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最近身体不太好,总是咳嗽。无论是恺撒本人或是旁的人都不在意,可能就是一普通小感冒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事情好像永远都不会像人们想的那样美好。
恺撒的咳嗽越发厉害,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到了后期,常常发着低烧,会有痰血。诺诺以为是肺结核,叫了医生来看,但是实际上恺撒的状况还要糟一点——肺癌初期。这个消息不好也不坏,癌症不好治,但初期肺癌还是有很大希望治好的——尤其是像恺撒这样掌握了大把医疗资源的。这个消息让熟悉恺撒的人都很吃惊,混血种生病都鲜少见,还突然生这么大病,搞笑吧?恺撒本人又不是那种嗜烟的人,很多比他抽烟还厉害的人都生龙活虎的,恺撒怎么病了呢?恺撒听完自己的身体状况后拒绝治疗,他的理由是:化疗会掉光头发,那样很多女孩子会伤心的。癌症死亡也不是一两天的,他还有好几年可以活呢,何必在病房蹉跎光阴?再说患不患癌完全由基因决定,和纯种的龙血一起传给恺撒的,还有病变的癌细胞。*它们蛰伏了几代人,终于在恺撒身上爆发了。
多次交流无果后,诺诺选择了尊重恺撒的选择,她很了解恺撒,她的丈夫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基本没什么可以改变他的主意,她可不想在一个结果已定的事上耗时间。
诺诺会尊重恺撒的决定不代表家族会尊重。当时远在挪威的帕西听说了恺撒的病情还拒绝治疗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第一次脸上蒙了愠色,仰天长叹。当晚从挪威飞回意大利,带了一队医疗人员冲回了加图索大宅。
大概逃家是每一任家主的必修技吧,待帕西回宅子时,留给他的只有一栋空宅了。如果只是恺撒跑了还好,更令帕西崩溃的还是恺撒不但自己跑了,顺带还把加图索家的唯一继承人,把他女儿也带走了!恺撒还很贴心给帕西留封信,大意就是自己要拒绝任何形式治疗,玛雅还年轻,世界那么大,自己觉得应该在生命最后几年带她去看看,期间由陈墨瞳和帕西共同担任代理家主。帕西强行冷静读完信,默默感叹“少爷和老爷真的很像,逃家方面。不,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毕竟当年庞贝留了恺撒下来,恺撒直接把玛雅带走了。”
帕西读完信后,静静收好了信。算了算了,自己和少爷自幼一起长大,他的脾气自己已经了解了,从小到大帮他收拾残局的时候还少了?这次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少爷当家主的几年,帕西不否认他是出色的家主,勤勉而富有远见与魄力,他将隐隐有些衰败的加图索家成功带崛起,算是给他放个假吧。
我们伟大的现任家主和他的继承人此刻却在罗马机场安静的候机,他们打算环游世界。恺撒是第一次不乘专机也不是头等舱出门,所以经济舱于他而言还是很新奇的。上了飞机后恺撒不明白为什么经济舱的座椅不可以完全放倒,要三个人挤在狭小的座位里,仿佛一个第一次坐飞机的孩子,一旁的玛雅简直不想承认这个小学生就是自己的pope。为什么恺撒那么有钱还要做经济舱?难道你离家出走时会全世界大喊:“我离家出走了!”吗?
飞机结束助跑后,迅速冲向云霄,处在1000米的平流层俯瞰意大利是那么渺小,模糊。渐渐随飞机上升变为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恺撒靠着身后的椅背,默默想道:离开意大利了,解脱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算和自己暂告一段落了,真好。
高空骤降的气压引得恺撒的胸闷越发严重,恺撒无法分心想别的事,只得眯着眼睛小憩一会。很可惜他并没有这个机会,身侧的玛雅问恺撒:“pope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环游世界?我不觉得你只是单纯带着你年轻的女儿看世界。”恺撒盯着玛雅的脸看了一会,把脸转向舷窗,欣赏窗外的蓝天白云,悠悠回答:“就是在意大利呆久了,单纯发现这云真好看,不知别地有没有更好看的,想找找。一个人无聊,拖着你解闷。”玛雅明知恺撒的意图绝不是那么简单,但奈何恺撒不肯透露一个字,只得做罢,愤愤在恺撒身后做了几个鬼脸权当泄愤。
光滑的玻璃清晰倒映出恺撒和玛雅的脸,恺撒对自己女儿在身后做了什么心知肚明,不禁轻笑还是小丫头呐,这么多年了,这倒基本什么都没变。恺撒的目的的确如玛雅猜的那般不是那么简单,可是有一个原因却很简单,他只想重新走一遍,当年他和诺诺一起去过的地方。这记忆啊,就和那珠宝一样,有些东西你遗忘在了某个角落,等你有个契机找到时,把它们捧在手里,它们会散发自己独特的魅力。恺撒想看看,找找,自己和诺诺的珠宝是不是有遗落在什么地方的,那要赶紧捡起来,这样哪怕他到了另外的世界,也有不亚于埃及法老的宝藏可供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