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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余力则学文（二）
“让她留在永和宫本想护她，既然她不愿意，也罢，便由她自由出入吧。毕竟皇祖母当年将她留给朕时，让朕当做自家女儿抚养，朕该一视同仁不是么，德妃？”康熙目光自下跪的胤禛看向德妃。
德妃没有马上回答，她细想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皇上肯接纳云儿，显示了一个君主最宽广博大的胸怀，且皇上时刻念及云儿，让臣妾照顾好她的吃穿用度，已不负老祖宗所托。”
康熙嘴角上扬轻笑，转面让胤禛起身：“你所求之事，朕允了。但切记一件事，莫要让云儿同宫里那些阿哥格格一样念书学课。为此，任凭她任性一点，不守规矩一点也无妨。”
胤禛愣住，实在不解其意，拱手问道：“儿臣想请教皇阿玛，为什么？皇阿玛不是最看重各家文化，并时时督促我们认真学习吗？”
康熙斜眼看了胤禛一眼：“你已十三有余，该知道有些事不能只看眼前。云儿她身世非同一般，若教会她读书写字，难保有一日会从哪本书上看到些不该看，从何人嘴里听到些不该听的事；若学的好则更糟，她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对那些尘封旧事，未必只听朕这一家之言。而她的身份，也有可能被不轨之人利用。如此，倒不如安心在这皇宫里做个无忧无虑的格格，什么都不懂就什么都不烦，难道不好么？”
“可……万一云儿想学呢？”
“那就断了她的想法。”康熙双眸直时着他的第四子，“人所想的事太多，不可能想什么就能做什么。”
康熙唇上虽带着笑，却是不怒自威，胤禛见此便知自己不该再多言：“是，儿臣遵旨。”
胤禛将思绪收回，该去见云儿了。自那日答应教云儿学字后，皇阿玛的话便每每在他脑中盘旋，通向半闲斋的路也愈发的长。
到了半闲斋，云儿早已梳洗好打开大门等着他。
“四阿哥吉祥！”沁儿福身行礼。
“起来吧。沁儿，你先下去，没有吩咐不准打扰。”
“是。”沁儿退去，将门扉关好。
“我们说好的，不能告诉别人。”
“嗯嗯！”云儿仰着笑脸，“四哥哥，我们开始吧！”
胤禛从怀中拿出一杆细笔交给云儿：“今天先学你的名字。”说罢，用笔尖沾了水写在桌上。
“让她留在永和宫本想护她，既然她不愿意，也罢，便由她自由出入吧。毕竟皇祖母当年将她留给朕时，让朕当做自家女儿抚养，朕该一视同仁不是么，德妃？”康熙目光自下跪的胤禛看向德妃。
德妃没有马上回答，她细想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皇上肯接纳云儿，显示了一个君主最宽广博大的胸怀，且皇上时刻念及云儿，让臣妾照顾好她的吃穿用度，已不负老祖宗所托。”
康熙嘴角上扬轻笑，转面让胤禛起身：“你所求之事，朕允了。但切记一件事，莫要让云儿同宫里那些阿哥格格一样念书学课。为此，任凭她任性一点，不守规矩一点也无妨。”
胤禛愣住，实在不解其意，拱手问道：“儿臣想请教皇阿玛，为什么？皇阿玛不是最看重各家文化，并时时督促我们认真学习吗？”
康熙斜眼看了胤禛一眼：“你已十三有余，该知道有些事不能只看眼前。云儿她身世非同一般，若教会她读书写字，难保有一日会从哪本书上看到些不该看，从何人嘴里听到些不该听的事；若学的好则更糟，她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对那些尘封旧事，未必只听朕这一家之言。而她的身份，也有可能被不轨之人利用。如此，倒不如安心在这皇宫里做个无忧无虑的格格，什么都不懂就什么都不烦，难道不好么？”
“可……万一云儿想学呢？”
“那就断了她的想法。”康熙双眸直时着他的第四子，“人所想的事太多，不可能想什么就能做什么。”
