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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风神祭 (姑且算是心局前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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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照例献给百度,无聊之作,应该不会限制接龙的发展吧......


IP属地:加拿大1楼2017-08-10 16:59回复
    (上)误入"桃花源"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简易祭坛上排布着各类酒澧蔬果,略微陈旧的祭旗沿祭坛边缘按规定竖起,是启神的仪式。临时搭建的厨房内传出“哗,哗,轰,轰”的锅铲瓢钵撞击声,老祭司摇头晃脑地自内走出。他身着有些褪色的红袍法衣,头戴高法帽,披发仗剑,一边作法,一边念念有词,“雷公电母,风伯雨师,十二本朝天子,嘎呀嘎声,嘎嘎丫祖,点卯住就,吾神来也”!
    俗,俗不可耐......
    龙宿正襟端坐在贵宾席上,神情庄严肃穆,关注着整个祭祀进程的发展。理智上,他能明白这是民间百姓对神明敬仰的表现,只是,身为儒门龙宿,主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正规祭祀活动,面对如此杂乱无章的场景,心理层面上终是难以接受。
    而且,说是贵宾席,不过是离祭坛稍近,以草席代替了茅草堆,酒水的掺水程度少一点,招待盘上的水果更为新鲜一点,仔细一看,蔬果缝隙间还爬着几条青虫,懒洋洋的躺在蔬果上伸着懒腰,果然是新鲜采摘……
    嗯,是渝州一带常见的果虫,据说最大能到拇指大小……嘴角抽搐的同时,龙宿尚能分神联想,随即又呆愣当场,如此不雅之物,他竟然还能……此时此刻,龙宿突然格外痛恨起自己的目光锐利,饱览群书和知识渊博。
    这还不算什么,更糟糕的是,坐在一旁的村民百忙之中仍不忘热情地给他递上水果,请他品尝。龙宿出身儒门,自幼学习待人接物之礼,又兼为龙首,所谓儒门表率,脾气涵养自是不同一般。他见热情难却,心内抽搐,嘴上却是客气的道谢。他伸手接过村民递来的水果,不着痕迹地以袖口拨掉死皮赖脸依附其上的青虫,再置于嘴边咬上一小口以示礼貌。
    不错,果然新鲜甜美,虽不比平日送至儒门的贡品,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想着,龙宿又在蔬果盘中挑选了一粒樱桃,擦拭过后,置于口中。事到如今,与其做无谓抵抗,不如从善如流。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破罐子破摔了吧。
    品尝着劣质的山中水酒,龙宿的思绪已然飘至云外。到底自己为何会落至此种境地,龙宿愤愤地想道,都怪剑子这个祸害!!郁闷之下,他又自盘中捡了一颗木李,毫无形象地随手丢入口中,囫囵吞下,才发现,糟糕,忘了擦拭,上面似乎还粘着青虫……
    剑子仙迹,这次吾们梁子结大了!
    事情发展追溯至月余前,龙宿百无聊赖的在三分春色赏花喂鱼,好不惬意,直到某日,退隐已久的谈无欲突然造访。谈无欲说,“听闻近日有人在萧山内发现剑子踪迹。”
    原来还活着,也不捎个口信报平安……
    又逾数日,素还真亦在百忙之中抽空登门拜访。素还真言道,“剑子前辈脑部受创,功体受损,失去记忆,连素某也束手无策……”
    失忆……那正好,失去记忆,人生便等于重塑……汝解脱了,吾也……
    不几日,就连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苍也亲自登门。苍有意无意地提道,“即使失去记忆,剑子依旧不改豁然随性,如此,恢不恢复又有何相干呢?”
    话虽如此,只是,就这么忘记前尘,忘记吾……
    直到数日前,连在不解岩修行的佛剑也找上门来,佛剑一如既往的直接粗暴,“既然不甘心,就去找他吧!”
    好友,佛家不是讲究放下执念吗?汝这样好吗……
    接连几日下来,连一向贴心的凤儿也开始絮絮叨叨道,“先生一个人在深山,功体耗损又失了记忆,要是遇到仇家怎么办?”
