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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马夫by易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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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男人厌恶的瞥了一眼床上四肢大张浑身赤裸下身一塌糊涂的马夫,转身就走。玩的时候不觉什麽,早上被阳光一照,看到那些恶心的分泌物、鲜血、还有些许排泄物粘在那人的身上,发出一股难闻的怪味,一种恶心想吐厌恶异常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他要赶快回去洗澡,把这身异味全部清洗干净!真不知道自己年少时,怎麽会觉得这个人会让他冲动的!
我输了吗?虽然活著成功地留在他身边了,但是他对我的情意似也全部耗光,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为什麽要用那麽厌恶的眼神看我,我并无害你之心,我能忍受这一切,也无非是因为我……。
你可以恨我,可以不喜欢我,但请不要厌恶我……
马夫觉得自己求爱的过程刚刚开始,就让他感到疲累了。但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放弃!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在放弃就真的什麽都没有了!
朦胧中,似乎有谁进来,把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番,似乎还听到两声叹息,似说什麽大户人家尽做些肮脏龌龊惨无人道的事……
很想仔细听,却怎麽也凝不起来神,渐渐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事後,那人果然如他所说,没有怎麽再来他的院子。後来经过下人的嘴,马夫才知道陆奉天因为救护太子有功被皇帝加封一品封为正二品护国将军,赏金银千两,锦缎百匹。加上卞青仪十八岁生日已过,陆奉天已与宰相大人定了良辰吉日,准备喜上加喜,迎娶“大仪公主”卞青仪过门。
迎亲的日子就定在大安双吉益婚嫁的十二月二日。
十二月二日,马夫一大早就溜出了门。
他不想见新人笑,也不想悲惨的躲在房中自怨自哀,更没那个好肚量看新人进门、去喝他不想喝的喜酒,於是他晃出门找李诚兴侃大山去也。
陆、卞新婚半个月,马夫没有回将军府半步。李诚兴也乐得和他混在一起,没事就和他过过招什麽的。他发现马夫虽然内功不强,但招式却极为精妙,加上马夫有意传授,倒让他得益不少,一时引为良师。想要跪倒拜师,被马夫一脚踹在屁股上,只好嬉笑作罢。
当李诚兴想要撮合他和他的堂妹时,马夫思虑後向李隐约透漏出自己喜欢某个男人的事,李当时愣了一下,随即拍拍脑袋哈哈干笑两声,说了一句不是安慰的安慰:
“军营里这事我也见过,等你将来想要孩子就会自然想成亲了。”
抓抓头,大块头红著双颊傻笑道:“咳,虽然在下不好那个道道,但如果你…咳…看上的那个男人……不巧恰恰正好就是鄙人我的话…咳……那个,我…可以努力试试……咳!”
“你?下辈子吧!”马夫不客气的嘲笑他,“就算你突然变成一个娇小玲珑的大美女,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什麽!你怎麽可以这样说!”李诚兴的表情变了,变得委委屈屈,竖起小尾指,轻掩面孔,踩著莲花步,踮起脚尖,一路颠著屁股扭到马夫身边,眨眨眼,甜蜜的困难的弯下他的头靠上马夫的肩头,细著嗓子喊:“相公……,你怎麽可以这样抛弃掉人家,你好狠心哦!枉费人家对你一片真心实意,呜呜……”
“……,诚兴,”
“嗯?”
“你爹来了。”
“啊──!爹啊──!你别误会!我跟马阿哥是清白的啊──!”
为了让扬威大将军确信他儿子是清白的、是喜欢女人的,李诚兴在当日火速定下了他和京城府尹年方十五岁的小女儿的亲事。马夫为此和李大将军一起浮了三大白。独留李诚兴一人哭丧著脸坐在一旁哀叹自己自由人生的结束。
“老爷,陆将军府让人送来帖子,说请马爷回府,陆将军有事相询。”下人进来禀告到。
李诚兴和李老将军互看了一眼,然後齐齐看向马夫。
马夫站起身,拍拍下袍,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回去看看,这几日打扰老将军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来帮我总算把这小子逼成亲了,了了老夫心头一桩大事,哈哈!以後我李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李老将军豪迈的笑。
“多谢老将军。”马夫笑著对李诚兴施了个眼色。
出府时,李诚兴相送出来。
马夫靠近李诚兴身边,耳语道:“你信我不?如果信,就让你父亲远离其他皇子,尽量找机会和太子亲近。切记!”
李诚兴一惊,心下知晓马夫大概从陆奉天那里知道了什麽事。抱拳为礼,一切仅在不言中。
抬起头放大声音:“嘿嘿,李小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京城府尹的小丫头已经见过面,还扯了人家辫子是不是?几岁了你?这麽大的人了还用这麽幼稚的手法引人家小女孩注意,你啊,别再装那张苦脸了,眼角眉梢都快笑开花了!”马夫损完老友,哈哈大笑离去。
李诚兴不好意思地一笑,苦脸一收,不装了,傻笑著乐颠颠的跑进府里。
特地在外面多绕了一圈,这才优哉游哉的晃回护国将军府。
刚把自己的屋门推开,就发现有人已在屋中等他很久的样子。
“新婚十五天就跑到我这儿,还特地让人叫我回来,你就不怕你的新婚妻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呵!还真是贤惠!”马夫绕过桌边的他,走到床前换衣服。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7-07-17 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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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那个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待在他这儿,是因为他以为他能控制或至少能影响李诚兴,这才为了他的大事业满心不爽的离开美丽温柔的妻,呆在他这个被嫉妒和爱恋折磨的快疯狂的丑男人这里。他那样毫不留情面地对待自己,大概无非也是想让他早点死心,自己忍不住主动离开。也许在那人心中,自己早已经是喜欢他喜欢的连尊严也没有了的人。所以,不管他怎样对待自己,就是没有一句好话没有一丝温柔,他也认为自己会满面欢笑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一切。
    捂著脸,牙齿咬得咯咯响!
    二十八日开始,马夫就在院中的小厨房忙著做年夜菜,那个人答应他,年三十晚上会如约过来和他一起度过。
    大年三十到了,马夫带著难得的好心情把一盘盘那人曾经爱吃的菜肴布上桌子,他还特意跑到三条街外,买了些有名的老卤。添上果物,一桌像模像样的年夜菜已然成型。
    坐在桌前,静静的等候那人的来临。
    其实,他也可以老著脸皮去大厅加入陆府一家三口的年夜饭桌中。但他知道那些人并不希望他出现,就连下人也是。而他也没有自信可以在那种氛围中仍然保持微笑不在意的面容,所以,他恳求那人,求他就算去过大厅再来他这里也好,只要他肯陪自己喝一杯酒吃一口菜就行。
    门外隐约传来前面大厅热闹的欢笑声,今年因为卞青仪过门,府中的仆人一下子增加了一倍。因为陆夫人喜欢烟花,宰相府送来一堆精巧的烟火,陆奉天也特地去收集了很多。听说,今天晚上陆家三口会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仆人燃放烟火。
    门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热闹,偶尔还可以听见烟火升天时的啸声。
    忍不住,马夫打开了窗户。
    正巧一朵烟花升上了天空,炸出了一朵美丽的彩晕。
    啊,这麽说来,自己还从来没有和小四子放过烟花呢。等下他过来,央他弄些烟花来,两人在这小院中放放看吧。不用仆人,两个人自己来燃,肯定会很好看、很温馨……
    第十二朵烟花升上了天空,马夫想要不要把菜拿去重热一下呢?
