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1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语文老师带着温温婉婉笑意地念着这古诗里的句子，悠悠地与同学们解释这句诗。这诗用现代人的话来讲，大抵就是两个有情人若能相遇那便是可贵的。
沈季捻起笔把笔转了两圈后轻轻感叹着。若非要说出是要感叹些什么，那大抵就是这诗中的意境。沈季是喜欢上语文课的，每逢语文老师用着她那副温柔得如春风的嗓子读一些情情爱爱的句子，就让人觉得舒服的很。
语文老师悠悠的声音还在轻响，沈季忽的想起自己喜欢的那人，满面春意地低头笑着将这句诗写在草稿纸上。当语文老师停下时温沈季笔锋突然一转，硬生生地把笔下的字毁了个差不多，然后悄咪咪地往前桌那儿靠了靠，似是不经意地问她：
“你说，喜欢一个人久到任何时候想起她都不觉得心动了，是不是就不喜欢了啊？”
“那当然是还喜欢啊，你看啊，喜欢了这么久，哪能随随便便就不喜欢了。”
沈季一抬头便望见了语文老师警告的眼神，缩了缩想继续戳前桌后背的那只手，低低地念叨了一阵子，大抵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啊，当然是还喜欢。”

　　2
物理老师有些匆忙地跑进教室挥着手招呼同学们安静一点，但教室依旧是吵吵嚷嚷，沈季抬眼往物理老师那看了看。老师有些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却毫无办法，只得自己一个人尴尬地敲敲黑板说题目。
“今天早晨讲的第二十题，不是D，应该是C，听了没！”
前排的几个人装模作样地点头应了几声 ，就一口一个知道了将老师送走。沈季有些难过。中午喊着沈喻给她讲题时本着老师说的都对的态度，面对她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勉勉强强地编了个听得过去的理由搪塞着沈喻。
有些埋怨似的垂了垂眸子却还是乖乖地将卷子掏出来改题。忽的脑后被人轻轻地敲了一下，接着沈季便觉着耳边一阵阵的热气挠得人心儿都在发痒。沈季撇了撇嘴只觉得面上一阵发烫，明明是耳朵痒却红了脸，奇怪。
沈喻与沈季便是自小一起长大，若是可以那便勉勉强强给她们安上个青梅竹马的称号也不为过。沈喻比沈季大了两届，很巧的是沈季凑巧考上了沈喻所在的高中。那沈喻只得担着学姐的名号每日每日地来寻沈季，有空时便与她讲讲题目扯扯家常，若是没空只匆匆忙忙给沈季塞了一些零花钱叮嘱几句就离开：
“饿了就去买吃的，不饿就把吃的分给同学。”
“不...”
每回沈季都想着将钱还给沈喻，只是沈喻每次都不肯给她机会，还没等她说完话就转身离开。只留下沈季自己一个人在门口讪讪地闭了嘴。这也导致了沈季兜里总是有着一些零花钱，好像是怎么用也用不完。
今个儿沈喻似乎是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扯过物理卷子再次抬手戳了戳沈季的脑袋，颇有些得意洋洋地指了指卷子扬眉笑着：
“看吧，我说是C你还不信。”
沈季苦着脸儿刚想反驳着沈喻，旁边的同学倒是凑了上来，手持一本小笔记本，字正腔圆地喊了她们两一声，然后有些狗腿似的朝沈喻笑笑。
“学姐，咱社团最近在做个小测试，他们说非常需要你这样睿智的人来回答，所以派我来问问你。”
“那成，你问。”
“有一天，穿山甲拿走了小白兔的胡萝卜，小白兔觉得非常奇怪，于是它问穿山甲‘你为什么要拿我的胡萝卜呀’，此时穿山甲会说什么？”
沈喻觉着有些奇怪，短促地蹙了蹙眉毛后又马上舒展开，眯着眼笑吟吟地望向那同学：“穿山甲大概会说‘笨兔子，你的胡萝卜挡到我的家门了’。”
那同学撑着头思索了一阵后点点头，奋笔疾书地将沈喻说的话都记了下来，沈季却觉得沈喻的回答怪得很。憋了半晌等那同学写完了，才有些支支吾吾地与他说：
“说不定，是喜欢小兔子呢。”
四目相对。
沈喻那笑吟吟的眸子让沈季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一个劲固执地与她对视着，希望能给她点隐晦的提示。过了半晌才觉得不太对劲，有些讪讪地移开视线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脖颈。身侧的同学有些奇怪地瞅了眼沈季，却还是安安分分地将她说的话记在小笔记本里。
沈喻望了眼时间就与沈季打了打招呼离开了，她自然是看到了沈季有些干巴巴地提到“喜欢”这个词时与她对视的眼神，于是，沈喻临阵脱逃了。
“怎么可能会是喜欢呢？”
穿山甲当然也可以喜欢小兔子呀，如果是喜欢，那就是天下最大的事儿啊。喜欢就是喜欢啊，就好比一个人爱上了仙人掌，那为什么穿山甲不可以喜欢小兔子呢。
“因为....喜欢就是喜欢啊。”
“物理的题目都能选成D，穿山甲也能喜欢小兔子呀。”

