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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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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城
白城的清晨是安静祥和的,许多人也都还在酣睡之中,只是偶有几声晨鸟鸣叫为这清晨的白城平添了几分热闹。
  从半空俯看这座白城,密密麻麻的丛林从南到北,再从东到西绵延千里围绕着白城,如若置身白城中,仿佛倒是有几分与世隔绝之境。
  白城位于楚国中部,而诺大楚国则北临燕赵之地,南傍秦齐一带。
  这白城作为楚国的三大皇城之一,昔日的白城那也是楚国翘首,白城皇主的一言一行都左右着楚国的命脉,即便是楚国的国君也要敬白城皇主三分。
  当然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经历了数百年变迁,白城当年兴盛繁荣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没落和萧条。
  初春的白城,在暖阳中脱下了寒冬伊人做的白衣裳,那密林枝条之上也初展绿芽,尽显生机。
  在一座望婆山山头上,时而有几许笛声扬起,目光沿着笛声传来的山头觅看而去,只见那山头半腰之处,一块巨石之上坐着一名瘦弱少年。
  少年手持一柄长笛,身着浅绿色素衣,年龄在十五、六岁之间,身高约莫七尺有余,在这白城之中算得上是个高个子。少年嘴角吹奏着长笛,不时传出不胜动听的音律,倘若你近看他的脸庞,可以看到少年的目光中却带着几分伤感,这动听的音律虽然出自他手,却无法消除自己内心那份寂寥。
  “我是何人?”
  “我从哪里来?”
  “我的父母是谁?”
  “为什么别人都有兄弟父母,可我却没有,陪伴我的只有这柄长笛。”少年口中带着埋怨道,一副欲要将长笛砸落的样子。
  从他能够记得事情起,德叔、婶婶一家便是他的亲人,靠着德叔一家的施舍一些吃的穿的才得幸没有饿死,也没有冻死在那十五、六个寒冬里。
  他叫羽寒,羽寒二字遍烙刻在他的右腿小腿上,至于为何他却并不知道?他的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他的父母,因此也想象不出来父母的模样。
  自始至终,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婶婶少给他脸色看,在他们眼里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
  在他还小的时候,白城里那些年纪相仿的人都叫他狗娃子,而被欺负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当别人叫他狗娃子的时候,羽寒都会大声的回应:“我叫羽寒,我是有名字的,然后挽起裤腿证实自己并不是被抛弃连名字都没有的孤儿。”
  “说***娃子,你就是狗娃子...”那些少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一群人冲过去就是一顿狠揍,所以羽寒这些年没少挨揍。
  当他越想证明自己的时候,别人就越都不当回事,还是三番五次的嘲讽他,捉弄他,打他。
  “我活着自己的自生自灭,自灭自生,我只是多余的存在,多余的...”在夜深寒冷的被窝里,羽寒的思绪悸动着,只是心中却有着一些不甘心,每当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他总会安慰自己,父母亲一定是迫不得已才把自己留下的,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周全。
  当羽寒渐渐长大懂事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烙刻腿上的羽寒二字,可能是带着某种意义,只是羽寒并不知道昔日他的父母在轮回中迫于险境之中,为保其周全不得不割爱弃子。
  当然,羽寒内心除了对父母亲的责怪之外,却依然感谢他们赐予了自己名字,那是父母留给他的东西,便是最珍贵的东西,他带着对生的憧憬和那未见过面的父母的想念。
  有那么一刻,他安慰自己,父母只是不小心把自己弄丢了,说不定在这会在满世界找自己,我有什么理由堕落,我要好好的活着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羽寒常常独自在野外溜达,与他年纪相仿的那些少年,大多数都在私塾里有先生传授四书五经。终日无所事事,无聊的他却也享受着荒野溜达的无拘和自由。
  好在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支笛子,没事的时候他就会在自己简陋的住处吹吹笛子,但是由于笛声不胜动听,使得婶婶家的几头母猪欣赏了他的天籁笛声之后,却也滋生向往自由之心,在某一个傍晚,那几头母猪撞破栏栅一心只为自由故,而婶婶由于痛失这几头屁股很大,一胎能够生一打小猪的母猪,这可是她一年的收入,现在倒好,这羽寒没事吹什么笛子,于是在一气之下,不顾德叔的反对硬是把羽寒赶出简陋的住处。
  被赶出了唯一的住处,羽寒感到很无奈,他觉得那几头母猪一定是为了自由而逃走的,人当为自由,更何况是**,这婶婶又怎么能够迁怒与他。
  “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理解我...”
