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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人哪个没有个冲动的时候,当年咱们那位御史大夫不也是如此吗。”苏玄云醉道。
  季謇行的猛地耳朵竖了起来。
然陆迁南等人却因这酒劲没缓过头来,让苏玄云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咱们那位御史大夫啊,不是还和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有染,把那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那姑娘原以为那位大人会娶她过门,结果勒,人家倒好,提起就裤子不认账了!搅得那户人家将女儿逐了出去,让人家怀着五六月的胎流落街头。
后来好像是被……是被迁南你家给收留了罢。结果等那姑娘好不易把儿子生下来了,过了几年,那舒大人将儿子接了回去,姑娘以作他回心转意,开开心心的把儿子交于了他,可人家转头就把那孩子的心脏给挖了,给那季王炼丹去了,连那身子都被煮成肉羹献了出去,你说可不可怜,可不可恨……”
苏玄云未在说下去,因为陆迁南总在那拉他衣角,给他使眼色,韦肆鸣总在那咳嗽,似在提醒什么。
季謇行低着头,倒了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可这酒不是什么好酒,特别呛,辣嗓子,辣得他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他身子在那抖着,哑着嗓子道:“我……咳咳,你们继续,继续……”
苏玄云这才醒了点酒,回过些神来,舒兹佩是季謇行的亲舅舅啊!且传闻舒兹佩一直对他关爱有加!
苏玄云错自知说错了话,在那儿苍白地笑着,不再支声。
“小子,这事你别往心里去,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吗?”陆迁南正想伸手搭在他肩上,那人却忽然起身,低着头,轻“呵”一声,踉踉跄跄地走了,他走过的地方,在地上留下了几块湿斑。
帐内,空气几乎压抑得可以将人逼死。
韦肆鸣道:“玄云,好好儿地,你提这事干嘛,人家在宫里本来就没多少人真的关心他,好不易有这么个待他好的舅舅,心里定是十分欢喜这舅舅的,被你这么一说,这可倒好……”
苏玄云说错了话,本就心内不快,被韦肆鸣这么一说道,心中的怒火更是借着酒劲“嘭”地起来了,急道:“怪我咯!四哥儿,要不是迁南带着酒来,我至于说这么多吗?!”
陆迁南无缘无故被“冤枉”,心里也是不畅快,他怒道:“怎么又怪起我来了!我还不是看着你馋得可怜吗?”
“好了都别吵了!现在我们还是快去找他罢!万一出了什么事,拿我们仨的人头的抵不上!”韦肆鸣见情况不对,忙劝开了这两人。
“我先去找他,你们最好先去通知一下陆将军,他若是出了事,咱们可担不起!”
陆迁南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腿脚因盘久了而酥麻,故身子还有些左摇右晃,却步步落地有声,追了出去。
苏玄云眼巴巴地看着韦肆鸣,那股酒劲还没过:“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韦肆鸣给了他一记醒酒拍:“还能干什么,快去禀报陆将军啊!”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0楼2017-08-28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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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快乐啊,狗崽们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7-08-28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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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壹』找到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2楼2017-08-29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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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謇行在营内漫无目的地走着,又因刚喝了酒,分不清地北天南,只是见着哪有路就乱走。他觉得心头上像被喂了中药。可步子虽跌跌撞撞,却如阵风一样。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有。
        一想到自己那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舅舅活剖人心的场面,就恶心,大约喝了酒的人都控制不好自己的感情,眼泪像断了线一样。
        他不知到哪,只想将自己藏起来,好好地睡一觉,醒来后,最好知道这些都只是个梦,自欺欺人的梦。
        陆迁南一出营帐便不见季謇行的影子,刚刚耽误的时间或许太久了。他四下寻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他去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结果无疑是一场空。仿佛那人人间蒸发了一样。
        此刻,所有人都是如热锅蚂蚁,陆迁南更甚,他知道他和别人的终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问了许多人,最后,日暮时分,他在马厩的草料堆里找到了他。
        “怎么,会躲在这个地方。”他疑道。
        若不是经人指引,在搜寻此处将离之时瞥见了他露出在外的一块毛月色的衣料,大约便会错过了罢。
        陆迁南扒开覆盖的草料,只望见那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像幅画一样,若不是看见他脸上浮着的些许醉红,他真会错看了的。那人脸上还淌着泪,那些短草黏在他脸上,狼狈至极。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了出来,放在一旁,替他择去身上的草料。
        若是以前,若是其他人,他必定是要笑出几声的,可现在,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微微掀开他沉重的眼皮,低着嗓子道:“这便是你当初不肯告诉我的原因吗?难为你一番苦心了……”听得出来,他此刻很虚弱,也很绝望,怕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这件事。
        “爹不肯我说,我便不说,而且,又对我没有什么好处,说了有什么用。”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陆迁南摘去他脸上粘着的最后一根草。今天他似乎看起来很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只手也因此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两秒。
        季謇行扯出一丝无力的笑:“陆副将,这附近哪儿风景好一些,可否带我去瞧瞧?”
