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燃着明亮的篝火,青色的炊烟,像夜间的雾一样。山间薄薄的纱雾在树间草隙中飘舞着,无声无息,就像睡床前的帷慢,让人想在它的怀抱中进入梦乡。
“尊上、儒尊,所有考生均已入睡,一切准备妥当。”落十一对着白子画跟笙箫默垂首道。
白子画接过落十一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摆手道:“唔,释放迷逸烟,开始下一个考验。”
“是。”落十一转身退了出去。
水镜中,一缕缕白烟在森林四处蔓延起来,不多时便与山间的薄雾混在一起,流动着,像纱一样缭绕在考生的四周。
白子画放下手中的茶盏,准备开始查阅幻境,却笙箫默抢先一步,对着水镜挥了挥手:“让我瞧瞧第一个进入幻境的是谁。”
原本三尊监考只须抽查翻阅几个考生的幻境即可,在笙箫默的捣乱之下,咱们尊上大人被逼无奈的陪着他将所有人的幻境几乎都翻了个遍,可笙箫默就是翻不到咱们尊上大人最想看的……
轻水—“嗯?我这是在…王宫?哈哈!太好了,我终于回来啦!出去了这么久,果然还是家里舒服啊。”
朔风—“我说你跟呆子一天到晚跟我作对是不是想讨打啊!”霓漫天怒目圆睁的骂道。“我…我……”我喜欢你,朔风心里说道。
霓漫天—“我终于到长留啦!我一定要夺得仙剑大会的第一名,绝对不能给我爹还有蓬莱丢脸!”
舞青萝—得意的拧着火夕的耳朵:“哈哈哈,我就说我上长留肯定比你快,火夕要你给我端一年的洗脚水啦!”火夕哭丧着脸:“是,小的愿赌服输,这就给您去端洗脚水。”
火夕—悠闲的坐在摇椅上一摇一摇的:“舞青萝你没吃饭吗?扇扇子都扇不出风来,想热死我呀!你瞪什么瞪,谁叫你跟我打赌输了要当我一年的丫鬟呢,还不给少爷我扇用力点儿。”舞青萝咬牙切齿道:“知道了少爷!”
“诶,最后这两个倒是有趣,要是收来当徒弟玩玩应该也不错。”笙箫默对着水镜里的火夕跟舞青萝笑到。
白子画对笙箫默说的话置若罔闻,快速的翻阅着水镜里的幻境。
笙箫默勾了勾嘴角:“二师兄你还看没看够啊,我们监考只须抽查几个幻境就行,刚才都已经七七八八的快看完了,犯得着把所有人的都看一遍么?”
“既然这么多都看完了,也不差剩下的那几个,多留点心总是好的。”白子画沉声回答道,依旧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停的翻着水镜中的画面。
……
灰白色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像是给墙头、屋脊、树顶都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风轻轻地吹,地上的落花随着清风飘扬……
花千骨站在家门前,和煦的阳光温暖惬意,细柔的清风和着院子里的桃花香温柔扑在她的脸上。
轻轻推开院子的门,款步走了进去。一阵风起花瓣纷纷掉落,似飞舞的蝶,又似纷飞的雪,飘落在她的身上。
伸手接住了几瓣缓缓飘落的花瓣,转身看向桃树,发现树下有一个人,花千骨看不清他的样子。阳光穿过花间的缝隙散在他的周边,就好像在他的身上度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小骨。”白子画负手而立,即便是一身粗衣麻布也无法掩盖那一身出尘的气质。对着花千骨笑了笑,一步步的向她走去。
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花千骨愣在原地,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唇角,最终只说出了两个字:“师父?”
“什么师父?小骨我是你的墨大哥啊。”温柔拂去她发上的一片花瓣:“不是说只出去小逛一会儿吗,这么久才回来,桃花羹都快凉了。”
“墨大哥?不,你是我师父白子画。”花千骨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手腕被一个温柔的手掌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