    第三十七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马夫拿起酒壶把面前的两杯酒斟满。一杯放到自己面前,一杯放到对面。
    第四十二朵烟花升起时,马夫起身关上了窗户。
    “来,小四子,陪你马大哥喝一杯!干!”马夫举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重新给自己斟满,举起筷子给对面的碟子上夹了满满一碟子的菜。
    “呵呵,这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尝尝你马大哥的手艺。怎麽样?还不错吧?”
    “嗯,好吃。不愧是马大哥,对我的口味还是这麽了解。来,马大哥,你也尝尝这个。”马夫给自己的碟子上夹了一块红烧鱼。
    “小四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凡事都想著你马大哥,呵呵,大哥好开心。来,大哥再敬你一杯,祝你将来官运亨通飞黄腾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干!”
    “马大哥你说些什麽呢,什麽官运亨通飞黄腾达的,我不希罕!没有马大哥我宁愿什麽都不要!你忘了当初我说要和你一起浪迹天涯做大侠盗的吗?我可想著和你一起携手天涯呢!”
    马夫放下酒杯,擦擦脸上的泪水,笑著说道:“我怎麽能忘得掉,我当然记著呢!小四子,我好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候你还是你,没有卞青仪,没有权势和财富,你只有我,我心里也有你。”
    “卞青仪?你说的是那个宰相的女儿?关她什麽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我陆弃心中只有马大哥一人!真的!我发誓!”
    “好好,不用发誓,……大哥……相信你……”
    “马……大哥,你……哭什麽呢……,我真的……喜欢…你,真的……!”
    “真的……?呵呵……马大哥……好…开心!来,我们再……干一杯……”
    马夫饮掉对面酒杯里的酒,重新注满,也给自己满上。
    左手抓起一杯,右手抓起一杯,“当!”互碰一下。
    “你今夜……来陪我,马大哥……好…开心……,小四子,来,喝酒,吃……大哥做…的菜,马大哥……亲手为你……做的,……多吃点……呵呵”
    屋中的对话声渐渐变成呢喃,最後变成呜咽。
    远处传来的烟花燃放声也不知何时停下,渐渐的,陆府已是一片寂静。灯火一盏盏灭去,陆将军府的偏院,马夫房中的烛光却亮了整整一个晚上。
    一直到大年初三,陆奉天才出现在马夫的房中。
    “管家说你昨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被李府的家丁送回来,怎麽你大过年的也跑去找李诚兴?就不怕别人厌你?”
    “诚兴怎麽会厌我,还是他约我出去喝酒的呢!”马夫盘腿坐在床上,眯眼缝自己的棉袄。
    “你棉袄破了,让管家给你送件新的就是。再不济,你身上的银两也够你买件新的吧!人人都知道你马夫是我的大恩人,我陆奉天的恩人大过年的出门身上却穿件打补丁的棉袄,你还想让我做人吗你!”说完,男人扔了绽银子砸到马夫身上。“拿去!明天就给我把这身换了!”
    捡起落在腿中的银绽,马夫抬起头笑笑,“谢谢陆爷赏赐。难得您也有空过来,这绽银子不轻,晚上小的一定会尽心服侍爷您的。”说完,继续低头缝自己的衣服。
    陆奉天拖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7-07-17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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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夫的眼中露出怜惜之情,“你对他来说只是他向上爬的助力,他需要你,但他并不爱你。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心中也应该明白几分。你何必要跑来跟我争?你做你的陆夫人,我做奉天心中的马大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有何不好?我明白你心中难过,新婚没有几日丈夫就呆在我这里不肯回到你身边,这样吧,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过了十五,我就让奉天回去陪你。免得下人在外乱传坏了奉天的名声。”
      “那还真是多谢马先生了!”卞青仪声音变得有点尖厉,双眼也变得微红。
      果然!那天绿珠听到的、後来陆奉天所做的,果然都是在做戏!原来他还是喜欢这个人,原来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仍旧比不上这个带他长大的马夫!奉天,奉天,你让我这个“大仪公主”如何自处?!说起来我是你的妻,可你心中真正的妻子根本就不是我!
      “马先生,今晚看到我夫君,请代妾身向我夫君问好!”卞青仪起身,绿珠跟在其身後,走出了雅室。
      马夫一个人坐在雅室中,微笑著自斟自饮。
      这仗是他打赢了。因为他知道陆奉天绝对不会向卞青仪说出他要留宿他的小院的理由。只要给卞青仪一个假象,给她一个陆奉天其实最爱的人还是他马夫的假象,他就还有胜算!
      只可惜他不知道陆奉天从未在他的妻子面前合上双眼过的事情,如果他知道,後来的很多事情他也许会换个方向、换个方法去做。可惜……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7-07-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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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青仪维持著表面的端庄稳定,一直走到刘婶的屋中这才阴沈下脸来。整个护国将军府,大概只有刘婶最了解她的心事。
        “你去找那马夫了?”刘婶拉卞青仪在身边坐下,关心地问道。
        卞青仪点点头。神色悲伤。
        “傻孩子……,那马夫从小在外跑江湖,混得比老油条还油,你怎麽能斗得过他!就算要斗,也不能明斗啊!”刘婶叹息。
        “以前看那马夫觉得他不像是会耍心计的人,我也没有想到……他会那麽难以应付。”卞青仪说著落下泪来。
        “唉,你不懂,那马夫是典型的江湖人,如果是他中意的人,他会把命都掏出来送给那人。你当时看到那马夫,他还没有把你当作敌人自然对你和蔼。可如今……”
        “可如今我是他的情敌,所以他也不用对我客气了是吗!”
        “对。他原来对我还会叫声‘刘婶’,现在看到我连睬都不睬一下!除了小少爷……”
        “刘婶,你不是说奉天对他的感情已是过往吗?为什麽奉天现在……”卞青仪抓住刘婶的衣袖,低泣。
        “唉……老身也不知道,我一向看不懂小少爷,也不明白他做事的用意……”刘婶看看卞青仪,怜悯地说道:“不过,也许小少爷当时所说所为真的只是掩我等耳目也有可能。你不知道,小少爷年少时,那马夫对他有多好……!小少爷如果真舍不得他,也是正常。”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7-07-18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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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7-07-18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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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二少爷,呵呵,还真巧,我刚跟管家说我要出门,出门还没两条街就碰上你了。二少爷,为什麽要拦住在下的路啊?”马夫浅笑。
            “你说呢,马夫!”俊秀的陆二少爷一脸怨恨。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瘪嘴马夫,那**的儿子又怎麽会有今天!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马夫替那人顶罪,又怎麽会让那人有机会去京城参加武试!一切一切都是这马夫在暗中搞鬼!如果没有他,他们陆家又怎麽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弄到需要那个老女人来援助他们的凄惨场景!想起气得躺在床上半年多的娘亲,想起父亲甚至自己也要低声下气向那老女人问好请安,想起陆奉天如今的风光、他陆怀秀的落魄,所有的恨都堆积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略微打量了一下那三个彪形大汉,马夫微微放下心来。三个三流角色加上陆怀秀的花拳绣腿,他还不至於应付不了。
            “刘婶应该很照顾你们一家吧?我看她和陆老爷也像是旧情复发的样子,怎麽样,活到二十几忽然多了个后娘的感觉如何?”马夫嘲笑道。
            “你!”陆怀秀闻言恼羞成怒。“你们!给我上!把这个臭马夫朝死里打!”