    凤儿,难道汝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死不了……
    哎,物以类聚,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结交的人也是多管闲事的,明言暗示,就是要劝他去萧山,真真是扰了清净,又乱了心弦,不如离去。
    离开三分春色,龙宿随意挑了一条河流,踏上轻舟,带着游山玩水的兴致顺水而行,意图抹去萦绕在心中的那点不耐与失落。
    是日,龙宿侧卧于舟中,伴着岸边白猿啼叫,百鸟齐鸣,陷入浅眠。轻舟随着急流前行,所过之处,荡起的水花随着河风拂面而过,甚是清凉爽快。轻舟过处,两岸景物飞驰而过,转眼间,小舟已通过狭长峡谷随河道支流进入山林地带。
    正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不久,偏离预定航线的轻舟驶进了乱石繁多的深山流域,龙宿是在猛烈的撞击中惊醒过来的。大概是之前梅雨的关系,山里水流异常湍急,轻舟无法受到控制。龙宿在小舟即将撞上巨石之际,当机立断,凌空跃起,踏着乱石群跳至岸边。
    安全着陆后,他无暇他顾,立即低头理顺因慌忙着陆而凌乱的衣物,拂去沾在衣袖上的水珠,半响,又觉水汽沾身好不爽快,便运气欲强行把水汽烘干,刹时,龙宿身上云雾弥漫,衣袖飘舞。
    直到龙宿自觉水汽尽散,身体舒爽,抬头欲巡视一下周遭环境,才发现离自己不远处跪着一群陌生人,男女皆有,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观其衣着朴素,布衣革缕,细观之下又与外界衣物样式有些许差异,应是附近的村民。村民们见龙宿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连忙一边跪拜一边齐声高喊“河神下凡,河神下凡了。”
    龙宿上前打听,确定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因风神祭祀而进山做准备,发现河边有响动,跑来围观,看到的便是龙宿突然自河心出现凭空飞降至岸边的场景。龙宿此次出行,一反常态的从简,柔软的淡紫发被紫色发带随意的系于脑后,身着的是淡紫色系的湖绸苏绸,垂地长袖绣着出水芙蓉,仅在点睛之处配上银丝,缀上珍珠,清秀中不失贵气。流苏轻纱披肩搭在肩头,更显飘逸不食人间烟火。运气之下,龙宿整个人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之下,长发衣摆流纱随着气劲在空中飘荡,加之他本身又长得俊美,活脱脱就是一出水洛神。
    交谈之下,龙宿发现村民们世代于深山安居乐业,全然不知外界变化。龙宿耐心解释,自己并非仙人,只是误入山林的游子。村民们哪里肯信,他们久居深山与世隔绝,哪知道什么轻功运气,哪见过什么绫罗绸缎,更别说是龙宿这般出色人物。但见龙宿面有难色,以为仙人不愿暴露自己身份,便接受了他的说法。此时正值风神祭典,好不容易逮到仙人,更是不愿轻易让其离去,好说歹说,希望能留住龙宿。
    龙宿误入此地,不明状况,寻思着留下打探出路也是不错的选择。再者,他本是带着游历的心态,如今恰逢《桃花源记》所记之奇境,不如效仿古人一访桃源,增长见识。于是他假作抵挡不住村民的热情,随之回到村落。只是,他显然忘记了,常理而言,与世隔绝等同未开化。还有就是,所谓游记都是作者经过美化加工,寄托其内心美好愿望的所在。
    思绪回笼,端坐在贵宾席上的龙宿冷眼注视着祭典如火如荼的进行,完全没有融入的感觉。祭祀从清晨持续到如今太阳西下,村民们载歌载舞,互相传递花束贡品,祭神酒水洒泼在空中,锣鼓鸣声响彻天际,热闹非凡,原本坐于席上的村民也陆续加入其中,留下龙宿一人。
    忽然,有人道,“怎么没起风啊?”只是疑问声很快地被喧闹的祭典活动淹没。不一会,又有人道,“好热啊,为什么没有风。”随即又有人接话,“是啊,怎么回事,是不是祭祀出了什么问题?”
    迎接风神的祭典却毫无起风的迹象,确实奇怪。渐渐,有人开始细语,流言在村人间传开,有人开始质疑祭司,有人开始担忧,原本热闹喧嚣的祭典渐渐安静下来,一股不安的气氛在村落里蔓延开来。
    龙宿抬头看了看暮霭沉沉的天际,闭上双眼,凝神感应,确实没有风的流动。之前为一连串出乎意料的奇遇所扰,竟然没有发现,自他登陆以来,这片山林就没有风的气息,实在太大意了。
    他看向祭坛方向,发现异状的村民正争相围上祭坛,希望老祭司能给个满意的说法。村人祭拜风神,图的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如今却出了岔子,若是恼了天神,该如何是好?龙宿见慌张的村民们无暇他顾,便悄然退出席位,离开村落。
    他本不是个急公好义的人,如今寻得脱身机会,怎能不把握?再者,就算他留下,也不能解决村民的疑难,只会为己徒增困扰。


    IP属地:加拿大6楼2017-08-11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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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奇遇风神祭
      离开山林后,龙宿再次回到早先着陆的岸边,沿着河流信步往东边行进。听村民说,沿河东行一段,出了树林,穿过原野,就会进入一个被称为萧山的山脉。萧山之名在村落代代口耳相传,是不能踏足的危险领域。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来到了萧山附近,剑子仙迹,汝真是阴魂不散。就如同伤口上的痂,留着毫无用处还影响美观,剥掉又会扯动皮肉,痛彻心肺,弄不好还会感染伤口,只能等它自行剥落。如今,汝既然已将吾遗忘,吾亦无意将汝寻回,如此两两相忘,岂不正好?
