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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山海所隔】       一座南太平洋的无名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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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意外,近一年的角力终于到达了终点。从吴骁见证天使羽翼褪落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下了这样一个跌入深渊的结局。因反抗天神而跌下圣坛,坠入这世界焦灼的中心,在炎炎火湖之中筑起巍峨的殿堂。自己远没这么光鲜,也没有不懂这种传奇。他只是个平淡无味的个体,是条近乎溺毙在爱河里的蛇。他的神明缄默不语,却甘心和我跌下神坛。自己用一个涂满毒药的果去回报他的恩情,因你所有待我的好,值得和我一起沉入漩涡。
     修长的手指扣在脑后在,他们额头相抵,吻得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和迟来的时候缠绵,对视的眼里满是对方的眼。吴骁有双漂亮而冷清的眼睛,会让人想起王尔德的诗句。但他的天空是墨黑色的,银色的帆和云气在深处慢慢的流动着。现在那云气和银帆全都都不见了,深不见底的夜空里酝酿着一场风暴。是自己先垂下眼去,这炙烈的欲望和痴迷几乎打碎了他的灵魂,更何况自己全然无需睁眼就能感知的真切。透过那条缝隙照进来的光艳俗之极,路灯的暖姜黄色和霓虹灯闪烁的光纠缠成一团挤了进来。吴骁解了全部衣扣,自己的手攀在他的肩上拨弄的衣衫歪斜。随着对方俯下身来,蝴蝶骨轻微的动作着,那投影在上面的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自己和光堤其他人一样,全然无法想象这位看似寂寞寥落的负责人有着这样强大的占有欲。他将自己拉的更近,走向一条再没有回头的路。
     潘多拉都没有吴骁这样的胆大妄为,他不光开启了魔盒,还要亲自去搅个乱。自己从这个绵长的吻里挣脱出来,扬起脖颈细碎的抽着气。他怕痛,脑门上已经沁出了汗,套着这件碍事的卫衣只觉得难受。本顺从分开的膝盖忽的轻轻抵在对方腰上,在自己颈侧灼热混乱的呼吸即刻拉远了距离。自己看着身上伏着的他突然抽身而出那略有点茫然还有些愤懑的皱着眉,亮出了一个小孩子似的、有些恶趣味的笑。“别急呀,来帮帮我。”卫衣因为汗湿而有些难以脱下,四只手在一起扯来扯去,总算是把这累赘甩的远了。自己的头发被不小心牵连,有点痛,但是吴骁那焦躁着慌了手脚的样子着实可爱。懦夫献上一吻,勇者拔剑相迎。二者皆非同时又二者皆是该如何谋杀挚爱,自己重新环上他的肩膀,收紧的腿部肌肉擦过精瘦的腰线,以吻开始,以吻终结。
     他们终以人类最原本的面貌相见,神圣的仿若降生亦或死亡。彼此的热度毫无保留的散发进空气,汇成一股热流。自己被折叠起来,又向着极限拉伸延展,向上弓起的背肌和侧腹部的肌肉在微光里舒展又紧绷。吴骁看着自己,神情和他的动作一样充满爱欲和笃定。自己不再闪躲,扣住他的后颈回应,吐息交缠。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3楼2017-08-18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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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梦中的光又回来了,那一线火光从自己的腰后点燃,顺着黏腻潮湿的皮肤一路上攀,在脑中点燃盛大的花火。自己半跪坐着,全然没有用力,将重量完全交付给了自己腰侧的那双手的主人。那双手相当漂亮,是自己坐在副驾驶位无声的啜饮着咖啡时总愿意盯着那双轻搭着方向盘的。他偶尔会恶作剧式的把自己那些千奇百怪的戒指趁着等待红灯的时候套在对方的手上。然而一个一个的试下来,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像是没有一个戒指配得上他。那些画面在黑暗中崩裂,世界恢复静音,那些花火炸裂开,自己向后仰着,背部几乎痉挛,像是一尾被钉在杆上的鱼一样挣扎着攫取氧气。
