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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剧续】不如不遇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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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嘛…………
@菊入竹梦
赠破竹子啦,我可是很讲信用滴!
其实之前真的是想写短篇的,可是脑洞控制不住,大约是个中长篇吧。应该没佳人曲长,我尽量今年写完。所以先发第一章。
然后,文笔,逻辑啥的是浮云,让我开心滴放飞下自我。渣沈浪?没关系,反正沈桃花早就成了黑桃花了哈哈哈。后妈?那个……结局………大约是……亲妈吧……我想……应该是的…反正我觉得我比鸭蛋妹妹有良心。
所以,收文吧。
撒花。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15 23:55回复
    第一章
    怒雪威寒,天地萧索。
    北地的十月,已是冷得人骨头缝都透着疼。
    而比风雪更寒冷的,是高高举起的鞭子!
    岳夏氏慵懒地斜靠在舒适而宽大的贵妃椅中,微闭着双眼,侧着头,似是在倾听着什么美妙的乐曲。她的左手五指微曲,缓慢而有节奏地轻拍着扶手,右手则是细细地轻抚着膝头上的那只通体雪白价格不菲的波斯猫。地龙将原本宽敞寂冷的三间居室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熏炉中上好的龙涎香静静地燃烧着,几名玲珑婀娜的白衣少女静立在左右。这般温柔甜蜜的景象,当真是人间富贵乡。
    “吱呀——”房门被轻巧地推开又迅速关上,一名圆脸蜂腰的绿衣女子缓步行至岳夏氏身前,恭敬地福了福身,轻柔开口道:“夫人。”
    “香巧,她们可曾说出大小姐的下落?”岳夏氏睁开眼,冷冷地问道。
    “没有。”香巧略一迟疑,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继续打!纵使打死几个,破草席子卷了随便埋了便是,回头再多赏她们家里人几两银子,再让张嬷嬷挑几个好的进来服侍。金府,不缺下人!”岳夏氏挺直腰杆,厉声道。
    听得此言,香巧慌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饶道:“夫人开恩,婢子们蒙夫人抬举,打小儿就在夫人房里服侍,纵使有天大的胆子,婢子们也断不敢帮着大小姐欺瞒夫人,更不敢做那叛主之事。奴婢瞧着,香云与香雪实是不知大小姐的下落,如今方家迎娶的日子只剩三日,若咱们府里此时闹开去,打死人事小,让方家知晓此事,金府从此在江湖还如何立足?还请夫人三思!”
    岳夏氏以手支颐,沉思半晌方开口道:“那依你看来,该当如何?”
    “依奴婢看来,眼下最紧要的是将大小姐的婚事搪塞过去,退婚定会折了两家的面子,不如悄悄儿地从府里挑出个身形最似大小姐的,让她代大小姐嫁过去。到时候喜帕一盖,天地一拜,谁还管她是不是真的大小姐?夫人您再派人暗地里继续寻找大小姐的行踪,到时候慢慢找了去,哪有个找不见的?再者,大小姐平日里就是小孩家心性,她在外头玩累了,说不定自己就会乖乖回府,到时候如何处置大小姐,还不都依着夫人的意思?”
    “放肆!主子们的事,哪轮得到你这奴才乱嚼舌根!”岳夏氏手微扬,一个耳光已狠狠打在香巧的脸上。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岳夏氏又似什么也没发生般抚了抚鬓边的发丝,舒服地躺进贵妃椅中,继续逗弄着膝头乖顺的波斯猫。
    香巧伏倒在地,浑身抖得如同秋叶一般,她实在不懂,平日里极是宠爱她的夫人,今日也不知怎的,竟如此待她?
