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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砸&阿达]查斯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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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又回来挖坑啦。
食用须知。
不要只看楼主,双视角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09 21:24回复
    斯图视角 part1
    似乎世界的一切都寂静了。
    没有刀剑相交,没有嘶吼呐喊,甚至言语之声也没有。
    我站在黑色的世界里,前面依旧漆黑,只有悬在高处的红光闪闪烁烁。突然脚下出现一条光亮的路,像条白色绸带一样通向远方,同时周围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都是亡灵,成群结队般的渴望着超度与往生。然后这场景就变得热闹起来,老人,小孩,垂死的战士,死不瞑目的贵族,他们就像几千条细小的鱼一般汇在一起。
    他们拥挤着向着往生之门行走,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也是终将走入那扇门的人,因为我已经死了。当胸的伤口还在疼痛,只不过已经滴血不流。
    人群半簇拥着,半拥挤着带我通向那扇雕着古怪花纹的青铜巨门。
    本来并不是那么甘心去那里的,但人生就是一场荒芜和孤独的旅行,明明内心不想消失,但就是不舍得离开人群。
    沿着巨大光亮的路,一路盛开着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血红的花瓣尽情的舒展,抖落出精巧的花心。
    我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伸出手想触碰那脆弱的花心。
    “别碰。”金发的男人缓缓收起了背后的骨翼,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瞳,“如果你不想忘记的话。”
    就像是被投入冰凉的水一样,那股黏腻的感觉消失了,我猛然回头。
    男人收合了双翼,金色的发丝安静的垂下来,血红的眼瞳隐藏着不一样的情绪。
    “墨菲?”我怔住,记忆中的脸庞与眼前的重合,原来他是传说中往生之门主人。
    “我还差你一个人情。”墨菲看着我的眼睛,微微笑了笑。他向我走来,每一步都有曼珠沙华绽开。“你有什么愿望吗?”
    “你能让我活过来?”我飞快的开口,根本没经过大脑的思考。
    “不是不可以。”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虽然我在人间经常听说生死是最不能挽回的,一旦想要改变,鬼神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但眼前的往生之主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而是极快的答应下来,仿佛在谈论今天吃什么。
    墨菲悠闲的玩着发丝,懒懒的开口,“我在这呆腻了,也从未放走一个人重生。如果不是几年之前我被术士封印住了能力,恰好被你救了,我也不想干这亏本的买卖。”
    他信誓旦旦,似乎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但我突然笑了,盯着他的眼睛说。
    “我开玩笑的,我根本不想再活一次了。”
    他唇边的笑容凝固了,缓缓睁大了眼睛,狭长的眼睛终于不被睫毛遮挡,全露了出来。
    本来因为聊天周围流畅的空气再次变得黏腻起来,在周围凝成大块的漆黑。
    “我以为你会同意的。”他缓了过来摇了摇头,“战争远没结束,我以为你会在意泰瑞的。”
    “高尚的剑神我当腻了。”
    “那那些可怜的人民你也不打算去安顿了吗”
    “我累了。”
    “好吧,你现在总该想起那些在意你的人了吧。”他有些怜悯的看着我,“他们不愿承认你的死,只好骗自己你还快乐的活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我抿了抿嘴唇,却无法开口。
    “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的肉身被埋在坟墓里。但几年后战争再次爆发他们将会依次躺进你旁边的土地里。”
    确实实在没办法放下,更不想泰瑞的那帮家伙除了在葬礼上痛哭一汽却没有任何办法避免战争。
    “好吧,不过你没办法让我回原来的身体了吧。”我突然想起我是在阿波罗大军之中丧命的,身体估计已经被他们泄愤捅成筛子也说不定。
    “够呛。”墨菲摇了摇头,认真的看向我,“我真的要把你送回去了。”
    他抬起手,指尖跳动着复杂的花纹。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有钟在响,不急不缓的消逝在空气中。那扇通向超度的门打开了,死灵潮水一般的涌向那里。每响一下钟门就再打开一点,在那里我甚至看到了金色的圣光。
    “那是被送往弥萨(她还没堕落)那里的人,如果你再回来说不定被送去但丁那里。”墨菲回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那也是扇门,而这扇门正向我敞开。
    “以后再来吧...你还没有做好来这里的准备。”
    大门轰然中开,这个夹藏在细缝中的空间摧古拉朽的崩塌的。
    墨菲站在我身后,仿佛松了口气。
    “还有一个问题,泰瑞那帮人是不是通过一些法术之类的手段烦你?”
