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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下雨天。
下雨的夜，往往这雨声就格外明显，有时滴滴答答，有时则哗哗啦啦，惹得浅眠的人无眠，孤寂的人失寂。
边伯贤就靠在窗边，坐在地台上，听着这不绝于耳的雨声。
这场雨来的真快啊。他想，也很大。
这种天气若是连夜赶来…会很麻烦吧？
一定会的。
——边伯贤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他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半。
他又把额头贴在窗玻璃上，仔细斟酌了半晌。终于，他决定了。
他把手机打开，把手机底部靠近下巴，轻声地说了一句。
“我怀孕了。”
这段短暂的语音发送了出去，边伯贤指尖一扣，手机屏幕再次暗下，他不再看它。
朴灿烈赶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点亮任何一盏灯。他以为边伯贤不在家，还四处找了找，直到他看向窗边，那里有个人影。朴灿烈走过去，跪下一条腿。
“伯贤？”
边伯贤本是直直地看着外面，听见朴灿烈的声音，他转过头来。
“你来了。”他淡淡道。
“嗯。”朴灿烈点点头，“我来陪你。”
“陪我？”边伯贤微皱起眉头，有点不可置信。他的重音很明显落在“陪”字上，朴灿烈听得出来。
“嗯…陪陪你。”朴灿烈硬着头皮说道。
边伯贤轻笑了一声。
他垂下头，手机在两手间翻转着。
“就因为我…”他指指自己的小腹，看向朴灿烈。
“不是的…”朴灿烈很堂皇，“我只是…”“你只是在今天半夜，突然想来陪我了，”边伯贤有些戏谑地问他，“对吗？”
朴灿烈更堂皇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的，我早就想…”“早就想来陪我了，是吗？”
朴灿烈点头。
“所以，刚刚的消息只是给了你一个完美的借口。”边伯贤下了结论。
确实是这样，朴灿烈点了点头。
“仅此而已？”边伯贤问他。
“不，怎么可能…”这怎么能算是借口。朴灿烈思考着要怎么向他解释。“我…我其实…”
“好了。”边伯贤好像不想听了。他拄着地板想站起身子来，朴灿烈见状连忙伸手扶他。“不用扶我。”边伯贤轻声道。“我没事。”
“小心点。”朴灿烈也小心地和他说道，“万一头晕了可就…”“就会站不稳，跌在地上。”边伯贤抢过他的话来，“然后孩子就没了，是这样吧。”他站起来，理了一下衣角。
“就像上次那样？”
闻言，朴灿烈的瞳孔缩小了一圈。“伯贤…”“我还记得呢。”边伯贤的笑容有些怪异，明明是挑衅得意的，却又有着无奈的苦涩，甚至悲伤。
“我不会忘记的。”他说道，“希望你也一样。”“伯贤…”
“一样的难以释怀，痛苦不堪。”边伯贤的语气有些怨念，朴灿烈听了之后觉得后背都在发麻。“伯贤。”他对边伯贤说道。
“伯贤，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它失去了。”
“你相信我，好吗？”
边伯贤摇摇头。
朴灿烈叹着气。
“你什么都没做，我相信什么？”边伯贤反问他。
朴灿烈哑口无言，心头有千言万语要和边伯贤说。但若说的太多，边伯贤一定不会听，会厌恶。所以朴灿烈挑了最简洁明了的话。
“回来吧，伯贤。”
边伯贤继续摇头。
“那我来陪你，好吗？”他换个办法。
果然，边伯贤没有再急着拒绝，他也在考虑了。朴灿烈的内心燃起一阵希望，他会答应的吧。
“你来陪我，是什么意思。”边伯贤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朴灿烈。
“就是我来照顾你。”朴灿烈解释道，“我来和你一起…”“我们同居，”边伯贤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打断他，“是这个意思吗？”
“…嗯，对。”同居这个词，朴灿烈听完有些汗颜。不过好像真的是这样。
“这样啊。”边伯贤缓缓地点头。
“伯贤。”朴灿烈趁着他思考，说道，“我们都…分居一年多了。”
“是啊。”边伯贤抿着嘴。
“无论如何，我们也是有婚姻关系的，没有离婚。”“但这点我是后悔的啊。”边伯贤摊手，“你又不答应，不肯签协议。”
我怎么会愿意签离婚协议。朴灿烈心想。
“就因为你的另一个身份。”边伯贤又回忆起往事来，“一个好儿子，完美至极，对吧。”他挑着眉梢。
朴灿烈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头。
伯贤…你什么时候能放下那些事情呢？已经快三年了，你还那么刻骨铭心，提起来恨不得把牙都咬碎吗？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当初都怪自己，边伯贤是受损失的那一方，他如何怪罪自己，都比自己占理。
边伯贤见他蔫了，眉头渐渐松下，嘴角却轻微地弯起，有些得意的苗头。
朴灿烈，你又愧疚了，对吧？
——真好。
“伯贤。”朴灿烈想了想，“之前…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
边伯贤轻轻地“嗯”了一声，挠了挠眉心。
“那段时间…之后，你也受了不少苦，我们都很痛苦，很无奈。”
“你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了。”“变得不讨人喜欢了。”边伯贤插嘴道。“不是不讨人喜欢。”朴灿烈连忙否定，“伯贤，你不需要讨任何人的喜欢。”
“是吗？”边伯贤问他，“我记得曾经你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我…”“算了。”边伯贤看朴灿烈有点可怜，便打算饶了他，“你接着说你想说的吧。”
朴灿烈点点头，“我知道，你在心里肯定是恨我的。”
边伯贤眨了两下眼睛。
“所以在那之后，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无条件地答应。”
下雨的夜，往往这雨声就格外明显，有时滴滴答答，有时则哗哗啦啦，惹得浅眠的人无眠，孤寂的人失寂。
边伯贤就靠在窗边，坐在地台上，听着这不绝于耳的雨声。
这场雨来的真快啊。他想，也很大。
这种天气若是连夜赶来…会很麻烦吧？
一定会的。
——边伯贤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他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半。
他又把额头贴在窗玻璃上，仔细斟酌了半晌。终于，他决定了。
他把手机打开，把手机底部靠近下巴，轻声地说了一句。
“我怀孕了。”
这段短暂的语音发送了出去，边伯贤指尖一扣，手机屏幕再次暗下，他不再看它。
朴灿烈赶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点亮任何一盏灯。他以为边伯贤不在家，还四处找了找，直到他看向窗边，那里有个人影。朴灿烈走过去，跪下一条腿。
“伯贤？”
边伯贤本是直直地看着外面，听见朴灿烈的声音，他转过头来。
“你来了。”他淡淡道。
“嗯。”朴灿烈点点头，“我来陪你。”
“陪我？”边伯贤微皱起眉头，有点不可置信。他的重音很明显落在“陪”字上，朴灿烈听得出来。
“嗯…陪陪你。”朴灿烈硬着头皮说道。
边伯贤轻笑了一声。
他垂下头，手机在两手间翻转着。
“就因为我…”他指指自己的小腹，看向朴灿烈。
“不是的…”朴灿烈很堂皇，“我只是…”“你只是在今天半夜，突然想来陪我了，”边伯贤有些戏谑地问他，“对吗？”
朴灿烈更堂皇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的，我早就想…”“早就想来陪我了，是吗？”
朴灿烈点头。
“所以，刚刚的消息只是给了你一个完美的借口。”边伯贤下了结论。
确实是这样，朴灿烈点了点头。
“仅此而已？”边伯贤问他。
“不，怎么可能…”这怎么能算是借口。朴灿烈思考着要怎么向他解释。“我…我其实…”
“好了。”边伯贤好像不想听了。他拄着地板想站起身子来，朴灿烈见状连忙伸手扶他。“不用扶我。”边伯贤轻声道。“我没事。”
“小心点。”朴灿烈也小心地和他说道，“万一头晕了可就…”“就会站不稳，跌在地上。”边伯贤抢过他的话来，“然后孩子就没了，是这样吧。”他站起来，理了一下衣角。
“就像上次那样？”
闻言，朴灿烈的瞳孔缩小了一圈。“伯贤…”“我还记得呢。”边伯贤的笑容有些怪异，明明是挑衅得意的，却又有着无奈的苦涩，甚至悲伤。
“我不会忘记的。”他说道，“希望你也一样。”“伯贤…”
“一样的难以释怀，痛苦不堪。”边伯贤的语气有些怨念，朴灿烈听了之后觉得后背都在发麻。“伯贤。”他对边伯贤说道。
“伯贤，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它失去了。”
“你相信我，好吗？”
边伯贤摇摇头。
朴灿烈叹着气。
“你什么都没做，我相信什么？”边伯贤反问他。
朴灿烈哑口无言，心头有千言万语要和边伯贤说。但若说的太多，边伯贤一定不会听，会厌恶。所以朴灿烈挑了最简洁明了的话。
“回来吧，伯贤。”
边伯贤继续摇头。
“那我来陪你，好吗？”他换个办法。
果然，边伯贤没有再急着拒绝，他也在考虑了。朴灿烈的内心燃起一阵希望，他会答应的吧。
“你来陪我，是什么意思。”边伯贤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朴灿烈。
“就是我来照顾你。”朴灿烈解释道，“我来和你一起…”“我们同居，”边伯贤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打断他，“是这个意思吗？”
“…嗯，对。”同居这个词，朴灿烈听完有些汗颜。不过好像真的是这样。
“这样啊。”边伯贤缓缓地点头。
“伯贤。”朴灿烈趁着他思考，说道，“我们都…分居一年多了。”
“是啊。”边伯贤抿着嘴。
“无论如何，我们也是有婚姻关系的，没有离婚。”“但这点我是后悔的啊。”边伯贤摊手，“你又不答应，不肯签协议。”
我怎么会愿意签离婚协议。朴灿烈心想。
“就因为你的另一个身份。”边伯贤又回忆起往事来，“一个好儿子，完美至极，对吧。”他挑着眉梢。
朴灿烈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头。
伯贤…你什么时候能放下那些事情呢？已经快三年了，你还那么刻骨铭心，提起来恨不得把牙都咬碎吗？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当初都怪自己，边伯贤是受损失的那一方，他如何怪罪自己，都比自己占理。
边伯贤见他蔫了，眉头渐渐松下，嘴角却轻微地弯起，有些得意的苗头。
朴灿烈，你又愧疚了，对吧？
——真好。
“伯贤。”朴灿烈想了想，“之前…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
边伯贤轻轻地“嗯”了一声，挠了挠眉心。
“那段时间…之后，你也受了不少苦，我们都很痛苦，很无奈。”
“你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了。”“变得不讨人喜欢了。”边伯贤插嘴道。“不是不讨人喜欢。”朴灿烈连忙否定，“伯贤，你不需要讨任何人的喜欢。”
“是吗？”边伯贤问他，“我记得曾经你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我…”“算了。”边伯贤看朴灿烈有点可怜，便打算饶了他，“你接着说你想说的吧。”
朴灿烈点点头，“我知道，你在心里肯定是恨我的。”
边伯贤眨了两下眼睛。
“所以在那之后，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无条件地答应。”
“但是这次，我希望你也能斟酌一下，毕竟…”朴灿烈停顿了一下，“你现在真的需要被人照顾，上次我们见面时，你的脸色就不太好。”朴灿烈回想起来，也许那时候他就已经怀孕了。
“我哪次见你的时候，脸色很好了？”边伯贤问道。