康熙唇上虽带着笑，却是不怒自威，胤禛见此便知自己不该再多言：“是，儿臣遵旨。”
胤禛将思绪收回，该去见云儿了。自那日答应教云儿学字后，皇阿玛的话便每每在他脑中盘旋，通向半闲斋的路也愈发的长。
到了半闲斋，云儿早已梳洗好打开大门等着他。
“四阿哥吉祥！”沁儿福身行礼。
“起来吧。沁儿，你先下去，没有吩咐不准打扰。”
“是。”沁儿退去，将门扉关好。
“我们说好的，不能告诉别人。”
“嗯嗯！”云儿仰着笑脸，“四哥哥，我们开始吧！”
胤禛从怀中拿出一杆细笔交给云儿：“今天先学你的名字。”说罢，用笔尖沾了水写在桌上。
“这个字好复杂！”云儿盯着桌子半天，没等云儿看个明白，水迹就没了。
云儿嘟起嘴望着胤禛，胤禛无奈只得将笔交给云儿，用手指在桌上一笔一划写着，而云儿则拿着毛笔在旁边模仿。
折腾了一个时辰，云儿才把字真真正正学会了。她在桌上写了个大大的“云”字，朝胤禛龇牙咧嘴笑着。
胤禛轻拍了拍她的头，从凳上站起：“今天先学这么多，一会额娘该催用晚膳了。我先回去，免得让人发现。记住，对谁也不能说。”
“云儿记着了，今天四哥哥怎么这么啰嗦。”云儿重新坐回凳上专注起来，“我要好好练一练！”
胤禛看着云儿，知道她真的渐渐长大了。
从此以后，云儿每天都盼着四哥哥来，可不知为什么，四哥哥来的日子越来越少。每次来，也只教她认一两个字。不过也不错，她现在已经能认十个字了！云儿伸出十指对着门偷笑，门外晨曦还未散去，云儿收起胳膊，一脚跳入光影之中。
“云格格！”
谁，谁在叫她？
云儿左看又看，终于在梁柱后看到一个探出的脑袋正朝着她笑。云儿咧开嘴，马上回屋让沁儿出去。
“格格有什么吩咐吗？”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可是格格这才起床……”
“我就是累了嘛，你快走快走！”云儿几乎是推着沁儿刚出了门，就“啪”地把门关上。
果然，敲窗声很快响起。云儿快步走到窗户旁回了四声后，打开窗户往后退了数步，八个数后，一个人影从窗户翻了进来，又急忙关上。
“八哥哥！”云儿凑到胤禩身边，“你怎么又换上寒皋的衣裳？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怎么不走正门？”
“我以为你还在永和宫，怕进出不方便才扮成这副模样。既然你住进了这半闲斋，以后我也就无需如此了。”
“还有更好的消息！”云儿歪着头笑道，“我可以自由进出了，以后也可以常常去找八哥哥。”
“甚好，我房里有许多小玩意想给你看。”说着将袖手怀表取出递给云儿，“这本就是我送你的礼物，这次该收下了罢。”
云儿高兴结果怀表打开欣赏，突然脸色一沉转身坐到凳子上。
胤禩急忙跟去：“怎么了？”
“我根本不认得，要这个有什么用……”
云儿嘟起嘴望着胤禛，胤禛无奈只得将笔交给云儿，用手指在桌上一笔一划写着，而云儿则拿着毛笔在旁边模仿。
折腾了一个时辰，云儿才把字真真正正学会了。她在桌上写了个大大的“云”字，朝胤禛龇牙咧嘴笑着。
胤禛轻拍了拍她的头，从凳上站起：“今天先学这么多，一会额娘该催用晚膳了。我先回去，免得让人发现。记住，对谁也不能说。”
“云儿记着了，今天四哥哥怎么这么啰嗦。”云儿重新坐回凳上专注起来，“我要好好练一练！”
胤禛看着云儿，知道她真的渐渐长大了。
从此以后，云儿每天都盼着四哥哥来，可不知为什么，四哥哥来的日子越来越少。每次来，也只教她认一两个字。不过也不错，她现在已经能认十个字了！云儿伸出十指对着门偷笑，门外晨曦还未散去，云儿收起胳膊，一脚跳入光影之中。
“云格格！”
谁，谁在叫她？
云儿左看又看，终于在梁柱后看到一个探出的脑袋正朝着她笑。云儿咧开嘴，马上回屋让沁儿出去。
“格格有什么吩咐吗？”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可是格格这才起床……”
“我就是累了嘛，你快走快走！”云儿几乎是推着沁儿刚出了门，就“啪”地把门关上。
