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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流水落花春去也〗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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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8-04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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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尹大人一直隐瞒不报。”说罢皇帝不等人请,已往南厢房去。尹翟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揣摩圣意,肉跳心惊。
    火势起得并不很大,因着帐幔繁多,下人来来去去的清理更换颇费时候。琉璃披着狐裘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散乱发丝垂下两缕。尹翟清晰地感知到皇帝的身形凝滞了一下。
    “民女琉璃…参见圣上。”她扶着桌子站起行礼,面色却是又白了几分。
    “免礼免礼。”皇帝急忙道,“朕观姑娘面色不佳,似是身有微恙,可曾请过大夫不曾?”“谢皇上关心,老圌毛病,不必兴师动众…咳咳咳咳…”一旁侍女递上帕子,琉璃接过来掩口又咳了一阵。尹翟看得揪心。皇帝只细细问她年岁病情,平日都吃什么药。末了才转向尹翟道:“尹大人义妹病势沉重,朕也不可不管。宫中太医院御医众多,无一不是国医圣手,不如今日就让你这义妹随朕回宫去诊治。也让尹大人你少些烦累。”
    他唯一担心的事情顺理成章的发生。太阳穴在肉皮下飞快地跳,尹翟只能控制自己低下头,谢恩。
    琉璃的东西很少,大多是平日里调理身体的补品和药茶丸药。丫鬟们忙忙碌碌地为她重新梳洗,尹翟如一阵风似的闯进来。
    琉璃端坐在镜匣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无波无澜,他却觉得自己就快要抓不住她了。
    “别让他得到,答应我。”她唇边勾起来轻轻巧巧一个笑,涂了胭脂的脸看不大出憔悴病容,珠玉流苏随着动作轻缓地摆动。“若是真听了尹大人的话,岂不是害惨了奴婢?”冰冷的话要说得不快不慢,刚刚好一字一字敲进耳,“尹大人对琉璃有情,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日日如履薄冰。尹大人能为了奴婢挡那几十把刀子,也能以谋反之名把奴婢罚下诏狱,奴婢只是与幼时玩伴叙叙旧。大慈大悲的尹大人,你不如放我走。”
    尹翟像一块石头,不能言语行动,亦不能思想。一双眼似是望她,又似望着无边虚空。
    “琉璃…琉璃…”他轻声念着她的名,腿一软跪在地上,摇头笑道:“不该是这样,怎么是这样。”
    自琉璃入宫后,皇帝广召天下名医进宫为她诊治。汤药一碗碗地灌下去,她的面色却也似乎并没有红圌润些。
    皇太后对这个宫外抬来的病秧子很不满,不由得怀疑起亲儿子的眼光。宫里的女人活得太不容易,况且身子又这么差,得多少个名医搭着?这姑娘偏还生得姿容娇俏,若不是满面病容,倾国倾城都算得上。
    皇帝下了早朝,急急忙忙赶到闲月阁。太医今早已请过脉,眼下正在厨房盯着小丫鬟熬药。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8-08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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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棒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8-08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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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8-12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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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棒了!继续继续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8-12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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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尹府灯光还亮着。
            尹翟坐桌前,散乱书卷铺得满当当,一个字也读不进去。究竟是爱她或是恨她,竟是连自己都搞不懂了。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跌跌撞撞寻到那张曾同床共枕的榻上,一头扑了上去。她的气息还在眼前鼻端缠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每日他上朝去都对着皇帝,却不能开口问一句,相见亦是无望。
            无奈她手段高过一筹,选皇帝做好靠山。一朝天子一朝臣,任是他手眼遮天咬牙切齿,总不能盖过真龙天子。
            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她。想她从前模样,小小一个玉琢似的人儿,梳一对双丫鬓,颈上璎珞叮叮当当是他托人打制黄金长命锁,那时总期盼能借此锁住她一辈子。
            怎么可能,她总要长大。
            如果一定要做到那个地步才能如愿,就算为后人所不齿,就算背上千古骂名…
            “我也愿意一试。”
            天气逐日转暖,拂面微风来得温软可人。太医请过脉,说琉璃暂有些好转,若是要去这病根,还需长期用药。
            琉璃得了赦免,欢欢喜喜地拉着小丫鬟出门。她进宫已有月余,还从未好好看过皇宫,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勤政殿。
            皇帝还未下早朝,文武百官立在殿下垂头听命,被她一眼瞄见尹翟立在皇帝身边。琉璃摇了摇头,就势要拉着小丫鬟离开。皇帝眼尖,发现她鬼鬼祟祟踪迹,坐在殿上唤她:“琉璃,在外头做什么呢,快些进来。”
            尹翟心头一震,险些失态,低垂下头不敢望。琉璃不能抗旨,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勤政殿。
            皇帝道:“赐座。”
            琉璃又只好硬着头皮端端正正地坐。皇帝捉了她的手,皱眉:“怎的手还是这样冷?”说罢唤小太监将自己的翡翠团龙手炉取了来,亲自塞进她手里。文武百官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琉璃很是不大自在,脸上难得飞上红云,低声道:“奴婢可否先退下?”