朴灿烈叹了一口气，“我说的不是你的情绪，而是你生理性的表现，你的身体状态需要调整。”
“你是说，因为我有了孩子，我的身体状态很重要，所以你想恢复同居，以便照顾我。”“是。”
“我还没确定这孩子的去留呢。”边伯贤含笑说道。
朴灿烈愣住了。
他的内心紧缩了一下，不会吧，伯贤。这孩子好不容易才得来，你…不想要？
朴灿烈时刻都想见边伯贤，只可惜边伯贤不愿意见他，他们平时穿插在分居生活之间的见面时间已经弥足珍贵，能亲密接触的…绝对稀少，而现在他又能怀孕，这机会的难得程度可想而知。
朴灿烈何尝不迫切地希望他们能再有一个孩子，能不能化解他们的矛盾，增进感情倒好说，关键是……
他希望一个孩子的到来，能弥补边伯贤内心深处的缺口，激活他的感情，让他从苦海中逃离出来，变回多年前那个温柔开朗的边伯贤。
现在的他…太恐怖了。
于是，朴灿烈开口道。
“伯贤，你的意思是…这孩子你不想留下吗？”
“你说了算啊。”“…啊？”
“你是它的父亲，当然由你拿主意。”边伯贤看着他，“你说，留不留下。”
“留下吧。”朴灿烈赶紧说，他怕说晚了，边伯贤反悔。
边伯贤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点点头，“好，那就留下。”
这么爽快？都不争辩一下吗？朴灿烈以为，边伯贤会不情愿的。
“我是答应了。”边伯贤缓缓地踱着步子，“不过它在我肚子里要是待不下去了，你可别怪我。”“不会的。”朴灿烈生怕这不吉利的话会让情况恶化，“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边伯贤回头看他，轻笑了一下。
“好啊。”
“你是答应了吗？”朴灿烈有些惊喜。
边伯贤点点头。
“留下孩子，还有我们恢复同居，”朴灿烈仔细确认，“这两件事，都答应了吗？”
边伯贤被他问的不耐烦了，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到一个闲置卧室的门前，打开门，点亮灯，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朴灿烈的眼睛一亮，傻傻地笑了。
晚上边伯贤临睡前，朴灿烈还来问他。
“伯贤，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边伯贤有些好笑，“你给我做么？”“对啊。”
“其实，你做不做都一样的。”边伯贤说道，“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朴灿烈虽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觉得，要给他好好做一些才行。
他躺在床上，眼睛闭上了，心里却还想着那个房间的人。
他最近怎么样呢？今天他给自己发来消息，心里是不是也早有预料了，不然，自己提出的请求他怎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要是这个孩子真的能平安出生，就是再好不过的了。那样的话，他也会欣慰喜悦的。
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我哪次见你的时候，脸色很好了？”边伯贤问道。
朴灿烈叹了一口气，“我说的不是你的情绪，而是你生理性的表现，你的身体状态需要调整。”
“你是说，因为我有了孩子，我的身体状态很重要，所以你想恢复同居，以便照顾我。”“是。”
“我还没确定这孩子的去留呢。”边伯贤含笑说道。
朴灿烈愣住了。
他的内心紧缩了一下，不会吧，伯贤。这孩子好不容易才得来，你…不想要？
朴灿烈时刻都想见边伯贤，只可惜边伯贤不愿意见他，他们平时穿插在分居生活之间的见面时间已经弥足珍贵，能亲密接触的…绝对稀少，而现在他又能怀孕，这机会的难得程度可想而知。
朴灿烈何尝不迫切地希望他们能再有一个孩子，能不能化解他们的矛盾，增进感情倒好说，关键是……
他希望一个孩子的到来，能弥补边伯贤内心深处的缺口，激活他的感情，让他从苦海中逃离出来，变回多年前那个温柔开朗的边伯贤。
现在的他…太恐怖了。
于是，朴灿烈开口道。
“伯贤，你的意思是…这孩子你不想留下吗？”
“你说了算啊。”“…啊？”
“你是它的父亲，当然由你拿主意。”边伯贤看着他，“你说，留不留下。”
“留下吧。”朴灿烈赶紧说，他怕说晚了，边伯贤反悔。
边伯贤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点点头，“好，那就留下。”
这么爽快？都不争辩一下吗？朴灿烈以为，边伯贤会不情愿的。
“我是答应了。”边伯贤缓缓地踱着步子，“不过它在我肚子里要是待不下去了，你可别怪我。”“不会的。”朴灿烈生怕这不吉利的话会让情况恶化，“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边伯贤回头看他，轻笑了一下。
“好啊。”
“你是答应了吗？”朴灿烈有些惊喜。
边伯贤点点头。
“留下孩子，还有我们恢复同居，”朴灿烈仔细确认，“这两件事，都答应了吗？”
边伯贤被他问的不耐烦了，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到一个闲置卧室的门前，打开门，点亮灯，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朴灿烈的眼睛一亮，傻傻地笑了。
晚上边伯贤临睡前，朴灿烈还来问他。
“伯贤，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边伯贤有些好笑，“你给我做么？”“对啊。”
“其实，你做不做都一样的。”边伯贤说道，“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朴灿烈虽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觉得，要给他好好做一些才行。
他躺在床上，眼睛闭上了，心里却还想着那个房间的人。
他最近怎么样呢？今天他给自己发来消息，心里是不是也早有预料了，不然，自己提出的请求他怎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要是这个孩子真的能平安出生，就是再好不过的了。那样的话，他也会欣慰喜悦的。
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也许是职业的缘故，边伯贤的生物钟一向十分规律。早上他自然醒了之后，看了看表，还来得及。
反正自己又不用做早餐，躺一会儿偷个懒也不错。要是这么早就直接起来了，还要和他寒暄几句，多无聊。
边伯贤翻了个身，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看。
滴滴答答的，屋子里真安静啊。
过了一会儿，边伯贤躺不住了，实在太闲，他便起床去洗漱了。
果然，洗漱的时候就难受起来。
“咳…咳咳…”晨吐真麻烦。边伯贤扶着水池边，弯着身子费力地支撑着。一大早就来上这么一套，清晨的身心状态原本是最好的，这下就减了大半了。
边伯贤还没缓过来，就听见身后的动静。是朴灿烈过来了。
“很难受吗？”他轻轻地顺着边伯贤的后背。边伯贤摇摇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直起身。
“没事。”他擦了擦手，没有看朴灿烈。
朴灿烈觉得，大概是他一大早就这样，又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心里对自己有怨气，便小心翼翼地说。
“你吃的下东西吗？”
边伯贤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尽量吧。”
朴灿烈知道边伯贤不爱吃油腻的东西，现在他又敏感，于是给他做了中式的早餐，清粥小菜毕竟比煎蛋吐司好下咽。
边伯贤喝了几口粥，咬了半个豆沙包，舀了一勺蒸蛋就吃不下了。朴灿烈也没有勉强他，只是问他，“有没有不爱吃的？”
边伯贤摇摇头，“没有，这样就好。”
朴灿烈刷了碗之后发现边伯贤换了衣服，好像要出门的样子，不禁问他，“你…要出门吗？”
边伯贤好像被他问的有点惊讶，“当然啊。”“你去医院？”“嗯。”
朴灿烈眨了眨眼睛，“你…还去啊。”“上班怎么能不去啊。”边伯贤无奈道，“你不是也要去上班的吗？”“但你不是…”“没关系。”边伯贤穿上了外套，把手表戴好，“我的职业，我自己还是很放心的。”
朴灿烈还真的停滞了一下，然后一挑眉，看着边伯贤，“好吧，我也是。”笑了一下。
边伯贤歪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要走。
“我送你吧。”朴灿烈走到门口，“时间还很充裕呢，你自己开车不安全。”
边伯贤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朴灿烈，表情有点微妙。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什么？”
“我的孕期啊。”“……”朴灿烈摇摇头。
“十周。”边伯贤弯腰穿鞋，“之前的两个月都过去了。”
朴灿烈后怕之余也释然了，好吧，他都这么暗示了，那就顺着他来吧。
“那你路上小心。”朴灿烈叮嘱他。
“我要是一直想着你这句话，”边伯贤站起身，“才更容易走神吧。”说完他便走了。
朴灿烈站在门口，一句“再见”就这么夭折在咽喉。
朴灿烈到了医院，换上白大褂之后立马就去找了金钟仁。
“我们同居了。”朴灿烈见到金钟仁，第一句便是这个。
“……”金钟仁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你和谁说呢？”“和你啊。”朴灿烈扬扬下巴，“我说，我们同居了。”
“不会吧。”金钟仁的表情一下子僵了，“你俩真的…”朴灿烈点点头。
“你真渣。”金钟仁撇撇嘴，“就这么不要人家了？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他接着说，“我就不信，谁还能比伯贤好。”“你听哪儿去了啊？”朴灿烈哭笑不得，“我说我和伯贤，同居了。”
金钟仁听完了，愣了一会儿。
“他失忆了？”“什么失忆了…”
“那他犯病了？”“…你什么意思？”
“犯病了啊。”金钟仁耸肩，“也不会口头反抗你，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喽。”
“没有！”朴灿烈瞪起眼睛来。“哼。”金钟仁轻哼一声，“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怎么会答应和你同居。”
“他怀孕了。”朴灿烈环起手臂。
“啊？”金钟仁更吃惊了，“你们什么时候…内什么的啊？”“也不是很久以前，但也不是最近。”朴灿烈回答道。“他当初怎么…”“这种细节您还问啊？”
“也是，不问了。”金钟仁提起来也有点尴尬。“那…孩子怎么样啊？多大了？”
“他说是十周，怎么样我倒不知道。”朴灿烈摇摇头，“哎呀…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是有要紧事儿问你。”
金钟仁云里雾里，明明是你先说你们同居又有孩子的好不好。“嗯，那你说。”
“他现在不是又怀孕了吗。”“嗯。”
“那…他会不会…”朴灿烈描述着，“就是在内心有一点…变化？或者说…改善？恢复之类的。”“哦，我明白了。”
金钟仁想了想，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
“风险是有的。”他比划着，“因为他在这一阶段，当然有可能说…感到幸福一些，欣慰一些，感情也能温和一些。”
“不过，万一他被刺激了呢？”他问道。“什么刺激？”朴灿烈有点紧张。
“你别忘了，那时候他受的打击多大。”金钟仁撇撇嘴，“不就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压抑吗？归根到底是因为孩子。”他解释道，“因为孩子，他心里有压力，然而他又两头为难，不敢倾诉，也没有人…立场多么鲜明地支持他。”说到这儿时，他特意看了朴灿烈一眼。
朴灿烈皱了皱眉。
“所以他才…”金钟仁也怕提起来他难受，就没再直说，“对吧。”“嗯。”朴灿烈抿着嘴点点头。
