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要的笑声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停住,伸手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迫于压力收住笑容,转移了话题,正色说道:“这件事的话,我去找莉芳问问吧。”
“你知道他在哪?”信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平常除了教会还能去哪里呢?”尾崎要反问回去,随意向门口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他。”
“可是…”信乃还想说些什么,被庄介一扯衣摆,住了口。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您了,我们先走了。”犬川庄介微微一躬腰,拉着信乃的手退出了房间。
"记忆消失了一部分,行为还是那么得体。" 尾崎要有些劫后余生的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真是个可怕的人。你说是吧,金?”
金狐突然出现在要的身侧,抬头询问道:"要,我们现在就要去找莉芳大人吗?"
"不,"尾崎要不怀好意地翘起了嘴角。"我们就悄悄地看会热闹吧。"
"诶?这样真的好吗?"
尾崎要微笑着。
"我有分寸。"
金狐:你认真的吗?
"看你们说话的语气,离我的年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吧。"走在寂静的廊道上,犬川庄介习惯性的牵住了犬冢信乃的手,侧过头表情平静地询问道。
"不然我还能找人作假吗?"犬冢信乃不服气地鼓起嘴,瞪了回去。
到底还是五年前的庄介,没有经历过大风雨的洗礼,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很容易就破了功:"因为信乃你的处事风格和性格没有任何变化。所以……"庄介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你你你…"犬冢信乃被噎的有些不知所措,但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一些,看着庄介放松的表情,最终只是选择了白了他一眼,没有再顶嘴。
他往前走了两步,头晕的感觉重新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努力不露痕迹地撑住了身子。
庄介只感觉自己的手被往后一扯,手心握着的少年的手颤抖了一下,手指紧紧攥了自己的小指。他担忧地正扭头,动作被一道娇嫩的女声打断:
"庄介!"
滨路撞在了他的怀中。庄介只得堪堪将头扭回来,防止脖子被冲击的骨折而一命呜呼了。
滨路从尾崎要那里听来了消息,此时满心担忧地观察着庄介的脸色,双手掐住了他的双颊,将他带的弯了弯腰。而庄介乍一看见长大了的少女,只觉得有些不自在,虽是自小当妹妹宠爱的,一下子成熟了却也不适应。于是两人都忽视了一旁的信乃。
信乃晃了晃脑袋,驱逐了头脑中混沌的感觉,重又抬起了头,看到了无措中带着一丝尴尬的庄介和依旧娇蛮的少女,恍然间想起了当初还在大冢村时的打闹,想起了当时庄介帮自己提起过长的和服时蹭到脚踝时手心的温度,想起了自己注视着庄介的五官由稚嫩变得棱角分明时心中的满足感,忍不住半是怀念半是无力地叹了一声。
正巧滨路观察完自己变得年幼的哥哥,得出对方精神正好身体康健只是变得年幼了的结论,终于注意到了信乃。
"庄介,你在这里会不会感觉有些陌生啊?"滨路看着并肩的二人,觉得这个场景熟悉中带着一丝违和。她打量了信乃一周,突然扭头嘴角上扬,淡灰蓝的双眼闪过一缕在信乃看来十分不详的光芒,意有所指地问庄介。
"嗯?"庄介不明所以地低头,接收到了滨路的眼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有点吧。"
"听到了吗,信乃?"滨路达到目的,将自己的微笑转向了信乃。
"啊?什么?"信乃勉勉强强拉回自己的思绪,对上了滨路的微笑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愿意帮助你稚嫩的竹马找回过往的安心吗?"
"……"
信乃觉得自己青梅仿佛被邪教传销上了身,于是拒绝回答。
"不愿意吗?"滨路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加灿烂,背后却隐隐冒出黑气。
"呜哇!"猫一般的生存直觉让信乃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也不顾对方说的是什么,一叠声的"愿意"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阴冷的不详感窜上了他的脊梁,还没来得及担忧自己之后几天的出路,滨路压抑着满满兴奋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内。
"银狐,我知道你在,之前我刚来的时候准备的和服可以帮我们拿过来吗?"
"好的。"
"哈?!"
"哦,对了。不只是和服,直接把我的衣柜运过来了吧。我看我们俩的身材差不了多少。"
"运到会客厅里吗?"
"可以,这是个好主意。"滨路露出了一个颇有些像要的意味不详的微笑。
"才不要!"
"反驳无效哦,信乃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