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LYT把打好包的资料放进保险柜,准备去见见刚到的新局长。这帮军队上的人神经兮兮地,坚决制止了任何欢迎仪式,就像耗子躲猫一样行事匆匆。这次高层普遍对LYT不大放心,因此“空降”下来一个很有威望的军官做局长。可是局里的人会服气吗?当然不会,LYT才是他们心中的No.1。鉴于老教授时期不设副局的习惯,军方生硬地设置了一个“总管理技师(Chief manage-mental engineer)”。现在LYT的正式称呼是“刘总技师”。
不过作为局里的关键人物,去见见新任局长是十分必要的,尽管LYT自认没有老教授那样高的水平可以游刃有余。不过,就算能赶上老教授做的一半好也算不错了。LYT已经从上周老教授的逝世中迅速抽身出来,回到了那个冷静自信的状态。We'll do better!
LYT缓步踱到了新任局长的办公室门前——其实不过就在斜对面。军技局主楼的五层只有三个办公室,局长的、总技师的、秘书班子的。但局长的办公室是由仓库改造而来,只是为了比“总技师”的大一点;总技师的办公室就是前局长办公室;只有秘书班子办公室没有变,而且因为两个班子共享反而变得拥挤了些,以至于各有一部分在楼下。
LYT也不知道新领导喜欢什么样的礼节——反蓝民族式的、军队的、官僚的——总之,他认为自己的身份应该不必要向秘书通报,因此敲门进就应该是最合适的了。敲门声过后,屋里响起了一个雄浑的男声:“请进。”于是LYT就推门进去。
屋里到处摆着包装好的东西,大部分还没有拆封,只是摆到了令人满意的位置。LYT往左环顾,屋子远离门的一侧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伏熙将军画像,画像两旁紧接着是反蓝国旗和军旗,然后才是一直延伸到墙的橱子,而画像正前方就是新派下来的局长——欧文叶·赫以丰上将正坐在办公桌前。
O·赫以丰上将一脸横肉,短粗的眉毛正在那双射出狼一般凶残目光的深棕色眼睛上方,只是下巴上的一道疤痕破坏了本来完美的嘴唇,让人不忍直视。目光移向梳得板正的背头,在白色军装的衬托下更显乌黑,一身的肌肉被锻炼得很好,并没有想象中官僚的大肚腩。
相比之下,LYT可谓是完全的对照。学者简练的半寸与黑框眼镜折射出睿智而敏捷的神气,略厚的嘴唇和小胡茬反而使他有些像流行明星。对了,最使他们气质不同的地方就是皮肤。LYT白白净净,马上签约出道也没有问题;赫以丰上将只能做一个戏路很窄的演员,不过你就甭妄想透过他的眼睛打探到什么秘密了。
赫先开口:“下午好,LYT博士。我是欧文叶·赫以丰。”同时站起来,隔着桌子伸出了右手。LYT也回道:“LYT。赫以丰上将,您上次和老教授会谈的发言真是精彩绝伦,以至于我第一眼就认出您来了。”“过奖过奖。”LYT和他握着手,却分毫没有觉出他是在自谦。“今后军技局的工作还要刘博士积极配合了。”“那是那是。”LYT相信自己也丝毫没有露怯。
赫继续说:“您看,我这里还没有整理好,改日我们再细致商谈关于军技局的各种事项吧。现在我最在意的是你们军技局正在进行什么项目。”LYT并没有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对军技局可是了如指掌,回答起来完全没有问题:“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项目分为五大类:关于通信和保密的量子信息论技术研究类、关于新型武器研制的电磁与激光军事应用技术研究类、关于提高单兵作战能力的生物体机能提高研究类、关于结合数学图论和提高立体作战技术的规划战术研究类和其他研究类。”赫上将很满意,慢慢坐到座位上:“很好,刘总技师。但是,军技局还任重道远哪。”LYT有些狐疑,不知道这老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军方最近已经决定,要将宇宙探索技术纳入军事需要。今后,我们之中的一些部门就要被划为一级保密部门了:负责航空航天技术设计与应用。”
LYT甚是吃了一惊。其实老教授去世前不久还提交了一份关于在空天领域赶超游埃斯诶、卡特等国的备忘录《星云之外计划书》,LYT当然研究了一番,认为是份天才般的计划书。可是军方迅速否决,而老教授也没再提过,让LYT感到很是遗憾。可是,这又是闹哪一出?
赫上将意料LYT会感到迷惑,立刻补充说明了起来:“关于‘星云之外计划’,我们军方也觉得十分遗憾,因此这次就是重启此计划。希望你抓紧准备一下。我还有其他计划,恕不奉陪。”赫上将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拍拍LYT的肩膀,走向办公室的门。
LYT回过头来看着他。赫上将打开门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冲LYT说:“院子外很近有个酒吧,叫赫斯基酒馆,很不错,你可以去看看。”说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