“所以…一旦他在这个阶段，在某个细节受到了回忆的暗示，那就很有可能给予他再次的打击，虽然那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不过那也很大。”
反正自己又不用做早餐，躺一会儿偷个懒也不错。要是这么早就直接起来了，还要和他寒暄几句，多无聊。
边伯贤翻了个身，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看。
滴滴答答的，屋子里真安静啊。
过了一会儿，边伯贤躺不住了，实在太闲，他便起床去洗漱了。
果然，洗漱的时候就难受起来。
“咳…咳咳…”晨吐真麻烦。边伯贤扶着水池边，弯着身子费力地支撑着。一大早就来上这么一套，清晨的身心状态原本是最好的，这下就减了大半了。
边伯贤还没缓过来，就听见身后的动静。是朴灿烈过来了。
“很难受吗？”他轻轻地顺着边伯贤的后背。边伯贤摇摇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直起身。
“没事。”他擦了擦手，没有看朴灿烈。
朴灿烈觉得，大概是他一大早就这样，又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心里对自己有怨气，便小心翼翼地说。
“你吃的下东西吗？”
边伯贤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尽量吧。”
朴灿烈知道边伯贤不爱吃油腻的东西，现在他又敏感，于是给他做了中式的早餐，清粥小菜毕竟比煎蛋吐司好下咽。
边伯贤喝了几口粥，咬了半个豆沙包，舀了一勺蒸蛋就吃不下了。朴灿烈也没有勉强他，只是问他，“有没有不爱吃的？”
边伯贤摇摇头，“没有，这样就好。”
朴灿烈刷了碗之后发现边伯贤换了衣服，好像要出门的样子，不禁问他，“你…要出门吗？”
边伯贤好像被他问的有点惊讶，“当然啊。”“你去医院？”“嗯。”
朴灿烈眨了眨眼睛，“你…还去啊。”“上班怎么能不去啊。”边伯贤无奈道，“你不是也要去上班的吗？”“但你不是…”“没关系。”边伯贤穿上了外套，把手表戴好，“我的职业，我自己还是很放心的。”
朴灿烈还真的停滞了一下，然后一挑眉，看着边伯贤，“好吧，我也是。”笑了一下。
边伯贤歪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要走。
“我送你吧。”朴灿烈走到门口，“时间还很充裕呢，你自己开车不安全。”
边伯贤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朴灿烈，表情有点微妙。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什么？”
“我的孕期啊。”“……”朴灿烈摇摇头。
“十周。”边伯贤弯腰穿鞋，“之前的两个月都过去了。”
朴灿烈后怕之余也释然了，好吧，他都这么暗示了，那就顺着他来吧。
“那你路上小心。”朴灿烈叮嘱他。
“我要是一直想着你这句话，”边伯贤站起身，“才更容易走神吧。”说完他便走了。
朴灿烈站在门口，一句“再见”就这么夭折在咽喉。
朴灿烈到了医院，换上白大褂之后立马就去找了金钟仁。
“我们同居了。”朴灿烈见到金钟仁，第一句便是这个。
“……”金钟仁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你和谁说呢？”“和你啊。”朴灿烈扬扬下巴，“我说，我们同居了。”
“不会吧。”金钟仁的表情一下子僵了，“你俩真的…”朴灿烈点点头。
“你真渣。”金钟仁撇撇嘴，“就这么不要人家了？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他接着说，“我就不信，谁还能比伯贤好。”“你听哪儿去了啊？”朴灿烈哭笑不得，“我说我和伯贤，同居了。”
金钟仁听完了，愣了一会儿。
“他失忆了？”“什么失忆了…”
“那他犯病了？”“…你什么意思？”
“犯病了啊。”金钟仁耸肩，“也不会口头反抗你，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喽。”
“没有！”朴灿烈瞪起眼睛来。“哼。”金钟仁轻哼一声，“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怎么会答应和你同居。”
“他怀孕了。”朴灿烈环起手臂。
“啊？”金钟仁更吃惊了，“你们什么时候…内什么的啊？”“也不是很久以前，但也不是最近。”朴灿烈回答道。“他当初怎么…”“这种细节您还问啊？”
“也是，不问了。”金钟仁提起来也有点尴尬。“那…孩子怎么样啊？多大了？”
“他说是十周，怎么样我倒不知道。”朴灿烈摇摇头，“哎呀…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是有要紧事儿问你。”
金钟仁云里雾里，明明是你先说你们同居又有孩子的好不好。“嗯，那你说。”
“他现在不是又怀孕了吗。”“嗯。”
“那…他会不会…”朴灿烈描述着，“就是在内心有一点…变化？或者说…改善？恢复之类的。”“哦，我明白了。”
金钟仁想了想，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
“风险是有的。”他比划着，“因为他在这一阶段，当然有可能说…感到幸福一些，欣慰一些，感情也能温和一些。”
“不过，万一他被刺激了呢？”他问道。“什么刺激？”朴灿烈有点紧张。
“你别忘了，那时候他受的打击多大。”金钟仁撇撇嘴，“不就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压抑吗？归根到底是因为孩子。”他解释道，“因为孩子，他心里有压力，然而他又两头为难，不敢倾诉，也没有人…立场多么鲜明地支持他。”说到这儿时，他特意看了朴灿烈一眼。
朴灿烈皱了皱眉。
“所以他才…”金钟仁也怕提起来他难受，就没再直说，“对吧。”“嗯。”朴灿烈抿着嘴点点头。
“所以…一旦他在这个阶段，在某个细节受到了回忆的暗示，那就很有可能给予他再次的打击，虽然那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不过那也很大。”
“到时候…”金钟仁咬着嘴唇，“可就真的要犯病了。”
朴灿烈垂下眼帘，想着金钟仁的话。
“那我该怎么做？”他问金钟仁，“我希望他往好的方向转变。”
“这样啊…”金钟仁长叹了一口气，他把指节抵在唇下，仔细地考虑着。朴灿烈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答复。
“嗯…”金钟仁想了半晌，缓缓说道，“你可以——”
“停药观察。”边伯贤看着病历单和药方，“如果出血现象缓解了…最好等到消失，你再考虑恢复用药，如果没有缓解，甚至更加严重，”他抬起头，“你就立刻来检查治疗。”
“嗯，我知道了。”少妇点着头，面露难色地看向边伯贤，“医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嗯？”边伯贤挑挑眉。
“宝宝…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会不会真的就…”“你别多想。”边伯贤淡淡地微笑着，“并不是出血了就代表流产的，你如果好好休养，多加注意，宝宝就不会有事的。”
“我真的很喜欢它…”她好像都要哭出来了，“它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每个宝宝都对一个家庭至关重要。”边伯贤柔声安慰她，“你把心态放平，不要往最坏的方向考虑。”他把化验单整理好，“宝宝知道你舍不得它，就会乖乖留住了。”
“嗯。”她点着头，“我记住了，”接过边伯贤递给她的资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老公也会的。”边伯贤向门外扬扬下巴。
她点点头，“谢谢医生。”“不客气。”边伯贤向她告别，还叮嘱她，“千万别吃生冷的东西，喝水最好是温水。”“嗯，好的。”
又是一个不注意身子的年轻妈妈啊…
边伯贤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生病不好，怀着孩子生病了最为难。不过说来也挺逗，那个少妇的丈夫在门外偷偷地和自己说，要是真的很严重，孩子留不住也可以接受，但大人一定别出事儿。
不然他怎么和她说，她老公会好好照顾她的呢？
边伯贤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我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啊？”
当然没人理他，他又自顾自地说着。
“他要是想以你为重，我就先下手，把你给做了。”
他说完这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小腹发呆。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门打开了，探进一个小脑袋。
“高能预警！”吴世勋向后看了一眼，指指自己身后，“院长正在路上！”
边伯贤眯起眼睛，“终于退休了？”
吴世勋翻着白眼，“来找你了！”
“干嘛啊？”边伯贤皱起眉，一脸不情愿。
“反正我就热心，给你报个信儿。”吴世勋又看了看身后，一脸惊慌，“来了来了！我走了啊！”说完关门便跑了。
“唉…”边伯贤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伸手拿过水杯来喝了一口水。
还没喝完，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边伯贤暂且端着水杯，“请进。”
院长开了门，进来之后还特意把门关好，看着边伯贤，朝他走来。
边伯贤也看了他一眼，故作惊讶地一瞪眼，“呀，院长好！”“铛”地一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拄着桌面“腾”地一下起身，“您怎么亲自…”“你慢点儿。”院长走过来，按着边伯贤的肩膀让他坐下，“您怎么亲自来找我了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院长注视着边伯贤，语重心长，语调很柔和，“伯贤呐。”
边伯贤一听他这语气，暗自翻了个白眼儿，又拿起水杯喝着水。
“听说你…”“院长您坐。”边伯贤指指对面的椅子。
“……”院长把那个椅子拉过来，坐到边伯贤近处。“听说你…”指指边伯贤的小腹。
边伯贤眯着眼睛盯了他一会儿，慢悠悠地把水杯放回到桌子上，“他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的？”院长有点吃惊。
边伯贤闻言，一脸受不了地扭了一下头，翘起二郎腿，“不然呢？我也没告诉你，医院也没人知道。”“那…”“B超都是我下班了自己做的。”边伯贤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忽然伸手指着他，“除非你偷看了。”
院长举起双手，“我没有。”“骗人。”
“我真的没有…”“那你应该捂眼睛。”
“伯贤呐…”“你是来说什么的？”
“哦。”院长点点头，“我来看看你，看看你怎么样了。”
“……”边伯贤微皱着眉，盯着他半晌。
“妊娠十周，着位正常，一切良好。”他说道，“可以了吧。”
“我还有别的事儿。”院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我就知道。”边伯贤轻笑一声。
“你…”院长扶上自己的大腿，“现在的情况啊…不太适合辛苦工作。”“嗯？”
“我建议你回家休息。”“不接受建议。”
“伯贤呐…”“我又不是搬运工，我是医生。”
“医生才辛苦呢。”“医生很重要的啊。”边伯贤一本正经，“医生属于特殊职业，假期是最少的。”
“可是…”“不说别的劳模，就说咱们的医院。”边伯贤打断他，“多少大夫都带病坚持呢，林医生都快生了还签到坐诊呢。”
院长沉默了。
边伯贤也等着他说话。
“伯贤呐。”半晌院长才开口。
“你…不是特殊吗。”
边伯贤没反应过来，“哪儿特殊了？”