            皇帝饶有兴趣地摘掉她衣上掉落的一根发丝,随口道:“乖乖陪朕一会,马上就回去。”琉璃便闭口不答,另一边尹翟险些将满口钢牙咬碎。
            又有几位大臣就着江南水患之事在皇帝面前辩论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也未能分个高下。“你二人明日写个折子说得详细些罢。”嗓音尖利小太监高声唱道:“退——朝——”
            闲月阁宫女手脚勤快,趁着琉璃外出宫里上上下下打扫一新。“朕这段时间忙,听太医说你身子好了些。”
            “是。”琉璃在一旁低头道,神情乖顺,“还要多谢皇上恩典。”
            “朕问你一句话,如实答复便可。你家中可否还有其他的姐妹?”
            琉璃一头雾水地慢慢眨着眼睛:“据奴婢所知,真的没有了。”
            “病好之后,就留在宫中做女官罢。”皇帝安静了一会,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尹翟辅佐朕有功,亦不算亏待了他的义妹。”琉璃心里又惊又喜,下跪谢恩:“谢皇上恩典。”
            皇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神里竟然有些悲凉的况味,琉璃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
            “我说过,不要叫皇上,叫阿祎。”连他自己也有些恍惚,曾经叫他阿祎的那个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三三是宫里唯一通岐黄之术的宫女,朱明祎伤愈后,便急急地向母后面前讨要了她到自己宫里。皇后想到若是留下什么后遗症,有个通医的宫女在身边也好照看,遂就顺了他的意。
            他很好奇三三是从哪里学的医术,又为何进宫来伺候人。“我们这种人,从来都是这宿命。”三三面上仍是温温软软模样,“阴雨天时肩膀可有异样?”
            他摇摇头,三三笑了。
            他每日在书房里对着先生读书习字,典籍浩如烟海读多难免枯燥乏味。晚上三三替他更衣后正要退下,朱明祎央求似地扯住她,“给我讲个有趣儿的故事罢,不要那些和书里一样的。”末了还强调一句。
            三三举着烛台看了他一眼,又气又笑地道:“太子您虽说离弱冠还差得远,可年岁也不小了。”她笑的模样他还记得很清楚,弯弯月牙笑眼,鼻梁皱起浅浅三道竖纹,一对淘气虎牙斜斜地露出来,一定是幼时出牙被她舔得歪了。
            最后她还是讲了牡丹花精爱上穷书生的故事,“那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大婚?”