    静默了片刻,岳夏氏缓缓叹道:“既这么着,这事就交给你去办罢。”
    “是,夫人!”香巧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由地伏下身子向岳夏氏磕了头,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16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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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门来,香巧便被屋外头的风雪扑了一身,她不由地拢了拢身上的大毛风氅,又跺了跺脚,这才抬眼向院子里望去。
      平日里空无一人的院中,此时乌压压地跪了一地的白衣少女,几名赤膊着上身的精壮护院,手中挥舞着长鞭,狠狠地鞭打着那些少女。那些平日里如花朵般的女子,此刻却只能在风雪之中瑟瑟发抖,在别人的鞭下痛苦地呻吟着,哀哀地告饶着,而她们呻吟之声越大,那些如铁塔般站立着的男人们,脸上就越见兴奋,手中的沾着盐水的长鞭就越发舞得叫人胆寒。怒吼的风雪声,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的喘息声,这一切交织着回响在夜空之下,让每一个听到的人的心都为之颤抖。
      香巧强忍住内心的嫌恶,寒着一张俏脸,垂手肃立在阶前,冷声喝道:“夫人有令,既是审不出什么,便不必再审下去。你们都散了罢。”
      语毕,也不理会众丫鬟欢喜不已的谢恩声,款款行至一名垂首不语的少女面前。方才香巧一直在观察着她,满院子的丫鬟都被鞭子鞭打得哀嚎不止,唯有在东北角落的她,从头到尾不曾喊过一声,甚至头都不曾抬过。香巧心中暗自称奇,暗暗思忖,选她做代嫁之人想来再合适不过。
      “哎,你留下,夫人命你随我去回话。”香巧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名少女,微笑道。
      白衣少女身子微微一抖,终究还是默默地地磕了头,乖巧地默立在香巧身后,依旧是垂首不语,一副听之任之的卑怯之态。
      正待转身离去的香巧心中一动,她顿住脚步,一脸探寻之色地问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白衣少女听闻此言,垂首犹豫了片刻,方才缓缓抬起了头。
      “怎的是你?!”香巧惊呼出声,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
      那是一张她熟悉而陌生的脸,此刻正含了淡漠的笑意冷冷地瞧着她。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16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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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冬天的快活城,总是很寂寞,因为七七不在,没有七七的快活城,每一天,都是寂寞的。
        寂寞的快活城,又何谈快活?
        快活王沉沉地叹了口气,凝视着眼前的画像。那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媚娘,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女儿,让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如今更是流落异乡,媚娘,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七七平安。媚娘……我对不起你……”快活王满面含悲,低低的向画像中的女子诉说他的心事。
        “主上。”微风拂过,阿音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快活王的身后。
        “何事?”快活王敛了神色,一脸平静地问道。
        “沈庄主在城外求见主上,不知——”阿音小心翼翼地回禀道。
        “他还有脸来?”快活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不由地冷笑出声:“本座原本视他为乘龙快婿,谁曾想他竟为了一个死人,大婚当日当着武林群雄的面,没有半句交代,撇下新娘自己走掉!本座颜面尽失不要紧,可怜七七她……”想到当日七七独自承受起所有的嘲讽与伤痛,快活王心如刀割,对沈浪的怒意也越发深重。“告诉沈浪,除非七七能平安回到快活城,愿意原谅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否则,他此生休想踏入快活城一步!”
        最后一抹残阳隐没在远山之外,沈浪在这里已等待了一个多时辰。
        暮色苍茫,为沈浪平添了几分寂寞。
        沈浪的心,着实是寂寞的。
        “吱呀呀——”沉重的城门开启之声令沈浪精神为之一振,他满怀期望地迎上前去。
        “色使大人,王爷可否允许在下入城拜见?”沈浪急切地问道。
        阿音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沈庄主,敝上不愿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那……七七……她可有消息?”沈浪终究拗不过自己的心,明知不会得到回答,但他还是坚定地问道。
        阿音目光闪动,似是有话要说,可最终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沈浪心下了然,抱拳对阿音道:“既如此,沈某便不再叨扰,告辞!””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远远的,有熟悉的声音传到耳内,抬眼看去, 就见小四,驴蛋同小泥巴三人吵吵嚷嚷地朝着城门这边行来。
        “你们走快点啦,城门都关了,还在这给我磨磨蹭蹭的要干嘛啊。都怪你们两个,买了这个还要买那个,等下回到快活城,又该被王爷训了啦!”
