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来说明一下，一般在我们单位，说周四下班之前交，实际上是说周五上班之前交。
所以，这个，哈哈，各位快把手里的砖收起来吧，伤着人多不好

楼主一直尽量不改原著剧情，这将是唯一的一次。其实也说不上是改，多加了一个不露面的人物而已。
27. 感染
直升机的密闭性并不好，刺骨的寒风见缝就钻，机舱里也没有比外面强多少。
安逸百无聊赖地缩在直升机后部，曲起膝盖，把手缩进羽绒服袖子里，两条围巾像中东妇女一样把脑袋包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整个人像个球一样，连说话都瓮声瓮气的。
面前的一排显示器全部offline，无聊之下，哼着小调消磨时间。
几分钟之后，大概是真的忍无可忍了，通讯器里传来威斯克的声音。
“别唱了。再唱下去韩德尔要来找你了。”
“来给我喝彩吗？”
“应该是带你下去上音乐课。”
安逸不满地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没再折磨他的耳朵。
滴——
显示器突然亮了起来，7个屏幕上显示出了研究所外围的几个区域，正中间的屏幕上是威斯克的大脸，看上去应该是在警卫室。
安逸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破解了密码之后，开始通过监控系统检查研究所的警卫分部。
“情况如何？”
“嗯……”显示器上的画面不断切换着，安逸的目光快速地扫过每一幅画面，姨夫研究所的平面图渐渐在脑中成型。
“人可不少呢，很多战斗人员，想要潜入不太容易。”就连她恐怕也要费点力气，是威斯克的话也就只能想想了。
“最近的通风管道在哪。”
“警卫室向西200米，大烟囱底下。问这做什么？”
威斯克没搭理她，转身离开了警卫室。
安逸翻了个白眼，拽什么拽。不过还是尽职地担当着她耳目的职能，一边拿出手机编着短信，一边说着：“最佳潜入路线在东边，那里离通往地下的火车最近，到站台的路上有23个警卫员。等火车到站的时候站台上至少会有两个排等着你，所以还是尽量低调一点，别被人发——”
安逸猛地站了起来，显示器上的一幕让她惊恐地瞪大双眼。
“你在做什么！”
威斯克将盛着蓝色强化T试管顺着通风口扔了下去，站起身来的时候还顺手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一个小时之后再进入，就没有任何阻碍了。”对他来说，对付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B.O.W.不要太简单。
安逸慢慢坐下，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已经写好的短信删掉，从新写了一条只有两个字的信息——待命。
眼前的风雪忽然幻化成了夏夜里的虫鸣，屏幕上的画面和埃武拉制药厂重叠。安逸好像看到当年制药厂的地下研究所里，无色无味的病毒从通风口缓缓飘出，包围了毫不知情的工作人员……
这个人……比她原先认为的，还要狠。

暴风雪结束的跟开始的一样突然。似乎是有人拨动了什么开关，一秒钟之前还凌厉无比的寒风说停就停。厚厚的云层也逐渐散开，星星出来了。
威斯克靠着墙，双手抱胸，虽然计划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但他总有一种及其隐秘的不安。
究竟为什么呢？
威斯克想了好久，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太安静了。
自从半小时前他将T顺着通风口扔进研究所里，安妮就再没出一声。
“汇报情况。”
“哦。”闷闷地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的，“感染率大概大概达到了60%，大量生化武器处于失控状态，已经研究区域扩散到整个研究所。”
威斯克点点头。还差一点点。
对面又沉默了下来。威斯克皱起眉，心中的不安放大了一点点。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韩德尔真去找你了？”说完自己忍不住乐了。
“嗯……不想说。”
回答他的还是那种有气无力的声调。他都能想象到安妮现在没骨头一样地趴在显示器前的样子，半睁着眼睛，手中无意识地玩着什么东西，嘴巴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地微微噘起……
威斯克觉得有些烦躁。现在可不是让她耍小性子的时候。
“又哪儿惹着你了。”
“没有。”对面轻叹了一声，半晌才又继续，“就是觉得……你这招有点儿，有点儿……”
威斯克冷笑了一声，明白了症结在哪儿。到底还是个女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那下面的人里，谁不该死。”
安逸哑然。他说的没错，真论起来，那下面的人个个死有余辜。她只是觉得，这种方式有点太，太，她也说不上来，有点儿太那个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威斯克是什么人？那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任何人都可以牺牲，任何人都可以利用，不受任何伦理道德和世俗感情约束的人。自己虽然拿他当自己人，人家可是一直拿她当垫脚石的。
真是的，想啥呢？安逸自嘲地笑了笑。怎么？睡了几次就开始异想天开，忘了人家的本来面目了？少女心也要有个限度。
默默地鄙视自己居然会被美色迷惑，安逸调整了一下心情，活力又重新回到了声音里。
“感染率达到了70%，BASS离这里只有不到50公里，预计20分钟之后到。”
威斯克听着通讯器里又断断续续传来的不成调的《哈利路亚》，微微松了口气。