            “哟,二少爷怎麽突然发火了。哈哈!”马夫闪身错位,一边笑一边注意那三人的攻势。
            “刘婶是不是每个月都给你们送银子?靠人施舍过日子的感觉如何?刘婶曾经受的气大概在你们身上也收回十二分了吧?哈哈!你娘如何?有没有被刘婶气死?你现在叫刘婶什麽?大娘吗?哈哈哈!”
            “打打打!给我朝死里打!”陆怀秀快被气疯,自己也冲了上来。
            “是不是刘婶挑拨你来的?她这次给你们带了多少银两?加上卞家女孩那份,应该不少吧?”马夫边打边说,虽说他功力恢复得不多,但这些市井泼皮,二成功力足以对付他们,甚至还有游余。
            一刻锺后,三个大汉被他撂倒一对半,陆怀秀也被累得像条老狗似的喘个不停。
            “哈哈,刘婶难道没有告诉你,陆奉天一身武功还是我教的?就凭你们几个,哼!”
            慢悠悠地蹲到陆怀秀面前,马夫嬉笑著说:“你一定不知道刘婶为什麽挑拨你来找我的原因吧?不要看我,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以为刘婶会那麽好心给你个向我报仇的机会?你错了,她只是想让我给你个教训罢了!哈哈!”
            陆怀秀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那个老女人——!”
            就在马夫嬉笑著挑拨陆怀秀和刘婶的关系时,有人给护国将军的妻子送来一封信,约她在城外赏雪庐见面。
            “你找妾身何事?妾身已是人妇,还请李将军自重!”卞青仪高傲的抬起小小的头颅。
            看著眼前美丽依旧,更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的女子,高大的男人狡猾的笑了。
            “你应该看到信中内容了吧。”
            “那又怎样!我又怎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卞青仪不再用谦称。
            “你肯来,就说明你有一半是信的了。”男子显得很悠哉、很有把握。
            “我记得你应该是那人的朋友。”卞青仪冷笑。
            “呵呵,朋友又怎样?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心相交的?不错,他是我的友人,可惜我把他当友人看,他却对我藏私。之前,更是利用我……”男子猛地收口,“好了,让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交易?你以为我会同意?我怎麽知道这不是陷害我的计谋!”卞青仪头脑相当清楚。
            “你可以问问你的丈夫,如果你确定了消息,再来找我也不迟。”男子自信满满。
            卞青仪凝视了他半天,在心中迅速转著念头。如果他所说属实,那麽丈夫这段时间的行为也可以得到解释。可是,如果这是一个局……
            “你在担心什麽?我说了你可以确定消息后再来找我!我走了,你慢坐。”男人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卞青仪呆住。难道……
            两日后,同样是赏雪庐中。
            “怎麽样,知道我没骗你了吧?”男子得意的大笑。
            “你怎麽知道兵符在马夫手中?我不认为他会告诉你这种事情。”卞青仪微微皱眉,颇为不解。
            “别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麽求证到我所说的是事实?”
            顿了一会儿,卞青仪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有人禀告太子,说京城这段时间不安,太子命奉天调动京城防军加入城卫,好加强防守京城内外以防有变。结果,奉天带了那人去。”
            “噢?我怎麽没听说城卫人手加多一事?”
            “奉天向太子禀告不需调动防军,以免京中百姓不安。太子准之。”
            “原来如此,呵呵,你够狠!”男子点点头,一脸佩服地说出意味不明的话。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那人怎麽会告诉你这麽秘密的事?”卞青仪装作没听懂对方话中的含义。
            “他当然不会告诉我这麽秘密的事情!”靠近桌子,男子对卞青仪眨眨眼,“你丈夫是不是有那种癖好?你嫁进护国将军府那天,那人跑到我这儿醉得一塌糊涂!连我都没想到,他那种男人竟也能迷惑住陆奉天那小子的眼睛。只可惜,陆奉天也只是拿他玩玩。”
            “噢?他这麽跟你说的?”卞青仪掩饰住心中兴奋。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7-07-18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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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年初一,他一大清早跑到我府,拉我陪他喝酒,见他伤心至极,问他才知道陆奉天本来答应他年三十晚上过来陪他,结果没来。後来,拉里拉杂,借著酒劲他就什麽都说出来了。”男子心中似也有点唏嘘,像是为那人不值,又像是小小的讥讽。
              “所以你就知道他偷拿兵符威胁奉天,及他曾经教过奉天武艺还送了他一本秘籍的事,是吗?”
              男子的脸微微红了,但很快就变得正常。搓搓手掌为自己辩解道:“我拿他当知己看,他却不但隐瞒他曾经教过陆奉天武功的事,在我知道实情後,向他请求表示愿意拜他为师终生供养他,只求他教我秘籍上的功夫,他竟然还推拒我说他不会!我这个人一不求官二不求财,也就是嗜武如命而已。他却连这点都不能帮我,还谈什麽朋友!”
              “如何?你帮我把秘籍弄来给我,我就假装没听过护国大将军的兵符被人所盗之事。”男子的脸上有了急切的表情。
              卞青仪闻言做了个深呼吸。一时无法委决。
              “陆夫人,虽说太子如今根基已稳,可也并不是毫无动摇的可能。如果我和我父亲站到别的皇子一边,加上那人手中的兵符,你认为太子会有几分胜算?就算太子最後取胜,丢失兵符的陆奉天又会得到何种处罚?你卞家大概也会受到牵连吧!”
              “你威胁我?”卞青仪不高兴。
              “呵呵,陆夫人,这不是威胁,只是交易。”
              “他会知道秘籍消失的事,而且……你又怎能保证不把那人卖给其他皇子?”
              “哈哈,”男子仰天大笑,“这个你放心,我只要得到秘籍立刻代替我父亲到边疆守城。至於你担心陆奉天会发现秘籍被你所盗一事,呵……你不会连栽赃都不懂吧?更何况你面前还有现成的人选。”
              卞青仪看著他,浮出一抹淡笑,“我为那人可怜,他大概致死也不知道你会背叛他。”
              男子尴尬的摸摸鼻子,随即就像放开了一样,无所谓地说道:“我想他已经习惯了吧,反正他曾经掏心掏肺的人都可以把他利用完就一脚踹开,就算他知道我这个友人出卖他大概也不会有多伤心。他就是那个命,我想。”
              “对!他就是那个命!你说得没错!”卞青仪对手指上祖母绿的戒指轻声说道。
              “那麽……交易成交?”
              卞青仪抬起头,“半个月後午时,我会让丫环绿珠到城外城隍庙等你。当日收到东西後你就得离开京城!”
              “好!只要那不是膺品。”雄伟的男子站起身。
              出到庐外,男子远看飘雪的梅林,整整衣衫,喃喃说了一句:“对不住你了,马阿哥。”
              马夫打了个寒颤,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摸摸脸,他把屋中的炉子点燃。下人们眼睛都很精,当发现当家主人不再来这个小院後,本来勤快的人也变得懒惰,侍候马夫的下人经常看不见人影。
              马夫有点好笑,觉得好像又回到当初在陆府的日子,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有当初陆奉天赔偿给他的银子,他恐怕就要学当年去厨房偷菜吃了。这些,他从来没有跟陆奉天说过,因为他心中明白,在这个府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如果没有那人的默许,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说了,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过了年十五,那人就不再来他的院子,看到他也是冷冷淡淡。原来对肉欲的贪婪也像是够之又够,就算他主动留他下来,那人也只是不掩厌恶神情的淡淡扫视他一眼转身就走。
              呵呵,马夫惨笑。
              我留在这里还有什麽意思?紧紧巴住他不放又有什麽用?只是让他越来越厌烦我罢了。
              如今在他眼中,他的妻子是善良、美丽、温柔、又善解人意的。而我则是丑陋的恶夫,满心计算、甚至用兵符威胁他留我在身边。
              在刘婶和一干下人眼中,大概我就是那种挟恩望报、破坏他人夫妻的反面角色。
              没有人会同情我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会认同我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眼中,无论我做什麽大概都好笑得要死!笑我这样的马夫竟也敢玩夺人夫的把戏!