        “小泥巴,我是怕你去沧州会冻着,那儿可不比汾阳,你得多带些衣裳。”
        “是啊是啊,还有胭脂水粉也要带上,你这小手,可不能让风吹坏了。”
        “驴蛋,你在干什么,快把小泥巴的手放开!”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就不放,哼!”
        “你!”
        “你们两个烦不烦!我是去沧州接小姐,不是去那儿长住,这些东西,我统统不带!不带不带不带!”
        “小泥巴……”
        “小泥巴……”
        “沈庄主?”还是小四第一个发现了沈浪。
        三人看到站在城门口的沈浪,立刻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小泥巴冷着脸快步从他面前走过,从头到尾没看沈浪一眼。
        小四和驴蛋互看了一眼,也都摇着头一言不发地从沈浪身边走过去,就当这儿没有沈浪这个人存在似的。
        沈浪淡然一笑,仰首望向苍穹,轻轻说了句什么,继而翻身上马向着沧州飞驰而去。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1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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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州 朱记钱庄
          “掌柜的,你家主人到底几时才能到?你看能不能通融下?让我提了银子,我好早些回乡去。”柜台旁傍着名娇俏的蓝衣女子,形容尚小,但生得体态风流,叫人一见就不禁心生喜欢。此刻她一脸焦急地问着端坐柜台内拨弄着算盘的钱庄掌柜。
          “姑娘莫急,我家主人这两日便会到,您且再多等几日,这些时日的您的所有费用就算在钱庄账上,您看可使得?”掌柜的停下手中的活计,一派谦恭地答道。朱爷几日前有书信来,叮嘱他务必将前来提银子的这位姑娘留在沧州,一切等他来了再行定夺。
          “还要等啊?”蓝衣女子不禁大失所望,她不禁蹙眉喃喃自语道:“这都耽搁了大半月,若是那老贼婆此刻派人寻了来,我与上官大哥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不成,我得想其他办法。”心念已定,她便对掌柜的笑道:“我在此处盘桓已有数日,怎好事事都让你家主人破费,我还是再想别的法子罢。”
          “姑娘——”
          “姑娘请留步。”门外一人朗声道。只一闪,来人便到了那女子的跟前,堪堪的正好拦住她的去路。
          蓝衣女子眼见有人拦住去路,不免心中着恼,再仔细一瞧,才看到对方竟是个生得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剑客,她不由心中叹道:“天下竟有比上官大哥还生得好看的男子!”
          她心中虽是赞叹对方,面上却不改怒色,只板着脸问道:“你又是谁?”
          “在下沈浪。”沈浪笑着抱拳行礼道。
          “你就是沈浪?!”蓝衣女子脸忽的一变,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沈浪一眼,回身便想从沈浪身边溜走。
          “姑娘!”沈浪身形一闪,再一次拦住她的去路,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
          “喂!光天化日之下,你做甚么与我拉拉扯扯?”蓝衣女子又羞又气,伸出另一只手就想去扯沈浪的手,拉扯之间,只听得“当”的一声轻响,一枚半月形的玉佩掉落在地,蓝衣女子正待伸手去捡,却被沈浪捷足先登了。
          “你!”蓝衣女子气得直跺脚,她是真没见过如此无赖之人。
          “敢问姑娘,你的这枚玉佩从何而来?!”这次轮到沈浪脸色大变,他抓着女子的手臂高声问道,脸上神情复杂,既有欣喜激动,也有担心焦急。
          听他这么问,蓝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姑娘可是有为难之处?”沈浪忽然问道。
          “……是又怎样?”蓝衣女子脸上一红,不服气地反问道。
          “倘若姑娘愿意告诉在下此物的来历,那无论姑娘开出怎样的条件,沈某都会答应。”沈浪毫不犹豫地答道。
          “好。我要一万两银子。”蓝衣女子倒也爽快,稍微思考过后就开出了她的条件。
          沈浪微微一愣,继而笑了开来,他实是不曾想到这位姑娘的条件竟是如此简单。
          “李叔,麻烦你在我的账上提两万两,将银票交予这位姑娘。”沈浪笑着吩咐着钱庄掌柜的。
          “是,沈庄主。”掌柜的躬身应道。
          “这……你……”蓝衣万万没想到沈浪居然会这么大方,一时之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不……不必了。我只需一万两。”她在心中默默算了算,上官大哥上京赶考,一去一回也花不了这许多银子。
          “姑娘不必客气,若沈某能有幸寻回在下的未婚妻,那姑娘便可算是在下的恩人,区区两万两,也不值什么。”莫说两万两,便是抵上他的所有身家,沈浪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可她……”蓝衣女子皱着眉头,思考了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转身就走。