不远处的研究所灯火通明，但克里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厂房的黑色轮廓像一只蛰伏的巨兽，睁着无数双眼睛，要把胆敢靠近的人一口吞掉。
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得到俄罗斯政府的授权，也来不及等授权。根据线报，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打这个研究所的主意。他可不想让BASS与安布雷拉之间的战争变成鹬蚌相争，而且根据上周在小镇上的经历，他大概能猜出那“另一股势力”究竟是谁。
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BASS小队缓缓接近大门，用从警卫室拿到的磁卡钥匙进入了研究所。
走进大门，克里斯和吉尔两人心中同时一沉。不需要再多做说明，那股熟悉的臭味已经足够让他们明白眼下的状况。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点了点头，给手中的枪上了膛。
与此同时，研究所另一端的货运通道——
威斯克单手握住挡路的铁栏杆，饶有兴致的慢慢发力，似乎也想看看这样低级的防御能在他手下撑多久。
巨大的铁栅栏门慢慢变形，直到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被从门框上扯了下来，又咣的一声被扔到了地上。
安逸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默默在心中骂了一声“变态”。
“站台就在前面左拐，已经有不少怪物在列队欢迎你了。”
威斯克微微弯起了嘴角，他没有错过安妮语气里那丝幸灾乐祸。
好，今天也让你开开眼。

睡了几次呢？

28. 对决
安布雷拉一贯喜欢把研究所建在地下，大概是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
总部的设计像一个蜂巢。地面上的厂房并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真正的研究区域在通过小火车才能到达的地下。研究所上上下下共有13层，机房在最下层，那里没有监控，安逸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火车平稳地运行着，规律的晃动甚至有催眠的功效。如果不是地上躺满了各式生化武器的尸体，威斯克倒真是不介意小憩一下。
这一路上遇到的阻力比他预想的要小得多，真是辛苦克里斯了，帮他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想到这忍不住有些想笑。逗弄克里斯跟逗弄安妮一样有趣，前者是傻的可以，设个套就抢着往里钻，后者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实在是太弱，就爱看她明明气得要死脸上还不能露出端倪的样子。
看着监视器里威斯克熟悉的笑，安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不会又是要算计她了吧？
“汇报情况。”威斯克问。
“还有10分钟到站，站台右侧有直达底部的电梯。”
“敌人分布？”
“不少，不过没什么特别的，就一种走路草以前没见过。”
走路草？看来这里也有植物型实验体，就像当年浣熊市的41号植物。
威斯克刚想笑话安妮少见多怪，火车突然猛的提速，他差点没站稳。
“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手动越权修改了电车的程序。等我看看……”
是谢尔盖，威斯克想，只能是他了。
火车急速通过本应停靠的站台，透过车窗隐约看到几只舔食者，安妮提到的电梯从窗外一闪而过。
“需要马上把车停下。”
“知道，我正在试着重新掌握火车的控制权限。”
小火车在漆黑的隧道里不断加速疾驰，轮子和铁轨不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如果停不下来呢？”
威斯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回答他的声音里也没有半点紧张。
“前方两公里是研究所正中心的竖井，如果在那之前停不下来，你就跳车吧。”
竖井？也许还是条捷径。
车厢突然剧烈地一震，车轮猛地被迫停止转动，和铁轨摩擦爆发出一串火花，刺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隧道。
惯性顽强地对抗着摩擦力，直到单节车厢的小火车半个车头已经险险地挂在了竖井边缘，这才完全停了下来。
真遗憾。安逸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能让她看一次威斯克狼狈跳车的样子也好啊。