              我最应该做的大概就是拱拱手,假装不在意的退出这场尴尬的感情戏吧。就连知道实情的诚兴也劝我放弃、劝我把眼光看向别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还说这样的我很难看、很不值得。
              为什麽?为什麽要劝我放弃呢?
              为什麽我爱他爱的比谁都深,却要假装潇洒的把他拱手让人?
              为什麽全天下对他付出最多的我,却要带著满心伤痕不得不离开那人?
              只因为他对我没有相同的感情,我就要放弃吗?
              只因为那个人身边已经有了更适合的人出现,我就要消失吗?
              只因为我不可能得到那个人,所以我应该挥剑斩情丝吗……
              离开他,失去魂魄的我真的会幸福?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抬头看向窗外寒冷的明月,看到一条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院中。
              “你来了啊。”
              门被人推开,带进一阵冷风。门被掩上,有人走到他身边。
              “我就知道你会来,你娇嫩的妻子无法满足你吧?怎麽样,把我这个老爷们留下也有好处的吧。哈哈……,今天你又想了或学了什麽花招?要不要先把我吊在房梁上?还是脱光了趴到桌子上?过来,先陪我喝两杯,等会儿随你怎麽样都行。”
              提起桌上的酒壶,把扣在桌面上的酒杯掀起注满。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7-07-18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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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到他面前。“三次,多出一钱赏你。”
                “谢爷的赏!”马夫吃吃笑,伸手指指对面的椅子,“坐。今晚冷,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
                来人依言坐下。
                “不要一点表情都没有好不好,”摇摇头,叹道:“你呀,每次来我这儿都像在吃臭豆腐,又嫌弃又想吃,吃的时候香,吃完了就跑得比兔子还快!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你年纪大了废话也多了。”来人还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是不是个很坚强的人?”
                那人顿住,回答道:“是。”
                “她是不是个很柔弱的人?”
                “当然。她是个女孩子,看似坚强其实脆弱。”男人像是明白他在说哪个她。
                你能看出她的脆弱,为何看不见我的心伤……
                是,我比她坚强,也许比任何人都。所以,我一定会得到你,因为我会是坚持到最后的人!小四子,你是我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要你,就一定要得到!不管我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在破坏你的幸福生活?”
                那人的眼神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你原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重新给那人把酒杯注满。
                “是你逼我的!”男人忍不住开口。
                “我只是喜欢……”
                “你喜欢我难道就一定要我喜欢你?过去曾经喜欢过难道就要一辈子都喜欢?马夫,你对我的喜欢,已经是一种伤害了!对你,对我,对我的妻子都是!”男人激动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明白……我清清楚楚地明白……,可是……我放不下你……怎麽都不能!”
                “你说够了没有!”男人显然不想再听,只是闷头喝酒。
                “小四子,请你记住,今日的我是昔日的你造成的,你对我的伤害是我放不开你的最大原因!爱可以忘怀,伤害却不会……”
                “你说这个是什麽意思?”男人警惕的抬起头。
                马夫悠悠的笑,“字面上的意思。你就算不会再次喜欢上我,我也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你在酒里下了什麽?”男人想站起身,却发现浑身入不了力。
                “让你一个晚上无法动弹的药,没办法,我现在打不过你,只好用这招了。别气,反正你现在对我除了厌烦也就是讨厌了,多一点仇恨也没问题。”
                “哎哟——!”笑嘻嘻的一把抱起软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丝毫的男人,挪到床上。
                “三次。***付了我银子,我也得尽心侍候你是不?你放心,跟你做多了我的经验也不少,不会让你太痛苦,而且我比你温柔,绝对不会让你感到痛的。”马夫一边说一边帮那人解衣服。
                “你到底要做什麽?”男人的眼中掠过杀意。
                “别这样看我,我害怕,哈哈!”马夫乐得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四子,乖,别怕,让马大哥好好疼爱你。”马夫笑的眼睛都看不见,脱了自己的衣服爬上床。
                看到这具矫健坚韧的修长身体就这样横陈在自己面前,随便他怎麽样都可以。马夫觉得自己兴奋得很快。
                摸摸他的脸,咬咬他的嘴唇,捏捏他小小的乳头,熟知他身上每一个性感带的马夫知道要怎麽样让他获得快感。那人虽然身体无法挪动,但渐渐的那里已经有了反应。
                “我的小狼崽子,小没良心的,今晚非让你开口叫我大哥不可!你马大哥我想今日已经想了很久了。”亲啊亲,咬啊咬,吸一吸再舔一舔,一路向下挪去。
                “你……敢!”
                “嘁!我有什麽不敢的?都到这种田地了,你还以为我有什麽不敢的?你想踹开我,我就让你永远记著我!老子豁出去了!反正兵符在我手上,你小子又还不想死,你能把我怎样?最多把**回来而已,嘿嘿!”
                “你这个……”一连串难听的粗话从额冒青筋的男人口中吐出。陆奉天气得快要吐血!
                他骂他的,马夫埋头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当他开始用舌头唾沫滋润那人的秘处时,饶是那自私冷情的陆奉天也著了慌。
                “马夫!你要不想等下死得难看,就给我停下来!”奉天大吼。
                “反正不管我做不做,以后都会死得很难看……”马夫在那人胯间小声嘀咕道。
                摸摸那人的窄腰算是安慰,马夫继续开垦那片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荒地。想到过了今夜,就算得不到那人的心,也算得到那人的身了,而且这人前后的第一次都是给的他,想想也算是对落到如今地步的自己的一种抚慰。
                “马夫!该死的!你给我停下来!我讨厌你!我看到你就恶心!*****马夫!你这个欠人操的死兔二爷!你他娘的……!”
                “你骂吧,随便你怎麽骂。我喜欢你,小四子。喜欢得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麽会这麽喜欢你!人怎麽能这样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什麽都顾及不了的地步!小四子,我累了……”
                马夫抱紧身下的男子,贴紧他的耳边,小心翼翼的一个挺身把自己埋了进去。
                “马夫——!”陆奉天疼得目眦欲裂。一双狭长的双眼也睁得大大。
                “嘘,小声点,你不想让别人听见吧……别怕,我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埋在那人的身子里面,克制著自己的欲望,等那人略微适应后,这才一边轻轻的抽动身体,一边在那人耳边低沈地倾诉: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7-07-18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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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把我拖下的深渊,可是你却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黑暗无望的深洞,连那仅有的一根绳索你也狠心把它砍断。每个经过上面的人都在嘲笑我,每个人都在朝我吐唾沫,我却连躲都躲不掉。每个人都说我不对,每个人都在讽刺我的死缠烂打,没有人同情我,他们只认为我自甘**。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我的小四子。
                  我厌烦了对你小心翼翼,厌烦了终日等待你的来临,厌烦了你用那种眼光看我,你知道你是怎麽看我的麽?你看我的眼光就好像在看一堆马粪,一堆不小心踩著了的马粪!你忘了这堆马粪曾经为你生火取暖、忘了这堆马粪还喂饱过你的肚子。现在的你看到他,只怕他脏了你精工细绣的鞋子,只怕他粘在你的鞋底让你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小四子,我不是马粪,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我已经累了在你骂我的时候对你假装不在意的笑,我已经厌烦了和那两个女人耍心计,你明知那两个女人会对付我,你却假装什麽都不知道。
                  “小四子,你的心太狠,而我狠不过你,只好认输。以后我不会再缠著你,但我也不会允许你忘了我,所以你的兵符我不会还给你。而且我也不想让两个女人好过,因此我会在这个院子里继续住下去。我忘不掉你,无法重新开始,只好守住你一辈子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你死了,我就去陪你,天上地下!”