  当他带着落魄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流浪之际,背后却传来嬉笑的声音。
  “听说这小子拱了谁家的母猪,还真是饥渴,没有女人连母猪也拱,这也是没有别人了。”
  “不过,我还听说,那母猪被拱之后,打猪眼里认定了那小子,这不破栏栅跑了,这在白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呀。”
  “哈哈哈!小声点,那小子就在前面。”
  “听到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羽寒十分纳闷,尽管自己听到之后十分不悦,心中纵然有千百次想冲上去把那满嘴恶言的小子狠狠揍上一顿,但是想到历历在目的场景自己揍人不成反而会揍得半死,这种情况他可不是第一次经历,**的雄心下一刻还是萎了。
  好在自己不是一无所有,至少对于吹笛还是热爱的,看来也只能远离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了,于是羽寒干脆跑到白城边境丛林的荒野之外,数月时间如一日的吹奏,倒也是摸出了一些门路来,吹出来的笛声到也算平仄有序,音律婉转动听。
  只是,这样的日子久而久之,他却越发的感到无趣。
  而且,最让羽寒感到难过的是,他已经十六岁了,白城里的女子没有一个正眼瞧过他,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他连一句话都搭不上。
  搭不上话也就算了,在白城有那么一次羽寒满眼秋波和爱慕注视着一个身穿紫衣女子时,却迎来破骂。
  “流氓、穷鬼,看什么看,给***远点。”紫衣女子冷冷的尖叫喝道。
  “穷鬼不假,但绝非流氓。”羽寒振振有词道。
  “怎么还有道理了,老娘说你是就是。”
  “快***,不然我就喊人说你非礼我...”紫衣女子尖酸刻薄的说道。
  挨了一顿骂后的羽寒,带着低落的心情,垂丧着气灰溜溜的走开了。
  当他走过第二个街道路口的时候,却看到一处大户人家的刘员外那老头子,怀里搂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
  “真是嫩白菜给老猪拱了...”羽寒心中破骂道。
  日子日复一日,羽寒开始感到急躁起来,他这样的一个无家举目无亲的少年,对于未来更多的是茫然和忧愁。
  穷困潦倒的他,更不用说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
  活了十六个年头的他,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
  白城里与他相仿的那些少年,不少已经都有未过门的娘子。
  一无所有的羽寒,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女子愿意嫁他。
  “这样的日子熬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自己也想做一个有钱人,这样娘子也有了,也不用过着不受人待见的日子…”
  羽寒苦涩的笑着,在这荒野的巨石之上,时而会听见丛林里传来几许兽鸣声,时而看看天空,时而看看自己手中的长笛,双眼微陷和无尽的失望。
  他已经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十六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生活多久,或许有可能一直都是这样下去。
  看着身边的人,都在改变,他开始感觉到了那种不甘心,如同针锥一般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血肉。
  “但是他能怎么做呢?”羽寒感到十分困惑,并因自己萌生这些想法而感到惊讶,同时也为自己对于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而感到焦虑、不知所措。
  思绪着这些问题,像是无底洞一样困惑着羽寒,而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要承受起这些压力,这让他每一次想起的时候,不免感到垂头丧气。
  他也不敢回去那唯一的住处,他把婶婶家几头大屁股的老母猪给弄跑了,说什么要他赔二十两银子。
  “他去哪里弄来这么多钱,更何况自己也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空荡荡的肚子又传来一声饥饿的声响,这样的日子我…我不如一死了之得了?”羽寒目光停留在那深远的蓝天,也许很多东西不是他这样的年纪能够看得穿的。
  …
  过了许久,羽寒回过神来。
  他拿起手中的长笛,再一次深情的吹奏起来,笛声在无尽的荒野传遍开去,回荡于山林之间。
  笛音停,成泪人;萧声语,问谁晓?