        “好。”陆迁南背着他去了附近一处有河有树有景的空阔之地。
        正是夏末的时候,这时候的景物虽还带着夏天的勃勃生机,却也开始有了衰落的迹象。
        一道残阳铺水。
        水曼妙地不知疲倦地在山岳间舞着它慵懒绮丽的步子,千百年未变。稍远的地方,磷光层层之间可模糊地看到有几个赤身大汉在洗澡冲凉。
        陆迁南让季謇行靠在一棵河岸老树旁,身下萧草瑟瑟抖。
        他在他身旁坐下了。
        “这倒是个好地方,辛苦你了。”季謇行浅淡地笑着,很没精神,满身的颓唐。他瞧着远处在那冲凉的人儿道:“或许我也该这里面洗一洗,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洗干净才好。”
        “你要是溺水了,小爷我可不会救你,”陆迁南似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脸上没了往日的那股子痞气。
        耳畔空寂了许久,忽然流水声中渗入了一个轻柔的调子,季謇行在唱歌:“……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停下了唱这不成调的曲子,道:“这个,也是舅舅教给我的……以前,我也曾听闻那些宫女小厮说道舅舅的种种,却从不置于心。舅……舅舅就是舅舅,无论世人如何看他,他始终都是那个最疼爱我的舅舅,无论如何……”他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可是,可是……”
        “可是你还是无法释怀,对不对?”陆迁南搂住他的肩,两颗头碰在了一起,对方头顶穿来丝丝的热,看来又是病了,“你迟早该知道的。”
        “可我想,我想瞒自己一辈子,我……”还未说完,陆迁南便将季謇行的头按到了自个肩上。
        “既然如此,那便别说话了,你说着心疼,我听着也心累。留点余地让自个儿好好想想,说话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的。”陆迁南温柔地抚着他的头。
        季謇行乖乖地不再说话,陆迁南也不去打扰他。然片刻后,他感觉,自己的肩上一片湿热。
        陆迁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头上,他的头发的发质很软,身上还沁着淡淡的香味混在药味里。
        他听到他的啜泣声,慢慢的愈来愈大。
        他拍拍他的背,将一只手偷偷地搭在他的腰上,动作很轻,他猜他应该感觉不到的。
        他用他平日里带着点轻佻的语气道:“好啦好啦,你可别哭了罢,我这衣服都被你哭得湿透了,回去我又得费时间洗,我肩上可还有伤呢。”
        “对不起……”他在他怀里嗡声道。
        “道什么歉,伤可早好了。”陆迁南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些,“你可瞧完了?这天也要暗了,咱们再不回去大家该急了。”
        “好……好。”他应道。
        陆迁南正想背他回去,不料季謇行却突然给了他个满怀抱,陆迁南迟疑了片刻,紧紧地抱住了他。
        陆迁南任他在自个儿那湿嗒嗒的肩上蹭,道:“好了好了,抱够了没?咱得回去了,不然他们真得急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3楼2017-08-29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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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背我。”他的声音自始自终都是带着哭腔的,听起来有点儿像撒娇,听得陆迁南心头痒痒的。
          “遵命,大皇子呵!”听到这句话,陆迁南止不住的笑。
          陆迁南背着他,一路向他营帐的方向走。
          日头收起了它最后一点儿光,天地间一片昏暗。
          “谢谢……”季謇行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颈窝,莫名地觉得心安。
          陆迁南没有说话。
          他此刻觉得——似乎有点儿热?!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4楼2017-08-29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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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
            真想摁头就是干……
            『流下面条宽的泪水』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5楼2017-08-29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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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明天开始,贴吧更新和豆腐更新速度一致。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楼2017-08-29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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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叁』如释重负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9楼2017-08-30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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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迁南背着季謇行回营帐,远远的便望见营帐前浮动的灯火,便边加快步子,朝他们喊:“找到了,快去通知陆将军,叫他莫再派人去找了!”
                  其中一人抽了出去往陆离营帐方向走,其余的举着油灯迎了上来,借着那点光,陆迁南辨出那为首的是苏玄云和韦肆鸣。
                  “殿下他如何了?”苏玄云才醒酒不久,此刻神色慌张,似是在自责,“你瞧我喝什么酒,竟将这事给说了去!”
