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脸上出现一种微妙的、犹如被什么噎住的表情。
非常微妙。
总不能老实说,是因为自己因为微妙的问题烦恼的时候微妙地碰到骸大人实体化然后骸大人又微妙地笑着提示自己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果然还是直接扑倒比较方便于是在这种时候微妙地决定来夜袭但是不巧微妙地看见对方纠结的睡颜而微妙地发呆到那张苍白的脸有了苏醒的迹象只好落荒而逃。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情节说出来是安全的啊!怎么办怎么办……
犬微妙地不合作着,咬着嘴唇焦躁地保持沉默。
应该会保持沉默一小会儿一直到犬自己先受不了开口为止。
而“应该”这个词汇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有着微妙的不同。
柿本淡淡地说,“不想说的话,我睡了。晚安。”
“诶?”犬有一点点不适应。
仔细看了看,发现脱下眼镜的脸上有着一丝疲倦。
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犬心里有些窝火,一把拉住就要躺下的柿本,左膝狠狠地摁上床铺,“喂,你到底怎么了啊?”
感受到对方的不爽,柿本投来的是不解的目光。
犬在生气。
“你无辜什么啊笨蛋!我说你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说着,他伸手拉过那张苍白到令人火大的脸控制力量地掐着,“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啊,这张脸上写满了‘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诶!”
柿本有些愣。
一直以来都以为情绪这种东西自己已经隐藏得没有人会发觉了。
看着对于柿本来说已经算是很诧异的表情,犬忽然觉得没什么底气。
也不好说这家伙看上去真的状态很糟糕,但,岛城犬就是能感觉到。
柿本千种是个冷淡的人,——冷淡到根本不用加上“很”来修饰的那种——虽然很久以前认识他时在可怕的实验室里这种年岁的孩子当然不可能不害怕,但那以后,之后的柿本就像经历完了人生最大灾难,再也没什么能改变他的表情。
但是,表像是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