          “姑娘!”沈浪急忙唤道。
          蓝衣女子回首冲她嫣然一笑,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道:“沈庄主,我姓岳,名思盈。你纵使再想知道她的消息,咱们也不方便在此处谈罢?”她伸手指了指来往的客人,一脸无辜地望着沈浪。
          沈浪倒也乖觉,立刻接口道:“钱庄对面有座茶楼,不知岳姑娘可否赏脸,容沈某做个东道?”
          岳思盈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话,手中握紧玉佩便向对面茶楼走去。沈浪则是向掌柜的点了点头,一掠而出,竟是先于岳姑娘一步踏入了那座茶楼。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16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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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货搬完了。明儿接着写…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16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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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更。嗯。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17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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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一壶清茶显见的就要喝尽,岳思盈却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沈浪倒也不急,两手合拢放在桌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对面的女子。
                岳思盈恍若未觉,依旧望着窗外的满天飞雪出神,许久方自长叹一声道:“我们初次见到她,是在漠北,那时她正被几个马匪追赶,浑身都是伤。我哥哥将她救下并且带回了大营。她的命虽得以保住,可她脸上却永远留下了一道刀疤,还有……”说到此处,她的眼中不由地流露出几分不忍,她直直地望着沈浪,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她成了盲女。”
                “什么?!”沈浪不可置信地嚯然起身,脸上笑容退尽,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右手死死地抓着他的佩剑,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倒下去。“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七七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受的伤?我倒还想问问你,你既是她未婚夫,又怎会放任她孤身流落在外?她受伤时,你又在哪儿?”岳思盈不无讥讽地反诘道。
                “我……”沈浪一时语塞,前尘旧事一时之间无法与外人说得清道得明,此时他也无心说这些,他只想找回七七。
                岳思盈也不搭理沈浪,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哥将她从漠北带回了府邸,她起先痴痴傻傻的,我们都以为她会疯掉。我哥想尽了办法逗她开心,好容易才让她一天天地好了起来,她开心,我哥会比她更开心。虽然她在外人眼里,是个最无用的丫鬟,但我看得出,将她视若珍宝。”岳思盈满意地看着沈浪脸色变了又变,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如今整个将军府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发了疯似的要娶一个捡来的丫鬟,家里那个老贼婆,千算万算的,再也算不到这一层。她可真要被气疯了呢!”说到最后一句,她禁不住地抚掌大笑。不过在看到沈浪铁青着的俊脸后,她也识相地不再笑,过了好大一会儿,她试探性地开口:“沈庄主既是君子,那……不如成人之美,将七七让给我哥罢!”
                “不行!”沈浪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为何不可?!”岳思盈奇道:“你若是君子,便该成人之美。你若真心爱护她,我哥哥又怎会有机会与她相识相伴?”
                “这一切都是在下的错……”沈浪神色黯然,可他依旧斩钉截铁地对岳思盈厉声道:“七七并非物品,她是在下的未婚妻,即便沈某曾经有错,那也是受奸人蒙蔽,况且我未曾有一时一刻想要放弃她。试问,天下怎会有做丈夫的,为博君子之名,而将自己的爱妻赠与他人?”