                  马夫毕竟心疼他的小四子,见他脸色苍白咬紧牙关连哼都不哼一声时,在他身体里泄了一次就退了出来,也没真的做满三次。事后,还让他舒服了一下,帮他清理得干干净净。
                  “就这麽一次,你别气了,以后我不会这麽做了,你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是不是?我知道你心中火大,等会儿我让你都讨回来好不?”马夫讨好的亲吻他的胸膛,抚摸他的小腹下体。
                  “……。我等会儿让你死!”男人的眼睛火腾腾的。
                  “好好好,随便你。别气了,嗯?”马夫像哄小孩一样哄著他。“你做了我那麽多次,我就这麽一次,怎麽说都是你占了大便宜啊。而且我想你这一次,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你就当是可怜我,赏赐我的还不成?”
                  马夫心中很开心,就算清晨来临,被那个恢复体力的人拳脚相加打了个半死,他还是很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人又开始每夜都来,每次来都像是要捞够本一样,一个劲儿的满足自身的欲望,丝毫不理会身下人的痛苦。满足了,立刻起身穿衣著靴,竟是寸刻一瞬也不想留。
                  马夫也随他去,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久了。那些人不会就这麽放过他的!
                  事情也确如马夫所料。
                  二月初二,龙抬头。
                  护国将军府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洗衣房里的佣人在拆洗下人送来的马夫枕头时,发现里面被缝进一张五万两、六张一千两的银票。一时引起大哗。
                  银票被管家送到陆奉天面前。
                  这几天很是不开心的陆奉天看著手中大额的银票,脑中闪过几件事情。
                  他放在卧室中暗墙后的秘籍不见了。
                  两日前,李诚兴突然代父出京远赴边疆守城。
                  约二十日前,太子忽然传他,命他调度京城守军加强城防。
                  那个该死的马夫突然给他下药,把他……
                  以及现在手中的五万六千两银票。
                  一颗一颗珠子连串到一起,形成了某种意义。
                  陆奉天不明白现在心脏中传来的感觉叫做什麽。这就是心痛麽?为什麽比小时候听到别人骂他**、私生子还要疼呢?原来……心脏也会抽搐……
                  “咳,爷,门外有人送来一辆马车,说是府中的马爷订的,让他今日送来。”管家陆大参走进书房禀告道。
                  陆带著奇怪的神色站起身,“去收下那辆马车!”
                  “是。”管家领命离去。
                  当管家走出书房时,看到刘婶。刘婶忽然对他吩咐道:“你去找人把马夫的院子围起来!”
                  “哎?啊,是。”管家不敢多问,连忙去叫人。
                  马夫那偏僻的小院一下变得热闹异常,墙内外站了一圈家丁,好像就怕他跑掉一样。
                  马夫从屋内走出,环眼看了一下四周的人,对负责侍候他起居的年青下人增二喝道:
                  “我的枕头呢?”
                  增二抖缩了一下,颤巍巍的道:“拿去洗了。”
                  “拿去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动我的枕头?平日没看你这麽勤快,怎麽今日不但把我床单换了,还把我的枕头拿去洗了?”马夫冷笑。
                  “小的我……我……一时忘了马爷的吩咐……”
                  “忘了?真的吗?!”
                  “好了,马夫,你要和下人耍威风到什麽时候?你在找什麽,枕头?还是枕头里的银票?”陆奉天阴沈著脸出现在小院门口。
                  抬起头,心下明白肯定有什麽不好的事要发生。
                  “银票!那是我养老的银子。没有那些钱我大概早就饿死在你府中了!”马夫嘲讽道。
                  “很好。你很坦白。”陆奉天抖抖手中银票,脸色阴冷的不能再阴冷!
                  走到马夫面前,陆奉天把那几张银票塞进他怀中,拍拍他的脸,冷声道:“交出兵符,你就可以滚了!滚得越远越好!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把你五马分尸!”
                  “你什麽意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7-07-18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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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我在玩你,你又何尝不是一开始就想报复我?知道在我这里没戏,你就勾搭上李诚兴,怎麽样?他那副身板是不是让你浪得死去活来?你看,他不但付你大把银子,还特地到边疆去等你,你们是不是已经约好了?没想到你会对他那麽痴心,竟然把秘籍盗给他!枉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怎麽说得出口的!哼!或者你干脆是为了银子?五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陆奉天想到那晚,越说越气。气愤自己怎麽那天早上没有当场就捅他一刀!
                    “五万两?!”马夫迷茫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把怀中的银票掏出,一看果然是五万加六千两。
                    “这五万两不是我的!我枕头中缝的明明是六千两银票,这还是你当初……!”当看到刘婶和卞青仪带著一干下人走进院中,马夫苦笑一声闭上嘴,他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镇定下情绪,深深看了一眼陆奉天,认真凝重的说道:“陆奉天,我没有对不起你。这五万两银子不是我的。我没有偷盗秘籍给诚兴,也没有和他上床,更没有和他相约在边疆会面。我可以向你发誓!”
                    “发誓?发誓有个屁用!兵符呢?把它交出来!你再不交出,我只有把你送进天牢,向圣上及太子主动请罪!”
                    “奉天……”卞青仪面带焦色靠了过来。“你的兵符……”
                    “他拿走了。青仪,你站到一边去。”陆奉天对卞青仪和颜悦色地说道。
                    “他、他怎麽可以这样做!这不是在害你吗!马先生怎麽会做这种事?天……!”卞青仪掩唇惊叫。
                    “什麽!马夫,你怎麽能这样害小少爷!还不快把兵符拿出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刘婶心惊,气得破口大骂。
                    “我?我狼心狗肺?哈!”马夫嘴唇抖的说不出话来。
                    “说吧,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扫看众人一眼,强忍怒气发问道。
                    “马夫,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陆奉天嗤笑。
                    “你还要我说得多明白?你恨我负心,暗中盗出我的兵符带走,你知道我会追上你灭口,你那时就抱著要和我同归於尽的念头。如果我杀了你,没有兵符的下落,也只有死路一条!幸亏我一时手软,救了你也救了我自己!你大概连这种情况也想到,所以故意在暗墙後留下蛛丝马迹,让我知道兵符乃是被你所盗。
                    在我找到你後,你明知我晓得兵符在你身上,故意跪地求我试我对你感情。我带你回京後,你确定我心不在你身,你就开始有计划的和李诚兴勾结。先是故意泄漏出我兵符可能被盗的消息,让太子命我调动防军,如果当时你不拿出兵符,我百口莫辩只有下天牢的路!还好太子信我,最後听我谏言没有了出示兵符调动防军的必要,我也算逃过一劫!