　　3
沈季咬着笔头蹙眉有些颓废似的盯着题目，这道化学题目她已经想了快一个小时了却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想得她心肌梗塞都要出来了。最终还是放下笔抬手轻揉太阳穴。
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换季的时候，悄声无息地成了夏天时沈季才忽的反应过来大抵是要期末考了。沈季依旧有些难过。沈喻是个高三的学生，可能是因为忙着高考前最后的冲刺，这几天都没见到她的人影。沈季念叨了几句她的名字，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咂着嘴改口骂她。
还没怎么骂出声沈季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凉意，下意识地抬手想将沈喻的手打开，只是沈喻先将手移开正巧握住了沈季的手。
沈喻往沈季的作业本上看了一眼，空出一只手将酸奶往旁边放了放，转头笑眯眯地望着她：
“宝贝儿，让爸爸瞅瞅是哪题不会做。”
沈季本是被沈喻的动作撩拨得不行，正思索着如何把手抽出来，却觉得这撩人方式硬生生被她说的话毁了意境。沈季顺势抽出手捂着心口往一旁装作是要吐了一样，沈喻只能笑着骂她是个傻子。
打闹是归打闹，反应过来沈季却觉得宝贝儿这个称呼很受用，捂着嘴在沈喻看题目的时候偷偷地傻笑了两声。沈喻叹着气瞥了眼沈季，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没救了没救了，却还是仔仔细细地给她讲着题目。
与她讲完题沈喻便把旁边的一袋酸奶捞过来，拆出一瓶来将酸奶盖撕开把酸奶盖递给了沈季，沈季总爱舔酸奶盖，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坏毛病，总说酸奶盖上的酸奶味儿特好。
沈季舔了舔酸奶盖上的酸奶，味道好得让她直咂嘴，摇头晃脑地让沈喻觉得好笑。沈季舔了两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沈喻那凑了凑。
“我妈今天不在家，你煮饭给我吃吧。”
“我？”
沈喻有些不可置信地抬手指了指自己，又僵硬地指了指面前的小孩儿。沈喻向来是下不得厨的，前几年沈季一个劲地闹着要吃沈喻做的饭，沈喻只得亲自下厨，好在只是把盐和糖都混在了同一个罐子里，好歹也没有把厨房给炸了，最后捣鼓了半天也只能弄出碗泡面。
至此之后，沈喻打死都不下厨。
“是啊，我教你呀。”
最终沈喻还是输给了沈季的软磨硬泡，只当是陪着自家小孩煮饭玩玩。那小鬼，一顿暴风哭泣后，委屈地拉着手晃啊晃的，就让自己心疼的不行，只能举手投降答应着沈季。
等着教她写完了题目，已经过了平时吃午饭的时间了，沈季揉着肚子苦着张脸把笔往旁边一摔，还没等沈喻开口就起身将她拉出去说是要做饭。沈喻自然是得由着她。
沈喻就站在一旁看着沈季忙上忙下到处捣鼓着碗，翻箱倒柜地找着一些比较安全的东西。沈喻觉着有些无语，做个饭还要这么麻烦。沈季确实和个老妈子似的，翻出东西还要唠唠叨叨半天：
“哎，我跟你说啊，这个用着超级安全也不会伤到你，你就放心吧...”
她絮絮叨叨了半天沈喻觉着有些烦了，蹲在她身后抬手圈住了她，软软地趴在沈季的肩上眯眼看了眼她正在捣鼓的东西，过了会才装作是委屈巴巴的样子蹭蹭她的脖子。
“我好饿啊，你做给我吃吧。”
沈季支支吾吾了半天觉得好像手脚放哪儿都不太对，过了半晌才稀里糊涂地点头答应身后的人，推推搡搡地有点想挣开她，嘟嚷着想转移话题：
“上回的那个测试你还记着吗，他们都说你是个花心的人。”
才不是呢，他们说你明明就是专一的人。
“怎么会呢，我可是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五年呀。”
沈喻的低笑让沈季嫉妒得要发狂。