      龙宿走出树林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天上星光点点,如一粒粒珍珠,密密麻麻地洒满天际,一弯新月融入繁星中,去了些许孤高冷清之气,多了一丝暖意。龙宿站在丛林出口,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繁茂广袤的草原,草原尽头是连绵不绝,被云雾笼罩的山脉。那便是村人口中传说的萧山,那个人所在之处。
      龙宿往前迈进一步,想道,既然天意将他送至此处,他为何不顺天而为,再跨前一步,穿过草原,深入萧山,将那人带回。只是,不甘啊,凭什么,数百年来,主动伸手的是自己,忍受相思的是自己,那人却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抹去自己的存在,是要将他置于何处。思及此处,他又停下脚步,默默地凝视着萧山良久。
      放下是苦,执着更苦,何苦执着,不如放下。
      想罢,龙宿回身打算另寻出路。就在他正要离开之际,草丛中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他鬼使神差好奇地走过去查看,发现是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胖乎乎的脸蛋,水灵的大眼睛因为疼痛而红了一片,头顶上扎着小辫,甚是可爱。小孩伏在地上,双手捂着右脚,似是因中了草原上的陷阱而受伤了。陷阱上留着余威,龙宿一眼便认出,是久远前道士用来捉妖用的古老小型术法。
      龙宿顿时心生警惕,夜色已深,草原上空无人烟,凭空出现这么个娃儿,中的又是道家的捉妖陷阱,莫不是深山遇妖怪了吧,倒是个神奇的体验。正当龙宿天马星空遐想之际,小孩已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拽住龙宿的衣摆,夹着软软的哭腔,哀求道:“大哥哥,我家在树林里,可是脚崴了,走不了路,你能不能帮我?”
      架不住小孩软萌的哭腔,龙宿蹲下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并无异状,只是右脚踝上肿了一大块,还有些擦伤,并不是道家法术造成的伤害,似乎是因为被吓到踩空跌倒而致。再观小孩衣着,确与村落中人类似,大概是趁着祭典大家都忙活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玩的。哎,刚刚逃离又要回去,真是为难啊。只是,放任这孩子一人在此非是君子所为。
      龙宿内心叹了一口气,解下发带,俯身为小孩仔细包扎好伤口,随后将其抱起,答应道:“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真是调皮,让吾带汝回去吧。”
      小孩闻言心下一喜,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掰过龙宿的脸,趁他未及反应,粉嫩的小脸突然凑近,上来便往他双唇上一亲,快乐道:“谢谢你,大哥哥~”
      如此突变,即便是龙宿也不禁脸上一红,迅速扭头,移开视线,扯开话题道:“汝一个小鬼怎会独自一人跑到这么大老远的地方?”
      “嗯,我和朋友约好了碰面~”小孩如是答道。
      夜晚林间,龙宿抱着小孩凭记忆往回村的路上前进,小孩一路絮絮叨叨地给龙宿讲着自己与朋友间的事情。小孩说,他在萧山有个朋友,一直希望能遇到一个美好的情缘,于是有一日,他进入了萧山,途中遇到危险,幸得一位白衣仙人相救,从此,他便爱上了这个仙人。可是,他与仙人终究是身份有别,不能相恋,但他愿意留在深山中,默默地陪伴在仙人身边。
      似乎是紫藤花的传说,龙宿心中想道。一路上,他一边听着小孩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故事,一边回顾了一下这一日下来发生的各种不可思议的事件,逐渐降低了戒心,开始与小孩一唱一搭聊起天来。
      行至中途,小孩突然喊停步,抬手指向了另一个通往山林高地的方向,道是自己不住在村内。闻言,龙宿顿觉不妥,他早前在探查地形的时候曾去过小孩所指的高地,那是一片断崖,并没有什么人家。于是,他不动声色,暗自警觉。
      许是察觉到气氛开始凝重,小孩再次开口道,“瞧大哥哥刚刚站在林外,也是想去萧山吗?” 见龙宿并没有接话,小孩又问,“既然想去,为什么又要离开?是遇到什么难题吗?”