                    然後,你不甘心,知道无法动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巴上李诚兴,把你当初送我的秘籍偷盗给他,并让他请调边疆,你随後也计划过去找他。你订的马车也在今日送上了门!你大概怕李诚兴负你,所以收了他五万两银票以防老後。
                    这些事你做的滴水不漏,我虽有怀疑,也不能肯定是你。如果不是今天增二一时忘记你的嘱咐,把你枕头拿去洗衣房拆洗,大概此时你已经神不知鬼不觉驾车离开了护国将军府,带著我的兵符一起!你说我狠,你才真够狠!你还……你还!啊──!”
                    气得狂吼一声,陆奉天盯著马夫,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马夫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摸摸脸,他还是笑了,虽然笑得很苦涩。
                      “你说的前半,我不否认。当时我确实抱着想和你同归于尽的心理。你来找我,虽然明知你是为了兵符,我还是很开心。我求你,你肯带我回来,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兵符,可是我自己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你仍然对我有情。可是你……
                      “我来京城后,你从未送我任何东西,又怎会看我寒冷,送我太子钦赐的狐皮披风?我受不了你过于做作的表现,只好和你摊开来说。
                      “可是,我没有向任何人泄漏你兵符被盗一事,也没有和李诚兴勾结,我甚至曾进言,让他和李老将军站在太子一边。
                      “我没有盗秘笈给他,也没有收他一钱银子,他这次突然离京,没有知会我一声,我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枕头中为何突然多出五万两银票。事实如此,信不信随你!”
                      “你说你没有向任何人泄漏,那么李诚兴又是如何知道那武功秘笈一事?太子又从何得到的消息,突然传唤奉天?”卞青仪突然开口问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7-07-18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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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兴……卞青仪!
                        想想就可明白的事实,马夫已经连想都不想想,“大概是我喝醉酒,不小心说漏嘴,天晓得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这些事不是你做的,那么,那五万两银票要如何解释?你订的马车也送到了门口,秘笈又是谁盗给了李诚兴?谁会为了李诚兴,甘愿得罪正二品护国将军的奉天?”卞青仪一字一句,口齿清晰。
                        “你啊!”马夫怪笑,“还能有谁?你们不觉得这些事太巧?懒惰的增二突然勤快起来,而还忘了我的嘱咐,把我的枕头送去拆洗!说是我订的马车也在今天恰巧送上门!李诚兴突然离京,想找他都找不到!
                        “陷害我,可以得益的人是谁?除了你青仪,还会有别人吗?你身为他的妻子,想要偷盗他放在卧室暗墙后的秘笈,还不是轻而易举?”
                        “马夫,”卞青仪眼中露出可怜的神情,“没有任何人说那秘笈被放在哪里,就连我身为奉天的妻子,也不知道他的卧室里有一面暗墙。”
                        看着卞青仪,马夫瘪嘴勾出的尽是嘲弄,“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够了!马夫!你不觉得你太难看了吗!秘笈是你曾经送给我的,你把它盗出给别人,我也不再追究!现在你把兵符交出,带着你的银子,立刻***出京城!”陆奉天暴怒。
                        转头看向陆奉天,马夫的笑终于有了一丝凄凉,“现在无论我怎么说,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我没有做这样的事,对不对?”
                        “对!你曾经就向小少爷要过银子,让他向你偿还你的恩情。你还曾经因为偷盗珠宝,被判三年刑。像你这样贪婪狠心的兔二爷,什么事做不出来!”插嘴讽刺的是刘婶。
                        “刘婶,”马夫很想一巴掌拍死这老女人,“你和陆老爷现在旧情复发,是不是在和陆家人合伙,算计你小少爷今后的家产哪?你这种女人,爱慕虚荣、自私自利,为了你自个儿的面子和将来,硬是让小四子受罪十来年。
                        “你得势了,就看不起过去曾接济过你的人,甚至恨不得把他们都踩死!你这种女人将来如果有好死……”
                        刘婶已经给气得翻白眼,话都说不出来,心中暗骂这马夫,果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角色!
                        “马夫!住口!”陆奉天怒喝,“你还是不是男人!给我干脆一点好不好!”
                      “男人?我哪里还是男人?你不知道我是兔二爷吗?男不男、女不女,谁都瞧不起的兔二爷……你现在玩够我了,就不想要我了是不是?”索性拉下脸,马夫望着对面的男人嘿嘿笑。
                        “马夫,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当年小少爷年少不懂事,现在成人的小少爷,早就厌恶和你的关系,一心想摆脱你,是你不要脸的死缠着他!当年你对小少爷的恩情,小少爷也报答过你。可你挟恩望报、贪婪异常,甚至妄想破坏小少爷夫妻感情,马夫,你简直让人恶心!”刘婶指着马夫的鼻子,厉声喝斥。
                        周围的仆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开来,各种各样难听的话语涌进马夫耳中。
                        马夫整整衣衫,越是想要装得不在意,就越是听得清晰。
                      “把兵符还我!”
                        “你是傻了,还是怎么的?”马夫斜眼瞅他,“如果这些事真的是我做的,你以为我会乖乖把兵符还给你?既然要对你不利,我又何必给你挣扎的机会!”
                        “你们听听!是不是,事情果然就是这马夫做的!他自己都承认了!”刘婶向众人叫道。
                        “陆奉天,你能不能让这个老女人闭嘴?还有这帮看热闹,还是干啥的,加上你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婆娘,喊他们都滚!如果你还想要兵符的话!”干脆把面子、里子都撕了,马夫说话间不再留一点客气!
                        “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这个人实在太过分了!”卞青仪听不下去,委屈的直跺小脚。
                        “哟,都不是大姑娘了,你还怕听什么难听的!对不起,我就这一粗人,实话实说,不太会形容人。你要怕听难听的,就别在暗地下乱捣鼓!你一个小女人就不怕晚上睡不着?卞太小姐,我劝你亏心事不要做太多,小心半夜鬼敲门!”
                        “马夫,你给我闭嘴!”陆奉天一回头,对众人喝道:“都给我出去!不叫不准进来!”
                        下人们连忙应是,退出院外,心中明白这上面人的私下事,还是少知道为好。
                        陆奉天顿了顿,对那两个妇道人家也说道:“刘婶,青仪,你们也出去。这是我和马夫的事,你们不要掺和进来。
                        “小少爷,这人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你让我们留下也好……”
                        “哈哈!就算老子真的做什么,凭他堂堂的护国将军,还要你们两个妇道人家救?哈哈哈!笑死老子了!”马夫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敢情他老人家在苦中作乐呢。
                        “刘婶,青仪你们出去。”
                        “是。”刘婶留下恨恨一眼,不甘心的退出。
                        “夫君……”卞青仪也一步三回头的,被丫鬟扶出院外。
                        院中只刘下陆奉天和马夫二人,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一下子陷入寂静当中。
                        “你承认了又怎么样?你还想把我害得多惨?”陆奉天先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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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害你?呵呵,好好,你要我承认,我就承认。然后呢,你想怎样?”马夫从角落拖来一张长木凳坐下,懒洋洋的回道。
                        “不想怎样,你把兵符还我,从此别让我看见你就行。”
                          “你当我是呆子啊?还了你兵符,你还不立刻把我宰啰一了百了!唉,今天的天气真好……”
                          沉默了片刻,男人开口:“我答应不杀你,你把兵符留下。”
                          “你不杀我,那两个婆娘也会杀我。”马夫冷笑。
                          “她们不会。”
                          “啧,你就这么肯定?哪,小四子,我想问你啊,如果那两个女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放过她们?”马夫那架式像是在拉家常,好像忘了他现在是受审的身份。
                          “我不会放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人。”
                          “嗯嗯,不愧是我马夫的小狼崽子,果然够狠心!”笑着点头。
                          “我不是你马夫的什么人,你不要再幻想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手法报复我,你想把我毁个彻底是不是?”陆奉天的眼光可以毒死人。
                          “小四子,不要这样看我……你一定明白秘笈不是我盗的,对不对?”嘴角笑得无所谓,眼中却带着希望。
                          “我不明白。”陆奉天生硬的打破他的幻想。
                          “小四……”
                          “住口!把兵符交出来!现在!立刻!”