    “是的。希蒂天天遣法师想把你从我这里救回来。”墨菲毫无形象的朝我翻了个白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7-09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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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图视角 part2
      我先是找了面镜子。
      身旁的镜子有点脏,但勉强还是映出了我现在的样子。
      黑色的头发,依旧琥珀色的眼睛比我之前深了点,挽起袖子来漏出了白皙的手腕表明这身体的主人并不是很爱锻炼。
      但出人意料的是床头竟然有把剑,虽然不是纹三彻更不是无双,但是让人感觉亲切极了。
      入手稍微有些轻,但极其顺手,说不定这身体的主人之前是个剑客。
      这里是泰瑞,我对这个国家每一条街每一条小巷都熟悉极了,但是现在我无处可去。
      我不能向希蒂他们臭屁说我胡汉三回来了,更不能明目张胆的拿走曾经象征着我名号的无双和纹三彻,甚至不能直接参与泰瑞的战后重建。
      谁会相信一个脸和声音都面目全非的人是斯图尔特,对吧?
      我带上了剑,决定最后去一趟我的宅子。那里停留着最多的、属于斯图尔特的气息。
      但我并没直接离开,而是仔细检查了这间屋子。我希望能找到什么能显示我这具身体身份的东西。
      虽然活过来了,但我并没蠢到觉得现在就能走出屋子。
      我简单的翻了翻柜子,床上,甚至厨房和餐厅都翻过了,没有一件能表明身份的东西。反而有着一堆御寒的衣服,还有大量囤积的饼干和水。
      床是普通的床,柜子是普通的柜子,没有任何一样惹人注意。但我总觉得一个剑客,怎么都不可能身份清白。
      最后我只好拎起那柄剑,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刻铭文,更不可能像我一样骚包的要求宗铭刻上“纹三彻”或者“无双”这几个字。
      质感比无双纹三彻都要轻,剑身开了很深的血槽。如果这柄剑捅入别人的身体,会毫不例外的放出大量的鲜血。剑身通体是漆黑的,在夜里绝不会反光。
      这跟无双这种君子之剑差别就很大了,这种剑根本不是用于战斗的。而是刺杀。
      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似乎有一条阴冷的蛇始终徘徊在心里。
      基本把东西收拾好之后,我刚刚走出门口,开门的那一刹那,一张纸条被风吹到了我脚上。
      我捡了起来,上面写着:
      后天泰瑞米雅撒中心花园旁边的长椅见。
      去个鬼哦。
      我很冷静的背下了内容然后撕碎了纸条,并不打算去,因为我根本没有原主人的记忆,去了就是找死。
      路上很通顺,我熟悉这个城市,熟悉到我闭上眼睛都能到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比如米洛特小街对面的甜品店,比如忍冬区37号是费奥纳的家,再比如凯旋大道最高的那栋楼是撒卡和希蒂工作的地方,没事的时候就偷溜进去蹭点茶喝。
      但大概我再也不能回去了。
      我绕过那条人多的大路,那是蔷薇大道,因为夏天的时候这里路的两旁都开满了蔷薇,所以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
      天气有些闷热,我站在那栋两层木质的小楼前终于感觉到了孤独。
      虽然心脏在墨菲的干预下是跳动的,但是我总是感觉那一块是空的,究竟失去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垫了垫脚,终于够到了藏在门框上的钥匙。深呼吸了几下,才将钥匙插进锁孔,拧转了几下。
      缓缓的打开门,熟悉的气味铺面而来。是那种被子晒过的阳光味和淡淡的肥皂味,我之前有点认床,被子也要新晒过才可能睡的安稳。
      小木桌支在太阳能晒得到的地方,方格印花的桌布上的阴影缓慢移动,仿佛计刻时间。
      中间的小盘子上摆着切了一半的黄油面包,现在已经发硬了,落下些许的发黑的面包屑下来。
      我记得我没有把面包吃完,就得到了城市边缘的教堂被一个阿波罗小分队控制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通知希蒂就走了,结果没想到已经有一个大队的兵力在等我去了。那些阿波罗的士兵,为了战争失去了同胞和亲人,也是恨不得把我捅死的吧。
      上了二楼就是一个极大的卧室和阳台了。我在阳台上养了很多很多的盆栽,绿色的植物还有大朵大朵的向日葵。因为不用怎么打理,所以我不在这么长时间仍然活的很好。
      旁边有一个系着风铃的白色秋千,蕾娜斯有时侯会偷偷跟我一起进城市野。然后在一家工匠店里要死要活定下了这个秋千,再然后就是希蒂和娜塔莎嘲笑我有神***少女心。
      而现在只有风过的时候风铃在响了。
      我想希蒂他们知道我钥匙放在哪,在我来之前应该也来过这里疯狂的找我,但是他们只不过没有找到而已。
      我坐在我的床上,看着立在床头的无双。很奇怪的是那天我并没有带着无双去赴死,而是把宗铭纹三彻折断了。
      我朝着它伸出手,这破剑竟然还会发光,丝毫不知道他的主人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想我要做个重大的决定了。