      依旧是沉默,就在小孩以为等不到答案欲继续说话的时候,龙宿突然回答道:“吾刚刚,做了一个十分困难的决定,但又不知这个决定对是不对……”
      闻言,小孩用食指点了点下巴,偏头想了想,灵光一闪道:”有了,如果无法决定的话,就去许愿吧!村里的大家都喜欢到我家附近的山头许愿,很灵验的,而且,我在萧山有朋友,我拜托的话,他一定会帮忙的~”
      无头无脑,毫无逻辑的童言童语。
      龙宿听罢,并不答话,目光转向前方。闲聊之际,两人已不知不觉到达丛林高地出口,前方是一片断崖,正对着萧山方向,崖下正是他们刚刚身处的大草原。崖上空空如也,哪来什么民房。
      龙宿放下小孩,低声问道:“是这里吗?”
      谎言被拆穿,小孩倒也不见慌乱,他单脚跳到崖边,回头朝龙宿笑道:“就是这里了,谢谢大哥哥送我回家~”
      看这诡异的状况,确实是遇到山精妖怪了。夜空下,龙宿既没有逃跑的打算,也不忙着下一步动作,他抱胸而立,金眸中闪着锐利的光芒,如同老鹰捕猎般锁定崖边的小孩,翘首静待下文。小孩亦不甘示弱地直视龙宿的双眼,却依旧毫无杀意。
      静谧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断崖,突然,小孩朝龙宿展露出甜蜜单纯的笑容,轻快道:“大哥哥,你的眼睛真美,像太阳一样耀眼,我很喜欢~” 意料之外的话语,龙宿闻言一愣,小孩便趁机抬手指向龙宿身后,惊乍道,“看,那是什么?”
      蹩脚的戏码,姑且看看汝要玩什么戏码。
      短暂的失神后,龙宿思绪回笼,心知小孩只是虚晃一枪,却仍是依言回头看向其手指的方向,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有,再回头时,崖边的小孩已经消失。
      逃跑了吗?龙宿寻思着走向崖边小孩消失的地方,正要低头往下查看之际,一阵强风拂面而过,一道巨大的黑影随风迎面掠过龙宿,径直往树林方向飞去。一切来得如此突然,眼神锐利如龙宿,也只能捕捉到黑影的大致形貌,头似鸟,身似鹿,背负双翼。
      《三辅黄图》有云:飞廉,神禽,能致风气者,身似鹿,头如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
      瞬时间,树林里,草原内,狂风四起,自下而上,充斥着整山域。大树随风婆娑作响,过腰野草迎风摆动,沙沙响动,野狼呼啸,猿啼不断,百鸟争鸣,原本匿藏于林内草丛中的动物亦纷纷探出头来。依附在植被上萤火虫亦被狂风席卷至空中,如同星星坠落般,点点荧光碎在空气中,散布满山域上空。整个山林原野都欢腾起来只为迎接这神至一刻,这正是风神祭的高潮。
      如此奇景,人生几回见,龙宿迎着狂风,失神地望向流萤乱舞的夜空,祭祀之词不禁脱口而出:
      远郡虽褊陋,时祀奉朝经。夙兴祭风伯,天气晓冥冥。
      导骑与从吏,引我出东坰。水雾重如雨,山火高于星。
      只是,机遇再难得,景观再奇妙,无人共赏,终是遗憾。越过重重流萤,龙宿的目光停留在了远方依旧云雾笼罩的萧山,他继续吟诵道:
      忽忆早朝日,与君趋紫庭。步登龙尾道,却望终南青。
      一别身向老,所思心未宁。至今想在耳,玉音尚玲玲。
      狂风刮了快半个时辰才渐渐平息下来,树林里的风亦恢复正常流动,一条紫色的发带自空中飘落至龙宿手中,正是他解下替小孩包扎伤口用以束发的缎带。
      “飞廉,又名风伯,难怪道家法术失效,哈!” 龙宿望着手中发带,沉思片刻,轻笑道:“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他自怀中取出一张带着清香的空白纸笺,自崖边往萧山方向抛出,留下一句话后,旋即转身离去。
      “那汝可知吾之愿望为何?”
      飘出山崖的纸笺被微风轻轻托起,被尚未完全离散的流萤簇拥着往萧山方向飘去,一枚紫藤花瓣凭空出现,划过纸笺后又随即消失。
      花瓣过处,几行清润墨迹浮于纸上,正是:
      夜凉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种花。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
      (完)


      IP属地:加拿大7楼2017-08-11 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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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龙多接几篇,你是不是可以开N个番外了?


        IP属地:重庆8楼2017-08-11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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