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推门而入时意识便慢慢清醒着,我紧缩起身上每一个毛孔生怕来人对我不利。高度近视即使眯着眼在朦胧中也只能看到那人的身形,能够确定是个女子但不足以判断是谁。只见她缓步朝我走来,黑暗中一丝光明向我射去,莫名的一股仪式感涌上心头。她像是不想惊动我似的轻柔地为我掖了掖被角然后坐在床边,继而抚上我紧皱的眉头滑至半块脸颊。那双有着些许老茧的手在我的脸上摩挲着,好似无数小虫在我面孔上爬行,让人牙痒痒地直想去打掉。但我不能。我在装睡,我不想让她担心,不想为了我低声下气十多年的母亲再次为她不值得骄傲的儿子担心。她又在我的嘴角处落下一吻才离去,不轻不重。眼角不觉间流出了泪水,紧绷的身躯早已被她的柔情软化放下戒备。双手攥成拳状默念道:李澈洺会成为您一生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