      从前超喜欢的盆栽已经不想养了,直接从阳台上扔了下去。陶土的花盆裂开了,植物歪歪的躺在土里竟也不觉得心疼。
      秋千被我拆了下来,放在在阳台的空地上。
      小木桌也被我收了起来,上面的吃的全部倒掉。
      唯独无双我下不了手,但内心深处却提醒我这把剑只属于斯图尔特,它已经不属于我了。
      于是我下了楼,挖了个坑把它埋了进去。
      我看着整栋楼鼻子酸极了,但是眼睛却是干的。
      我手心里两块打火石,已经快被我握出汗了,但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用力一摩擦,将升腾的小火苗递到木屋旁边的草地上。火苗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冒出呛人的黑烟了。
      我很清醒,也许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斯图尔特这个人了,但我会换另外一种方式回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7-11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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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8-10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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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4 斯图视角
          我慢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看着两旁热闹的街,人群川流不息。泰瑞是个很有生命力的国家,它不曾像阿波罗那样冰冷,而是温暖的。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我在街上走着,忽然肩膀一湿。一抬头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商贩都快速的将摊子收起来,人群也逐渐散去。
          然而我现在并没有能够或是可以归去的地方。
          肚子空极了,很奇怪的是我从头忙到晚竟然一点也没有吃东西。当熟悉的饥饿感涌来时,使我不得不去买些吃的。我一驻脚,旁边就是一家蛋糕店。
          透明的玻璃柜台里摆着形形色色的蛋糕,有草莓的奶油蛋糕,巧克力的提拉米苏,还有不少看着就食欲大开的泡芙和马卡龙。
          “先生请问你需要点什么呢。”围着围裙的厨娘笑眯眯的问,她搓着手说,“下雨了来我们这里避一避也可以的。”
          我摇了摇头,手下快速的在透明的玻璃上滑动着,从提拉米苏滑到马卡龙然后犹豫的打着转。最后忽然看到了角落的黄桃蛋糕,手在那里停住了。
          “就这个吧,我要两个。”
          “好嘞。”厨娘用黄油纸袋把两个黄桃蛋糕包了起来,袋子还有点温温的,透着一股暖意。
          我毫不犹豫的直接数出金币给她,幸好我在自家宅子里的钱足够多,多到我能挥霍好一阵子。
          刚想离去但是发现有人在拽我的衣角,我低下头,有个女孩怯生生的看着我,手中拿着把伞,看来是老板娘的女儿。
          “小哥哥,外面下雨了拿把伞吧。”那女孩瞳孔明亮,将伞直接塞进了我手里,“小哥哥这么漂亮不要被淋湿了。”
          “啊?谢谢。”
          本来不想接过来的,但是那女孩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一扭头直接跑开了。
          我下了楼梯,走在泰瑞的雨上,一手举着伞一边咬着做的相当不错的黄桃蛋糕。黄桃这种东西查尔斯也喜欢吃,虽然他不爱吃甜食。但是黄桃这种东西不是很腻也不过分太甜,于是我也经常买。
          然而我走的太远了,才忽然觉得这条路上有些空。因为下雨的缘故,行人都散去了,就算有,也只是急匆匆的路过去建筑物下避雨了。
          天色更加昏暗,在这种小雨和黑暗交织下,没有人愿意在街边上走,除了我和对面的那个人。
          他并没打伞,也没有任何想避雨的想法。只是随意的走着,优雅的仿佛是走在自己的庄园。但却又极其狼狈,身上的衣料有很多的划痕和破损。没有几个人是我觉得这两种气质能并存的,而这个人将两种感觉恰好融合在了一起。
          那个人并非一开始就站在这里的,只是他一出现,我的眼睛就挪动不开。直到他走近了我,因为雨和黑暗我并没看清他的面容。只是他路过我的时候微微扬了扬脸,露出了那对冰蓝色的眼睛,而那一刻我的伞也倏然的脱手,砸出了大片大片的水花。
          我脱口而出“查...”
          然而并没有说完,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直接按在了墙上。
          我贴着墙,流下的雨水打湿了后背,让我无比清醒。
          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我终于到看到他的脸,虽然这具身体本来的危机感涌了上来,但我心底却并没反抗的意思。
