，朝日奈雅臣听到椿询问自己去处的声音，胸前口袋里的玉蝉透着微微的冰凉，他步下楼梯。
“雅臣哥？”右京的语气带着点吃惊，无视一旁吵闹的朝日奈椿，他询问“你昨晚回来的吗？”
口中问着，手上也没有断了动作，熟练的单手将蛋打入平底锅中，他招呼道“我马上准备你的早餐，先坐一下。”
不一样的是，瓦斯炉的火是蓝色的，与蜡烛的橘光不同。锅中发出油与水触碰产生的‘滋滋’声，他走向餐桌“麻烦你了。”
朝日奈要已经在餐桌旁就定位，看到雅臣走了过来，他笑着打了声招呼“雅哥。”
──朝日奈要不常在家中诵佛，但每到重要的日子，他总是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家人祈福。比如说生日，比如说忌日。
盯着要身上有些浮夸的袈裟好一会儿，朝日奈雅臣笑笑“早安啊，要。”
或许是敏锐的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朝日奈要看了雅臣一眼，却只看到他拉着椅子坐下，转头与椿说笑。
雅臣伸手端过右京递过的早餐，示意朝日奈右京在自己身边坐下，抽了几张纸巾给右京擦手，然后转头笑骂着阻止朝日奈椿从他的盘子里拿走荷包蛋的动作。
一切都很正常，就跟平常一样。
就跟平常一样。朝日奈要忽然感觉心口一阵闷得慌，下意识的将手腕上的佛珠串拿下，一颗、一颗的转动着。
“要。”雅臣的声音叫醒了似乎陷入沉思的朝日奈要，他愣了一下后，转头看着直盯着自己的大哥“雅臣哥，你叫我？”
“要，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只是想起了今天下午的工作似乎要做到很晚的样子。”看着大哥满含关切的双眼，朝日奈要赶紧举起双手挥了挥。
“嗯？”雅臣突然一把抓住朝日奈要挥舞的其中一只手，并且撩起了宽大袈裟的衣袖。
“雅哥你干嘛？”朝日奈要不明所以，疑惑的询问在他衣袖中翻找的雅臣。
“啊，找到了。”朝日奈雅臣双手撑开袖子的某一处，献宝似得拿给朝日奈要看“你看，这里破掉了喔。”
“唉？真的耶，我都没发现。”要皱起眉头“怎么办呢，备用的袈裟送去洗了还不能拿回来，但是今天又不能穿这件去工作……。”
“……右京？”雅臣看向已经整理好穿着准备出门的朝日奈右京，眼中透着询问。
“抱歉要，我今天跟客户约好了必须提早出门，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一下。”朝日奈右京直接对着朝日奈要说道，随后翻了一下手腕“快来不及了，我先出门了。”
““路上小心。””
“怎么办呢……。”挥别了右京，朝日奈要盯着袖口的破洞伤神。
“没办法了，我来帮你吧。”朝日奈雅臣拉着要站起身，朝着客厅走去。
“唉？雅哥今天不用上班吗？”要被拉了一个趔趄，疑惑的问。
“……我刚下班呢，这次上太久的班了，医院给我排了一个较长的休假。”朝日奈雅臣停顿了一瞬间，随后笑着回应。
“……。”那你早帮我不就好了吗？还找京哥干嘛呢。朝日奈要无言以对。
……。
日光灯下，朝日奈雅臣一针一线的缝补着衣袖的破损处，只穿着一件里衬的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时不时的撇一眼手中穿花的雅臣。
“雅哥的针线活还是做得这么快速这么好，比京哥厉害多了。”将双手枕在脑后，朝日奈要随口说道。
“哈哈，不过以后还是拿给右京补吧。”
“唉──为什么？”
──翻飞的针线中，雅臣哥袖口那几朵深褐色的花绣挺精致的，剎是好看。
“大哥比较不常在家啊，要是哪天我不在你还不是得拿给右京补吗。”手中动作不停，他说。
【奔跑中，朝日奈要随手将书包丢在沙发上，随即奔上了二楼，途中更是顺手将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他举着校服，也没有敲门就撞进了一间房间。
“雅哥，我的衣服又破啦！”
“又破了？这是这星期第三次了耶！”身穿高中校服的朝日奈雅臣放下手中正在缝补的衣服，无奈的看着被举到眼前的那个破洞。
“嘿嘿，不小心的。”朝日奈要手脚并用爬上雅臣的床，挨着雅臣的肩膀坐在他旁边，看着雅臣无奈的接过他的衣服“我不要小花小猫小兔子啊！”
“你现在没有发言权。”
“呃呜……。”】
“好了！”朝日奈雅臣举起手中的袈裟甩了甩，把补过的那一边袖子拉起来。一只小熊赫然出现在眼前。
“啊──雅哥，我不要这些卡通图案啊！”朝日奈要捧着袈裟，对笑着转身离去的雅臣哀嚎。
“你没有发言权。”雅臣微转过头，眼中那戏谑的笑意清晰可见。
“雅哥，以后还帮我补衣服啊。”沉默一瞬，朝日奈要对着楼梯伤已经快要看不见身影的雅臣喊道，玩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认真与严肃。
──其实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也记不清自家大哥是否有穿绣花衬衫的习惯。
朝日奈雅臣身影停了一下，随即离开，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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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声依旧，噪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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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朝日奈右京并肩站着，手中刷洗着餐具，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脑中有一瞬间的空寂，不知不觉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盘中的水清澈，雅臣将手伸到水面上，清楚的，他看见手心的倒影。