            “人鬼殊途,怎会修成正果。”
            三三这样答,眉宇间少见的有些哀伤。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朱明祎终于发现,他对三三爱慕之意,不减反增。明日就去坦明心意,求父皇将三三赐给他。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一骨碌爬起来去找三三,却不见她人影。前一天她说要给他做的牡丹卷还好端端地摆在小几上。
            他派人去问,得了从朝堂上传来的消息:督察院御史何淳瑞谋反,诛九族,府中下人流放,凡与何淳瑞过从甚密者一律收入大狱关押候审。
            少年的心凉了半截,无论如何也不愿将那个眉眼温柔的丫鬟同谋反两个字联系起来。
            他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三三,直到有人偷偷在托盘底下塞给他一条绸帕。那绸帕他认得,在右下角绣了一个三字。
            是她的东西。
            绸帕染了血,看得出是匆匆写就。
            “阿祎,对不起。”
            那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很久之后,他偶然翻阅卷宗,才发现她并不叫三三,她姓何。白纸黑字写得明白,罪犯何容,罪犯何淳瑞三弟何淳安之女…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8-14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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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终于心安理得留在宫中。皇帝奏折批到深夜,她便也日日作陪。镀金麒麟
              兽踏火而来,讨一块龙涎香丢入腹内焚烧。细嫩纤长手指执一块描金画彩的墨不疾不徐地磨,十分好脾气。过她手的墨汁不浓不淡,蘸饱紫毫写出一纸君临天下的气势来。
              烛火摇摇晃晃,突地爆出细微声响,琉璃寻了剪刀要去剪一剪灯花。皇帝无意间抬头,正撞见她朦胧侧脸。
              太像了,太像了。
              朱明祎有一刻失了心魂,低下头竟忘了下一个字如何写,闭上眼,眼前也尽是她的面容,她的清脆嗓音,她低下头微微一笑颊边小小梨涡。
              “皇上?皇上?”琉璃的声音迅速地将他神思拨回,“皇上还需保重龙体才是啊。”一壁轻轻放下一只五彩小盖盅,红枣桂圆汤冒着热气,渐渐弥漫开香甜味道。
              皇帝看了一眼反笑道:“朕又不是产妇,弄这个来做什么。”却默默地捧起来一饮而尽。
              琉璃低头不语。她自在皇帝身边伺候,劳心劳力,近来病情又有加剧迹象,夜夜干咳不止。本想咬牙强撑,无奈病体虚弱,早已坚持不住,将要站起瞬间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琉璃!琉璃!你没事吧?!来人呐快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帝吓得抱着她一迭声地叫太医。
              “禀皇上,此病乃是久咳所致肺气亏损,琉璃姑娘有先天不足之症,还需调养,若仍迁延不愈,恐有性命之虞。”
              朱明祎两道浓密剑眉几乎锁在一处,没来由的一种无助感席卷全身。“朕命你一定要医好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红着眼睛吼道。
              开玩笑!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焉能再失去她一次!
              “皇上…”她微弱的声音传出来。他顾不得擦眼里的泪就要进去察看,喝退了所有宫人,独留下一张苍白无甚血色的小脸要捧在掌中。
              琉璃胸口憋闷喘不过气,靠在枕上重重喘息,道:“奴婢方才做噩梦吓醒了,怎么醒了便忘的这般干净。”
              皇帝看着她费力呼吸而张开的唇瓣,心中又憾又痛,只能温柔地安慰她道:“是朕的疏忽,让你累得又病了。”咬了咬下唇又道:“朕以后搬到闲月阁来,万不可再教你如此劳累。”
              琉璃着实吃了一惊,不顾病痛忙拦道:“皇上万万不可如此,琉璃只是一小小女官,怎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怎能如此破例…”
              皇帝心下不忍,伸手帮她拍背顺气,又递上掩口的帕子,叹息道:“你若乖乖养好身体,何须朕劳动大驾。”
              琉璃好不容易止住咳,按着仍隐隐作痛的胸口,气息微弱地道:“谢皇上恩典。”
              朱明祎含笑道:“朕从前说什么来着?让你不要叫皇上叫阿祎,总是不听。”
              “皇上惯会取笑奴婢…”琉璃喘着气说,“这可是大不敬…”
              皇帝见她实在不肯,也不勉强,又叮嘱几句,看着她喝完药睡了,才起身离开。
              圣驾一路回了南书房,在那里,尹翟尹相国正在等着他。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8-16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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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棒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8-16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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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啊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8-26 06:41
                  回复
                    最近超忙的…九月份会更新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8-30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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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乍离温柔乡,还残留些平和好脾气。“爱卿有话直言。”
                      “如今北面契丹部族来信说,愿求娶一位宗室公主,以保两国交好世代安稳。”尹翟袖手一副恭谨模样,金玉其外,看不出半分其内。
                      朱明祎立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几分不屑道:“世代安稳?煞是好听。朕的姊妹或已为人妇,或垂垂老矣。朕到哪里去给他寻公主?”