          他不放心的低下头在我耳边警告:“我劝你最好不要出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8-10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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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5
            哈,我又不是傻子,你这个样子可不一定打的过我。
            我心里无比自信,正巧一滴雨水落在了我的睫梢,然后我冲他眨了眨眼睛。
            毕竟他现在还是逃犯,而且是因为我而这么狼狈的,所以我打算暂时保着他好了。虽然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这并不能破坏我现在莫名其妙的好心情。
            我友好的冲他一笑,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那个包着蛋糕的纸袋。
            “兄弟,你饿不饿?”
            果不其然他皱起了眉头,直接加大了力气想直接拽我走。
            我反手绷着劲儿,让他没能得逞。在他危险的目光和他与墙壁之间狭窄的缝隙中,我艰难的弯下腰,指尖终于够到了纸袋和伞柄。而这个过程中,他紧紧抓着我的手,如果我有什么异动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动手。
            嘛现在作为受害者,我最基本的安全观念还是有的。
            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将我们淋得两个越来越狼狈,我叹口气,抖了抖水珠将伞罩在他的头顶。
            他抗拒的立刻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头顶又被雨幕笼罩了,不断有水珠从他脸侧汇聚,顺着兜帽流下。
            “你是谁?”尖锐却实际的问题。
            “你觉得为什么我会这么晚出去?”我撒了个谎,好整以暇的甩开了他抓着我的手,“我也是通缉犯,整好你也是。”
            他本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听到我的话神情微微有些变化。他转过身来,表示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们是同类啊...”我缓和了语气,将伞强行塞进他手里,“所以你要学会合作,这才会有谈判的可能。”
            “不。”他缓缓松开伞柄,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落,同时我感觉到了异样,“打伞方面不接受合作。”
            在伞砸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我迅速拉过他向后,一排子弹打在我们身旁的墙壁中。而追兵踩水的声音接踵而至,他站在雨中有些不知所措。
            也对,作为一个外乡人来到泰瑞当然不懂得这里的路和防御部署。
            我拉紧了他的手,朝着我知道的绝对安全的地方跑。
            这里是泰瑞的主街,离我知道的那个地方还很远。我拉着他飞快的穿过民居、灌木丛、还有一些可以抄近路的巷子。
            我不时的回过头,一来是看看追兵的位置,二来是看看他的状态。
            他的手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柔软,似乎也不在乎什么危险不危险而任由我去了。
            等到我跑到地方基本上都已经气喘吁吁了,这具身体比原来的耐力差很多,但是爆发力不错。而查尔斯跑了这么半天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的调整呼吸。
            “你看...”我气喘吁吁的说,手上捏紧了袋子,“我们已经成功合作过一次了。”
            他飞快的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只是侧着身子坐在教堂前的长椅上。我也熟悉了他这种样子,如果不熟的话,他对谁都这样。
            我慢慢的拆开那个包着蛋糕的油纸袋,果不其然已经浸透了,但蛋糕并没散架,黄桃奶油还是规规矩矩的罗列在上面。
            现在我并不想吃了,犹豫了一下递给了他。
            查尔斯脸上的表情明显松动了一下,但仍是心口不一的拒绝:“不吃。”
            “不吃是吧。”我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这些天积攒下来的担心和忧虑翻涌上来,变成了怒不可遏。
            要是可以的话只想揍他一顿,但那已经是斯图尔特的特权了,我们现在之前只有陌生。
            “不吃就扔了吧。”我甩了甩手,油纸袋径直坠了下去。
            他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微微怔了怔。