                岳思盈倒不曾料到沈浪会说出这么一番感天动地的话来,一时之间竟是怔住了。半晌才幽幽叹道:“你的这番话,合该让七七听到才好。”
                “七七她现在在哪儿?”沈浪面上露出十分喜色,忙不迭地问道。
                “安阳。”
                “安阳…安阳…”沈浪剑眉微蹙,不断地低喃着这个地名,他两日前似是从安阳打马经过,而且……
                “岳姑娘可是岳思远岳大将军?”沈浪问道。
                “是。”岳思盈奇道:“莫非沈庄主认识我哥哥?”
                沈浪摇头道:“在下不过是久闻岳
                将军威名,江湖皆道他天资聪颖,虽是江湖人士之后,却为朝廷赏识,刚过而立之年便封为大将军,很是有一番作为!”
                听得沈浪盛赞自家兄长,岳思盈心里很是欢喜,此时她看沈浪,也不似此前那般厌恶。
                “在下有一事不明,前几日沈某途径安阳,听闻武林盟主方千里之子方彬不日便要迎娶岳府大小姐。这岳家大小姐,为何又会出现在沧州?”沈浪脸上又有了往日的笑容,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岳思盈撇撇嘴,一脸无奈地说:“告诉你也无妨。我家那个老贼婆不是我亲娘,她在我爹活着的时候仗着我爹的宠爱没少欺辱我们兄妹二人。我爹死后,更是不得了。幸好我哥哥争气,如今她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辱,可趁着我哥不在家,她便会想着法子和思楠那小浪蹄子一道来摆弄我。江湖上谁人不知那方家少爷是个病秧子,左不过也就这一两年的工夫。那老贼婆就为着她可以继续占着镖局的头把交椅,不惜把我嫁过去当寡妇。还说什么冲喜的鬼话。哼,若非我武功不济,我非撕烂她的脸!”
                说到此处,岳思盈的眼中已经泛着几点泪光。沈浪见状,忙倒了杯清茶递与她,岳思盈冲他感激一笑,将茶一口饮尽,待情绪平复后方才冷笑道:“哼,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多亏了七七教我易容的法子,我才瞅了个空,偷偷跑了出来。那老贼婆要我嫁人,我便嫁我中意之人,等上官大哥高中状元,看她还能拿我怎样!七七还将贴身玉佩赠予我,说是如有银子上的烦难之处,只拿了玉佩去朱记钱庄取便是。不成想,竟惹了你这么个大麻烦。哎!”
                沈浪却并未将她的抱怨放在心上,剑眉从刚开始就一直未曾舒展,脸上更是有着很深的疑惑与忧虑:“可在下并非听闻岳家小姐逃婚的消息,贵府是否有两位小姐?”
                岳思盈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很肯定地答道:“岳思楠是老贼婆的亲生女儿,她一直想让她的女儿嫁入皇家为妃,断不会将小浪蹄子嫁给个将死之人。”她顿了顿,忽然脸色大变,她不由地惊呼出声:“莫非……”
                她抬头望向沈浪,沈浪也是一脸惨色,他不禁厉声道:“敢问岳姑娘婚期定在何时?”