                  陆迁南压着嗓子:“轻声点,这小子刚睡着,不知怎么受了风寒,快喊遗思来看看,我先把他放屋里。”
                  “好。”苏玄云应了下来,快步去药房那请魏遗思去了。
                  余下两三人跟着陆迁南进了营帐。陆迁南将季謇行放下后,替他掖好了被子,那人脸上还挂着泪痕。
                  “倒是难为他被瞒了这么多年,不过告诉他,也不是啥好事。算算日子,他那时应当还未出生罢。”陆迁南坐在床旁,凝视着他,“……这感觉,不像是在侍奉个大人物,倒像是在养一个毛孩子。现在想想,父亲那会儿也应对我很头痛罢……”
                  韦肆鸣静静地盯着他们,眼神如常的雪亮如刀。他蹙着眉,紧抿着唇,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了然于胸中。
                  房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随门外飘进来的风轻轻跃动、摇晃。
                  陆迁南摸着他的额头,有点烫,便命人打了盆凉水来,浸了块棉巾拧干叠好放在他的额上。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在一旁待了很久的韦肆鸣。
                  片刻后,苏玄云拽着魏遗思急匆匆地来了,魏遗思连药箱都没带!他调了会儿呼吸,赶紧地检查起来,片刻后大松一口气,对他们道:“放心,只是些小病,身上没伤,过一两天便好了。”魏遗思说着走到季謇行的桌几前找了张新纸,点了几笔砚台内未干透的墨汁,行云流水的写下一串鬼画符后,递给了一位侍卫:“你去药房找钟老大夫抓两包药来,煎一包端过来。”
                  “诺。”侍卫接过方子,领命退下。
                  苏玄云如释重负:“幸好没事儿,不然我罪过可大了。”
                  魏遗思将食指抵在唇中,意为噤音,他指了指门口,起身轻声走了出去,苏玄云等人跟着出了去。
                  魏遗思起身时见陆迁南仍坐在那,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拍了下他的肩,轻声提醒道:“迁南你寻了这么久,也应劳累了,謇行没事,你便放心罢,早些回去,好生歇着,明天再来看他也不迟。”
                  陆迁南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儿,应了下来,便径直回去了。
                  走时,他瞥见韦肆鸣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放在心上。
                  苏玄云、韦肆鸣、魏遗思三人迎着风站在门外几丈处,小声地聊着。
                  苏玄云拱手道:“劳烦魏大夫跑这一趟,这一切皆由我而起,给众军添麻烦了。”
                  魏遗思道:“苏大人也莫自责了,你不要过是让他知道了一些旧事罢。纸包不住火,他迟早得知道的,这一夜大人也受惊了,心里必然不好受,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有军务需操劳的。”
                  “这……魏大夫亦是。那在下便告辞了。肆鸣,我们走。”苏玄云拉着自始自终从未吱声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韦肆鸣走了。
                  魏遗思入了营帐,只留两个侍卫在门口守着。
                  路上,韦肆鸣突然停下来,笑道:“玄云,你不觉得迁南今日怪怪的吗?以前可不见他如此慌张啊。”
                  苏玄云道:“废话,季謇行可是大皇子,他要是出事了我们能好过?”