“你…”“现在是工作时间，院长。”边伯贤把“院长”两字刻意加重，盯着院长看。
院长有些心虚地看了边伯贤一眼，垂下头。
“不仅是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嗯？洗耳恭听。”
“你之前不是…”他不愿再说，怕刺激了边伯贤，有些小心地看着他，希望他能领会。
朴灿烈垂下眼帘，想着金钟仁的话。
“那我该怎么做？”他问金钟仁，“我希望他往好的方向转变。”
“这样啊…”金钟仁长叹了一口气，他把指节抵在唇下，仔细地考虑着。朴灿烈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答复。
“嗯…”金钟仁想了半晌，缓缓说道，“你可以——”
“停药观察。”边伯贤看着病历单和药方，“如果出血现象缓解了…最好等到消失，你再考虑恢复用药，如果没有缓解，甚至更加严重，”他抬起头，“你就立刻来检查治疗。”
“嗯，我知道了。”少妇点着头，面露难色地看向边伯贤，“医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嗯？”边伯贤挑挑眉。
“宝宝…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会不会真的就…”“你别多想。”边伯贤淡淡地微笑着，“并不是出血了就代表流产的，你如果好好休养，多加注意，宝宝就不会有事的。”
“我真的很喜欢它…”她好像都要哭出来了，“它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每个宝宝都对一个家庭至关重要。”边伯贤柔声安慰她，“你把心态放平，不要往最坏的方向考虑。”他把化验单整理好，“宝宝知道你舍不得它，就会乖乖留住了。”
“嗯。”她点着头，“我记住了，”接过边伯贤递给她的资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老公也会的。”边伯贤向门外扬扬下巴。
她点点头，“谢谢医生。”“不客气。”边伯贤向她告别，还叮嘱她，“千万别吃生冷的东西，喝水最好是温水。”“嗯，好的。”
又是一个不注意身子的年轻妈妈啊…
边伯贤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生病不好，怀着孩子生病了最为难。不过说来也挺逗，那个少妇的丈夫在门外偷偷地和自己说，要是真的很严重，孩子留不住也可以接受，但大人一定别出事儿。
不然他怎么和她说，她老公会好好照顾她的呢？
边伯贤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我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啊？”
当然没人理他，他又自顾自地说着。
“他要是想以你为重，我就先下手，把你给做了。”
他说完这话，面无表情地盯着小腹发呆。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门打开了，探进一个小脑袋。
“高能预警！”吴世勋向后看了一眼，指指自己身后，“院长正在路上！”
边伯贤眯起眼睛，“终于退休了？”
吴世勋翻着白眼，“来找你了！”
“干嘛啊？”边伯贤皱起眉，一脸不情愿。
“反正我就热心，给你报个信儿。”吴世勋又看了看身后，一脸惊慌，“来了来了！我走了啊！”说完关门便跑了。
“唉…”边伯贤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伸手拿过水杯来喝了一口水。
还没喝完，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边伯贤暂且端着水杯，“请进。”
院长开了门，进来之后还特意把门关好，看着边伯贤，朝他走来。
边伯贤也看了他一眼，故作惊讶地一瞪眼，“呀，院长好！”“铛”地一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拄着桌面“腾”地一下起身，“您怎么亲自…”“你慢点儿。”院长走过来，按着边伯贤的肩膀让他坐下，“您怎么亲自来找我了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院长注视着边伯贤，语重心长，语调很柔和，“伯贤呐。”
边伯贤一听他这语气，暗自翻了个白眼儿，又拿起水杯喝着水。
“听说你…”“院长您坐。”边伯贤指指对面的椅子。
“……”院长把那个椅子拉过来，坐到边伯贤近处。“听说你…”指指边伯贤的小腹。
边伯贤眯着眼睛盯了他一会儿，慢悠悠地把水杯放回到桌子上，“他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的？”院长有点吃惊。
边伯贤闻言，一脸受不了地扭了一下头，翘起二郎腿，“不然呢？我也没告诉你，医院也没人知道。”“那…”“B超都是我下班了自己做的。”边伯贤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忽然伸手指着他，“除非你偷看了。”
院长举起双手，“我没有。”“骗人。”
“我真的没有…”“那你应该捂眼睛。”
“伯贤呐…”“你是来说什么的？”
“哦。”院长点点头，“我来看看你，看看你怎么样了。”
“……”边伯贤微皱着眉，盯着他半晌。
“妊娠十周，着位正常，一切良好。”他说道，“可以了吧。”
“我还有别的事儿。”院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我就知道。”边伯贤轻笑一声。
“你…”院长扶上自己的大腿，“现在的情况啊…不太适合辛苦工作。”“嗯？”
“我建议你回家休息。”“不接受建议。”
“伯贤呐…”“我又不是搬运工，我是医生。”
“医生才辛苦呢。”“医生很重要的啊。”边伯贤一本正经，“医生属于特殊职业，假期是最少的。”
“可是…”“不说别的劳模，就说咱们的医院。”边伯贤打断他，“多少大夫都带病坚持呢，林医生都快生了还签到坐诊呢。”
院长沉默了。
边伯贤也等着他说话。
“伯贤呐。”半晌院长才开口。
“你…不是特殊吗。”
边伯贤没反应过来，“哪儿特殊了？”
“你…”“现在是工作时间，院长。”边伯贤把“院长”两字刻意加重，盯着院长看。
院长有些心虚地看了边伯贤一眼，垂下头。
“不仅是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嗯？洗耳恭听。”
“你之前不是…”他不愿再说，怕刺激了边伯贤，有些小心地看着他，希望他能领会。
边伯贤怎么会不明白，他听了这话，垂下眼帘，咽了一下口水。
“我明白了。”他轻声道。
院长微微颔首，拄着大腿低着头，两人之间开始了沉默。
片刻，边伯贤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下唇。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过…毕竟那不是什么生理性的病症，我现在看起来，不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吗。”
“而且…”边伯贤抹了一下鼻尖，“现在我在医院，每天接触的事物真的没什么刺激我的。”
“如果回家了…那我也不敢确定了。”
边伯贤这几句话说的难得很认真，很深沉，院长听着，也确实是那个道理，也就没再和他争。
“嗯，也对。”他抬起头来，“那就按你说的来吧，你还来医院。”
“不过别做太辛苦的事儿了，手术你先别上。”“手术怎么了…”边伯贤还是不愿意接受，“院长，不是我自大，现在院里多少复杂的手术能缺了我啊？”
这话没错，边伯贤是骨干医生，难度大的手术基本都由他主刀。虽然他也带出了出色的徒弟，不过尽管如此，到底他没到退休的程度，能请第一，谁要第二？
“我真的不是骄傲自满，这是责任感，说的高大上是职业道德。”他一和院长说话，就特别不和气，一副辩论赛的架势。
“嗯…那好吧。”院长斗不过他，只好妥协，“那你也要斟酌一下损益，别伤了身体。”“嗯，我有分寸。”边伯贤点着头。
“那就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院长释然地微笑着，站起身来，“那你好好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嗯。”边伯贤拿起水杯，一边看着院长一边喝水。喝了一口之后，他忽然也站起来，轻轻拉住他的胳膊。
“院长。”“嗯？”院长回过头。
边伯贤和他对视了一下，有些别扭地眨了眨眼。
“你…每天按时吃药了吗？”
“…哦！”院长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都吃了，瞧你说的那么吓人，什么药啊，不过是些钙片啊维生素的。”
“那虽然不是什么正经药，可对你重要，那就是药。”边伯贤正色道，“你要是我这个岁数，不吃没问题，年纪大了，吃些营养素是有必要的。”“嗯，知道了。”院长连连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我走了，你回去坐着吧。”院长摆摆手，转身走去。
他走到门口，“院长！”边伯贤又叫他。
“怎么了？”他回过头。
“以后找我有事的话就叫我上楼去。”边伯贤说，“不用自己来办公室找我。”
“好。”院长答应了，轻轻地离开。
金钟仁给朴灿烈的建议其实和没给差不多，只不过是多加注意，避免旧事重提给他刺激罢了。
朴灿烈知道，真正旧事重提的是边伯贤才对，而因此压力很大的，是朴灿烈自己。
不过，谁知道对方的感受呢？边伯贤嘲讽的笑容里，一定也藏着苦涩。
谁都不容易，也不好受。
下午边伯贤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的朴灿烈的来电。
“一会儿你下班，我去接你吧。”
“那我的车怎么自己回家啊。”
那头沉默了一下，边伯贤轻笑了一声。
“我自己回去吧，不用接我了。”
朴灿烈还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边伯贤说，“我胃口也不太好，说不定还会吐出来，你随便吧。”
朴灿烈又沉默了一下。
一番对话就这么堂皇地结束了。
晚饭之后，边伯贤在客厅里慢慢地溜达着，走到落地窗边，靠在窗户上看着下面。
朴灿烈收拾完出来，见他在那儿闲着，便过去想和他说点儿什么，金钟仁说过，主动和他交谈几句，有助于他消除对自己的内心戒备。
“伯贤？”
边伯贤回头，看见他来了，“嗯？”
“你…”朴灿烈开口才知觉，找到合适的话题是多么艰难。“你还好吗？”
说完朴灿烈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话，突如其来，毫无逻辑。
边伯贤先是皱眉，然后懂了他的意思。
“还好。”他向下看着，“没怎么难受。”
“那就好。”朴灿烈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边伯贤还是那种话题终结者，他不想让你接话，你便接不下去。
不过，终结之后边伯贤也愿意重起。
“也就早上会恶心一阵，过几天，就完全消失了。”他说道。
朴灿烈点点头，他总觉得，边伯贤这种人…不会后知后觉的。他心里有个疑问，而此刻边伯贤好像还真看出来了。
“没错。”“…啊？”
“你想的没错。”边伯贤的脚在地上轻轻地踢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昨晚才告诉你。”
“为什么？”朴灿烈下意识问道。
边伯贤还没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他接着说，“我怎么可能到了十周才发现自己怀孕。”他说到这儿，忽然抬起头，看着朴灿烈，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这句话完毕，边伯贤依然镇静如常，而朴灿烈却瞳孔一颤。他的眼神里增添了些躲闪，甚至恐惧。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为什么我听了之后会害怕…会感觉身子冷了一瞬间才恢复正常？朴灿烈尽力掩饰着心头的不安和不解，回应边伯贤。