  他从巨石上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长笛朝着巨石下的山林抛去。
  巨石上的羽寒,有些失意的看着消失在山林内的长笛,这长笛是这些年唯一陪伴自己的伙伴,他有着特别的情感,也许这是他留下最后的回忆,如今让他值得回忆的东西,也只有熟悉的萧笛了,毕竟除了这些,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过多的东西,他没有见过父母,没有快乐的童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收回目光之后,他握了握拳,一股正能量的东西开始充斥着他身体内…
  “我要改变,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羽寒握紧拳头,这些年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他不能再继续颓废下去了,再也不能。
  “我还要娶一个美丽的娘子,生一个大胖小子,我可不能断了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的香火。”羽寒想到这里脸上微微露出坚定的笑容。
  天色也已不早,羽寒矫健的从巨石上一跃而下,准备回到城里。
  从巨石跃下之后,羽寒大步从望婆山下来沿着山路往城里奔跑而去。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细微哀嚎的声音飘扬在风中滑入他的耳畔。
  “嗷、嗷…”
  羽寒停下了步伐,怔了怔半响之后,那嗷嗷叫声也是越发的清晰可循,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不远。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羽寒加快了步伐,那声音变得更加的清晰,直到他走到深渊旁边之际,在深渊的边缘地面上还流着一些未干的血。
  他目光扫视着那传来嗷嗷声音的深渊悬崖边处,一条拳头大小的黑色蟒蛇,蟒蛇半腰部被一根尖锐的石块刺穿祂的躯体而无法离开。
  那蟒蛇见到羽寒之后,嗷嗷的叫声却是更加的强烈,那婴儿拳头大小的蛇头吞吐着红色的舌头,似乎在对羽寒在示威,又像是在哀求。
  羽寒看着这只被刺伤的黑色蟒蛇,心中萌生怜悯之心,但是那吞吐的舌头却又让羽寒感到丝丝恐惧。
  “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羽寒的内心挣扎不已,毕竟蛇是冷血动物,而这荒山野岭的,要是被毒蛇咬了岂不丧命于此。
  “可是这黑蟒蛇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我羽寒岂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
  在心中有了决定之后,羽寒也不再惧怕,旋即从林中找来藤蔓,藤蔓的一头紧紧的绑在一颗大树上,而另一端则绑在自己的身体上。
  羽寒小心翼翼的朝着悬挂着的黑色蟒蛇靠近,藤蔓随着他身体的往下移到而发出吱吱响,羽寒的内心有些紧绷生怕这藤蔓会断掉,这样自己如果掉入这深渊那就彻底玩完了。
  “扑哧!”
  藤蔓向前滑了一下,羽寒着实吓了一跳。
  稳住惊慌的内心之后,羽寒身体倒挂着,他的头有些眩晕,不过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身体平衡之后,便伸手将刺入尖锐石头的黑色蟒蛇顺势拔出。
  “啊!”
  一声尖锐的撕裂声从羽寒口中发出,那只黑蟒狠狠的咬在他的脖子处,毒液从黑蟒的牙尖注入了羽寒的身体,随着血液的循环流入他的心脏。
  羽寒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却不料这黑蟒蛇如此歹毒,但是一切都迟了。
  他猛然的挣扎了一会,却把藤蔓给扯断了。
  “都迟了…他的身体猛然坠落。”羽寒发出哀弱的叹息声。
  “我还没有娶妻生仔呢,我不甘心。”在身体坠落的过程中,他的意识开始消失,眼角已湿,叹息世事难料。
  羽寒的身体不断的加速坠落,由于滑落的速度过快,使得他的脸有些扭曲起来,而且身上刮得到处是伤。
  “罢了…”
  羽寒闭上双眼,脑海的意识也是越来越不清晰,他开始接受着这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此时此刻,无论他做什么那都是徒劳的。
  “这万丈深渊,这摔下去,恐怕连骨头都不剩,可惜了,这男子虽然落得如此狼狈,但是却相貌不凡,倘若稍加打扮,那不知道得迷惑多少女孩的心。”此刻,他并不知道,在深渊下面的一个山洞里,有一个身着面裹紫纱的女子微微的咬着红唇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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