                  他脸上的笑意深了些,道:“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忽摇了摇头,叹道:“罢了,我和你说这些作甚,反正你从来不在意这些。”
                  那人被弄得是一头雾水:“我倒是觉得,你今日怪怪的。快些走了,时辰也不早了。”
                  苏玄云未等他,先行一步走了。
                  韦肆鸣“呵呵”干笑了两声,跟了上去:“玄云,等等我。”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0楼2017-08-30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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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
                    你要信我……这篇文里面几乎全是助攻qwq
                    啊……一下午无聊想了一点有关于这篇文的东西……
                    1.陆迁南,姓名陆湘,字迁南。
                    2.季謇行,姓名季謇行,小名遥儿,字还没取,毕竟这娃才十六……
                    3.季謇行整条腿估计就陆迁南的手臂粗,也许还会瘦一点……
                    4.目前故事的时间线上,陆迁南一米八八(长定型了),季謇行一米六七,季謇行才十六以后还会长……长定型以后大概一米七五。别觉得一米七五矮,南方人这身高不错了,而且这娃身体不咋地,这种身体素质的能有一米七真的是挺少的(至少我看到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1楼2017-08-30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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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肆』旧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楼2017-08-31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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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遗思给季謇行喂了药,换了道面巾,待他气息匀称后,便离开,回去了。
                        季謇行虽喝了药,可身上还是烧得紧,人也好受不到哪去。
                        这景况,好似很久之前也经历过一次一样……
                        他自小身体便不好,每年变温的时候都会生几场病,那是他七岁那年,正是要入冬的时候,亦是他刚过完生辰不久的时候。他病了,发着高烧,本以为这次会和往常一样只消得几天就可过去,哪知却是过了十多天,也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季謇行躺在床上,烧得糊涂,喑哑的嗓子却不断地唤着“父皇”。
                        舒缈坐在一旁,不断地替他换着棉巾,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心,一双峨眉深深地蹙着,连妆都来不及喊人上,发髻亦是凌乱的,眼睛里血丝密布,脸上始终罩着一层黑雾。
                        她的手抚摸着他发烫的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遥儿莫急,父……父皇,父皇他很快,很快便会来看遥儿了。父皇他……他很快便会来看遥儿了……”
                        来个甚么!谁人不知当初季王便是看中舒家在姑苏的势力,这才向舒家讨来舒缈的。两人也不过在新婚那夜欢好了一回,季王平时也鲜少来仪华殿,来也不过是做个场面样罢了。他此刻,怕是不是忙着与这几日新召进来的美人游乐,就是忙着炼他那狗屁丹药,修他那狗屁仙,哪里轮得到顾及他们?!
                        “他,他很快就来了……”
                        舒缈急得眼泪又要下来了,此时忽听见婢子尖细的嗓子高声道:“参见舒大人。”顿时心内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匆匆抹去了眼角眼泪,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来了遥儿,莫急,你舅舅他来了。……父皇很快也回来的。”
                        舒缈正准备起身去外面迎他,才发现舒兹佩已来到她面前,只见那人快步冲到了季謇行床边,全然没了平时那股坦然之态。她随之跪坐在他身旁,睁着那双红肿含泪的眼睛看着他,将刚要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舒缈知晓她这位哥哥是个如何的人,在他未发话之前,绝不多说半个字。
                        舒兹佩半跪在他床边,满脸担忧地将季謇行小小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手心,季謇行锁着的眉头顿时松下来一点,可还未等舒兹佩开口,季謇行就拖着嘶哑的嗓子道:“是……是父皇吗……是父皇…吗?”
                        舒兹佩握着季謇行的手的那只手僵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欲言又止。
                        舒缈捂着嘴逼迫着自己莫发声,泪如珠走。
                        “是……是父皇吗?”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季謇行嘶哑的声音微弱地响着。
                        “遥儿……遥儿好想你……
                        这句话无疑在舒兹佩的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他颤颤巍巍地将季謇行抱入怀中,脸贴在他发烫的额头上,怀里的人很烫,可自己的心怎的就那么冷呢。
                        “不……不是,是舅舅,是舅舅在这。陛下他跟舅舅说了,他现在很忙,让舅舅来跟你说,等你好了,咱……我们一起去玩,去看皮影戏,好不好?”他埋进了他的颈窝,四十多岁的人了,此刻眼前竟因泪水而一片模糊。
                        “别,又骗我……”他似乎放松了些下来,靠在那人的肩上睡着了。
                        “舅舅,你别骗我……”他呓语。
                        舒兹佩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舅舅怎会骗你。”
                        ……
                        季謇行从梦中悠悠转醒,他惶恐的看向四周,还好,还在傅离。此刻脸上是一阵黏腻,他伸手摸向枕巾,一片湿热,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楼2017-08-31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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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签楼——
                          大概今天下午或是明天就会去学校,不知道啥时候能更新就提前放出来啦。今天下午应该还有一更qwq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7楼2017-08-31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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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伍』这么明显?!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9楼2017-08-31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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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旦日,陆迁南起得格外早,匆匆去庖厨那吃了点早餐便风风火火地去了季謇行营帐了,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早早地到了,来时见那人裹成个饭团似地坐在床上,似乎在发呆。
                              季謇行听见有人来了,转过些头望着门外正朝里走的陆迁南。首先映入陆迁南眼帘的,便是那双略微有些呆滞的红肿的眼睛,和发白干涩的薄唇。
                              “原来是你来了啊,陆副将。咳咳……”季謇行尽力做出个不难看的笑,声音里带着极重的鼻音。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陆迁南坐在了他旁边替他将黏在脸上的头发扫到了两旁,又摸了摸额头,依然烫,“还在想你那**舅舅的事?这有什么可想的。”
                              季謇行抿了抿唇,道:“其实我早该想明白的。”他垂眸浅笑,装作释然模样,继续道:“放心,我想明白了,无论如何他都是那个待我最好的舅舅……”他攥紧了被单,眼角又开始泛红了,“他是个坏人,和我待他好这两件事……不冲突的。”
                              “但愿你真想明白了。”陆迁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这小子该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季謇行若有所思:“只是,我弄不清一件事。为何舅舅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对我这个侄子却偏偏格外关心呢?”