果然，敲窗声很快响起。云儿快步走到窗户旁回了四声后，打开窗户往后退了数步，八个数后，一个人影从窗户翻了进来，又急忙关上。
“八哥哥！”云儿凑到胤禩身边，“你怎么又换上寒皋的衣裳？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怎么不走正门？”
“我以为你还在永和宫，怕进出不方便才扮成这副模样。既然你住进了这半闲斋，以后我也就无需如此了。”
“还有更好的消息！”云儿歪着头笑道，“我可以自由进出了，以后也可以常常去找八哥哥。”
“甚好，我房里有许多小玩意想给你看。”说着将袖手怀表取出递给云儿，“这本就是我送你的礼物，这次该收下了罢。”
云儿高兴结果怀表打开欣赏，突然脸色一沉转身坐到凳子上。
胤禩急忙跟去：“怎么了？”
“我根本不认得，要这个有什么用……”
“我可以教你。”胤禩在她身旁坐下，“这张表面上写了十二个数字……”
云儿望着认真教起的胤禩，嘟囔起嘴：“八哥哥不要说了，云儿又听不懂。云儿什么都不会，我和德妃娘娘提起，德妃娘娘告诉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那些姐姐们分明都会的……”
“发生什么事了？八哥哥帮你想办法。”
云儿眼前蓦地亮起：“对啊，八哥哥跟四哥哥一样在无逸斋学习，懂的一定也不少。八哥哥教我！”身子竟不由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胤禩一头雾水，看着云儿。
云儿凑近胤禩咧嘴笑着：“我想学读书，学写字。”
“这倒不难。”胤禩一口答应，继而细想又道，“可是德妃娘娘为何不让你读书认字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一定是为云儿好。”云儿弯着腰，双手撑在凳子上，朝胤禩眨着眼，“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没带纸笔。”
“没关系。”话音刚落云儿就抢到，“这里有水，我们可以在桌子上写。”
“桌上写再久，终究不会拿笔写字。”胤禩看着一脸兴奋的云儿，眸中却有一种云儿未曾见过的深邃，“我想，娘娘定是有她的道理，也许不仅是娘娘一个人的意思。”
“想这些做什么，反正现在有八哥哥教我，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云儿扬着小脸，满脸都是对学成归来融入大家的骄傲。
云儿望着认真教起的胤禩，嘟囔起嘴：“八哥哥不要说了，云儿又听不懂。云儿什么都不会，我和德妃娘娘提起，德妃娘娘告诉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那些姐姐们分明都会的……”
“发生什么事了？八哥哥帮你想办法。”
云儿眼前蓦地亮起：“对啊，八哥哥跟四哥哥一样在无逸斋学习，懂的一定也不少。八哥哥教我！”身子竟不由高兴得跳了起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胤禩一头雾水，看着云儿。
云儿凑近胤禩咧嘴笑着：“我想学读书，学写字。”
“这倒不难。”胤禩一口答应，继而细想又道，“可是德妃娘娘为何不让你读书认字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一定是为云儿好。”云儿弯着腰，双手撑在凳子上，朝胤禩眨着眼，“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没带纸笔。”
“没关系。”话音刚落云儿就抢到，“这里有水，我们可以在桌子上写。”
“桌上写再久，终究不会拿笔写字。”胤禩看着一脸兴奋的云儿，眸中却有一种云儿未曾见过的深邃，“我想，娘娘定是有她的道理，也许不仅是娘娘一个人的意思。”