竖井直通地下10层，直到核心区域的外围，这对他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省的再穿过走廊，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战斗。
耳机里安妮还在絮絮叨叨。
“……沿着隧道往回走上四五公里，可以搭电梯到B5，然后穿过走廊到研究所另一头，有去B7的电梯……”
“安妮。”威斯克突然语重心长的开口，“做人不能太拘泥于形式，有捷径不走反而要绕远，那也太傻了。”
说完走到竖井边缘纵身一跃。
显示器前安逸的下巴掉了一地。
好吧，虽然一直知道他很强，但是这也太……
拾起自己的下巴，安逸脸上慢慢浮现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回应该不至于太无聊了。瞧瞧，简直比拉斯维加斯的马戏都精彩。
拆开威斯克给她的扭扭糖，抽出一根咬了一口。
呸呸呸！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
安逸苦着脸，吐出还没咽下去的那半口糖。酒精、塑料、指甲油、橡胶、蜡烛、橡皮、油漆……多种奇葩的味道和口感混合在一起，她着实有点承受不住。这才是暗黑料理界的极致好么。
啧啧啧，这个人，这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还真是……
不过还好她早有准备。
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一包薯片。安逸翘起脚，舒舒服服地摆出看大片的架势。

竖井里也有不少舔食者和巨型蜘蛛，对他来说不构成威胁，只是麻烦一点而已。
终于到达底部的时候，他能听到通讯器另一头安妮咯咯地笑。
“精彩！”
威斯克轻蔑地哼了声，似是在说“少见多怪”，嘴角却不自觉的有些上扬。
只是前面……好像不像看上去那样平静。
两发子弹落在他脚边的时候，耳机里也传来安逸懒洋洋的声音。
“对了，前面有几个大块头在等你。”
这还用你说。威斯克忍不住翻了翻眼睛，稳稳地将枪口对准谢尔盖·弗拉基米尔上校的眉心。
“威斯克同志，欢迎来到我的陋室，我的两位朋友，一直都很期待能再见到你。”
踩着他的话音，两只伊万暴君从谢尔盖身后走了出来，将威斯克包围。
“荣幸之至。”
“呵呵。”谢尔盖转身走出了竖井，“你会发现俄罗斯是个很平静的地方，威斯克同志。非常适合做你的长眠之地。”
啧啧啧，安逸一边嗑着薯片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今晚上演的是《威斯克大战暴君*2》，真人不带替身的纯动作戏，比好莱坞动不动投资上千万的特技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伊万是暴君系列的高端型号之一，能弄来两只作为自己的私人保镖，谢尔盖在斯宾塞面前还真是吃得开啊。
不过。威斯克侧身闪过其中一只的冲撞，在心里冷笑着。再怎么威风也不是只可悲的小白鼠而已。
因为特殊的体质，谢尔盖本就可以算得上是暴君系列的起源，第一批暴君都是以他的克隆体为基础而制作的。这人不仅有用，而且对斯宾塞死忠，怪不得深的老头子的器重。
那么他一定知道斯宾塞现在在哪里。
虽然安布雷拉的大半高层都已经进了监狱，斯宾塞却一直还在外逍遥。威斯克提供的消息是让老头子变成了世界范围的通缉犯没错，可是这还不够……
他想见见斯宾塞。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他看看他一手建立的帝国是怎样毁在他曾经十分器重的心腹手中的。
威斯克很不喜欢被人算计。斯宾塞利用了他这么多年，先是借他的手除掉了马库斯，后借他的能力打入美国军方内部，最后居然连遣散费都要他自己满世界的去收集，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他威斯克一向是最懂礼的。如今斯宾塞成了过街老鼠，哪怕旁人都躲着斯宾塞，但作为曾曾经的心腹，威斯克是一定要去“探望”一下的。上次见面的时候是10多年前，那时候老头儿就已经喘得厉害，这次说不定见到他一激动就心脏病突发了。
威斯克轻笑了两声，有点期待。
两只伊万同时向他冲了过来。威斯克抬起手枪替其中一只整了个容，伸手接住另一只的拳头，一脚将其踢开。
伊万暴君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并不难对付，只不过他很想知道这一型号的作战能力究竟有多强，所以一直在逗弄他们。对他来说，最碍事儿的反倒是通讯器另一头的安妮。
从战斗开始，安妮的嘴就没闲着。
“左边左边……看后面！打它胸腹，来个过肩摔多漂亮……打哪儿呢你倒是爆头啊……”
威斯克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想让她闭嘴，又觉得跟这种蠢人多说句话都是拉低自己的身份，干脆不去理会她。
不管怎么说，这也还算是关心战况。
通讯器另一边，安逸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不忘对威斯克指手画脚。反正他现在那她没办法。有本事顺着电线来收拾她啊。
显示器里威斯克显然没工夫收拾她，正在竖井里跟两只暴君周旋，一言不合跳上了井壁，看着几个人影在井壁上跳来跳去越跳越高，安逸忍不住感叹这一趟没白来。
瞧瞧，简直比《蝙蝠侠大战超人》都带感。
一激动，就把谨慎丢到了脑后，薯片嚼的嘎嘣脆。
竖井之中威斯克心里一动。这声音，他不陌生啊。
每个周末晚饭之后，安妮都会抱一包薯片霸占着沙发看两部电影，一边看一边评论。薯片脆生生的声音简直是一心想要专心工作的他的噩梦。
合着是拿他当消遣看了？
“你在吃薯片？”威斯克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
安逸一个激灵，吞下嘴里的零食，尽量口齿清晰地说：“没有啊。”
威斯克冷笑了声。当他傻呢？语气里的心虚都不知道遮掩一下。
“演出精彩么？”
“还，还好。”安逸觉得很不安，威斯克这么温柔的说话，肯定没好事。
“我给你看个更精彩的。”
几个腾挪之后落到地面，暂时甩开了两只伊万，威斯克抬头对着竖井里的摄像头露出惊心动魄的一笑，然后抬起了枪。
伴随着枪声的是安逸惊天动地的呼叫：“不要啊——！”
听着安逸那声绝望的干嚎，威斯克突然觉得心情十分畅快。
显示器突然黑了下来，不管她再怎样切换，竖井部分的监控都是漆黑一片。
太过分了。安逸拿着薯片的手都抖了。
正在想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样恶毒的语言描述威斯克残酷的行为，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小小的屏幕上只有两个字——“就绪”。