                          “我如果说不呢?”
                        “你希望我死是不是?好!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看你还怎么威胁我!”陆奉天大吼声中,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当胸插下!
                          “小四子- - --”
                          “奉天--小少爷--”有人闻声冲了进来。
                          “噗!”利剑刺进马夫肉中,血花绽开。
                          “为什么呢?何苦要这么做?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你又何必用****……”马夫双手握着剑身,缓缓跪倒在地。
                          陆奉天站着,看着他,神色复杂。
                          “奉天……”卞青仪见丈夫无事放下心来。
                          “小少爷……”刘婶看了看陆奉天,又把眼光转向跪在地上;利剑插胸的马夫。
                          马夫看着鲜血沿着剑身流出,一滴滴落下。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喜欢你,又怎会害你?小四子,你马大哥什么时候害过你?呵呵……兵符不在我这儿,我帮你交给了太子,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相信你?甚至把宫卫和城卫都交到你手中?那日,太子知道你拿不出兵符,这才顺手推舟允了你谏言,他以为那兵符是你主动交给他的……太子答应,等他登位后,就把……兵符还给你……更大的……”
                          “来人!取金创药来!”陆奉天转头大喝。“你不骗我?”陆奉天低头问他。
                          马夫抬起头,嘴边露出一对大括弧,“你可以……向太子试探……”
                          金创药很快就被取来,陆奉天犹豫了一下,示意管家给马夫上药。
                          见管家走到身边,马夫神色间很是失望。
                          卞青仪非常机灵,已经暗示丫鬟绿珠去通知宰相,让宰相试探太子。
                          等马夫胸前的刺伤被包扎好,陆奉天对他说道:“等你伤好后,你就离开这里!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马夫手一伸,扯住陆奉天的衣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陆奉天看看他,蹲下身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管你有没有真的做,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我和我的家庭。更何况,我已经对你完全没有性趣!我已经厌了,厌了你的身体,厌了你在床上的放浪,厌了你身上那股马粪臭!
                          “你的屁眼已经被我玩得松得不能再松,马夫,就算妓院里最老的妓女,都比你有看头;有玩头!你如果再待在我身边,我就让马房里的马上你。我说得出,做得到!”
                          一下!两下!三下!心脏被人踩到脚底,还被脚尖蹂躏了两下。
                          看到那人痛苦扭曲的神情,蹲在地上的男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慰。伤害他!狠狠的伤害他!谁叫他死缠着自己不放!谁叫他想把自己翻弄于股掌之中!让他痛苦!让他悲伤!谁叫他最后还是背叛了我!
                          抬起头,马夫像是突然清醒了许多,表情也逐渐变得正常,“我明白了……你刚才大概是故意拔剑的吧,你没有脖子,而是倒插胸口,就是为了给我冲上来的机会。我想……你恐怕连我现在身上能使出几成功力,都一清二楚。你知道我不会真的忍心让你死在我面前,所以故意用这种手段,来逼我说出兵符的下落……我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对不对?也许你甚至明白这件事有所蹊跷,但为了摆脱我,你宁愿掩住耳朵,闭上眼睛,任别人向我身上泼污水,对吗?”
                          男人露出冷森森的牙齿,狞然一笑,“如你所想。”
                          “你对我有过情吗?”
                          “有过。但已经消失。你已经问过我很多遍这种问题!”陆奉天皱起眉头,不喜欢他一遍又一遍问自己这个问题。
                          马夫闭上眼睛又睁开,拼出最后的希望,孤注一掷!
                          “小四子,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那匹马,你给那匹马取名作望夫你一直都骑着它。还有你脖子上那块玉石,你也一直戴着它。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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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奉天单膝跪地,笑得云淡风轻,“你说这块玉石是吗?我只是觉从戴上它开始就一路顺风,所以才没有拿下来。没想到会给你误会。”
                            他从脖颈上摘下那枚廉价的玉石,把玉石放在食;中二指之间,大拇指放到玉石上面,三指一起使力,吧嗒一声,玉石一裂为二,随手扔了老远。
                            马夫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玉石捏碎,弃之。
                            陆奉天抬头对马房的人吩咐道:“去把忘夫牵来!”
                            马房的人不明就里,连忙跑去牵马。
                            “你想做什么?”意识到陆奉天要做什么,马夫从怔忡中清醒过来,挣扎着欲从地上爬起。
                            按住马夫,陆奉天对他笑着说道:“那匹马确实叫忘夫,不过不是期望的望,而是忘记的忘。你没有问过我,我也忘记跟你解说。”
                            “一开始就是?”
                            陆奉天顿了顿,“在我离开你半年后。”
                            马夫点点头,发现自己想生气却气不出来。人性本如此不是吗?他至少有半年时间曾叫那匹马作“望夫”,只是半年后,望夫变成了忘夫。
                            “你要把那匹马怎么样?”
                            “它老了,跑得不如以前快;没有以前稳,留着它又给你误会,而我又正好不需要它了,你说我会把它怎么样?”男人轻声笑。
                            马夫一下扑上去,紧紧抱住他,抱得那么紧,用尽全身的力量,就像没有明天。为什么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还在一次又一次奢求期望呢!
                            “不要杀它,我求你!”一字一顿!深深重重!
                            陆奉天想推开他,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刘婶、卞青仪脸色变得难看。
                            “马夫!你给我放开!”陆奉天不客气地当胸一掌推开他,马夫被他推得踉跄四步,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前包扎用的白布渐渐渗出血来。
                            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那人,第一次觉得他很陌生。
                            原来这人早已不是我的小四子……马夫其实早就明白,却要一次又一次的佐证,也许是因为人必须要有希望,才能活得下去吧。
                            马夫整张脸一下子变得沧桑、萎顿许多,像是忽然老了十岁,深深的疲累清楚地映在脸上。
                            “你真的想斩断一切,连一点点幻想的余地都不给我留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从头到尾都很可笑?觉得我很**?一个大男人,明知你无意,却还死缠着你不放……如果不是我这样这样这样喜欢你!”
                            马夫狠狠地击打地面,一下又一下。
                            “你以为我不想摆出清高姿态,假装什么都不在意,甩甩手一走了之么……你以为我很想像个老窑姐儿一样,躺在床上任你摆布么,你那样对我,我也会疼啊……”
                            什么东西从地上飞溅起来,陆奉天突然痛恨起自己眼力太好,以至于可以清晰看见,那飞溅起的,是那人的血肉!
