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冲神

九月雨
【任何事物的开始，都将伴随着结束的到来。这种事我连想都没想过…不，是我不愿意去想。】
一
这天神乐依旧是叼着醋昆布，打着伞，游荡在歌舞伎町的大街小巷之间，七月的雨很热，噼里啪啦滴落在伞上，有些心烦。
距离歌舞伎町的大灾难已经过了半年，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仿佛这里不曾发生那次殊死搏斗。神乐这么想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新选组的门口。
“你是来找冲田队长的吗？”山崎从一边走出来，“他今天不在，和副长一起去清剿一个过激浪士的聚集地了。”
“你小子哪只眼睛看到本女王是来找那只吉娃娃的阿鲁？”神乐把醋昆布嚼出了很响亮的声音，“快到中午了，想看看你们新选组的午饭怎么样而已。”
“午饭…现在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了…”山崎的吐槽在他发现神乐不善的脸色后吞进了肚子里，“没什么，应该还剩了一点，想吃的话我去帮你热一热？”
“不用了阿鲁，我该回家了，晚了的话新吧唧他们会担心的。”神乐转身离开新选组的大门，却在这一瞬间感到心里突然揪痛了一下。
“是错觉吧。”

二
“喂，母猪。”神乐在迷迷糊糊中感觉似乎有人在用脚踹自己清秀可爱的脸庞。
“烦死了阿鲁。”没有睁开眼睛，直接伸手抓住某人的脚腕，大力的甩了出去。
“**…中国女孩你给我起来！”一个愠怒的声音，神乐被一脚踹出被窝，终于清醒过来。
“啧…我以为是卖醋昆布的大妈来找我要账了，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神乐揉了揉一头乱发，把口水随便蹭在某人的袖子上，顺便擤了一把鼻涕，“抖s**，你怎么会在我家，小银呢，新吧唧呢？”
“你还没睡醒吧。”总悟直接用武士刀把自己的长袖变成了短袖，“老板和眼镜仔接了一个男人限定的工作，所以把你留在家里，听说喂养母猪的报酬是一套最先进的抖s工具，我就来照顾你了。反正只需要给你弄三顿醋昆布，其他的事你都能自己解决的吧。我可不认为有哪个不长眼的贼会潜进这里欺负你。”
神乐努力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确有其事，一脚把总悟踹出房门：“那你就要好好照顾本女王阿鲁，我可是很挑剔的，现在是女孩子的打扮时间，你应该去把本女王的食物做好，稍微有一点不满意就把你送到猩猩星球去跟猩猩们友好相处噢抖s**。”
“说起来新吧唧真的能算是男人么？那只是一个没有性别的物体吧。”神乐快速的扎好丸子头，换上一如既往的旗袍，洗脸刷牙的同时不忘了清理鼻孔，然后霸气的走向餐桌，“让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早餐？”
“醋昆布，醋昆布和醋昆布。”总悟已经在吃早餐了。培根和鸡蛋在盘子里闪着诱人的油光，烤好的面包片散发出小麦的清香，水果沙拉的甜味直接钻进鼻孔，牛奶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一旁的定春正在享用狗粮。
“这…这是…”神乐瞪大眼睛，“满汉全席阿鲁！”
“…只是普通的早饭。你平常不会真的只吃醋昆布吧，怪不得身上老有一股老爷爷腋下的贫穷酸味。”总悟微挑的眉毛显示出他的挑衅。
然而神乐没有注意到他的挑衅，大口大口的扫荡着桌上的食物：“这个培根不是超市里即将坏掉所以被低价处理的便宜货阿鲁！小子，终于知道孝敬本女王了？那就给你一个歌舞伎町女王助理这个称号吧！”
“……”总悟没有再说话，只是这回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满足的笑了一下。
“嗝——”吃饱的神乐瘫在椅子上，厨房里洗碗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神乐突然觉得内心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她侧头看着厨房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抓着一盒醋昆布走了过去，“这是给你的奖励阿鲁，做的好的话，本女王还会继续奖励你的，不用客气。”
“不用了。”总悟把最后一个碟子放好，嘴上说着的同时从神乐手里拿走醋昆布，“走吧，出去逛逛，老板也真是的，家里什么也没有，早饭还是我从自家冰箱里带来的。”
“好热，不要。”神乐翻了个白眼。
“再不动动你就真的变成母猪了，回来我给你做章鱼小丸子，如果你敢吃的话。”总悟拿好钥匙打开门，“定春就在家看家吧。”
“汪！”被高级狗粮驯服的定春此时显得十分狗腿。
“切——”神乐拿上伞，不情不愿的跟着总悟出门了。
一路上，总悟都没有说话，一开始神乐还没有注意，但是很快，就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了：“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说什么？猪的进化史？”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晒的原因，神乐觉得总悟仿佛模糊了一下。
“跟我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一起上街，难道不应该主动聊天提升好感度吗？”
“不用了，你再怎么努力，在我这儿的好感度都是负的。”
终于走到了超市，神乐就像是报复一样的拿了好多零食，堆了整整两个购物车，当她准备去拿第三个购物车时，总悟还是出手制止了：“听说动物都喜欢冬眠，难道你们夜兔喜欢夏眠？拿这么多我一个夏天都吃不完啊。”
“这些我三秒就能吃掉了阿鲁。”神乐依旧死死抓着购物车，“陪你走了那么久来买东西，要点报酬也是正常的！”
“章鱼烧。”总悟简单的说了三个字。
“……”神乐立刻把购物车回归原位，“我可不是因为想吃你做的难吃的章鱼烧，只是突然不想买零食了阿鲁。”
于是，在营业员目瞪口呆的结完账以后，总悟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座零食小山…啊不，是神乐。
“你…**…你也帮帮忙啊！”神乐在零食堆中间发出呐喊。
“自食其力，我又不吃零食。”总悟露出了一个十分欠扁的笑容，嘴里叼着醋昆布。
当天晚上，总悟果然做了章鱼烧，一大盘章鱼烧被端上桌的时候，神乐的眼睛都亮了。
“我提醒你噢，这章鱼烧里有一个我放了超级辣酱，吃到了可不要怪我。”
“啧，我怎么会怕辣酱？”神乐把爪子伸向了章鱼烧，一连吃了五个以后，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混…蛋！哪里是只放了一个？我吃的五个全是超辣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总悟偏头躲开飞过来的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神乐：“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只有一个没有放辣酱。”
“**！！！”神乐一边喷火一边冲上去和总悟打起来，两个人几乎拆了一半万事屋。
“老板回来会哭的吧。”总悟微微喘气，无奈的笑笑，“玩大了啊。”
神乐被总悟用其他的食物安抚下来，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大呑小咽。等吃完了所有的东西，才发现某个聒噪的声音消失了。
“喂，小子。”