矮油，勤奋的楼主，乃素打了c病毒捏？

表白一下楼主。

29. 红后
解决了两只伊万暴君之后，威斯克已经正式进入了研究所的核心区域，机房已经不远了。
从他毁掉竖井内的监视器之后，安妮再没跟他说过一个字。
威斯克觉得有些好笑。怎么，给他来silent treatment？
他能想象安妮此时的样子，一定气的手都抖了，就跟去年初被《萤火虫》第一季的结尾吊足了胃口，却听说FOX取消了第二季的制作时一样。只是想想就想笑。
从竖井出来之后来到了电梯间，不过唯一一部还在运行的电梯在底部。
有人已经先他一步下去了。
克里斯。威斯克微笑着想。辛苦你了，总算是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电梯间的构造和竖井差不多，对他来说也就是几个跳跃的问题，真正让威斯克头疼的，是电梯间和机房之间的蜂巢迷宫。
60个几乎完全一样的六边形房间挡在他和机房之间，每个房间里有六扇完全相同的门。就算他的方向感一向很好，也不敢说能毫不费力地从这个迷宫里走出来，偏偏安妮还在使性子，他这双天眼跟没长一样。
“安妮，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
“你想怎样。”
“……”
“一会见到谢尔盖还有一场恶战，到时候让你好好看着就是了。”
“……”
无线电里还是一片沉默。威斯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正想着要不干脆把这些墙一堵堵打穿算了，左前方的门“嘀”的一声，打开了。
这才是好女孩。
地下12二层的某一房间里，克里斯和吉尔遭遇了这么多年来最可怕的噩梦。
“……在这里向你们介绍安布雷拉最新的产品系列——代号T.A.L.O.S.，生化武器的巅峰之作，完全由最尖端的人工智能‘红后’控制。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终极武器。”
随着广播中的声音，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随着房间正中的升降平台进入他们的视野。
两个人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也许是高大的身材，也许是丑陋的面孔，也许是那一身坚固的纤维铠甲，也或许是肩上那巨大的火箭筒，这款B.O.W.果然压迫力十足。
“开玩笑的吧……”吉尔后退了两步，喃喃地说。
“没关系。”克里斯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既然他们能做出来，我们就有办法解决掉。”说完，带头冲了上去。