                            “我也不想这样喜欢你!我也不想啊--他娘的,老子又不是天生下作!老子又不是天生欠人干!我这样做到底算什么呢,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他奶奶的!”脸上的泪,马夫笑得下巴瘪瘪的。
                            马夫看看靠过去、依偎在自己丈夫身边的美丽人儿,看看站在陆奉天身后,像是他母亲的刘婶,看看站在四周眼色各异的仆人。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他仰首望天,天空那么明朗,连一朵云都看不见,天空蓝得……寂寞。
                            轻叹一口气,笑得自嘲。
                            马夫摊摊手,血肉模糊,“你看,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想彻头彻尾做个坏角都难,反而弄得自己像个丑角。
                            “戏码中,我这样的人,最后要么被人解决掉,要么就是出家做和尚,一个丑陋低下的马夫,又怎能痴心妄想,和高高在上的人幸福一生?英俊杰出的男人身边站着的,永远是美丽动人的女孩,呵呵……如果我说,我现在还是放不下你,你听了是不是会很想吐?唉……”
                            马夫叹口气,手撑地,摇摇晃晃的站起,走到那人面前,用尽心魂痴痴的看着他。
                            昔日的小男孩,已经长成昂藏八尺的伟男子;当初他伸手就可以摸到的头颅,现在也要仰起头才能看到。
                            那跟前跟后,会在他面前傻笑、撒娇、向他说心里话的男孩,如今却用鄙视、厌恶、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那曾经贪婪他肉体的人,如今却说连看都不想看见他。他对他,已经毫无价值。
                            陆奉天眼中神色连闪数闪,想要避开那人的眼光,却怎么都无法把目光移开。
                            这个人会毁了我……这个人一定会毁了我!男人在心中疯狂大叫。
                            “夫君,奉天,”卞青仪抓紧丈夫的手臂,抬起头,眼中满是同情地说道:“我们让马夫留下来吧,他这样子,妾身实在看不下去,就让他留在这里,妾身……不会排斥他的。也许秘笈真的不是他所盗,我们再好好查查好么?”
                            陆奉天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低头看他善良的妻,勾出一微笑,“你呀,就是心软。我去他那里,你哭得梨花带雨似的,现在反过来可怜他。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最少也会等到他伤势完全好以后。”
                            “奉天,你说什么呀,人家什么时候哭得……”卞青仪不依的扭起身子。
                            “陆夫人。”马夫微笑着轻唤。
                            “什么?”卞青仪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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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到那张美丽的脸孔上,嫩白的面颊顿时被血污染脏。
                              与此同时,“马夫!”陆奉天怒喝一声,一脚飞出,把马夫踹倒!
                              “呵呵,你小子不知揍过我几次,可这一脚最疼……奶奶的……”
                              马夫翻过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胸口的鞋印,擦一次没擦掉,又擦了一次,还是没有擦掉。胸口的血染了上去,想擦也擦不掉了。
                              男人把嘤嘤哭泣的娇柔妻子搂推怀中,面对地上,那口吐鲜血却面带微笑、伸手擦衣服的马夫,神色复杂到极点!
                              那匹名叫忘夫的马被牵了过来。
                              陆奉天头一昂,像是做下了什么最后的决定,把妻子推进刘婶的怀中,刷地抽出利剑,走到马匹身边。
                              马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马夫也在看着也。
                              手掌轻轻抚摸爱马的颈项,男人带着残酷的目光,看向地上的马夫。
                              马夫颤抖着嘴唇,只能微微吐出一个“不……”字。
                              “不--”不知哪里来的力量,马夫整个身子飞扑而出。眼前一片血红,滚热的什么喷洒到身上,身体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
                              凄厉的马嘶萦绕在耳际,热血如泉般涌出,庞大的身体颓然倒地,一个硕大的马头骨碌碌的滚到面前。
                              众人惊呆,鸦雀无声。
                              像是有什么在脑中“绷”的一声断掉了,眼前的血红变成一片黑暗,马夫忽然咧嘴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不知怎的,陆奉天忽然捂住了心口。那里为什么会揪起来一样的痛?我没有后悔对不对?没有……这样做是对的,这样做,就可以彻底斩断一切!
                              我没有错!没有!陆奉天在心中大喊着,妄图掩盖过从心底最深处冒出的另一种呼声。
                              卞青仪看到丈夫冰冷的脸色,却莫名其妙的捂住胸口,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她的丈夫此时,心并不在她这儿。
                              也许一开始就不在她这儿……脑中突兀地冒出这样的念头,女人一下觉得周围冷飕飕的,不由自主靠近她的丈夫。
                              马夫笑着伸出颤抖的双手,把马头抱进怀中。他的嘴唇也在颤抖,像是在克制什么,又像是想发泄什么,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流着泪笑着。
                              马夫温柔的、小心的抚摸着那颗大大的脑袋,泪一滴滴,滴下。
                              那只黑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映出他眼中的不信和伤心--这是一双和他相同的眼睛。泪滴进马眼中,又从马眼中流了出来,看起来,就好像马儿也在流泪一样。
                              倾尽所有柔情般的,爱抚着这颗大脑袋,就好像在摸着断头的自己,周围的一切已经映不进眼中。所有的感情旋转着,沉淀又沉淀……
                              “嘿嘿……”马夫一下又一下断续的笑着。
                              亲昵的弹弹马儿的脑袋,马夫嘲笑道:“睁这么大眼睛做什么呢,睡不着么?呵呵,我也睡不着,每夜每夜……你在等谁呢,是不是也在等你心里头那个人?明知他不会来,还睁大了眼睛等啊等……不用等他了,我哄你睡觉好不好?睡吧,睡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一个、两个、三个……直到院中再无一人。
                              “……你为什么还不睡?为什么……”
                              我又为什么还不能放弃?为什么?
                              为什么越想得到的,就越得不到……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而送上门的,却轻易的被人抛弃……哈!
                              也不知过了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陆将军的卧室中。
                              “奉天,你在想什么?”卞青仪想上前抚慰他。
                            “没什么,你去睡吧。”陆奉天头也不回。
                              “奉天……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分房睡?”卞青仪忍不住问道。
                              世人只看到表面上陆奉天对她的关怀爱怜,可是谁又看过关起房门后,丈夫对她的冷淡态度?以为是那个人的关系,可是为什么现在那个人已经被她解决,她还是和她丈夫隔了不只一座山?
                              “让我们各有各的卧室不好么?青仪,我累了,你也早点歇息吧。”陆奉天暗示她可以离开了。
                              卞青仪笑的苦涩,“我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内阁闺秀,奉天,你在后悔对吗?你在后悔对那个人……”
                              “闭嘴!”陆奉天一拍桌面,腾地站起。“绿珠!进来扶夫人回房歇息!”男人对门外喝道。
                              “奉天,你不要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卞青仪终于夫了仪态。
                              深吸一口气,陆奉天露出笑容,摸摸妻子的脸,柔声道:“我没有忘。只是我今日心情不好,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么?嗯?听话。”
                              “奉天,我不是有意要跟你闹脾气,我只是……”
                              “梆梆梆!偏院走水了--快救火啊--”负责巡逻的家丁在外敲起梆子,急切的大喊。
                              “快来人救火啊!偏院走水了!”整个将军府顿时慌乱起来。
                              “砰!”陆奉天一把推开房门。
                              只见靠近西侧的偏院燃起了大火,熊熊火光很快就点燃了西边黑暗的天际。那火烧得如此快、如此烈,绝对不像是偶然失火的情形。
                              “马夫……不!马夫--”陆奉天几乎连想都没有想。
                              一声大叫,一道身影腾空,如风驰电闪,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7-07-20 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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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7-07-20 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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