“……”
“抖s**？”
“……”
神乐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她提高音量，带着一丝颤抖：“冲田总悟！”
门外传来懒洋洋的欠扁的声音：“怎么了女王大人？”
神乐安心下来，跑到门外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喝酒，看星星，躲避某个暴力女的殴打。”总悟晃了晃酒杯，红瞳里倒映着星星…后来，变成了神乐的影子。
“我还以为你去找小银告状了。”神乐也抬头看向天空。
“你这样，真的会嫁不出去的。”总悟喝了一口酒。
“你不是说过，会收了我吗？金碧辉煌的超级别墅，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小姐姐，无穷无尽的肉。”神乐笑了。
“……”总悟一拳打在神乐头上，“谁跟你这么说过了？你说的那是什么奇怪的场所，老板也真是的，尽教给你这些东西。”
“嫁不出去的话，我就一辈子呆在万事屋，也挺好的。”神乐咧开嘴，笑的很灿烂。
总悟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靠近神乐，近的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神乐愣了愣，一巴掌挥向总悟：“想得美阿鲁！我要留下来，才不会跟你走！”
总悟轻巧的避开了，笑声里带了点自嘲：“说的也是，毕竟我这个乡巴佬还是养不起歌舞伎町女王的。有些地方，也只能我自己去，可不能带上你。”
“你要去哪里？”神乐忽然又感觉到了心里的揪痛，“要去很久吗？”
总悟看着神乐，只是笑，笑的跟平常都不一样温柔…但又带着一起…哀伤的味道？
神乐痛的弯下腰，只感觉世界都在旋转，但她还是不依不饶的看着总悟：“你要去哪里？”
总悟动了动嘴唇。
“地狱。”
周围突然一片黑暗，总悟就这么消失了。
“冲田总悟！——”