威斯克进入机房的时候，谢尔盖刚刚结束与BASS的交流。
“……完全由最尖端的人工智能‘红后’控制。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终极武器。”
威斯克冷哼了一声。终极武器？
“你解决掉了伊万？不错啊，威斯克同志。”
“这就是了。”威斯克看着旁边的巨型计算机，语气里带着一丝欣赏。
“是的。洋馆事件的晚上，红后被激活，在浣熊市化为飞灰之前下载了研究所里的全部资料。”
很好。威斯克暗自点头。这一次果然没有白来。那么，威斯克微微歪过头，看着斜前方高大的男人，别再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其实是楼主实在不想再重复一遍两个人之间那没营养的对话了。）
变异之后的谢尔盖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用安妮的话说那是“丑出了境界”。两条手臂融合成了一条数米长的、类似巨型蠕虫的结构，后背长出几根蜘蛛一样坚硬的节肢（难道是米勒的手笔？），下颚部分包裹着一个巨大的红色的孢子，将整个头颅压迫的向上翻转90度。
“可好好看清楚了，安妮。”威斯克低声说完，便冲上前去，与谢尔盖缠斗。
虽然号称“Tyran病毒最完美的结合体”，谢尔盖其实挺不禁打的。两个回合之后，威斯克就发现了他后背致命的弱点。
可是想到自己还在安妮那欠了一笔债，便一边跟谢尔盖周旋，一边问他斯宾塞的所在。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谢尔盖将他下颚的孢子像炮弹一样朝威斯克发射了过来。
孢子在空中炸开，一群每只都有手臂长的寄生虫雨点一样的落了下来，只不过还在半空中就被威斯克射杀的一只不剩。
这算什么？威斯克不屑地想，给他的射击练习么？
也对，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谢尔盖抱希望的。所有人都可能背叛斯宾塞，只有他不会。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必要纠缠下去了。
蠕虫一样的巨型手臂闪电般地向他扫来，威斯克这次没有躲开，反而心甘情愿地被手臂捉住，在被扔向机房中央的圆柱时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在柱子上借了把力跳过谢尔盖的头顶，落在了他背后。
瞄准谢尔盖背后的死穴，扣下扳机。子弹离开枪膛的声音和进入肉体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有着一种十分稳定的节奏。
又过了两个回合之后，谢尔盖·弗拉基米尔上校，安布雷拉最后的守护者，终于倒下了。
威斯克对于这样一个忠诚到愚蠢的人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所以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再理会地上的尸体。
红后是安布雷拉电子科技的结晶，是结合了数代人智慧的超级人工智能，即使处理起安布雷拉庞大到让美国军方电脑都会颤抖的大宗数据也及其干脆利落。
威斯克看着手中跟扑克牌一般大小厚度的透明磁卡，满意地笑了。
“安布雷拉有史以来的全部资料……这一定会很有用的。”
旁边的显示器里是12楼的情况。克里斯和吉尔经过一番激战终于打败了T.A.L.O.S.的三个状态，两人正在互相裹伤口。
不知道为什么，威斯克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碍眼。尤其是自己也是一路激战而来，也有人在监视器另一边全程参观，可是到现在还不肯跟他说话。
行，回去再收拾你。
现在，他还有一点收尾工作要做。
用谢尔盖的密码登录了红后的控制中枢，启动了全盘格式化的指令。
“再见了，我美丽的小姐。”
80秒的倒计时结束之后，程序重启完成，磁盘上的所有资料都被清除。
安布雷拉到此，彻底结束了。
没有钟声，没有花圈，也没有送葬队伍。曾经的世界第一药业、生化武器公司的告别仪式上，只有一个男人渐行渐远的轻笑声，和逐渐暗淡下来的灯光。
晨曦中走在厂房外的大路上，威斯克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所以，就是这样了。
自己计划里承上启下的关键性的一环已经完成，但他却没有预想中的激动，甚至觉得有些厌烦。
这样历史性的一幕，他唯一的观众居然装哑巴，真是够扫兴的。
研究所的警报突然响起，威斯克微微皱起了眉。
自己需要抓紧时间，在俄罗斯军方赶到之前离开这里。
回过头，一枪射断了百米之外楼顶上固定着大型起重机铁链的金属扣。铁链荡了过来，威斯克看准时机一跳，伸手牢牢握住了链条下面的铁钩，荡秋千一样地落在了研究所围墙的墙头上。
远处的山脚下能看到一个黑点，那是他们的直升机。
威斯克对着广袤的雪原勾了勾嘴角。那里，还有一个他“曾经的”合作伙伴等着他去处理。