很像镜子，但比镜子柔和多了。
“雅臣哥？”朝日奈右京的呼唤声拉回了他的思绪，雅臣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睛“你还好吗？”
“啊啊，大概是太累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盘“前阵子工作太忙了，精神有点跟不上。”
“难得在家，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雅臣举起湿漉漉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那雅臣哥就好好休息吧，你也的确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右京接过了雅臣剩下的工作，对他说道。
“右京也很辛苦呢，你不休息一下吗？”他转头看了看在客厅看电视的侑介和椿后，问道。
“不了，交给他们我还不放心呢。”像是了解雅臣要说什么般，右京笑了笑，将最后一个盘子擦干放回架子上“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是吗？”
“而且我的自我管理想必比雅臣哥好很多呢。”
──朝日奈右京大概是有着轻微的洁癖，而且有时后固执又不知变通。围裙的左边口袋永远放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
“那个。”雅臣指着冰箱月历上被红笔圈起来的某一天，他记得那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为什么圈起来？”
“啊……。”像是忘了什么又忽然想起，右京小小的惊叹了一声，然后有些窘迫的开口“那天本来是要给雅臣哥补办生日派对的，可是忘记事先询问你有没有空了。”
“其实不用……”特别帮我举办生日派对的。雅臣心想。
但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事情，他说“嗯，我有空喔。”
“很开心呢！很期待喔！”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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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午夜，朝日奈雅臣的房中总会传来几声清润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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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好久，没有送朝日奈弥上学了。
朝日奈雅臣牵着弥的手，在校门口被几个学生暗中指点着，他忽然发觉，原来家中最小的弟弟，已经过了需要家长接送上学的年龄。
他看着朝日奈弥做着鬼脸嘻嘻哈哈的反击那些龃龉，才发现弥并没有拒绝他牵着的手，并且在看到自己有些愧疚的表情时，将手握得更紧。
弥真的长大不少呢。
他也开始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关心。
火红色的凤凰花正开着，落花的映衬下，朝日奈弥拉高的身形，脱了些稚气却又不够成熟的面容似乎逐渐模糊。
──朝日奈弥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印象，他似乎不记得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曾经将朝日奈雅臣当作自己的父亲。
雅臣将手放开，看着朝日奈弥跟同伴打闹着进入学校，在身影消失前一刻，他转过身来，对着他露出笑容。
那张脸像是在他的脑中定格了一般，而后逐渐覆上了陈旧的泛黄。
朝日奈雅臣眼中突然浮现那张黑字白纸，上面“未来志向”四个字刺得他双眼不适的眨了一下。
“我以后也要当一个医生！”朝日奈弥只在第一格填上了字，那时他回过头的笑容与现在重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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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蝉鸣响起时，那种骨头深处传出来的剧痛，连灵魂都为之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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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这一刻，朝日奈椿和朝日奈梓大概就是世界上最亮眼的景色。
