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在中,
看到这样一句诗,因为你是我的一支歌,我唱你不能太久太多。那时想起你。诗题为短暂的爱情,这不重要。我对着这两行句子一直瞧,直到眼睛酸胀最后流眼泪。我想着你。
我太久都没有看一部电影,想起过去的日子来,允浩哥总与我很有默契,看电影时会想到彼此,很少看恐怖片,但还是会看的。我拉着他的衣袖得以减少恐惧。最多看的是或温吞或冗长的外国电影。总会轻易被感动。
一次,只有一次。允浩哥在影片正是高潮转过头来,他靠得我很近,气息杂乱地喷吐在我的颈脖。电影里男女主角在夜色中长吻。我问他,怎么了。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手臂环在我的腰上,静默。
这场面被刚进门的你看见,只有那么一次,却恰好被你看见了。我惊慌地站起来,说,在中啊。
真尴尬,现在想起来也是。
你快速穿过允浩哥和我,阖上房门。途中你绊了一下,马上调整好,没有看我一眼。我记得这样分明。你的黑色靴子和牛仔裤还有浅色T恤。消失在我与你的房门之后。
允浩哥突兀地问我,不叫在中哥么。
是啊。我回答他。
没了。其他的都没有了记忆,我很麻烦,我的时好时坏的记忆力。这件事后我依旧与允浩哥一起看电影,只是有时会叫上昌珉陪着,他坐在我和允浩哥中间。有甚么不对劲,察觉不出。
这诗的最后两句写,因为你是我的一朵玫瑰,盛夏之后你将一去不回。
在中,现在我的日子每一天都出奇地漫长难挨,五个人在一起时真是所谓的时光似箭时光如梭。出道、成名再到解散似乎就发生在同一天。
我和你最后一次单独相处,你说,觉得像一场梦终于醒了。没拉窗帘,我看见那时天很黑。一天要到尽头。
无能为力是当时学会的词语。
有天
6.
我从允浩那里问来昌珉俊秀的联系方式,郑重地记在白色墙壁上,明显得有些刺目。我想打电话,却没有理由也想不出可以说的话。
这有点不像我。
允浩早先就对我说过这句话,这不像你。他目光炯炯地肯定下来。我很无力。我说,我想是的。
我已经不是十几岁二十几岁年轻的无畏无惧的金在中了。我这么与他说。他露出我预料中的厌烦的神情,而且有些恼怒。允浩哪,我的生命如同耗尽一样,自梦醒过后。
允浩没能听懂我的意思,我这才想到是说错了对象,这话应该与有天说。我在心里想象有天会如何反应,暗自笑得出声。允浩点了支烟。
你还是去找他。
他的建议听不得。我对自己说。用不着的。
我们应该各自生活。
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如他后来对我说的那样。别去破坏了。我将抽屉里的信压平,空出不少地方。揉皱的信纸上是有天并不怎样好看但洁净的字,散落地,爬在纸上。
我一张张翻看,只看称呼和落款,他叫我在中,与允浩叫的又不一样。细小的巨大的差别。
我先走了,那么。允浩说。
7.
在中,
我不能明白有时我毫无原因的愤怒,我摔碎了玻璃花瓶,把撕裂的空白纸张扔地到处都是,有时会大喊大叫。也许只因为心里积压了过多的事件,它们给我带来酸楚和苦闷。我只能够这样解释,并说服自己。
不相信他们全都是因你而起。
这几天常想起昌珉说我是个情绪化的琢磨不透的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与他在深夜的阳台上吹风。起先我站在那里,想抽一支烟,他就出现。我还以为是你,我背对着他说,在中给我支烟。他平静地过分,给我回答,对不起,有天哥。
他的对不起我至今也不能明晰指的是甚么,他是个睿智到让人害怕的人。只是我想得太多也可能。我有些错愕于出现的他。
我们站着沉默了很久,我说,去睡了。走了几步后听到他说,有天哥你太情绪化,又难以捉摸。我惊讶他突然的坦白。我对他笑,看不见那笑容是怎么样的。
书上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往事的时候,大多是对那段时光失去了往日一般的情意。
我想念你的声音和手。
今天想起写信给你是因着早上睡醒朦胧中看见床头的五人合影,还以为你们就在面前。你就在我的面前。感觉到你的手没过我的眼睛,然后说,好啊。很真实。
写信签终于看了一部电影,哭了很久,没有目的的流泪。又想到昌珉的话,写信给你。
有天
8.
我给俊秀打了电话,谈到允浩将要结婚的事,他说他很为允浩开心,并问候我好。我问他回来吗,他说会的,他想看看允浩美丽的新娘。最后我将挂断时,他问,怎么哥一直不联络我呢。
我不知所措,无从回答。
他咋我愣怔的时候又笑起来说,哥下次和允浩哥一起来聚聚吧。我应着好啊,可我又是那样讨厌撒谎。很不好受。
这一个电话就耗尽了我绝大多数的勇气,不能再听见昌珉的声音。
允浩一次这么对我说,你要甚么时候才不再逃避现实呢。这句话与我现在的心情异常应景。我只要一直蜗居在我的允浩所说的非现实的世界里就足够了,其他都不要。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折腾来去了。
所以,从开始就没有给有天回过信。我知道他也不需要收到,才从来没再信封上写寄信地址。用允浩的想法来看,有天也在没止境地现实逃避之中。的确如此,连我都一眼识破,他仅仅沉沦与过去,满身泥泞,一爬不上来,临近阵亡。
我说给允浩听,他表情严肃,一阵后又笑起来,是我比喻失当的缘故。
允浩大致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是的,我的朋友。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也可能是因为只有他陪在我身边。我无法缺失他的好意。
这些有天都给不了我。他能给的除了悲哀就是担惊受怕。不存在美好和喜悦,或者我忘了。承诺也不过是分离而已。
不过,他叫我在中便可让我狂乱不已。可以抵过所有的海誓和山盟,以及他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