                “本月初九。”岳思盈讷讷地回答,继而高声喊道:“沈庄主略等我片刻,我随你——”
                回答她的,只有从窗外呼啸而入的风声,沈浪却早已不见踪影。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18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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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浪了一天。半夜赶出来了…睡觉…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8-18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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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酉时已过,残雪俱都被扫尽。安阳东大街两旁站满的男女老少,渐渐地有了些骚动。
                    长街尽头,众人所翘首以待的新娘花轿,由十六名穿着喜气的轿夫稳稳地抬着往这边缓缓行来,最前头的高头大马上却并没有人,只是由方家公子的贴身小厮牵引着往前走。一班鼓乐手吹吹打打地跟在马后,一对粉妆玉琢的金童玉女走在花轿前,边走边将篮子里的各色花瓣抛洒在空中。两名浓妆艳抹的喜娘跟在轿子的两旁一同往前走。花轿后头,则是二十名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士兵分作两列一路跟随。再后头,便是装着新娘子的嫁妆牛车,大大小小的箱笼不知有多少,绵延而去竟是望不到头,当真叫旁人称羡不已。
                    良辰吉日,佳偶天成。这原本是世间再美好不过的事。
                    忽然,几名身着白衣蒙着轻纱的女子,手持软剑从天而降,她们竟都朝花轿攻去!遭此变故,原本看热闹的人皆骇得面如土色,个个你推我搡做鸟兽散。原本迎亲的队伍也被冲散得七零八落。那名牵马的小厮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爬向道旁的人群以求庇护,只是还未爬出几步,就已经身首异处,两名喜娘也吓得瘫坐在地上,不多时也成了剑下冤魂。那些孔武有力的士兵们虽久经沙场,可到底并非武林中人,虽拼死护着花轿,终究是寡不敌众,顷刻间便死伤已有半数之多。
                    半个时辰之前还是喜庆热闹的街道,此时却成了人间炼狱,而那两个花童见此惨状,脸上非但没有惊骇之色,反而相互使了个眼色,迅速从花篮中抽出两把寒光凛冽的匕首,齐齐反身向花轿刺去!
                    他们原想着能一击必中,哪成想他们紧握匕首的手臂却被一双铁钳一般的手牢牢箍住,他们大惊之下想要抽身后退,便只觉手臂一麻,连带着身子被人轻轻往外一推,他二人俱都仰面栽倒在地。
                    蒙面女子们眼见这二人失手,便纷纷聚拢过来,企图从旁以合围之势将花轿中的人拿下。岂知一声清越的龙吟之声响彻苍穹,众人抬头去看时,只见无数道摄人心魄的剑气从花轿中冲出,顷刻间花轿轰然碎裂成无数块木板,那些小木板裹挟着劲风射向四周的白衣蒙面女子。
                    剑气挥洒间,一袭飘逸黑衣的沈浪紧抱着身着大红嫁衣的朱七七腾空而起,如风摆杨柳搬飘落在道旁屋顶上。为首的三名蒙面女亦跟着跃上屋顶,瞬息之间就已攻出数招,招招俱是攻向沈浪的要害处,沈浪左手将朱七七深锁在怀中好生护着,右手则执剑从容不迫地与她们交手。
                    他本意只想救走朱七七,故而只用了三成的功夫,原想着不必伤人性命,只要对方能知难而退便好。但那几名女子却似是不死不休,招式又快又狠,直逼得沈浪不得不将手中的剑使得更为凌厉,渐渐地将那几人逼入绝境。忽然,沈浪剑尖一抖,其中一名身材纤弱的蒙面女的纱巾随之飘落在地。沈浪的脸上本是带着慵懒而疏离的笑意,待看清她的容貌后,惊得脸色大变,他呆立在那儿,怔怔的看着那名女子,那眉眼,那神态,不是白飞飞又是谁?!
                    可飞飞明明是他亲手安葬的,若面前的女子是飞飞, 她怎会又活过来,又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地?若不是,她又是谁,和飞飞,还有幽灵宫又有何关系?一时之间,沈浪不免有些失神,手中的剑势也跟着迟缓了几分。
                    那被揭了面纱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佯装恼羞成怒继续拿剑刺向沈浪,实则将藏于袖中的白绫挥出,目标却是他怀里的朱七七!另外两名女子做为策应,也将袖中的白绫齐齐向沈浪的双手卷去!