然后呢，安妮还在吗

30. 回家
到底要怎么处理安妮，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谢尔盖的变异让威斯克有些警觉。T病毒的变异成果因人而异，没有一个特定的方向。
那么他呢？
不能掌握自己的身体是威斯克不能接受的。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就要先对自己的身体，甚至身体的变异掌握绝对的控制权。
有两个办法。第一，针对他自己的基因结构，结合手头上所有的病毒样本，给自己设计一款最合适的病毒。第二，为了让病毒能更完美地与自己融合，发挥出病毒本身的力量而又不影响自己的意识，他需要设计一款合适的中和剂，比如“福音”。
这两条路并不相斥，最好是能同时进行。
制作病毒他可以独立完成，可是“福音”，就需要安妮帮个小忙了。也不需要她多做什么，她也做不了别的什么，提供点血液样本就可以了。
之后呢？又该拿她怎么办？
弄死？好像没这个必要。
就这么放走？又有点不甘心。
维持现状？好像可以。
威斯克一边跋涉在雪原上，一边暗暗地点了点头。
他对现状确实还是比较满意的，就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养了一只宠物好了，无聊的时候逗弄逗弄也能消磨一下时间。而且这只宠物还自带洗衣做饭整理房间充当抱枕等一系列额外功能，怎么看他都不亏。
就这么办吧。
不过，这只宠物脾气也太大了点，直到现在仍然不肯跟他说话。看来一会还是要先吓唬她一下，让她搞搞清楚，这里到底谁说了算，否则之后那么久的日子还怎么过？
想到这里，眼前马上浮现出了安妮强压着不安的脸，心情慢慢好转。
威斯克还算不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直升机前5米处。
什么地方不太对。
在离直升机2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抽出了配枪。
直升机附近的积雪，不太自然。看上去像是……另一架直升机曾在这附近降落。
舱门没有锁，里面的一切都跟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几台显示器还在尽职尽责地显现着研究所里的情形。
唯一不同的是，安静的机舱里，空无一人，安妮的行李装备也全部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串手串被留在了直升机的控制台上。108颗星月菩提串成了一串儿，每一颗菩提子都光滑圆润，像是常年累月***夜磋磨。
他认得这串手串。他曾经不止一次嘲笑过这东西背后那无聊的宗教意义。
“报应？”他记得自己曾轻蔑地说，“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报应，世界也不会去惩罚恶人。人们做出自己的选择，承受选择带来的后果，仅此而已。如果真的有报应，还要法律和警察做什么。”
他记得安妮那副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的模样，只能不爽地哼哼几声，又转过头自顾自地去转她的手串。
所以，这便是你的选择？
威斯克试图勾起嘴角，却又很快放弃了无用尝试，紧紧抿起了唇。
“聪明的姑娘……”
直升机的舱门被关上，螺旋桨的轰鸣声逐渐加大。起落架离地10公分的时候，驾驶座的窗户打开，一串白色的手串从窗户里飞出，无声地落在雪地上。
螺旋桨的轰鸣声陡然增大，直升机迅速地拔高，转眼就消失在朝阳里。

