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饶阳,水患频发,滹沱河纵横决荡,支流散漫,河道迁徙无常。至清顺治四年(1647年),滹沱河自晋州经安平入饶阳,由支沃、良见至吕汉,收拢为大河,河道渐趋稳定,河上始能通航,风帆舟楫,往来不绝。滹沱河在吕汉的一段,被称为“吕汉河”。
饶阳吕汉码头兴衰记
(饶阳)刘少队
历史上的饶阳,水患频发,滹沱河纵横决荡,支流散漫,河道迁徙无常。至清顺治四年(1647年),滹沱河自晋州经安平入饶阳,由支沃、良见至吕汉,收拢为大河,河道渐趋稳定,河上始能通航,风帆舟楫,往来不绝。滹沱河在吕汉的一段,被称为“吕汉河”。
同年,饶阳知县刘世祚主持修建了吕汉桥(普济桥),贯通了饶阳到河间的陆路交通要道。自此,吕汉村成为水陆交通的十字枢纽,为发展成为码头奠定了基础。
清道光十四年(1834年),开启了吕汉至天津的直达航线,吕汉作为一个正式码头面世了。码头上的客货运输渐渐辐射到周边几个县,安平、深泽、深州、衡水、武强、肃宁等县的客商,也都来这里营运。吕汉码头开始成为远近百里的商品物资集散地。
清朝前期至中叶,作为京畿重地,河北的经济有了一定的发展。农业种植的专业化、手工业工厂的兴起、商品经济的繁荣,催生了民族资本主义的萌芽。城镇工厂的日用产品需要在农村市场销售,而农村生产的大量土特农产品也需要城市的消费支撑,物资的流通成为时代的诉求。限于当时陆路交通的不便,水道运输便应运而生。吕汉码头正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逐渐发展和成熟起来。
况且,吕汉一带的河道水深流平,人称“一篙不到底”,河面也较宽阔,适宜泊船。而且河帮和河底尽是胶泥,既无淤积,也耐冲刷,两岸壁立,具有作为码头的天然优势,民间流传有“铜帮铁底受皇封”之说。再加上南北吕汉夹河而居,为来往客商提供了方便的食宿条件。
清光绪六年(1880年),直隶清河道官员史克宽向东开挖引河,滹沱河水由献县入子牙河,使河道的航运更顺畅便捷。这样,吕汉码头西接山西,东达天津卫,各种船只畅通无阻;陆路则南接深州、衡水,北由河间至京师,成为滹沱河下游唯一的水陆码头。
民国四年(1915年),直隶行轮局又开辟了子牙河上游至滹沱河下游的沙吕线(河间沙河桥至饶阳吕汉),码头的营运规模进一步扩大,促进了市面较前更显繁荣。
经过百年的发展,至1937年“七·七”事变以前,吕汉码头达到了全盛时期。
那时候的码头商埠,主要设在河的北岸,由村西的盐池至村东的下桥,横亘有一里多长。有货栈2家、绸缎庄2家、粮油店4家、染货店3家、缸瓦店2家、饭铺8处、肉铺2家,此外还有各种杂货店、商号、药店20余家,天津的“德元茂”、北京的“瑞蚨祥”也在此设有分号,天津还建有锅厂等厂家。另外,码头上还设有邮政所、巡警所。
从天津等地运来的货物,有煤、盐、大米、甘蔗、白糖、煤油等。运货的船只一靠岸,跳板一搭,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就跑上来卸货。货站里的货物堆集如山,批发给周边的商铺和小商贩们。
搬运的小伙子们卖了力气,挣了钱,就到小饭馆儿里美餐一顿,要上几个菜,喝上几两老酒解解乏。
到了“一、六”大集,又逢去天津的航班开船日,码头上更是热闹。各家店铺早早开门营业,卖各种吃喝、日用品的小摊一应俱全。岸上的人流熙熙攘攘,河里的船只纷纭往来,一派繁忙、兴旺景象。
河上的船只大大小小,是清一色的木船。最惹眼的是远航的货船,这种船可以把形状大小相同的两条船头对尾拼接到一起,有十多丈长,俗称“大对艚”,可载重十来万斤。船工有六七人,有掌舵的、把棹的、跑缆的、拉纤的等,既有分工,又有合作。船上有高高竖立的桅杆,顺风时,扯起白帆,乘风破浪,煞是壮观。过桥洞时,可以把帆落下,放倒桅杆。上水逆风时,则需要有人拉纤。船上还设有船舱,可搭载乘客。去天津来回一般要十天左右,下水三天,上水七天。
河上还有深泽方面下来的大排子船,平坦宽阔,上面装满货物,行驶缓慢。也有摆渡的小平板船,在河面上悠悠来往。此外,河面上还有穿行巡逻的小汽船。
码头上营运的船只,光吕汉村就有十几条,有独家置办的,也有几家合资的。再加上附近村庄和外地停靠的船,连接起来足有二里地长,那阵势,颇有些大河大埠的气派,怪不得人称吕汉码头为“小天津卫”呢!
那时的吕汉码头名闻四方。人们常说,到了天津卫,你打听“饶阳”没人知道,你一提“吕汉”则无人不晓。许多外地人都到这里来谋生,或经商,或办厂,或做工当学徒,外县、外省的都有,时间长了,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所以,吕汉村姓氏繁杂,人口藩盛。起初,吕汉只有赵姓鞠姓袁姓等几家,后来逐渐有了张、王、李、纪、贺等诸多姓氏。由于码头的兴盛和村庄的不断扩大,吕汉成了远近的名镇。
“七·七”事变后,天津沦陷,天津通往河北内地的客运航线全部停运,吕汉码头的航运也随之停止。1939年2月,日军侵占了饶阳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