         因为酒精、疼痛和狂喜,他浑身蒸起了一层汗水,凝结在白金的发上顺着垂落的一绺发滴落。自己因为脱力而轻微的颤抖着,毫不介意的带着愉快低头亲吻同样汗湿了的发顶和额头,对方也回以同样的温柔。急骤的钢琴曲放缓下来,节拍重而缓的敲击着,和搏动的心跳合奏成一首完整的乐曲。吴骁抬头看着自己,开口像是要说些什么,在一个孤单的音节跳出之后又归于沉默。自己听的真切,耳内响起嗡鸣,这场景被拉长了,绝望在一瞬间席卷而上。权喻,这个该死的名字。在过去近一年的时间里自己不断的向他强调声明,他和权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灵魂个体。自己读权喻从不关心的诗集;看权喻会打哈欠的电影;自己开着震天响的音乐把在酒吧刚认识朋友的车开的几乎能够脱离地心引力。自己的确是独一无二的,但似乎不是被偏爱的那个灵魂。这灵肉相契的场面被毫不留情的打破了,暴风带来的海潮席卷肆虐然后退去,只留下遍地不堪的残骸。
         腿上的肌肉仍在轻微的痉挛着,对方的手扣的更紧了些,但这不能阻止自己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现下的场面。他们没有完全分开,两个人都不得解脱。双重意义上的不适逼红了眼眶,这可以预料得到,都怪这具身体永远该死的脆弱。嗓子哑的厉害,被自己压榨着发出那种濒临破音的短促惊叫,现在无论说些什么都像吞过沙。“我不是。”这句话没头没尾,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表达些什么。我不是权喻;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人;我不是他的替代品。吴骁没有出声,沉重的呼吸打在身上像在叹气。他无法辩解抑或是不想解释,不过自己也并不期待这个答案。带着点自暴自弃意味似的,自己低声呢喃着沉下身去,讨好的翕动鼻翼发出轻哼。这位猎手已经捕获了猎物,手段毫不高明,只不过遭遇了计划外的自投罗网。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7-08-19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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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蓝色的光从上方兜头盖下来,这颜色没能冷却躁动的鼓点,反而把人群衬得更加疯狂。自己站在比那两个人更高的台子上,几乎融进了光里。他看着狂欢的人群,像是施舍着悲悯一样低着头。自从生日过后已经有三个多月,自己和吴骁的关系似乎卡在了某个奇异点节点,再也没能向前挪动一步。自己当然不会介意这位患有抑郁症的朋友能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打开心结,自己已经走得比别人要远了。没有证据,但自己就是有这样一种没由来的自信感。光的颜色忽然变了,暖金色混着糜烂的红铺洒下来,那鼓声走向了末尾,自己也终于抬起了头。抬眼看到人群那头的负责人,他端着保温杯的样子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这样子有点儿奇怪的可笑,但更多得是叫人悲伤的情绪,像是那道蓝色的光线。时间在这儿是个虚无的词汇,但对吴骁来说从不是,本该在十点就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依然停驻在此。自己知道他的生日就在这两天,但从不存在得庆祝活动让自己不太搞得清具体得日期。自己不喜欢带着手表得感觉,吧台电子钟离自己又太远,自己散光的厉害,那些数字在自己眼里只能融成一片斑斓的光点。
           自己在鼓点得末尾伸手示意对方停下,喧闹的人声渐渐停止,锁定在了被光线簇拥着的自己身上。一反常态的安静让他们摸不到头绪,Jay倒是一脸无所谓,但得Gray表情却写满了不要胡闹。随着跳动得镭射绿光线刺破黑暗,重低音在自己得手下鼓动着所有人的耳膜。那些常来的客人最先开始配合,然后就变成了几乎全员加入,他们随着声音呐喊,几乎咆哮。
           自己在节奏的重点对着麦克风呐喊出声,在同时放出了自己所能给出的最高极限得躁动音乐。他们呐喊着,冷光照进黑暗的人群,像是点起一团团绿色的火。生日歌的节奏被自己拉长了、又变短,混在其他的节奏里完全变成了一首陌生的曲子。有人发现了这藏匿点并不深得彩蛋,那看好戏的口哨声仿佛是催促着自己对某个幸运的姑娘告白一样迫不及待。他不清楚是谁,但对传来声音的方向笑得嚣张又有点抱歉。公然掠夺你们的注意是我的权利,但抱歉让期待好戏的你失望。重低音回来了,自己拢住麦克风,压低了本来就沙哑好听的烟嗓。“Happy Birthday. My Man.” 在重回巅峰的节奏之中,自己迎着声浪和迎面刺来的闪光,对着他得方向正大光明得比着手势开了一枪。


      59楼2017-10-09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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