“原来是这样啊…”
刚刚他细微的变化，旁人是看不出来的。边伯贤却尽收眼底，他知道朴灿烈刚才受到刺激了，真好。他收起笑容，收回看着朴灿烈的眼神。
“我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他问朴灿烈，“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朴灿烈摇摇头。
边伯贤看他这副呆样，暗中得意着。
“你现在在做的事情。”他回答道。
朴灿烈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他轻声道。
院长微微颔首，拄着大腿低着头，两人之间开始了沉默。
片刻，边伯贤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下唇。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过…毕竟那不是什么生理性的病症，我现在看起来，不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吗。”
“而且…”边伯贤抹了一下鼻尖，“现在我在医院，每天接触的事物真的没什么刺激我的。”
“如果回家了…那我也不敢确定了。”
边伯贤这几句话说的难得很认真，很深沉，院长听着，也确实是那个道理，也就没再和他争。
“嗯，也对。”他抬起头来，“那就按你说的来吧，你还来医院。”
“不过别做太辛苦的事儿了，手术你先别上。”“手术怎么了…”边伯贤还是不愿意接受，“院长，不是我自大，现在院里多少复杂的手术能缺了我啊？”
这话没错，边伯贤是骨干医生，难度大的手术基本都由他主刀。虽然他也带出了出色的徒弟，不过尽管如此，到底他没到退休的程度，能请第一，谁要第二？
“我真的不是骄傲自满，这是责任感，说的高大上是职业道德。”他一和院长说话，就特别不和气，一副辩论赛的架势。
“嗯…那好吧。”院长斗不过他，只好妥协，“那你也要斟酌一下损益，别伤了身体。”“嗯，我有分寸。”边伯贤点着头。
“那就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院长释然地微笑着，站起身来，“那你好好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嗯。”边伯贤拿起水杯，一边看着院长一边喝水。喝了一口之后，他忽然也站起来，轻轻拉住他的胳膊。
“院长。”“嗯？”院长回过头。
边伯贤和他对视了一下，有些别扭地眨了眨眼。
“你…每天按时吃药了吗？”
“…哦！”院长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都吃了，瞧你说的那么吓人，什么药啊，不过是些钙片啊维生素的。”
“那虽然不是什么正经药，可对你重要，那就是药。”边伯贤正色道，“你要是我这个岁数，不吃没问题，年纪大了，吃些营养素是有必要的。”“嗯，知道了。”院长连连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我走了，你回去坐着吧。”院长摆摆手，转身走去。
他走到门口，“院长！”边伯贤又叫他。
“怎么了？”他回过头。
“以后找我有事的话就叫我上楼去。”边伯贤说，“不用自己来办公室找我。”
“好。”院长答应了，轻轻地离开。
金钟仁给朴灿烈的建议其实和没给差不多，只不过是多加注意，避免旧事重提给他刺激罢了。
朴灿烈知道，真正旧事重提的是边伯贤才对，而因此压力很大的，是朴灿烈自己。
不过，谁知道对方的感受呢？边伯贤嘲讽的笑容里，一定也藏着苦涩。
谁都不容易，也不好受。
下午边伯贤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的朴灿烈的来电。
“一会儿你下班，我去接你吧。”
“那我的车怎么自己回家啊。”
那头沉默了一下，边伯贤轻笑了一声。
“我自己回去吧，不用接我了。”
朴灿烈还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边伯贤说，“我胃口也不太好，说不定还会吐出来，你随便吧。”
朴灿烈又沉默了一下。
一番对话就这么堂皇地结束了。
晚饭之后，边伯贤在客厅里慢慢地溜达着，走到落地窗边，靠在窗户上看着下面。
朴灿烈收拾完出来，见他在那儿闲着，便过去想和他说点儿什么，金钟仁说过，主动和他交谈几句，有助于他消除对自己的内心戒备。
“伯贤？”
边伯贤回头，看见他来了，“嗯？”
“你…”朴灿烈开口才知觉，找到合适的话题是多么艰难。“你还好吗？”
说完朴灿烈就后悔了，这是什么话，突如其来，毫无逻辑。
边伯贤先是皱眉，然后懂了他的意思。
“还好。”他向下看着，“没怎么难受。”
“那就好。”朴灿烈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边伯贤还是那种话题终结者，他不想让你接话，你便接不下去。
不过，终结之后边伯贤也愿意重起。
“也就早上会恶心一阵，过几天，就完全消失了。”他说道。
朴灿烈点点头，他总觉得，边伯贤这种人…不会后知后觉的。他心里有个疑问，而此刻边伯贤好像还真看出来了。
“没错。”“…啊？”
“你想的没错。”边伯贤的脚在地上轻轻地踢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昨晚才告诉你。”
“为什么？”朴灿烈下意识问道。
边伯贤还没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他接着说，“我怎么可能到了十周才发现自己怀孕。”他说到这儿，忽然抬起头，看着朴灿烈，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这句话完毕，边伯贤依然镇静如常，而朴灿烈却瞳孔一颤。他的眼神里增添了些躲闪，甚至恐惧。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为什么我听了之后会害怕…会感觉身子冷了一瞬间才恢复正常？朴灿烈尽力掩饰着心头的不安和不解，回应边伯贤。
“原来是这样啊…”
刚刚他细微的变化，旁人是看不出来的。边伯贤却尽收眼底，他知道朴灿烈刚才受到刺激了，真好。他收起笑容，收回看着朴灿烈的眼神。
“我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他问朴灿烈，“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朴灿烈摇摇头。
边伯贤看他这副呆样，暗中得意着。
“你现在在做的事情。”他回答道。
朴灿烈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反应，你的作为，我都早就预料到了。”边伯贤解释道。“所以，我昨天才会那么快就答应你，和我恢复同居。”
全都预料到了？朴灿烈有点不信。他看向边伯贤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知道为什么吗？”边伯贤又问他。
朴灿烈没作反应。
“因为…”边伯贤卖着关子，向前跨了一步，靠近着朴灿烈。朴灿烈有点紧张，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点。
边伯贤靠到他眼前，放低音调，放轻声音，缓缓说道。
“我最了解你了。”
朴灿烈闻言，又一愣神。怎么这话也…莫名其妙。
他忽然觉得很难受，尤其是脑子，乱糟糟的，好像什么东西强行进入和撤出，交错着，让他的思维路线十分繁忙，也很疲惫。
边伯贤盯了他一会儿，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朴灿烈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地板不放，好像它能回答朴灿烈的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两句话…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感到奇怪，甚至恐惧？
“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我最了解你了。”
……
朴灿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边伯贤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起床上的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他好像真的有反应。】
对方已读。
有了回复。
【好的，等我消息。】
边伯贤放下手机，坐在床头，低下头，抚上了小腹。
现在是十周。
上次…是几周来着？
他开始回想。越想越麻烦。过了一会儿，他索性不再费力想了。
没事的，无所谓，没有必要做的一丝不苟，反正一切都来得及。
他看着自己的小腹，也是笑着，轻轻地抚着，不过那笑容却和别人不一样，那笑容里占的最多的感情因素，根本不是幸福，也不是欣慰。
——而是得意。
第二天早上，边伯贤开车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戴上耳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一把钥匙？”“哪儿的？”
“房子。”“…哦，我知道了。”
“有吗？”“嗯，有，你现在要用吗？”
“对，你在哪儿？我去拿一下。”“不用了，我给你送过去吧。”
“那多麻烦。”“不是的，我放在门口，你直接去就好。”
“嗯，也好。”“好，那我现在拿过去。”
边伯贤挂了电话，打了个转向，车子向医院方向相反的路驶去。
路上，他又打了个电话。
“世勋呐。”
“今天上午你帮我值个班，晚上我替你。”
“好，谢了啊。”
车子直奔一个高档住宅区。
边伯贤很快找到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还挺干净的嘛。看来有人打扫。
他关好门，在空荡的房子里随处走着。
房子的布置还如之前一样，这点让边伯贤很满意。但他还是要仔细看看，哪里丢了什么没有。
比如，书架，立柜，甚至餐桌，梳妆台。都要看看。
边伯贤找到了旧合照，摆在了书架上，窗台上。他还找到了几本以前自己常读的书，摆在茶几一角，还有卧室的床头柜上。
还有他早就备在后备箱，刚带来的几件衣服，挂在了衣架上。这几件衣服很难买到，因为是几年前的旧款了。
边伯贤布置的时候，特意小心了些，避免抹掉太多的灰尘。能隐藏的就要藏起来才行。
对了。
边伯贤想起一件最紧要的事情。
他翻出一本画册来，翻看了一下，确定是自己要的那本之后，将它放进了卧室柜子的最底层，和一本相册放在一起，而且相册在画册下面，紧贴着。
好了。边伯贤做完了准备，再次检查之后，才轻轻地离开这座房子。
他出门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
【我都做好了，今天吗？】
暂时没有回复，也许在忙吧。边伯贤没急着等回复，先赶着去上班了。
那本画册，他一定会记得的吧。边伯贤一边开车还一边想着。
一定会的，实在不记得，还有我提醒他呢。
边伯贤刚到医院，就被告知，院长找你喝茶。
他于是先上楼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边伯贤进了门，转身关好。
“伯贤，来啦。”院长笑眯眯的。
“院长，您找我什么事儿？”
“上午怎么啦？”院长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你怎么知道的…边伯贤怀疑地看着他。
“没啊，就是有点事儿要办。”
“哦，那就好。”院长点点头，“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怎么会…”边伯贤一脸好笑，“我可是医生，医生抵抗力都很高的，从来不得流感。”
“这话可别乱说。”院长笑道，“说破了可就该得病了。”