“想这些做什么，反正现在有八哥哥教我，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云儿扬着小脸，满脸都是对学成归来融入大家的骄傲。
胤禩神情稍显严肃：“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云儿将胤禩的话在脑中一转，得出一个结论：“八哥哥你不准备教我了？”
“不，我一定会教，还会把你教好。”胤禩将半闲斋四面环视一遍，连摆设用的书案纸笔都不见踪影，“但云儿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可能会有大麻烦。”
云儿听着他一字一句，心中竟有些发怯：“什么大麻烦？八哥哥你不要吓我……”
胤禩望着云儿那粉雕玉拙的小脸蛋此时已布满害怕，面上渐渐展开一个令人舒心的笑容：“云儿不怕，不管有什么麻烦，都有八哥哥在。”
“那八哥哥可有得忙了，四哥哥说我是小闯祸精呢！”
“是么？”胤禩假意挠了挠下巴，“四哥说得不差，你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压到我身上了？”
云儿赶忙去捂胤禩的嘴：“那个不许说，都多久前的事了！”
被捂住嘴的胤禩从鼻子笑了出声：“好，我不说，先坐下。既然要学习，就要有条理，开始时十分重要。若开头学的好，许多年后便会自己寻籍记文，无需他人再从旁辅助。”
云儿听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说什么？有几个字我没听懂。”
“无妨，待学书后就懂了。明日我带一本《弟子规》，给你先读。”
“明日你还穿这身衣服来么？”云儿从下到上看了一眼，“我跟在你后面，八哥哥八哥哥的喊，好像我是个小宫女一样。”
声音戛然而止，胤禩发现云儿眼中正发着光：“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是一个绝妙的点子。”云儿眼珠灵动轻转，“明日八哥哥不用来，云儿可以去找八哥哥，正好再去翊坤宫看看。”
胤禩偏头望着云儿，觉得她的小脑袋里想的绝不是那么简单。但那又怎样，偶尔添点新奇也不是坏事。
“也好，明日午后我在翊坤宫淑兰殿等你。不见不散。”
云儿觉得自己似乎学到了一个新词：“嗯，不见不散！”
云儿将胤禩的话在脑中一转，得出一个结论：“八哥哥你不准备教我了？”
“不，我一定会教，还会把你教好。”胤禩将半闲斋四面环视一遍，连摆设用的书案纸笔都不见踪影，“但云儿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可能会有大麻烦。”
云儿听着他一字一句，心中竟有些发怯：“什么大麻烦？八哥哥你不要吓我……”
胤禩望着云儿那粉雕玉拙的小脸蛋此时已布满害怕，面上渐渐展开一个令人舒心的笑容：“云儿不怕，不管有什么麻烦，都有八哥哥在。”
“那八哥哥可有得忙了，四哥哥说我是小闯祸精呢！”
“是么？”胤禩假意挠了挠下巴，“四哥说得不差，你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压到我身上了？”
云儿赶忙去捂胤禩的嘴：“那个不许说，都多久前的事了！”
被捂住嘴的胤禩从鼻子笑了出声：“好，我不说，先坐下。既然要学习，就要有条理，开始时十分重要。若开头学的好，许多年后便会自己寻籍记文，无需他人再从旁辅助。”
云儿听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说什么？有几个字我没听懂。”
“无妨，待学书后就懂了。明日我带一本《弟子规》，给你先读。”
“明日你还穿这身衣服来么？”云儿从下到上看了一眼，“我跟在你后面，八哥哥八哥哥的喊，好像我是个小宫女一样。”