三
“喂，醒醒，醒醒！”神乐的手胡乱的抓，感觉似乎抓到了一团卷毛，“神乐！醒醒！”
“好吵！”神乐用力的把那一团卷毛甩了出去。
“喂，你还没睡醒？快起来收拾收拾，我们去医院。”银时一头血的爬起来。
“医院？去医院干嘛阿鲁？”神乐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
“……”沉默了几秒，银时背过身，“总一郎君住院了。”
当万事屋赶到的时候，总悟正静静地坐在病房里看书，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似乎一切正常。
“呦，老板，”总悟转了转眼睛，视线落在神乐身上，“暴力女，你怎么也来了？真可惜，我好好的，没有笑话让你看。”
神乐只觉得安心下来，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总悟肩膀上：“死小鬼。”
总悟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似乎是在极力忍耐什么，银时抓住神乐，两个人一起出了病房：“老八你在病房里呆着，我和神乐去找找土方！”
总悟看着神乐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终于把含在嘴里的血吐了出来，然后用力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冲田先生！”新八赶紧扶住他，“你这个样子是…”
“不要告诉她。”总悟痛苦的喘着气，“不要告诉她…”
“小银，你干嘛拽着我阿鲁？”神乐不满的挣脱开，“要找十四的话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我这不是怕你拆了病房吗？”银时拍了一下神乐的脑袋。
“噢，你们来了。”土方的眼神在神乐身上停留了一瞬，吐出一片烟雾，“他没事，只是跟浪人互砍的时候受了点伤，休息一个礼拜就好了。”
“我就说嘛，小银还那么严肃，那个抖s**命大得很！”神乐极力忽视了心里的什么东西，重重的拍了三下银时。
“没事就好。”银时塞给神乐五百元，“帮我买本jump，剩下的钱你自己随便用了吧。”
“真的吗？太好了！”神乐一溜烟跑走了。
“呼…”土方再次吐出烟雾，“瞒着她真的好吗？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吧。”
“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银时收起笑容，“还…有办法吗？”
“不知道。跟三叶一样，肺出了问题。那次行动的时候，突然就吐血了。”土方把烟掐灭，“我觉得之前应该也有过吐血的情况，但他那个人是不会说的。办法暂时还没有。”
“……”银时沉默了，“既然他不想告诉神乐，就一起帮他瞒着吧。”
转角处，神乐紧紧攥着五百元，身体微微颤抖，本来就白的皮肤此时更是没有一丝血色，突然想起了那个真实的有些过分的梦。

四
接下来，每天神乐游荡的地点就增加了一个——江户医院。她再也没有去过总悟的病房，只是在医院的一角，默默看着那个房间。
八月的雨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但神乐依旧觉得烦躁。躲在花丛中窥探的时候，突然在不远处发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看起来比一个月前瘦了很多，也白了很多。
总悟并没有发现神乐的存在，他抬头任雨水打湿面颊。
“那个笨蛋，这样会加重病情的！”神乐急得差点暴露藏身之处。
“我还活着啊…”总悟轻轻的说了一句。
神乐突然觉得如鲠在喉，她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在这时，总悟的身子像放久了软掉的醋昆布那样朝后倒去，神乐冲过去接住他，发现他已经昏迷了。
“喂！喂！你醒醒啊！抖s**！”神乐大力摇晃着总悟，瞳孔紧缩，无助而害怕的攥紧总悟的手臂，“喂！冲田总悟！”
等众人赶到的时候，神乐浑身是水的坐在病房里，总悟的床边，仪器发出冰冷的“滴滴”声。
“病人的病情恶化的很快。”医生严肃的看着土方他们，“虽然只有很小的希望，但还是去试试吧。不能再耽搁了。”
“我知道了。”土方低沉的点了点头。
“呐，抖s**，我有点累了，想跟你说说话阿鲁。”神乐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她双眼看着总悟，嘴角却是笑着的。
“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答应了小银，来万事屋照顾我。”
”你做的饭，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很好吃。那种培根，我永远都忘不掉。”
“我有点后悔了，在超市里没有拿更多的零食。好不容易能坑你一次，我怎么就放过了呢？”
“章鱼烧我全吃完了，很辣。**…真的很辣。”
“但是那唯一一个不放辣的，做的很好，比我在夏日祭上吃到的好吃多了，是因为那个做章鱼烧的大叔是秃子的缘故吗？”
“我现在想好了，你要娶我也可以，即使是朴素的房子，没有小姐姐，那也无所谓，你的手艺足够了。”
“所以…”
“快点好起来吧。”
神乐低下头，一滴泪水滴在了总悟的手上。
“神乐…”银时走进来，扶起神乐，“去换件衣服吧，这样会着凉的，我可没有钱给你看病。”
神乐点了点头，踉跄着走出病房。
银时叹了口气，抓起手帕扔到总悟脸上：“赶紧擦擦，下周就要送你离开地球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再见的。”
总悟依旧躺着，右眼滑下的泪水被手帕吸干。

五
九月的雨已经有了点凉意，神乐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就像小时候坐在台阶上一样，在永远的雨中等着一个人的归来。
当她知道总悟要离开地球的时候，飞行器已经起飞了，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灰头土脸赶到的时候，总悟已经不在了。
“他会回来的。”银时只说了这一句。
“嗯。”神乐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神乐就开始了等待，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也不知道等待的人还会不会回来。只是等着，等着，任凭雨水打湿发梢。
九月的雨还在下着，绵绵不绝。

搬运完了。因为是第一次搬，如果被删我也无话可说。但请吧务可以告诉我被删除的原因。就这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