            “喂,我问你,接下来你要去哪?”我依旧怒气冲冲,一脚踩上长椅的一头。
            “随便,反正我不会连累你。”查尔斯冷漠和富有辨识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抬头看我,眼睛似乎结层了冰。
            我冷笑了一声,也不想继续朝他发火,但更不想让他客死在泰瑞。但是这股无名的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我深呼吸几下,也就没那么气了。
            "走吧,我们暂时避避吧。”我收回了踩在长椅一头的脚,认真的对他说,“我会把你送出去,这是作为盟友对你的承诺。”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包括泰瑞的战后重建,还有保护身边的人。这样算下来,我确实应了墨菲的那句话,我还没做好准备来这里的准备。
            他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睫毛老老实实的颤抖了一下,冰蓝的眼睛却是无波无澜的。
            “谢谢你。”
            查尔斯站了起来,向着金色塔顶的教堂走去。天还没大亮,教堂的彩色玻璃仿佛都是黑色的。他也有点累了,我幸好回来之前还在床上躺了一会,而他在日夜不停的逃亡。不得不说真让人心疼。
            可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
            “谢谢你。”
            虽然狠下心来不想被这些事连累,但我真的不敢放下他不管。
            我强撑起来,被雨淋了个浑身湿透,再加上并不是原装的身体。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了重影,扭曲到一块变得浑浑噩噩。
            或许并不能活到这具身体应该死的时候,剩下的时候不多了。
            而查尔斯直接加快了脚步去了,好似有什么东西他必须要找到。
            这是一座废弃的教堂,也是泰瑞存在的最早的教堂之一,因为信徒聚集地迁移了,才逐渐被废弃了。
            唯一的记忆就是经常和同伴一起,顺着拐弯的楼梯一起爬到教堂塔顶,翻上去坐在栏杆上聊天。
            虽然双腿都悬在栏杆外面,但并不会真正害怕。
            大概我的朋友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我给他一脚都不带死的。
            于是经常是傍晚的时候,就偷溜上来吹风,风鼓吹着裤脚,有种沉溺在里面的感觉。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8-1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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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瑞没有真正的夏冬之分,一年四季风都是温和的,要么暖和,要么微冷。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让查尔斯感念的话我想除了塔顶就没了,但他还是没能停下脚步,而是推开了教堂的后门,又直冲进那片雨。
              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找的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但我跟着他的脚步停住,和他一起视线上移的时候。我才确认了那并不是很好的东西,说是最坏的也不为过。
              那是我的坟墓。突兀的矗立在这里,而且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但它用沉重的黑体字写着“Stewart.”,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喂,不杀掉我吗。”我躺在他床上哼哼,但肩上的伤口让我还不能愉快的蹦哒。
              那是一次阿波罗与泰瑞的战役,那会我肩上有一大道的贯穿伤,本来想等死的。但查尔斯发现了我之后,直接把我粗暴的扛回了家。
              “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看着他翻找医疗箱的身影,继续作死,“剑神的人头可是贵极了。”
              大概我就是那种只要不死就想和周围的人说话的人,没想到他这次并没生气。
              “不杀。”他微微一笑,把一圈纱布缠在我的肩上,成功换回了我的惨叫,“杀了还有什么意思。”
              “哇,你这是要折磨我啊。”我绝望的躺进枕头,侧过了脸。
              “你当我傻?”他仍然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即便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杀了你哪来第二个斯图尔特?嗯?”