研究所警报响起的时候，BASS小队的直升机刚刚从研究所起飞。
大部分的队员还或是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或是在为顺利完成了任务而庆祝。轻松欢乐的氛围里，克里斯的凝重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你也感觉到了，对么？”吉尔在克里斯身边坐下，低声问道、
克里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也是，在研究所里总觉的自己好像在被人监视着一样。”
“这一切，感觉好像是有人在背地里操纵，。我们可能，被人利用了。”
“会是……他么？”
克里斯的唇紧紧抿着。
“肯定，是他。”
吉尔抬头看向窗外，积雪反射着朝阳，真个世界都是黄澄澄的一片。
“没关系。”吉尔语调轻松的说，“我们还会有机会的。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
克里斯看着同伴在朝阳里柔和的侧脸，微微笑了。
是啊，他们还有机会的。
总有一天……
研究所西20公里外，一架全身漆成白色的直升机藏在雪丘之后。
警报声穿透力极强，这样的距离外也能隐约听得到。
白色直升机里的两男两女一起看向研究所的方向，两个小小的黑点从厂房里升起。
“是他吗？”十三的声音从驾驶席上传来。
安逸摇摇头，“是BASS，看到舱门上的标志了。”
“数据下载完成了。”安逸旁边，小五摘下耳机说。
“还是小五厉害，这种事也做得到。”十三从前排转过身来，笑得一脸谄媚，一口大白牙差点儿闪瞎安逸的眼。
“还好，不算很难。”小五咯咯地笑着说，“还多亏了你和六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研究所里上传病毒。”
威斯克这一次并没有用小五设计的程序转移安布雷拉的资料，还好安逸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情况，他们提前就计划好了这次的潜入&接应行动。
在威斯克和BASS进入地下研究所的空档，十三和六十潜入了无人关注的地上工厂，在任意一台主机上上传了小五的木马病毒，并通过安布雷拉的内部网络向其他主机传播。
因为毕竟是在终端操纵，不是直接对服务器动手，安布雷拉的数据保护又做得相当到位，他们能做的其实很有限。没办法给出任何的主动指令，也不能删除或修改任何文件，病毒只能潜伏在内部网络里，等到有人下载或是上传数据的时候才能将网络里的流过的数据复制一份到制定地点。
威斯克在红后的终端那里开始下载数据的时候，他们这边就开始同步接收了，只不过因为小五的服务器算速比不上红后，有些滞后而已。
小五又检查了一下，确定传输已经完成。“我们随时可以撤退。”
安逸点头，“还是等到他先走。半路被发现就不好看了。”
正事办完了，几人在等候的时候就闲聊了起来。
安逸斜眼看着十三对小五大献殷勤，使劲忍着才没哼出来。
十三这家伙，平时嘴是又毒又损，现在一看到美女就跟抹了蜜一样，把小五逗得笑个不停。
前排六十刚跟几周没见的家人报完平安，看到安逸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手机递给了她。
安逸接过来，屏幕上是一个美丽温婉的俄罗斯姑娘，怀里抱着一对精致的小娃娃，男孩看上去7、8岁的样子，女孩应该不到5岁。
“很可爱。”安逸点点头，语气里不无羡艳。
“薇拉上个月刚满五岁，喜欢画画，总在家里的墙上画，塔尼亚为这不知道说过她多少回。伊凡已经8岁了，今年刚上一年级。”
“真是不好意思。”安逸将手机还回去，歉疚地说，“本来不想把你卷进来的……”
只是俄罗斯毕竟是六十的地盘，有他在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方便一些。
“哪有的事儿！”六十接回手机，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都是兄弟姐妹，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再说了，能报一箭之仇我也很高兴。”
安逸笑了笑，目光又飘向东边。
怎么还没走？
小五被十三逗得前仰后合，笑声的间隙抽空问安逸：“安，十三后来改的什么名字？”
“忘了。”安逸心不在焉地回道，“好像是姓王吧……”
“你才姓王*八呢！”前排传来十三不满的抗议。
“来了！”安逸突然说。其余三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四双眼睛一起盯着天边那个小小的黑点。
“恭喜啊，宝贝儿。”小五拍了拍安逸的肩，“终于自由了。”
安逸想配合地笑一下，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直升机渐渐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安逸瞪大了眼睛，却只能看到一轮夺目的朝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山高水长，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