声音戛然而止，胤禩发现云儿眼中正发着光：“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是一个绝妙的点子。”云儿眼珠灵动轻转，“明日八哥哥不用来，云儿可以去找八哥哥，正好再去翊坤宫看看。”
胤禩偏头望着云儿，觉得她的小脑袋里想的绝不是那么简单。但那又怎样，偶尔添点新奇也不是坏事。
“也好，明日午后我在翊坤宫淑兰殿等你。不见不散。”
云儿觉得自己似乎学到了一个新词：“嗯，不见不散！”
第七章 东风纸鸢（一）
今晨，畅春园无逸斋的时间仿佛过的格外的慢，胤禩已经完成了太傅布置的任务，在众兄弟伏案疾书时他已悠闲坐着，手捧一本《孟子》，想着云儿第一次入淑兰殿该为她准备些什么东西。
午后，胤禩回到淑兰殿，检视离开前让宫女才打扫完的宫殿，满意笑起。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云儿什么时候会来？他将笔墨纸砚备好，大大小小的毛笔挂成一排。该给云儿先用这只小的，她的手握不住。白纸铺开，砚台也在它该在的位置。
胤禩坐在椅子上，蓦地，听到门外的响动猛然站起，发现只是路过的宫女后又缓缓坐下。如此几番，胤禩觉得自己不该这般心神不宁，何况他与云儿并未定好具体时辰，还是先读会书罢！可是书拿在手里却怎么也读不进去，看了几多眼才发现原来自己拿倒了。
唉！胤禩长叹口气，挑了一支画笔准备作幅画静静心。他磨好墨后，坐下来，心绪流转，手随心而走，一气呵成。
“八阿哥请喝茶。”
自己太过专心，竟不知何时宫女已手端茶盏到他身边。
胤禩放下笔，抿了口茶。
“奴婢帮八阿哥磨墨。”
胤禩伸了伸胳膊，探头往门外望去，自然没有云儿身影。申时已近，太阳还斜挂在西边天空，他想会不会云儿出了什么事，来不了了。
胤禩又回到桌后坐稳，提笔画着。画上是一个荡秋千的女孩，身子高过围墙，望着墙外的景色。
“这颜色……”胤禩停了笔，发现笔下墨汁有了异样，不似之前那般纯黑。他正疑惑之际，猛然想起莫不是宫女把茶水错倒了石墨中，毕竟这宫女身形尚小，应是刚入宫不久。胤禩转头看去，果然此宫女低头不语，身形颤颤。
“放心，我不会告诉掌事嬷嬷，下次留心些便是。”胤禩走到她身前，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胤禩本以为抬头的是一张泪眼婆娑的脸，没想到却是一脸大笑，而刚才的颤抖不过是因为强撑着笑得太厉害。
“云儿！”胤禩又惊又喜。
“哈哈哈……八哥哥，你刚才的样子真有趣！”
胤禩望了望画上的女孩，又看着眼前小宫女模样的云儿，微舒口气笑起：“你呀！”
“怎么样，云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和八哥哥的小太监比起来如何？”
“就知道昨天的你没想好事！”胤禩将门窗关好，“我是怕太多人认识，不得已，你倒是为什么？”
“因为有趣啊，可以看到八哥哥懵掉的样子！”云儿咧开嘴笑得开心。
“你个鬼灵精，小心被当做不懂规律的小宫女抓走？”
“咩！”云儿朝胤禩做了个鬼脸，“我一会就回去，谁会发现。”云儿啪叽坐在椅子上，翘起双脚，竟像在半闲斋一样随便，“八哥哥你看，小宫女们穿的这种布鞋子多好，能跑能跳！天天穿花盆底简直累死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穿穿不着呢，你竟然还嫌弃。”胤禩笑道。
云儿仰着小脸：“那就让她们想去吧，我才不喜欢呢！”
胤禩看着书桌前摆着小脚四处瞅着的云儿，道：“你是不是忘了该来做什么？”
“我记得。”云儿跳下椅子，拍拍胸口，“不过是趁八哥哥不说，再玩一会儿。”
“听起来倒是我逼着你学了。那不学好了。”胤禩转过身，背对云儿，佯装生气。
云儿果然赶忙到他身前，笑着赔罪：“是我不好，八哥哥不要生气～”