朝日奈雅臣是真的不习惯将自己置身于疯狂尖啸的呼声浪潮中，但当他看到缓缓升起的舞台上，衬着背后七彩雷射，脚踏晕着虹光的干冰烟幕，光彩夺目的双胞胎时，他的世界瞬间寂静了。
异于其他兄弟在各自职业上的光芒，他以为在朝日奈风斗之后，只有祈织才能在舞台上这么大放异彩。
──朝日奈椿大概不懂得什么叫放弃，他的字典里永远只有前进，就算跌倒了，也会哭着爬行。
关上门挡住外头的呼啸声，雅臣看着眼前两位与他记忆中相比有些陌生的弟弟。
“雅哥感觉怎么样？”梓递过手中的水瓶，泛着朝红的脸上露出有些含蓄的笑容。
──朝日奈梓曾一度对生活失去兴趣，学习简单的令他乏味，他或许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的将生活重心放到家人身上。
“很棒吧！”椿骄傲的半仰着脑袋，像是孔雀撑开自己的尾羽，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自己在乎的人。
“很耀眼。”朝日奈雅臣接过水瓶，却只是拿在手上，他笑道“真的很耀眼，我因该早些发现的。”
“没关系！之后还有机会的！”椿拿过雅臣手上的瓶子，在梓有些斥责的目光中打开喝了一口。
雅臣只是笑看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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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的眼睛已经完全发红，温度高的像是可以着烧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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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在夕阳下散步；他们一起在夏日的祭典上看烟花；他们一起在樱花树下；他们一起在山涧的小溪旁……。
还有许多的“他们一起”……。
──“您的愿望，已经决定好了吗？”
他们笑着说话，他们互相推挤，他们坐在一起。
那些小小的影子从模糊到清晰，从豆丁点大到身姿挺拔。
从嚅嗫哭泣，到光姿焕发。
那些画面在他的脑中浓缩成一个点，最后爆裂成一片绚烂。
他哭泣着，露出微笑。
【如果可以，能让他们忘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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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走到夏日的尾巴，蝉声一夜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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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奈右京转头注视着冰箱上的月历，疑惑的盯着上头圈起来的某一天，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日子，明明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却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嘶！”眉头微蹙，他承受走神的代价，将手上的刀伤冲过水后，从围裙口袋拿出创可贴，转身将包装垃圾丢进垃圾桶时，身形迟疑的停顿了一瞬。
很重要，却想不起来。
正苦恼着，弥“踏踏踏”得奔进厨房，他拿着一张通知单，原本应该有签名的地方却像是被什么给抹掉了一般，空白着。
“京たん，是谁要去我的家长座谈呢？”朝日奈弥歪着脑袋“是谁来着？”
是谁呢？朝日奈右京脑中同时询问着。
要的房间中传来轻轻的诵经声，伴随着香熏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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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奈家中有间房始终空着，里面摆了些玩偶，也有些书籍，即使没人居住依然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兄弟们有时会走到里面看看，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一丝异样感。
大概，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ＥＮＤ】

沙发。楼主文笔真的很棒啊，最喜欢这种人物对话中还穿插着景物描写来带动剧情发展的手法了。结局也算是比较圆满吧，有些悲凉但竟能稍稍感觉到那么一丝温暖，大哥的愿望，果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