“……”边伯贤无奈，“院长，您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啊。”“哦！”院长挥挥手，“去忙吧，我不占用你时间了。”
边伯贤告了个别就走了，小老头儿，天天没事找事儿。
他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一条回复。
【这个我一会儿告诉你吧，今晚你有空吗？】
边伯贤看了一会儿，直接打了过去。
“今晚我可以有空的。”
“咱们见个面吧，正好我让他去那儿。”
“嗯，那你问吧，我等你消息。”
——“伯贤哥！”
边伯贤刚挂电话，往那边看去，吴世勋正跑过来。
“你怎么了？”他扶着边伯贤的肩膀，一脸担忧。
“什么怎么了…”“你刚才干嘛去啦？你很少请假的，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啊？”
“没有啊，我就…出去办点事儿。”“哦，吓死我了！”他看上去还很担心的样子，“我还去问院长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吴世勋……边伯贤腹诽道，怪不得我被找了。
全都预料到了？朴灿烈有点不信。他看向边伯贤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知道为什么吗？”边伯贤又问他。
朴灿烈没作反应。
“因为…”边伯贤卖着关子，向前跨了一步，靠近着朴灿烈。朴灿烈有点紧张，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点。
边伯贤靠到他眼前，放低音调，放轻声音，缓缓说道。
“我最了解你了。”
朴灿烈闻言，又一愣神。怎么这话也…莫名其妙。
他忽然觉得很难受，尤其是脑子，乱糟糟的，好像什么东西强行进入和撤出，交错着，让他的思维路线十分繁忙，也很疲惫。
边伯贤盯了他一会儿，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朴灿烈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地板不放，好像它能回答朴灿烈的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两句话…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感到奇怪，甚至恐惧？
“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我最了解你了。”
……
朴灿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边伯贤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起床上的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他好像真的有反应。】
对方已读。
有了回复。
【好的，等我消息。】
边伯贤放下手机，坐在床头，低下头，抚上了小腹。
现在是十周。
上次…是几周来着？
他开始回想。越想越麻烦。过了一会儿，他索性不再费力想了。
没事的，无所谓，没有必要做的一丝不苟，反正一切都来得及。
他看着自己的小腹，也是笑着，轻轻地抚着，不过那笑容却和别人不一样，那笑容里占的最多的感情因素，根本不是幸福，也不是欣慰。
——而是得意。
第二天早上，边伯贤开车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戴上耳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一把钥匙？”“哪儿的？”
“房子。”“…哦，我知道了。”
“有吗？”“嗯，有，你现在要用吗？”
“对，你在哪儿？我去拿一下。”“不用了，我给你送过去吧。”
“那多麻烦。”“不是的，我放在门口，你直接去就好。”
“嗯，也好。”“好，那我现在拿过去。”
边伯贤挂了电话，打了个转向，车子向医院方向相反的路驶去。
路上，他又打了个电话。
“世勋呐。”
“今天上午你帮我值个班，晚上我替你。”
“好，谢了啊。”
车子直奔一个高档住宅区。
边伯贤很快找到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还挺干净的嘛。看来有人打扫。
他关好门，在空荡的房子里随处走着。
房子的布置还如之前一样，这点让边伯贤很满意。但他还是要仔细看看，哪里丢了什么没有。
比如，书架，立柜，甚至餐桌，梳妆台。都要看看。
边伯贤找到了旧合照，摆在了书架上，窗台上。他还找到了几本以前自己常读的书，摆在茶几一角，还有卧室的床头柜上。
还有他早就备在后备箱，刚带来的几件衣服，挂在了衣架上。这几件衣服很难买到，因为是几年前的旧款了。
边伯贤布置的时候，特意小心了些，避免抹掉太多的灰尘。能隐藏的就要藏起来才行。
对了。
边伯贤想起一件最紧要的事情。
他翻出一本画册来，翻看了一下，确定是自己要的那本之后，将它放进了卧室柜子的最底层，和一本相册放在一起，而且相册在画册下面，紧贴着。
好了。边伯贤做完了准备，再次检查之后，才轻轻地离开这座房子。
他出门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
【我都做好了，今天吗？】
暂时没有回复，也许在忙吧。边伯贤没急着等回复，先赶着去上班了。
那本画册，他一定会记得的吧。边伯贤一边开车还一边想着。
一定会的，实在不记得，还有我提醒他呢。
边伯贤刚到医院，就被告知，院长找你喝茶。
他于是先上楼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边伯贤进了门，转身关好。
“伯贤，来啦。”院长笑眯眯的。
“院长，您找我什么事儿？”
“上午怎么啦？”院长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你怎么知道的…边伯贤怀疑地看着他。
“没啊，就是有点事儿要办。”
“哦，那就好。”院长点点头，“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怎么会…”边伯贤一脸好笑，“我可是医生，医生抵抗力都很高的，从来不得流感。”
“这话可别乱说。”院长笑道，“说破了可就该得病了。”
“……”边伯贤无奈，“院长，您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啊。”“哦！”院长挥挥手，“去忙吧，我不占用你时间了。”
边伯贤告了个别就走了，小老头儿，天天没事找事儿。
他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一条回复。
【这个我一会儿告诉你吧，今晚你有空吗？】
边伯贤看了一会儿，直接打了过去。
“今晚我可以有空的。”
“咱们见个面吧，正好我让他去那儿。”
“嗯，那你问吧，我等你消息。”
——“伯贤哥！”
边伯贤刚挂电话，往那边看去，吴世勋正跑过来。
“你怎么了？”他扶着边伯贤的肩膀，一脸担忧。
“什么怎么了…”“你刚才干嘛去啦？你很少请假的，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啊？”
“没有啊，我就…出去办点事儿。”“哦，吓死我了！”他看上去还很担心的样子，“我还去问院长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吴世勋……边伯贤腹诽道，怪不得我被找了。
“我没事儿，傻孩子。”边伯贤拍了拍吴世勋的肩膀，“今天晚上我可能替不了你，明天晚上行吗？”
“替什么啊！”吴世勋一瞪眼，“我能让你替我夜班吗！你就好好回家吧，我又没帮你干什么。”
“好吧。”边伯贤点点头，“那就谢谢你啦。”“跟我还这么客气，哥你真逗。”吴世勋笑道，“我去查房了啊！”“嗯，去吧。”边伯贤挥挥手，又叫住他。
“世勋！8号房的那位你把药量再确认一下！”
“知道啦！”吴世勋摆摆手，“我早就查过了，没问题！”
边伯贤不无欣慰地笑了。这个徒弟带的还是很不错啊，其实按理论知识，每个医生都能信手拈来。当医生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死知识，而是懂得运用，什么时候用，怎么用。这种道理，不经过做和悟，是不会懂的。
吴世勋就是一个愿意做，还擅长悟的医生。这点是边伯贤最欣赏的。
唉…边伯贤看着吴世勋潇洒的背影，感叹着。
不久后，这重担可就要交给你了啊。
“咔！”一个响指在耳旁响起，朴灿烈一惊，转头一看。
“干嘛呢？愣神儿了？”金钟仁问他。
“啊…没有。”朴灿烈摇摇头。
“今天晚上你值班吗？”“不值啊。”朴灿烈说道，“我不是把晚班都调了嘛。”
“哦，对。”金钟仁明白了，“你得回家照顾家属去啊。”
“怎么了？你要跟我约会吗？”朴灿烈转着笔。
“不。”金钟仁摇摇头，“我找谁也不能找你啊。”他开玩笑，“那我多大义灭亲。”
“切…”朴灿烈笑了笑。“那我走了啊。”金钟仁起身就要走。
“嗯，你去忙吧。”“我看你挺闲啊。”金钟仁走到门口，还和他说着。
“我哪儿闲…”朴灿烈捂了一下脸，“刚歇一会儿你就赶上了。”
“哈哈哈…”金钟仁笑了，“那你可惨了。”
朴灿烈确实很累，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疲惫，无精打采的。
他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刚想清静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
他抬起头，一脸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请进。”
刚带着吴世勋下了一场手术，边伯贤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手机。
【今天可以，晚上等我联系你吧。】
边伯贤一手捏着肩膀，一手缓慢地打字，回复着。
【好。】
下午快下班时，边伯贤给朴灿烈打了个电话。
朴灿烈见是他打来的，连忙接起。
“伯贤，怎么了？”
“我有个事，拜托你一下。”边伯贤说道。
拜托？“说吧，我帮你。”
“我有个画册…很久以前的了。”边伯贤让语气刻意显得为难一些，“找不到了，好像在旧房子里…”
“那我帮你去找吧？”朴灿烈忙说道。
“嗯，本来我想去找的。”边伯贤说，“但今晚我要去我爸那儿一趟，所以…没空去了。”
“那我去找找。”“你知道是哪个吧？”
“嗯，我记得。”“那好，麻烦你了。”
“这麻烦什么…你路上小心，太晚的话就叫我去接你。”“嗯，好。”
挂了电话，边伯贤向后一靠，等着他的“约会对象”来联系他。
朴灿烈很快就到了旧房子，他打开门走进去，转身把门锁好。
又回来了啊。他环顾着四周。
伯贤应该不会太早回家…一边看看一边找吧，好久没回来看看了。朴灿烈脚步不快，有意无意地浏览着室内的摆设。
他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摆着几本书。他凑近了，拿起来一看，是以前边伯贤常读的几本。
“都看了几遍了啊…”朴灿烈见他又在捧着书，无奈地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边伯贤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着，“书就越看才越好看呢。”
“那我呢？”朴灿烈坐到他身旁，搂过他的肩膀。
边伯贤翻了他一个白眼。
“你最好看了，行了吧，怎么看都看不够！”
……
朴灿烈又把书放下，摆好。
客厅里貌似没有。朴灿烈觉得可能在书房，便去那里找了。
他仔细地看着书架，没有看到画册，却看到了上面摆着的相框。照片里两个人搭着肩膀，对着镜头笑的傻气十足。
那是他们出去玩时的合照。
“灿烈！”边伯贤背着双肩包，兴奋地跑着，“你看前面多漂亮！那么大的瀑布！”
“你慢点儿跑！”朴灿烈追不上他了，因为他身上的东西可沉得多。“别被石头绊了！”
“你来追我啊！”边伯贤不等他，偏偏要跑。
等到朴灿烈追上他时，边伯贤背着手朝他走来，一脸神秘。