　　4
沈喻终于熬过了高考。
沈季听母亲说沈喻这次考的不错，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可以去国外却偏偏要在国内读书。母亲说这话的时候频频摇头，大概是觉得可惜得很。沈季在母亲转头收拾碗筷的时候狠狠地戳了戳碗里的饭。
哦，肯定是为了她那个喜欢五年的人。
高考总是比高一的期末考早了那么几周，沈季虽是心里不爽得很，但瞅见沈喻考上了重点大学还是松了一口气，安安心心地准备自己的期末考。
沈季考完试的第一天晚上就打电话同沈喻说是让她过来自己有毕业礼物要给她，她那儿其实吵的很，周围都是有些嘈杂的音乐响着，喊了好几声沈喻才能听见一些。沈喻有些迷迷糊糊地慢悠悠说着：
“那你乖哟，在家等我。”
沈季猜想着沈喻应该是和之前的同学在酒吧玩，大概也不会那么早回来，或许她在和她喜欢的人一起玩，那估摸着就更晚回来了。
本想着看看电视剧打发时间，等着沈喻晚点到家，可是没一会儿她就来了。沈季开了门却见沈喻有些摇晃地往沙发那一坐，见她醉的似乎不轻，沈季便去端了杯热水递给她。
沈喻抬眼望了眼沈季，大概是酒醉的原因，沈喻此时的眼神撩人得不行，也不知道这酒是怎么了，往她身上去那就是一股子迷人的甜味。她接过水，略带酒气的声音悠悠夸了句沈季：
“哎呦，真乖。”
真甜。
喝了酒的沈喻就像是荷尔蒙旺盛的成年人，明是无意间的眼神和语言却让人心动得很。沈季自然是抵挡不住沈喻无意的撩拨，只得找了个借口说是去拿礼物后落荒而逃。
从抽屉里翻出礼物再回去时，沈喻正眯着眼小口小口抿着杯里的水，瞅见沈季回来了便把水杯往一旁放了放，伸手招呼着她过来。
沈季没有过去。
她抬手时沈季清楚地望见了沈喻手腕上的链子，这分明就是沈喻最喜欢的人送给她的，那么今晚，她肯定是和她最喜欢的人约会去了。
沈季非常的烦躁。
沈喻大概是有些奇怪沈季怎么不过来，歪着头蹙眉望着她，刚想着说些狠话吓吓她，让自家的小孩乖点。随后沈季就像只有些鲁莽的幼兽一样撞进了沈喻的怀里，沈季抬手狠狠地按住了沈喻的肩膀，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喜欢的人约会去了？”
“没...”
“那你他/妈手上的链子是不是你喜欢的人送给你的。”
“不...”
每回沈喻都没回答完就被沈季硬生生地打断，沈喻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自己家的小孩生气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凶。刚想抬手抱住身上的小孩哄哄她，沈季却死死摁住沈喻的肩膀低头亲了亲沈喻的嘴唇。
沈喻的手僵在那动弹不得。
她接了一个吻，一个轻飘飘的吻。

　　5
等着高一高二的期末成绩出来了校方组织了一次期末后的家长会，凑巧的是沈季的班主任通知这件事时，沈喻刚好在她身边吃抄手。沈季扔开手机往沈喻那躺了躺，伸手戳了戳她的腰问着：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家长会那儿凑个热闹吧。”
“好好好，依你。”沈喻嘴里正塞了一大口的抄手，躲了躲沈季的手，有些含糊地应答着。
说起上回因为沈季的鲁莽导致两人亲亲的事儿，后来沈喻回过神来就将沈季推开有些匆忙地落荒而逃了。事后的第二天沈季也没敢找沈喻说话，自顾自地坐在沈喻对面闷头吃饭。
沈喻有些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对面的小孩儿，想开口同她说几句话，却又不明白该说些什么，只能时不时抬头偷瞄对面的人儿。过了许久，沈季才闷闷地开口：
“你阻止我早恋吧，沈喻。”
“我疯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两个人稀里糊涂地就和了好，也都对那件事闭口不提。
家长会开始之前，沈季领着沈喻和妈妈到处溜达了一圈才把她们带到班上，沈喻前些天还是这个学校的人，却还是依着沈季陪她到处逛逛。家长会快结束时沈喻突然说是有着急事，揉揉沈季的头同她道了歉就离开了。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沈季的妈妈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最近变得有些奇怪，偶尔会有突如其来的烦躁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但凡与她提到了沈喻她的举动就有些奇怪。家长会时沈喻就在沈季身边，妈妈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女儿的视线从来没离开过沈喻，沈喻走了反而是失落得很。
这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沈季和沈喻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家长会结束后妈妈与沈季并肩走着，妈妈有着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她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和孩子说一说那件事。过了良久，妈妈才像是很随意地开了口：
“女儿啊，你最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沈季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才仔仔细细地琢磨着妈妈的话是啥意思，或许是她知道了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心里头一阵慌乱半天不敢吱声，沈季有点害怕最信赖的亲人会骂自己恶心。于是，她沉默了。
“喜欢上一个人本来就是没错的，你既然喜欢她，就不用想着妈妈会怎样去看待你，妈妈一直都很支持你。”
沈季停步有些诧异地往身旁望去，却刚好对上了母亲满是鼓励和安慰的双眼，忽的就感觉一阵没由来的委屈，低头继续走着路。
沈季眼里蓄了一泡的泪水。
“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万一，万一我只是在单相思怎么办。”
妈妈抬手搂了一把沈季，轻轻拍着沈季的后背，嘴里还嘀咕着乖啊乖啊。她身为一个母亲不能帮助孩子什么，只能让孩子觉得同性恋并不是异类。
是啊，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没有错。
沈季觉得她的母亲就是天底下最棒的母亲。