              没有第二个了。我盯着那个宣判死亡的墓碑,永远不会再有了。
              “停停停”我没想到他是玩真的,刚睡醒出来的我仍旧一脸懵逼,只不过剑拔了出来。但还是不能阻止对匕探了过来,抵着我的脖子。
              查尔斯收回了对匕,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但还是可以从眼睛中看出“他很高兴”这一讯息。
              “一见面就要刀剑相见啊,见你一面得多玩命啊。”我松了口气,将无双收回了剑鞘。
              “我见你也很玩命啊。”他难得说了抱怨的话,越来越有少女娇俏的感觉了,“你知道我有多忙?”
              “是是是。”我赶快低头认错,眼神剽到一家蛋糕店,“我请你吃蛋糕?”
              于是当我美滋滋的端了两个草莓蛋糕出来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的脸色黑了下去。
              “太甜了!”
              我看着同伴们一条又一条的留言,并没有细读。只是感觉很可怕,就像你和你的同伴一起走在人群中。眼看人群越来越拥挤了,可你的同伴在一个又一个的松开你的手。
              “你要走了?”我本来迷迷糊糊的,一听到动静酒醒了大半。
              “嗯。”他从衣架上拿过大衣,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窗沿。
              现在本来就是战争时期,强拉他唠了一晚上,今天决计没有理由再让他留下了。
              “喂,你要保重。”我思考着是否要说些什么,但酒精上脑只上句不接下句的说了一句“等战争结束了,来泰瑞,我请你吃饭。”
              他犹豫了一会,回过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那时候天才刚亮,微冷的晨风吹了进来,撩起了他的额发。
              “一定。”他少有的笑了。
              我突然想明白了查尔斯战后为什么不在阿波罗而是在泰瑞。
              那是他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一起去吃饭,然后再一块喝够劲儿的伏特加,聊到困到不行才想着找个睡觉的地方。
              真感人。
              我轻轻的转过了身子,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但是没有用,冰凉的液体还是顺着脸滑了下来。
              他等不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8-12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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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图视角 part 6
                不行。脸颊很快被泪水爬过,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但是我仍然觉得自己的样子应该很难看。
                我不敢看我的墓碑和他的背影了,恐惧到我一看到那落寞的场景就能刺激到眼角膜,然后再淌下微咸的液体。
                突然想起有一次和查尔斯一起喝酒,那是家露天的店铺,街对面是个赌场。光顾这里的顾客大多数都是赌鬼,随便要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扒拉几口又急急的赶回去赌钱了。
                但我和查尔斯都没什么事,周围的人去去散散,我们仍然坐在这里。
                那碗面吃了很长时间,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一直在听我说,然后再惜字如金的说出几字箴言。
                我说的时候,他总会停下筷子,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再加走我碗里的香菜。
                吃饭完就要了点酒,那天喝了够劲儿的伏特加,我们两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他话也变多了。
                但他说了什么,我答了什么,都有点模糊不清了。
                只记得最后离开的时候,他举着酒杯却不喝,只是注视着我。
                在街灯下他的瞳色变得温柔了,话也不刻薄尖利了,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为什么跟你做朋友?”