“你把眼睛闭上！”
朴灿烈听话地闭眼，感觉边伯贤的手在自己耳边鼓捣一阵儿，“好啦，睁眼吧！”
一睁眼，就看见边伯贤幸灾乐祸的笑脸，“哈哈哈！真是花姑娘啊！”
他把采来的花插在了自己的耳旁，还拍了照片，说要留着当把柄的。
……
唉…朴灿烈用指尖拂去玻璃上的尘土，把相框放了回去。
书房也没有啊……能在哪儿呢？朴灿烈连厨房都进了。
——等待他的却只有回忆。
他们给对方做早餐，边伯贤凑过来看朴灿烈的成果，撇嘴道。
“你这个煎蛋不好看！”
“不好看吗？”朴灿烈一脸不服，“心形的！”
“边上都焦了！”边伯贤嘀咕，“一看就不是真心爱我的。”
“什么？”朴灿烈坏笑着靠近他，搂过他的脖子，对着他的颈窝吹气，“你再说？我爱不爱你？”
“哎呀…哈哈哈…你别吹！”边伯贤怕痒，直躲他，“哎呀你爱我！你最爱我了！我错啦…”
“以后还敢不敢了？”“哎哟不敢了不敢了…”
……
“替什么啊！”吴世勋一瞪眼，“我能让你替我夜班吗！你就好好回家吧，我又没帮你干什么。”
“好吧。”边伯贤点点头，“那就谢谢你啦。”“跟我还这么客气，哥你真逗。”吴世勋笑道，“我去查房了啊！”“嗯，去吧。”边伯贤挥挥手，又叫住他。
“世勋！8号房的那位你把药量再确认一下！”
“知道啦！”吴世勋摆摆手，“我早就查过了，没问题！”
边伯贤不无欣慰地笑了。这个徒弟带的还是很不错啊，其实按理论知识，每个医生都能信手拈来。当医生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死知识，而是懂得运用，什么时候用，怎么用。这种道理，不经过做和悟，是不会懂的。
吴世勋就是一个愿意做，还擅长悟的医生。这点是边伯贤最欣赏的。
唉…边伯贤看着吴世勋潇洒的背影，感叹着。
不久后，这重担可就要交给你了啊。
“咔！”一个响指在耳旁响起，朴灿烈一惊，转头一看。
“干嘛呢？愣神儿了？”金钟仁问他。
“啊…没有。”朴灿烈摇摇头。
“今天晚上你值班吗？”“不值啊。”朴灿烈说道，“我不是把晚班都调了嘛。”
“哦，对。”金钟仁明白了，“你得回家照顾家属去啊。”
“怎么了？你要跟我约会吗？”朴灿烈转着笔。
“不。”金钟仁摇摇头，“我找谁也不能找你啊。”他开玩笑，“那我多大义灭亲。”
“切…”朴灿烈笑了笑。“那我走了啊。”金钟仁起身就要走。
“嗯，你去忙吧。”“我看你挺闲啊。”金钟仁走到门口，还和他说着。
“我哪儿闲…”朴灿烈捂了一下脸，“刚歇一会儿你就赶上了。”
“哈哈哈…”金钟仁笑了，“那你可惨了。”
朴灿烈确实很累，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疲惫，无精打采的。
他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刚想清静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
他抬起头，一脸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请进。”
刚带着吴世勋下了一场手术，边伯贤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手机。
【今天可以，晚上等我联系你吧。】
边伯贤一手捏着肩膀，一手缓慢地打字，回复着。
【好。】
下午快下班时，边伯贤给朴灿烈打了个电话。
朴灿烈见是他打来的，连忙接起。
“伯贤，怎么了？”
“我有个事，拜托你一下。”边伯贤说道。
拜托？“说吧，我帮你。”
“我有个画册…很久以前的了。”边伯贤让语气刻意显得为难一些，“找不到了，好像在旧房子里…”
“那我帮你去找吧？”朴灿烈忙说道。
“嗯，本来我想去找的。”边伯贤说，“但今晚我要去我爸那儿一趟，所以…没空去了。”
“那我去找找。”“你知道是哪个吧？”
“嗯，我记得。”“那好，麻烦你了。”
“这麻烦什么…你路上小心，太晚的话就叫我去接你。”“嗯，好。”
挂了电话，边伯贤向后一靠，等着他的“约会对象”来联系他。
朴灿烈很快就到了旧房子，他打开门走进去，转身把门锁好。
又回来了啊。他环顾着四周。
伯贤应该不会太早回家…一边看看一边找吧，好久没回来看看了。朴灿烈脚步不快，有意无意地浏览着室内的摆设。
他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摆着几本书。他凑近了，拿起来一看，是以前边伯贤常读的几本。
“都看了几遍了啊…”朴灿烈见他又在捧着书，无奈地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边伯贤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着，“书就越看才越好看呢。”
“那我呢？”朴灿烈坐到他身旁，搂过他的肩膀。
边伯贤翻了他一个白眼。
“你最好看了，行了吧，怎么看都看不够！”
……
朴灿烈又把书放下，摆好。
客厅里貌似没有。朴灿烈觉得可能在书房，便去那里找了。
他仔细地看着书架，没有看到画册，却看到了上面摆着的相框。照片里两个人搭着肩膀，对着镜头笑的傻气十足。
那是他们出去玩时的合照。
“灿烈！”边伯贤背着双肩包，兴奋地跑着，“你看前面多漂亮！那么大的瀑布！”
“你慢点儿跑！”朴灿烈追不上他了，因为他身上的东西可沉得多。“别被石头绊了！”
“你来追我啊！”边伯贤不等他，偏偏要跑。
等到朴灿烈追上他时，边伯贤背着手朝他走来，一脸神秘。
“你把眼睛闭上！”
朴灿烈听话地闭眼，感觉边伯贤的手在自己耳边鼓捣一阵儿，“好啦，睁眼吧！”
一睁眼，就看见边伯贤幸灾乐祸的笑脸，“哈哈哈！真是花姑娘啊！”
他把采来的花插在了自己的耳旁，还拍了照片，说要留着当把柄的。
……
唉…朴灿烈用指尖拂去玻璃上的尘土，把相框放了回去。
书房也没有啊……能在哪儿呢？朴灿烈连厨房都进了。
——等待他的却只有回忆。
他们给对方做早餐，边伯贤凑过来看朴灿烈的成果，撇嘴道。
“你这个煎蛋不好看！”
“不好看吗？”朴灿烈一脸不服，“心形的！”
“边上都焦了！”边伯贤嘀咕，“一看就不是真心爱我的。”
“什么？”朴灿烈坏笑着靠近他，搂过他的脖子，对着他的颈窝吹气，“你再说？我爱不爱你？”
“哎呀…哈哈哈…你别吹！”边伯贤怕痒，直躲他，“哎呀你爱我！你最爱我了！我错啦…”
“以后还敢不敢了？”“哎哟不敢了不敢了…”
……
朴灿烈最后去了卧室。不是他不相信画册会在那儿，而是…那个地方太敏感了，恐怕…又会想起很多事情。
朴灿烈真的很累，他一下子坐在了柔软的床上，转身看着窗户。
边伯贤拉好了窗帘，回头一边坐上床一边随口聊着。
“今天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呢。”
“哟。”朴灿烈放下书，“这么圆满啊。”
“对啊，真好。”边伯贤捶着脖子，“一家人乐坏了，握着我的手啊，说了半天谢谢。”他看了朴灿烈一眼，“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当然要谢谢你啊。”朴灿烈帮他捏了捏肩膀，“有了你，宝宝们才能平安出生啊。”
“什么逻辑啊…”边伯贤哭笑不得。
“嘿。”朴灿烈突然凑到边伯贤耳边，低声道。
“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对儿啊。”
边伯贤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伸手直打他，“你个大变态！谁要给你生啊！滚！”
“哈哈哈哈…”朴灿烈虽然被打了，却笑的很开心。
……
朴灿烈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他已经转回身，面对着墙边的柜子。
朴灿烈鬼使神差地过去，逐层翻找，终于在最底下发现了它。
终于找到了。朴灿烈把它拿出来，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他看见了下面露出封面的相册。
他把它也拿出来，轻轻地翻开，一页一页地看着。
里面大都是他们的合照，朴灿烈翻了几页，越看，手指翻动册页的速度就越慢，最后“啪”的一声，他合上了，不再看。
朴灿烈回头，看着这张大床，心跳越来越快。
“灿烈。”边伯贤靠在床边，拍了拍朴灿烈的手，“我和你说件事儿。”
“怎么啦？”朴灿烈没有关灯。
“我…”边伯贤不自在地垂下眼，轻声道，“我怀孕了。”
朴灿烈一惊，随即笑了，眼睛也一下子瞪大了些，满脸的惊喜。他拉住了边伯贤的手。
“真的？”
边伯贤点点头，“当然啦。”
“伯贤…”朴灿烈说不出话，只好紧紧地搂过他，往自己怀里抱着。“太好了…太好了…”
“看你乐的这傻样儿。”边伯贤虽笑他，心里却也是甜的不行。
“对了。”朴灿烈放开他，一脸正经。
“你以后可别那么拼命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可别累坏了。”“嗯，我知道啦。”边伯贤点着头，“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等等！
朴灿烈心头猛的紧缩。他的脑海顿时波涛汹涌，一层又一层激浪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嗯，我知道啦。”边伯贤点头道，“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哎呀，没事的。”边伯贤一脸无奈，“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妈，您放心吧。”边伯贤有些不安道，“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灿烈你…求你了…”边伯贤泪光闪闪，话语里满是无助甚至哀求，“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不！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朴灿烈捂住胸口，手中的相册“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朴灿烈也跪倒在地，把脑袋磕在床上，紧皱着眉头。
疼…疼死了…不管是心脏还是头脑，都好疼，好像紧绷着一根弦，越勒越紧。
为什么要记得这些？还越来越深刻，想忘都忘不了。朴灿烈痛苦极了，他现在十分无助，身边没有一个能陪伴他，拯救他的人。
怎么办？
“伯贤…”他下意识地呼救着，“伯贤…伯贤…”轻唤之后，说出的话却不是“救我”，而是那句——
“对…对不起…”
“钟仁。”边伯贤搅着杯子里的果茶，“你说…我这么做，值得吗？”
金钟仁轻哼了一声。
“他欠你一条命。”
“我也欠他一条命啊。”“你不欠他的。”金钟仁摇摇头，“她又不是被你气死的，再说了。”他支起手臂，“忍让的是你，你是顺着她的，也算了了她的遗愿。”
“那算什么遗愿啊…”边伯贤苦笑道。“所以她就更荒唐了啊。”金钟仁摊手，“总之你没做错任何事，就是了。”
边伯贤想想也是，便点点头。
“他反应很明显吗？”金钟仁问道。
“还好吧。”边伯贤回忆着，“不是很强烈，但我仔细观察，能看出来。”
“你…是想玩儿真的？还是吓唬吓唬他而已啊？”
闻言，边伯贤也陷入了沉思。
“我…”他有些迟疑，“我不太想把他逼到绝路上，毕竟…”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哦，我知道了。”金钟仁点点头，“其实我也觉得，适可而止就好。”
“他以前做的太过分，可那也是被逼无奈的。”
“而且之后他也后悔了，一直愧对你。”
“但是我很痛苦。”边伯贤不甘心，“我差一点就没命了。”“我明白。”金钟仁说道，“所以我答应了，会帮你。”
“但是伯贤，凡事都要想后果的。”
“万一他真的和你当初一样，甚至比你还严重了…”
“你和孩子怎么办啊。”
边伯贤正想说点什么，金钟仁就再次开口。
“而且伯贤，你要知道。”他向前倾身，低声说道。
“他本来，就有阴影了。”
边伯贤垂下头，抿着嘴唇，闷声叹着气。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安静下来，沉默了半晌，边伯贤才打破了沉寂。