胤禩斜目下视，嘴角终于忍不住弯成一道月牙，伸手捏了捏云儿圆鼓鼓的小脸：“你呀！八哥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快去坐好，我们先从识笔开始。”
“嗯。”云儿点着头，拉着胤禩回到桌前。
今晨，畅春园无逸斋的时间仿佛过的格外的慢，胤禩已经完成了太傅布置的任务，在众兄弟伏案疾书时他已悠闲坐着，手捧一本《孟子》，想着云儿第一次入淑兰殿该为她准备些什么东西。
午后，胤禩回到淑兰殿，检视离开前让宫女才打扫完的宫殿，满意笑起。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云儿什么时候会来？他将笔墨纸砚备好，大大小小的毛笔挂成一排。该给云儿先用这只小的，她的手握不住。白纸铺开，砚台也在它该在的位置。
胤禩坐在椅子上，蓦地，听到门外的响动猛然站起，发现只是路过的宫女后又缓缓坐下。如此几番，胤禩觉得自己不该这般心神不宁，何况他与云儿并未定好具体时辰，还是先读会书罢！可是书拿在手里却怎么也读不进去，看了几多眼才发现原来自己拿倒了。
唉！胤禩长叹口气，挑了一支画笔准备作幅画静静心。他磨好墨后，坐下来，心绪流转，手随心而走，一气呵成。
“八阿哥请喝茶。”
自己太过专心，竟不知何时宫女已手端茶盏到他身边。
胤禩放下笔，抿了口茶。
“奴婢帮八阿哥磨墨。”
胤禩伸了伸胳膊，探头往门外望去，自然没有云儿身影。申时已近，太阳还斜挂在西边天空，他想会不会云儿出了什么事，来不了了。
胤禩又回到桌后坐稳，提笔画着。画上是一个荡秋千的女孩，身子高过围墙，望着墙外的景色。
“这颜色……”胤禩停了笔，发现笔下墨汁有了异样，不似之前那般纯黑。他正疑惑之际，猛然想起莫不是宫女把茶水错倒了石墨中，毕竟这宫女身形尚小，应是刚入宫不久。胤禩转头看去，果然此宫女低头不语，身形颤颤。
“放心，我不会告诉掌事嬷嬷，下次留心些便是。”胤禩走到她身前，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胤禩本以为抬头的是一张泪眼婆娑的脸，没想到却是一脸大笑，而刚才的颤抖不过是因为强撑着笑得太厉害。
“云儿！”胤禩又惊又喜。
“哈哈哈……八哥哥，你刚才的样子真有趣！”
胤禩望了望画上的女孩，又看着眼前小宫女模样的云儿，微舒口气笑起：“你呀！”
“怎么样，云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和八哥哥的小太监比起来如何？”
“就知道昨天的你没想好事！”胤禩将门窗关好，“我是怕太多人认识，不得已，你倒是为什么？”
“因为有趣啊，可以看到八哥哥懵掉的样子！”云儿咧开嘴笑得开心。
“你个鬼灵精，小心被当做不懂规律的小宫女抓走？”
“咩！”云儿朝胤禩做了个鬼脸，“我一会就回去，谁会发现。”云儿啪叽坐在椅子上，翘起双脚，竟像在半闲斋一样随便，“八哥哥你看，小宫女们穿的这种布鞋子多好，能跑能跳！天天穿花盆底简直累死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穿穿不着呢，你竟然还嫌弃。”胤禩笑道。
云儿仰着小脸：“那就让她们想去吧，我才不喜欢呢！”
胤禩看着书桌前摆着小脚四处瞅着的云儿，道：“你是不是忘了该来做什么？”
“我记得。”云儿跳下椅子，拍拍胸口，“不过是趁八哥哥不说，再玩一会儿。”
“听起来倒是我逼着你学了。那不学好了。”胤禩转过身，背对云儿，佯装生气。
云儿果然赶忙到他身前，笑着赔罪：“是我不好，八哥哥不要生气～”
胤禩斜目下视，嘴角终于忍不住弯成一道月牙，伸手捏了捏云儿圆鼓鼓的小脸：“你呀！八哥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快去坐好，我们先从识笔开始。”
“嗯。”云儿点着头，拉着胤禩回到桌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