                查尔斯眯起了眼睛,那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像极了餍足的狐狸。
                而我向来讨厌回答问题,随便回答了一下。“因为我帅。”
                “不。”他摇了摇酒杯,透过透明的玻璃杯看我,“因为你从不失约。”
                我懵了。
                “我讨厌不守信用的人。”他说。
                我觉得,他现在心里但凡有记得斯图尔特,恐怕也是恨透了。
                确认我呼吸平稳了,脸上也没有奇怪的东西了,我才想去找查尔斯。
                结果一回神就整好撞在他身上,他看着我,有点疑惑。
                “想把我绑了减轻自己的罪过?”
                “不,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我摸摸额头,努力让语气平稳一点。
                “要跑也不需要你顾着。”他似乎觉得我有点麻烦,皱了皱眉。
                “我...”刚想反驳他,却一个字的都说不出口,作为一个陌生人确实没有管他的必要。
                但是第一我确实欠他不少东西。
                第二他现在这么狼狈是因为我。
                我有些担忧的望着他,心里好像塞了一块东西。
                “算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甚至没有停的意思。尤其是我们两个都筋疲力尽的时侯,微冷的雨点打在身上简直疼到了骨头里。本就没完全干透的衣衫又重新贴在身上,黏腻的让人恶心。
                查尔斯迅速上了一节台阶,站在了教堂穹顶的庇护之下。我稍稍愣了一会,就看见他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你一定要跟着我吗?”
                还是平静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却本能的感觉中间夹杂着一丝怒气。
                “不,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跟着我。”
                “抱歉,不接受这种合作方式。”他的语气硬了下来,脸色开始发臭了。
                我抖了抖伞上的水珠,再重新打开跟在他的背后。斯图尔特虽然随便,但从不会做没有结果的事。
                而我却觉得这种没意义的事是我必须要去做的。
                可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于是我只好挑起了话题。
                “你刚刚...站在那里做什么?”
                查尔斯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向前,少了庇护雨一股脑的淋在了他的头上。我有点不忍心,快步跟了过来。
                “你不认识他?”
                查尔斯没有说名字,但是我仍然能听懂这个代指的“他”是谁。
                那一瞬间我似乎就像揪着他的领子让他转头,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是谁。
                但是我也能想象到他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和再次一言不发的离开。
                “我知道,只是...你真的杀了他?”我犹豫了一下,很久才发出声音。声音小的几乎要淹没在雨声中,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
                查尔斯彻底冷了下去,虽然周围的急雨冷的让人发抖,但是在他的周围也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气。
                他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我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他分后背上。
                “看到那个旅馆了吗?”他说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查尔斯当然不准备从正门光临。但是我不清楚撒卡的追兵是否已经追到附近了。
                “你是认真的吗?”我探出头看了看,“我们可是...”
                “你在这儿等会。”
                他敏捷的跳上前面的货架,只觉得一阵不同寻常的微风拂过。他抓住了房檐边缘,轻轻的落在了对面的屋顶。
                我想起了之前与他交手的事情,每次我们约好了架,都是他赢。
                好像有一次他说不舒服,我没听见,一剑剑指咽喉。
                他在近战丝毫占不了便宜,靠的影子般鬼魅的身法。
                时常在我还找不到他身影的时候,他的短匕就已经亲昵的贴在了我的脖颈或者肋下。
                斯图尔特即便再神,靠的也是剑术和剑法而已,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成为真正刺客的原因。
                如果刚才是我,恐怕我做不到轻声无息的行动,一下子把屋顶踩塌,然后把半个城的士兵都叫醒。
                他原路返回,拎着钥匙回来了。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逃犯?”我有点在意他不带我一起行动。
                “逃犯能神清气闲的拎着糕点在街上转悠,就不能拎着钥匙进旅店的房间了?”他将钥匙递给我,“三楼,你自己进去就行了。”
                “等等,你不跟一起?”我狐疑的看着他。
                “我还...有点事。”他一句话也不多说,摆摆手就直接走了。
                “对了。”他停了下来,冰蓝色的眼睛异常明亮,“斯图尔特就是我杀的,你错过了一个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我***的你杀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8-2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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