                              “听闻舒大人有一小妹,兄妹俩打小感情就格外的好。舒大人的妹妹想必就是你的母亲罢。如此应当也不算奇怪。”
                              季謇行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双眉始终不肯放松。他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两人就这么僵在那,谁也没话说。
                              此时,门外传来一清朗温和的男声:“想不到平日里不过卯时不起头的陆副将今儿个竟在寅时就出来了,今天的太阳是打东边出来了罢。”
                              屋内两人齐齐往门外瞧去,原是魏遗思带着随身的药箱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韦肆鸣。
                              魏遗思走进了些,摸了摸季謇行的额头,烧退了点,但依旧很烫,便从药箱里拿出包药,把药箱放在桌几上,走出了门:“我去煎药了,你们慢聊。对了,别忘了吃早饭,对肠胃不好。尤其是謇行你。”
                              季謇行点头相应。
                              陆迁南看着在一旁盯着他们的韦肆鸣,道:“肆鸣,你今日怎的来了,军营里没事吗?穆参谋这些日子可是忙得人都瘦了一截。”
                              “今日本来应当是玄云过来的,可他大清早就被陆将军召了去——估计又是一顿批,便托我来这里看看。”韦肆鸣答得让人无法反驳,“你放心,我只是过来看看马上就走,不过,不知陆副将可否暂时借一步说话?”
                              陆迁南看着他的眼睛,那人的眼神依旧如一把刀一般锋利无比。
                              “请罢。”韦肆鸣道。
                              陆迁南对着季謇行道了一句:“稍等,我马上回来。”季謇行安心地嗯了一声,目送二人出门。
                              陆迁南随着韦肆鸣出了帐门,跟着他走了一段路,韦肆鸣在确定四周无太多嘴舌后才停下。
                              “不知韦参谋找我何事?”陆迁南道,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好心情。
                              而那人眼含黠意,意外地郑重道:“不知陆副将对殿下是否怀有爱慕之心?”
                              陆迁南盯着他,瞳孔微缩,试探道:“呵,不知韦参谋从何看出来的。”
                              “昨日殿下来玄云营帐之时你便经常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瞧,再之后,等玄云开始说那件时的时候,你那双眼睛真的巴不得黏到他身上,而且望着玄云的时候眉尾总是在抽动,脚也不耐烦地在抖,那时一切的动作都在表示着你的紧张和焦虑。
                              等殿下出去后,你本来就有了起身的动作,却因为玄云和我间接的干预硬是坐在了那儿。之后等你出去背着他回来的时候,心情明显的不错,说的几句话的语调甚至还有些上扬——这中间也许发生了什么,得问你们中一人。可还是因为怕他出什么事,似乎仍是不肯放松下来,等魏大夫确定他无事后,似乎才松了心,而且当时你坐在他旁边看他的神情可叫一个温柔,直教人肉麻。
                              魏大夫提议出去聊时,你可是连神都没反应过来。再加上今日你这么一反常态的早地来了,以及其他的一些细节,综合起来推断,这不是爱慕是什么,怕是只有玄云那种反应异于常人迟钝的人才看不出来。”
                              陆迁南听了他列出来的这一大堆的证据,似是自嘲般地笑道:“你观察得还真仔细——这世上还有男的喜欢男的的理儿?”
                                “这可说不准。”韦肆鸣笑道,或许是因为和苏玄云待久了的缘故,神情都有点像他,“咱们邻居那儿这种事儿可不少。”
                                陆迁南拍了拍他的肩,走了:“谢了,兄弟。”
                              “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想清楚点。”他道,“最好问问陆老爷子他怎么看。”
                              最后一句话重重地砸在陆迁南头上,那一刻他的脚步都不稳了,他回头虽笑着,额头上突起的青筋却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暴露无疑:“劳你一个大老爷们费心了!”
                              韦肆鸣见状直笑,待陆迁南走后,他正打算回营处理公事,此时身后又响起了那个清朗温和的男声,也亏得韦肆鸣耳朵好,听见了:“你也看出来了?”
                              随后,不算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00楼2017-08-31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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