“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个事儿。”
金钟仁重新直起身，打起精神来。边伯贤把茶匙放回托盘上，喝了一口茶。
“你还记得我上次…流产的时候，孩子是几周吗？”
朴灿烈真的很累，他一下子坐在了柔软的床上，转身看着窗户。
边伯贤拉好了窗帘，回头一边坐上床一边随口聊着。
“今天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呢。”
“哟。”朴灿烈放下书，“这么圆满啊。”
“对啊，真好。”边伯贤捶着脖子，“一家人乐坏了，握着我的手啊，说了半天谢谢。”他看了朴灿烈一眼，“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当然要谢谢你啊。”朴灿烈帮他捏了捏肩膀，“有了你，宝宝们才能平安出生啊。”
“什么逻辑啊…”边伯贤哭笑不得。
“嘿。”朴灿烈突然凑到边伯贤耳边，低声道。
“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对儿啊。”
边伯贤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伸手直打他，“你个大变态！谁要给你生啊！滚！”
“哈哈哈哈…”朴灿烈虽然被打了，却笑的很开心。
……
朴灿烈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他已经转回身，面对着墙边的柜子。
朴灿烈鬼使神差地过去，逐层翻找，终于在最底下发现了它。
终于找到了。朴灿烈把它拿出来，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他看见了下面露出封面的相册。
他把它也拿出来，轻轻地翻开，一页一页地看着。
里面大都是他们的合照，朴灿烈翻了几页，越看，手指翻动册页的速度就越慢，最后“啪”的一声，他合上了，不再看。
朴灿烈回头，看着这张大床，心跳越来越快。
“灿烈。”边伯贤靠在床边，拍了拍朴灿烈的手，“我和你说件事儿。”
“怎么啦？”朴灿烈没有关灯。
“我…”边伯贤不自在地垂下眼，轻声道，“我怀孕了。”
朴灿烈一惊，随即笑了，眼睛也一下子瞪大了些，满脸的惊喜。他拉住了边伯贤的手。
“真的？”
边伯贤点点头，“当然啦。”
“伯贤…”朴灿烈说不出话，只好紧紧地搂过他，往自己怀里抱着。“太好了…太好了…”
“看你乐的这傻样儿。”边伯贤虽笑他，心里却也是甜的不行。
“对了。”朴灿烈放开他，一脸正经。
“你以后可别那么拼命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可别累坏了。”“嗯，我知道啦。”边伯贤点着头，“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等等！
朴灿烈心头猛的紧缩。他的脑海顿时波涛汹涌，一层又一层激浪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嗯，我知道啦。”边伯贤点头道，“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哎呀，没事的。”边伯贤一脸无奈，“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妈，您放心吧。”边伯贤有些不安道，“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灿烈你…求你了…”边伯贤泪光闪闪，话语里满是无助甚至哀求，“我是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懂？”
——不！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朴灿烈捂住胸口，手中的相册“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朴灿烈也跪倒在地，把脑袋磕在床上，紧皱着眉头。
疼…疼死了…不管是心脏还是头脑，都好疼，好像紧绷着一根弦，越勒越紧。
为什么要记得这些？还越来越深刻，想忘都忘不了。朴灿烈痛苦极了，他现在十分无助，身边没有一个能陪伴他，拯救他的人。
怎么办？
“伯贤…”他下意识地呼救着，“伯贤…伯贤…”轻唤之后，说出的话却不是“救我”，而是那句——
“对…对不起…”
“钟仁。”边伯贤搅着杯子里的果茶，“你说…我这么做，值得吗？”
金钟仁轻哼了一声。
“他欠你一条命。”
“我也欠他一条命啊。”“你不欠他的。”金钟仁摇摇头，“她又不是被你气死的，再说了。”他支起手臂，“忍让的是你，你是顺着她的，也算了了她的遗愿。”
“那算什么遗愿啊…”边伯贤苦笑道。“所以她就更荒唐了啊。”金钟仁摊手，“总之你没做错任何事，就是了。”
边伯贤想想也是，便点点头。
“他反应很明显吗？”金钟仁问道。
“还好吧。”边伯贤回忆着，“不是很强烈，但我仔细观察，能看出来。”
“你…是想玩儿真的？还是吓唬吓唬他而已啊？”
闻言，边伯贤也陷入了沉思。
“我…”他有些迟疑，“我不太想把他逼到绝路上，毕竟…”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哦，我知道了。”金钟仁点点头，“其实我也觉得，适可而止就好。”
“他以前做的太过分，可那也是被逼无奈的。”
“而且之后他也后悔了，一直愧对你。”
“但是我很痛苦。”边伯贤不甘心，“我差一点就没命了。”“我明白。”金钟仁说道，“所以我答应了，会帮你。”
“但是伯贤，凡事都要想后果的。”
“万一他真的和你当初一样，甚至比你还严重了…”
“你和孩子怎么办啊。”
边伯贤正想说点什么，金钟仁就再次开口。
“而且伯贤，你要知道。”他向前倾身，低声说道。
“他本来，就有阴影了。”
边伯贤垂下头，抿着嘴唇，闷声叹着气。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安静下来，沉默了半晌，边伯贤才打破了沉寂。
“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个事儿。”
金钟仁重新直起身，打起精神来。边伯贤把茶匙放回托盘上，喝了一口茶。
“你还记得我上次…流产的时候，孩子是几周吗？”
朴灿烈晚上回家时，边伯贤正要休息。他听见门口的动静，看了一下表。这么晚才回来啊，看来待了很久。
朴灿烈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边伯贤睡没睡下。见他还没睡，便把画册给他。
“是这个吗？”
“哦。”边伯贤接过来，翻看了几下，点点头。“是这个。”
“那就好。”朴灿烈笑了笑。
“你…”边伯贤低头看着画册，“找了很久吗？”“还好吧。”朴灿烈挠挠头，“翻了一会儿，最后找到了。”
边伯贤没说话，点了点头。
“谢谢你。”他说道。
“不客气。”朴灿烈反倒不自在了，“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他见边伯贤好像是要睡觉的样子，便没再打扰他，“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嗯。”边伯贤收起画册，关掉顶灯，自顾自地坐在床上，只留下床前的台灯。朴灿烈离开了他的房间，给他关好门。
他的脸色好像有点奇怪。朴灿烈出去之后，边伯贤靠在床边，想道。
是不是勾起回忆了？自己布置了那么多东西，他不会注意不到。至少那些摆在面上的书，合照之类的东西会引起他的注意。
没白费心思啊。边伯贤竟觉得很欣慰。
他看了一眼手机，很晚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
他关掉台灯，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朴灿烈临睡前，脑子里还是一团糟。
真的太累了。他觉得从那房子里出来之后，自己身心俱疲。找东西并没有耗费他太多体力，倒是乱跑的思绪让他难以招架。
为什么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呢？朴灿烈晚上洗了冷水澡才缓解了一些，不再那么难受。
唉…也许是自己太在意了吧，如今边伯贤又怀孕了，相似的境况总会让往事更加明晰的。
朴灿烈昏昏沉沉地睡去，呼吸声都格外沉重。
“今天感觉怎么样？”
边伯贤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笔，记录着数据。
“还好吧。”靠在床头的年轻妈妈捶了捶腰，“腰还是酸疼得很。”“快好了。”边伯贤抬起头，冲她微笑着，“很快你就彻底解放了。”
“嗯…”她撅着嘴，“我有点儿紧张了。”“是被我说的吗？”边伯贤一惊。
“不是啦…”她笑了，“快生了嘛，我当然紧张啊。”“那是难免的。”边伯贤走近她的床边，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适度就好，别总想着，自己吓唬自己。”他看了看门外，神秘地说道。
“你老公可比你紧张啊，总问我，我老婆什么时候生啊？”“哈哈哈…”年轻的妈妈忍不住笑了起来。
朴灿烈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边伯贤睡没睡下。见他还没睡，便把画册给他。
“是这个吗？”
“哦。”边伯贤接过来，翻看了几下，点点头。“是这个。”
“那就好。”朴灿烈笑了笑。
“你…”边伯贤低头看着画册，“找了很久吗？”“还好吧。”朴灿烈挠挠头，“翻了一会儿，最后找到了。”
边伯贤没说话，点了点头。
“谢谢你。”他说道。
“不客气。”朴灿烈反倒不自在了，“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他见边伯贤好像是要睡觉的样子，便没再打扰他，“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嗯。”边伯贤收起画册，关掉顶灯，自顾自地坐在床上，只留下床前的台灯。朴灿烈离开了他的房间，给他关好门。
他的脸色好像有点奇怪。朴灿烈出去之后，边伯贤靠在床边，想道。
是不是勾起回忆了？自己布置了那么多东西，他不会注意不到。至少那些摆在面上的书，合照之类的东西会引起他的注意。
没白费心思啊。边伯贤竟觉得很欣慰。
他看了一眼手机，很晚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班。
他关掉台灯，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朴灿烈临睡前，脑子里还是一团糟。
真的太累了。他觉得从那房子里出来之后，自己身心俱疲。找东西并没有耗费他太多体力，倒是乱跑的思绪让他难以招架。
为什么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呢？朴灿烈晚上洗了冷水澡才缓解了一些，不再那么难受。
唉…也许是自己太在意了吧，如今边伯贤又怀孕了，相似的境况总会让往事更加明晰的。
朴灿烈昏昏沉沉地睡去，呼吸声都格外沉重。
“今天感觉怎么样？”
边伯贤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笔，记录着数据。
“还好吧。”靠在床头的年轻妈妈捶了捶腰，“腰还是酸疼得很。”“快好了。”边伯贤抬起头，冲她微笑着，“很快你就彻底解放了。”
“嗯…”她撅着嘴，“我有点儿紧张了。”“是被我说的吗？”边伯贤一惊。
“不是啦…”她笑了，“快生了嘛，我当然紧张啊。”“那是难免的。”边伯贤走近她的床边，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适度就好，别总想着，自己吓唬自己。”他看了看门外，神秘地说道。
“你老公可比你紧张啊，总问我，我老婆什么时候生啊？”“哈哈哈…”年轻的妈妈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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