                    然而,沈浪到底也不是泛泛之辈,虽有片刻失神,但在她们有所动作之时便立刻收剑回鞘,将手往前一探,竟是将她们挥出的白绫牢牢抓在手中,再将手轻轻一挥,白绫以更快的速度卷向那三人。那几名女子脸上一惊,待要躲时,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绫将她们自己卷了个严严实实,她们想再挣扎,却又见几样亮闪闪的物什朝她们打来,恰好点住了她们的穴道,直叫她们都成了木偶泥人动弹不得。耳畔只听得“叮零”几声脆响,待她们仔细瞧去,原来那物什不是旁的,竟是新娘头上的几朵珠花。
                    沈浪见那几人被他制度,微微一笑,足尖一点,便来到那纤弱女子面前,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却感觉怀中佳人不安地动了动。他低头柔柔地看着朱七七,半晌终是轻叹一声,手放唇边嘬出声唿哨,就见一匹雪白的骏马从城外如流星般奔来,沈浪也不再看其他人,抱起朱七七急退数步,身形只一闪,便稳稳地落在马背上,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便向城外奔去。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8-20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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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神马…我准备在这文里开个船…有木有姿瓷的…←_←…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7-08-21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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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填吧。尽量……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7-08-22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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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七七捧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万分艰难地坐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梦里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她耳边叫嚷哭泣,直吵得她脑仁疼。而她,又一次梦到了沈浪,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沈浪。他依旧是那般洒脱不羁,对她依旧是那般谈笑随心。只是那样的梦,每每做到最后,画面都会是她大婚当日沈浪弃她而去的决绝背影。而她,总会无一例外地从哭泣中醒来,再在令人绝望的黑暗中继续过着她的每一天。
                          只是朱七七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梦似乎与往常不一样。她依稀记得昨晚岳夏氏打发人给她送来一碗参汤,让人服侍她喝下后,她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混沌,中间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梦是醒,朱七七自己都说不太清楚。
                          “唉!”朱七七呆坐了好一会儿,终是摸索着站了起来。她碰触到凹凸不平的石头时,不由地愣了一下,心里不由地有些发慌。这里并不是前几日岳夏氏关押她的房间,也绝无可能将她丢到岳府的牢房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毕竟她既然答应代思盈出嫁,那岳夏氏就不会傻到再为难她。这里也不可能是方家的新房,别说摸上去不像个房间,她耳边也听不到半点喜乐或是人声。那这里会是哪儿?
                          “喂!有没有人呀?”朱七七有些害怕地大声喊道, 她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可除了风声和空洞洞的回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这里似乎是个山洞,会不会有野兽啊!”她咬了咬唇自言自语着,一面默默地安慰自己不要害怕,一面摸索着朝外走。
                          “七七,小心脚下!”朱七七正专心致志数着脚下的步子,却不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便往前扑倒。原想着自己肯定会摔得很惨,再也不曾想到会跌入一个她曾经为之心动又心碎的怀抱中。
                          “七七,你有没有哪儿伤到?”紧抱着朱七七的沈浪,心中充满着自责,他万分小心地将朱七七抱至洞中他铺得厚厚的稻草堆上,再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他的掌中,一脸温柔地对她轻声细语着。
                          朱七七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朝着沈浪说话的方向淡淡笑了笑,固执地抽出她的手,身子也往旁边挪了挪,继而低首不语,像是没有听到沈浪的话。
                          沈浪在看到七七苍白的笑容时,心中竟是疼得发苦,他也不在乎七七的冷淡,走到她的正面,蹲着身子细细地看着她,心疼地抚上她消瘦的脸庞,轻声道:“一定很疼的,是不是?”