　　6
沈季熬了两年终于算是熬出了头，后来沈喻忙着去大学报道开学后，更是在大学忙得不可开交，听自己妈妈说沈喻好像是很努力。反正沈季在高中熬的这两年，只有假期的时候，才能勉勉强强地见上沈喻一面，平日里沈季也忙着准备高考，也少的和沈喻联系。
后来也不知道是从谁那传出来的，说是沈喻在大学谈了恋爱。
沈季知晓了之后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还是继续刷着手中的卷子。说是不想沈喻那是假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生气也是假的。这两年间沈季几乎同沈喻没有任何联系，就算是沈喻谈了恋爱也是理所应当的。而自己，最重要的是在高考这一战胜利。
当时高考一结束沈季就接到了沈喻来的电话，过了许久再听见她的声音，那肯定是有着情不自禁的愉悦，笑意满满地和她说着别担心。
沈季终于熬过去了。
刚结束高考那一阵子同学之间总有各种大大小小的聚会，因着沈喻还忙着大学里的事，沈季只好闲着无聊与他们去凑凑热闹。
沈喻在忙完学校里的事就马上订了张车票回去，也没有和沈季说，沈喻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沈喻一直没与沈季说的是，那晚喝醉时手上带的链子是自己买的，也没与她说，另一条差不多样子的链子，是准备高考完后送给她当做是毕业礼物的。
但沈喻哪知道自己家的小孩这么沉不住气。
沈喻回到家里时已经算是有些晚了，她匆匆忙忙地放了放自己的行李就打电话给沈季母亲，问清楚沈季在哪后就带着钱和手链匆忙地往她那儿跑。
若是仔仔细细算起来，沈喻已经半年多没看见沈季了，两年没有和她讲几句正经话。每次回去母亲就忙着给自己安排一大堆的事，等到真正空下时间来了，沈季又在忙着上补习班。
沈喻觉得，自己肯定是想沈季想得快要疯了。
喘着粗气寻到了沈季和她同学聚会的包厢，沈喻突然觉得要给沈季一个惊喜，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为了寻她，自己硬生生跑了这么久。抬手推开门，刚好瞅见了沈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沈喻也顾不得自己的头发已经是乱的很了，便冲到沈季面前。
“沈..沈季。”
包厢里依然是闹嚷嚷的，沈季大抵是被忽然出现的沈喻吓着了，手一抖就把手机摔在旁边。两人已经两年都没怎么好好说话，沈季忽的不清楚该说些什么，只能悄咪咪地祈祷刚刚和自己聊天的同学能救个场。
“啊对了沈季，之前那个测试结果还没告诉你呢。解释结果说是——你是个很可爱的人，只要努力点，你喜欢的人肯定就会喜欢你。”
身旁的同学也许是意识到了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突然提起来两年之前的事儿。沈季有些气愤，暗暗骂着同学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沈喻突然低低地笑了笑，身子往前倾了倾作势要靠近沈季，沈季只能默默地往后移了移。两人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沈喻先开了口，她揉了一把面前人的脸儿。
“我没有谈恋爱。”
“我也没有和别人接过吻。”
沈喻的身子又往前倾了倾，伸手撑在沙发上同沈季对视。
“那个手链也不是我喜欢的人送的。”
“我也不是和喜欢的人去约会了。”
沈季支支吾吾地不清楚该怎么面对沈喻，她总觉着今晚的沈喻好像和之前不同得很，却说不出是哪出了错。沈喻每讲着一句话都要眯着眼往沈季那逼近一分，沈季缩着脖子更不知道该往哪逃，只能默默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这可是包厢，我和我同学一起啊。”
沈喻倒是没听进沈季说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年前就准备好的链子扔给了沈季，而后愉悦地扬了扬眉毛继续同她讲着：
“这条链子是我要给喜欢的人。”
“啊？”
沈季有些愣住了。
“我说，我喜欢你。”
“我妈很支持我，我可以带你回家。”
“我喜欢你，沈季。”
END

发啦鼓掌啪啪啪

来了来了迈着轻盈的步伐

dd

我来啦

撒花

来啦

哇因为看文错过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