                      尹翟得胜般微微一笑,“臣有一计,还请皇上定夺。”
                      朱明祎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尹翟几分得意地道:“契丹人说想求一位宗室公主,可他们如何知道宫里的公主都有哪几位?依臣之见,可选一相貌才学皆佳的宗室女,或大臣之女,或宫女亦可。”
                      “此计甚妙,甚妙。”皇帝手指轻轻敲着几案,“挑选人选就交给尹爱卿了。”
                      尹翟跪下谢过一回,面上有豫色。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开头问道:“臣还有一事想向皇上打听。”
                      “爱卿直说便是。”
                      “臣的…义妹,在宫中可好?”
                      一句话在肚肠中百转千回才胆敢吐出口,想得人吃不下睡不着,短短几月瘦得形销骨立。自进宫后便没了消息,他日日在府中念她如今身体如何,吃什么药,在宫中可否顺利。
                      “爱卿你若是牵挂她,朕可安排你兄妹二人相见叙旧,如何?”皇帝顺口说道。
                      “臣不敢!”未册封的宫女不得见娘家人乃是旧例,皇帝随意一提罢了。既然出嫁和亲的人选由他来定,做了一件就不妨再来第二件。尹翟打定主意,心里愈发的有了一番计画。
                      皇帝心里挂念琉璃,连奏折也不理,抽身便往外走,随行的小太监忙不迭地跟,顾不上抚平衣上褶皱。
                      尹翟只能在身后偷看皇帝匆匆离去时掀起的袍角,眼里恨得沁红,只怕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
                      他只想要带琉璃走。就算是琉璃记恨他也罢,他有自信让她回心转意。尹翟深深吸一口气,却吐不出满腔愤恨与不甘。
                      琉璃仍是不好不坏地病,时而有些好转迹象,时而又教人疑心吃下的药究竟去向何处有何效用。
                      宫中太医看诊来时眉头紧锁。她身子虚弱,虽是免了在御前伺候,到底皇宫中过活免不了时时思虑处处留心。“姑娘心思太重了些。”太医站起来整了整衣裳道,“平日莫要再想事,夜里睡眠如何?”
                      “咳…总是…咳咳…睡不好,三更就睡不着了。”帐中人咳了几声,轻声言道。
                      “饮食呢?”
                      “原先还能进些,最近总是没胃口。”
                      伺候她的丫鬟名叫红菱,是个格外机灵聪明的,当下偷偷扯了太医袖口不教他再问。待太医收拾药箱出了外间写方子时才悄声道:“我们姑娘这几日话说多了便要喘好一会子。您有何话不妨问奴婢罢。”
                      太医摇头,笔上蘸饱了墨,道:“也不必了,多谢红菱姑娘你。”
                      恰好皇帝打帘子进来,身后没带随从,穿一身轻便衣裳,面上剩一层太阳底下开弓打马余晖。
                      “今日感觉怎么样?”
                      红菱匆匆进来掀起帐幔,张罗着向厨房去看着煎药。琉璃歇过午觉很是精神,眼睛亮亮地望着皇帝。“皇上这样好兴致,何不说给奴婢听听。”
                      朱明祎屏住呼吸,目光细细描过她温柔眉眼,似又不似,终究她还是她。什么时候开始搞不懂自己了?