                          朱七七强忍着眼中的泪,别开脸,不愿他再碰她。对他的心疼询问,她只是摇摇头,茫然地“看”向别处,依旧不愿开口说话。
                          “七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浪神色黯然,忍不住将她再一次紧搂入怀里,感受到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他的心就像被雨水打湿的窗纸一般沉重,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表达他的悔意,只能紧紧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畔对她说着这三个字。
                          “你并未做错任何事,对我也并无亏欠,你大可不必如此。”许久过后,朱七七像是从梦中惊醒般狠狠推开沈浪,说出了他们两年后重逢的第一句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淡。
                          “七七,大婚当日我弃你而去是我大错特错,可我并非不愿娶你,也并非不愿与你共度一生,只是那日飞飞她……”沈浪握住她的香肩,急欲向她解释当时情形。
                          “我明白。在你心里,她是你的爱妻,不管生前死后,她都是。”朱七七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竟是止不住地笑了,只是那笑,在沈浪看来却比哭还惨痛几分。她摇了摇头,拨开沈浪的手冷冷地说:“而我朱七七,在你沈浪心里,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像是重锤一般擂在他的心上,他不由急道:“七七,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朱七七,此时又恢复了一脸冷漠。“如今对我而言,清楚与否,都不重要。从你弃我而去那天起,你在我心中,便已经死了。”
                          “你……此话当真?”沈浪听得此言,一颗心像灌满了腊月里的雪水。他此时竟感到深深的无措,他满怀自责道:“七七,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从未想过不要你,那日离开也是情非得已。我不知道会给你这么大的伤害,我……”
                          “若沈庄主此行只为要我原谅你,那大可不必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并未有所亏欠。你只是在我与她之间做了你想做的选择,而我,也只是在走与留之间做了选择。”朱七七顿了顿,轻轻地叹道:“我与她之间,你从来都只会选择她,不是吗?”
                          “你会为了她责备呵斥我,哪怕你明知我很无辜,你会为她的死伤痛,将她视为你的爱妻,哪怕你明知我会介意会难过。你更会为了她在大婚当日弃我而去,哪怕你明知道那是假的圈套。沈浪,你一次次地为了她伤我,你又可为了我放弃过她半分?!你只道我不懂你的心,那我的心,我的痛,你又何尝愿意去懂?我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的女子,你既那般爱她护她,我便不必再痴等下去。我只当与你无缘无份,从此以后,就……散了吧。”说到最后,朱七七的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她倔强地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无助地侧过头去,紧闭了双眼不愿他看到她现在为他伤痛的样子。她在心里不禁暗骂自己又犯傻,说好的不再因他而心碎神伤,可一遇到他,所有前尘往事又会把她吞噬。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7-08-22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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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吞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7-08-2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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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颓然地坐在朱七七身边,整颗心被揪得生疼。他从未想到七七会对他如此绝望,也从未想到他对飞飞的多情让会将七七伤到这般境地,他不敢去想这两年七七因为他曾经的错误而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就在刚才,他将茫然无措的她搂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灵魂才回归自己体内。这感觉那般真实,也让他痛悔不已,
                              若不是他当年的错误,七七不会受这么多苦,也不会执意不肯回头。他宁可七七打他骂他,也不愿她如此冷漠决绝地对他说,她不再要他。
                              他们之间的心结,又如何得解?沈浪很想将七七抱在怀里,尽他所能地宠她,疼她,弥补她。可眼下……
                              “沈浪,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朱七七吸了吸鼻子,很小心地问道。
                              沈浪眼睛为之一亮,满心欢喜道:“好,我们回家,我这就带你回汾阳!”说着就要去牵七七的手。
                              “不,我要去方府,或者回岳府。”朱七七依旧缩回了她的手,一脸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何?”沈浪心头一惊,扳过她的身子问道。
                              “你大庭广众之下将我掳来,方府丢了新娘子,方少爷该有多可怜……我不想他像当初的我那么难过……”朱七七揪着自己的衣角,轻声叹道。
                              “岳夏氏更不会放过思盈,她还是未出阁的大小姐,以后在岳家的处境只怕会更艰难。还有思远哥哥,他也会更为难。毕竟岳夏氏到底还是他的嫡母,府里,朝堂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就盼他有个错处。我虽然帮不了他,可也不能害了他,你说是不是?”朱七七脸上写满了忧心,她此刻只想回去做她的代嫁新娘。
                              “我不许!”沈浪没有半分犹豫地断然拒绝。
                              “为何不许?”朱七七很是不满地反问道。
                              “七七,你根本不曾了解方家少爷是怎样的为人品性,你就这样嫁过去,万一他欺辱你,你又该如何是好?你做事为何总这般任性胡为!”沈浪胸口一窒,心中原是关心是心痛,也还夹杂着些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嫉妒,可冲口而出的话不知怎么的又成了责备。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7-08-22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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