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我与执明最后一次相见也是在那风尘四起的沙场,与昨日一样,他高高坐于马上,身穿盔甲,手持战刀,而我只穿了一件初见他时的白衣,跪拜在他跟前,捧着瑶光国的王印与投诚的国书。
执明曾怨我从未在国与他之间为他考虑更多,从未愿意为他以国相拼,那么这次,我举国降他,我倾覆慕容一族的王权,来成全他一统钧天的盛世。
他似乎难以置信,就在马上这样直直地盯着我,目光中再无往日的柔情与关心,有的只是戒备与怀疑。不知为何,我竟然想笑,却只能收敛唇边的笑意,匍匐在地,
“我瑶光国主慕容黎愿降于天权,从此瑶光只为天权附属之郡。惟愿吾王仁厚,免我瑶光刀光之灾,护我瑶光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你想用对毓骁的一套对我?先立郡,再徐徐谋之?”
执明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我将头埋在手中靠在泥泞的土地上,迟迟不知能如何作答。
我已将自己放进卑微的尘埃中,他却终不愿相信我。
也罢也罢,是我自己造就得今日局面,半点由不得人。
“我慕容黎以瑶光王族最后血脉起誓,只要瑶光附属天权一天,我便绝不生是非。而我亦愿舍去瑶光王族之位,将瑶光之权尽数归于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