                      “皇上既然不说,奴婢也不好奇了。”琉璃低头笑着敛了眉眼,发上一根玉簪叫她睡得松松垮垮也不知。他伸手过去,又不知如何挽发,鬼使神差地将那簪抽了出来。
                      琉璃怔仲抬头的功夫,三千发丝没了约束便倾泄下来,一张苍白脸颊已经有些消瘦,映衬得格外楚楚可怜。
                      “皇上您怎么…”琉璃还没来得及说完,皇帝已经吻了上去。
                      她的嘴唇柔软微凉,唇齿之间还带着药香
                      ,不怕,他火热得要命,想更深地尝一尝她的丁香小舌,可是那紧锁牙关何时才肯放他一马。
                      琉璃一把推开了他,瞬间白鹭纷纷折了翅膀倒在水中。而他更多是惊喜,甚至眼神都有些迷茫。多少年的痴心想望,教人怎么能舍下。
                      他口中含糊地念了句什么,就来除她的衣。琉璃忽然于此时开口。
                      “皇上可是要奴婢侍寝?”她冰冷口气,朱明祎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澎湃而上的情欲霎时间退了个干净。
                      “朕…朕不是…”
                      “琉璃只想在宫中安稳生活,不愿卷入后宫争斗。”她眼睛里依稀泛起泪光,自己苦苦挣扎到现在,怎能再落入另一个火坑。“如果皇上执意要奴婢侍寝,奴婢就当是尽了做奴婢的本分。”
                      “是是是,是朕糊涂,朕不逼你。可是琉璃,”他焦灼紧张地捧着她的脸,强迫她视线上移,“你答应我,以后都不离开我身边,好不好。”
                      琉璃方才眼中打转的泪不知被收到哪里,低头笑了一笑,意义不明,只是幽幽地道:“一死一生自是阴阳两隔了,皇上莫强求。”
                      “朕明日就下旨广召天下名医,一定会医好你。到时候,你做皇后也好,不要名分也罢,***夜陪着朕,我们留在宫中或者微服私访…”
                      琉璃看着沉迷美好幻想的皇帝,倘是这时候点破,也有些于心不忍。她温声软语道:“皇上不妨先回去歇息?明日奴婢就来寝殿陪着皇上。”
                      朱明祎离开后许久,琉璃在窗前枯坐许久。想到不甚长久的人生之中,很少有顺心遂意的时候。幼时在尹府下人堆中玩耍,后来在尹翟身旁一年年长大,险险就成他身畔傀儡,母亲的事情她已猜出八成,可是尹翟还是瞒她。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9-03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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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月今晚格外明,恻恻地洒下一室冷冰冰没温度的清光,被雕花窗棂割成一块又一块落在膝上手上。
                        胸口憋闷的感觉愈发强烈,“咳…咳咳咳…”琉璃掩着口咳得直不起身,心头怦怦地跳得厉害。红菱睡卧警醒,揉着眼跑来,先替她拍背顺气,手脚麻利地从碧玉匣子里寻出一丸药,在温水里化开了端到她面前。
                        琉璃咳着便要伸手把那碗黑漆漆药汁推开,红菱无法,只好一句一句慢慢劝说。
                        “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才成了这样的?”
                        她不接红菱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我从前在尹翟身边,有人送一只野兔讨好他,他知我喜食这些新鲜东西,便偷偷在后院生火烤了兔肉给我吃。”
                        “谁又知道那兔子是自小用微量毒药喂大的…虽是尹翟星夜兼程请来名医圣手解毒,到底是元气大伤落下病根,我自己觉着已是一年不如一年的光景了。”
                        主仆二人一时无话,红菱安静了半晌才道:“奴婢自幼入宫,炼一副钢铁心肠。姑娘这般悲惨身世,奴婢竟也要落几滴泪了。”
                        “罢了。”琉璃咳了几声道,“三更半夜的来惹你伤心,你且睡去,我再坐坐。”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9-03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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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写的真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9-03 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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