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今天,西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又有许多事情发生。
一簇风滚草卷着风沙被吹过荒凉的戈壁,西部就是这样,从表面看,它永远是荒凉的。
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符号。
牛仔,酒吧,左轮枪,烈性酒,通缉犯,赏金猎人……
全都是这里的符号。
又是一簇同是这里符号的风滚草滚过沙地,留下很快就会被抹去的痕迹,然后再去产生新的痕迹。
就像这里的每个牛仔,每个嬉皮士。
西部今天迎来了一个不属于它的符号,可是没有人发觉。
源氏支着腿,坐在一个荒漠小镇中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一个箱子的背后。他轻轻摩挲了一下机械装甲的金属外壳,又微调了一下手腕处的螺丝。
即使传感器不告诉他,他都可以透过厚实的合金装甲感受到外部燥热的空气。阳光丝毫不客气地招呼在源氏身上,金属外壳发出滚烫而刺眼的反光。
“炎热的天气对设备的灵敏可能造成一点影响。”
但源氏丝毫不在意,不管是成为半机械忍者之前还是之后,他的耐心没有被时间消磨掉。忍者的真谛就在与忍,有一颗如同刀刃一般的心,直指虚妄的本质。
就如同源氏常说的:“我,即是生死之刃。”
西部的每一个酒吧都贴上了通缉令,通缉令上就是源氏要找的人。
通缉令没有哪个闲人会去看,无论赏金有多少。只有为了金钱不要命的那种人才偶尔看看。但这次不同,这张通缉令上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赏金猎人敢去抓捕,甚至生不起与之对抗的念头。牛仔帽、半根雪茄、半新的皮带、左轮手枪……每一件装束在西部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平淡无奇,但是要是集中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也是这里的一个符号。
通缉令上的赏金达到了一千亿美金。可能编写张通缉令的人认定不会有人活着领到这份赏钱的,而事实上也的确没有。
这只是一张通知而已。
“他会来的。”
源氏轻声说道。
时间已经渐渐滑倒正午,阳光倾泻下的辐射也是越来越猖狂。
“他该来了。”
……
麦克雷在西部纵横多年,也没有改掉他慵懒的习惯。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是他需要专注去解决的。从智械危机,到警局的围捕,再到街头帮派的斗殴。
似乎不怎么费力地全部解决。
这张通缉令引起了他的注意。
“赏金一千亿,弄得我都想投案自首了。”
麦克雷放下手中的烈性杜松子酒,撕下了那张通缉令。正面还是一成不变的嫌犯照片,麦克雷啐了一口,就要把它放下。
当通缉令被拍在桌上时,背面的一行字露了出来。
仔细地读了两遍之后,麦克雷依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把那张纸团成一条,依然不紧不慢地拿起那半杯酒。
一饮而尽。
“我会去的。”
……
而现在麦克雷就在赴约的路上。
看了看表,距离正午还有十分钟。
前面就有一条小巷,巷口堆满了杂物。从那厚厚的积灰来看,这里至少有一周没人走过。可麦克雷确定,他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没有犹豫一瞬,径直走入巷口。
牛仔帽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导致麦克雷的脸在刺眼的背景中十分模糊,敌人无法看清他的视线看向哪里。麦克雷深吸了一口叼在嘴里的半根雪茄,雪茄几乎燃尽,被麦克雷丢到了一个箱子的背后。
“我也许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但肯定不是小人。”麦克雷提了提帽子“我不会先动手的。”
箱子后面如同雕塑一般坐了一上午的源氏站起身,减压阀打开,发出尖锐的排气声。全身上下闪起了诡绿的光,一切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麦克雷为等着他的人的相貌吃了一惊,他没有意料到敌人是一个……至少看起来是机器人的人。脱离掌控的感觉麦克雷并不喜欢,至少,意味着危险。
源氏与麦克雷长时间的对视,没有一个人首先动手。如同一场剑道格斗,双方选手都会长时间凝视对方,虽然利剑还没有出鞘,但战斗在心中已经开始。
寻找对手最松懈的时刻。
麦克雷毫无预兆地握上挂在腰间的手枪枪柄。左轮手枪绕手指转了一圈,握住,扣下扳机,枪口喷出死亡的闪光,子弹呼啸而出。
两个人瞬间动了,源氏拔出腰间的肋差,如闪电一般出鞘,挡下了第一颗子弹,随后脚踏墙面借力,一个空翻躲过了随后而来的第二颗子弹。当正面重新面向麦克雷时,三枚飞镖从怀中穿出,这是源氏的回礼。
长时间在刀口和鲜血中游荡,麦克雷练就了不同凡响的的反应力和眼力,这是西部教给他的。一蹬地,身体重心右偏,做成了一个完美的战术翻滚。三枚飞镖毫无误差地戳在了翻滚留下的痕迹之中。
麦克雷起身的空隙,源氏自墙上飞跃而下,欺身而进,雨点般地攻击落到麦克雷身上,拳,脚,肘,膝都成为了最具杀伤力的武器。比起只拥有一只机械义肢的麦克雷,源氏的全身装甲在近身战斗方面具有更大的优势,况且麦克雷是一个枪手。
麦克雷的表情仍然没有太大变化,但他知道,这种局面必须被扭转。
麦克雷左手突然收回身后,在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而这个动作恰好被转身闪躲的动作遮掩,当左手收回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闪光突兀的出现。
源氏知道,他反应慢了。
强光造成的闪盲制造了一个致命的停顿,麦克雷甩腿一记横踢,把源氏拍到了小巷尽头的墙上。
随后麦克雷抽出枪,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表,随后步伐慵懒地走上前。
“幸好,这次没有脱离掌控。”
嘴角渐渐扬起微笑。
“好了结束了小子。”麦克雷把枪举起来,对准了刚刚回过神的源氏。
“It's high noon……(午时已到)”
致命的闪光出现,源氏面罩下的瞳孔猛然紧缩。
源氏在此时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那就是在麦克雷开枪的那一刻,他选择去拔背后的龙刃。要知道,细长的竜神剑出鞘的速度要比肋差慢得多,以至于他没能在子弹击中他之前挡下子弹。
幸好,麦克雷也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瞄准时,麦克雷没有选择源氏的头,而选择了源氏胸口前的能量核心。由于无法判断来者是否是一个机械人,摧毁能量核心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但可惜,又是最差的选择。
子弹穿透了源氏的前胸,不过是穿透了一些机械装甲罢了。 源氏还是倒在了地上,失去支撑的装甲碰撞发出叮当的响声。备用能源不足以支持高强度的战斗,而且,电路已经被损坏了。
麦克雷缓步走向源氏,手枪被插在腰间。
“放心,你在西部不会被忘记”麦克雷怕了拍手上的灰“如果以后还有人死在我的枪口下,他会发现,我的一颗子弹上,刻着你的名字。”
源氏艰难地扒开大腿上的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了管发着金黄光芒的管状物。
“还好每次都带着它,带着它,就好像她在我身边一样……”
“这次,多谢你了……”
毫不犹豫地捏碎。
这是一管浓缩治疗能量,在管子被捏爆后,金黄色的光芒缠绕向伤口,不管是机械的损毁还是打斗时出现的内伤都在被飞快地修复。多余的能量逸散到空中,形成了一片白雾,充满了生机的味道。
异变同时惊动了麦克雷,瞬间把手按倒腰间的手枪之上。
“竜神の剣を喰らえ!(尝尝龙神之刃吧!)”
手枪还没有来及拔出,利刃已经抵住了喉咙。
“指挥官莫里森会给你选择的权利,跟我走。”
……
”要么加入暗黑守望先锋,要么进监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