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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坐标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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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纳拿巴的同人文,所有巨人便当的角色应该都是有戏份的。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19 17:28回复
    “日记,我来到这里不明所以的第三十七天。”
    昏黄的阳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渗透下来,照在纳拿巴金色的发丝上,她此刻正把疲惫的身子陷在床里,难得的享受着下班后得以闲散下来的时光。
    她的手里握着一个录音笔,这是自己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额外破费的东西,她想在失忆的这里
    留下一些什么,哪怕这可能对她毫无价值。
    “还是和往常一样,百无聊奈的工作时光。”纳拿巴翻了个身,下垂的眼角扫了一眼自己放在书桌上的报告。“顺带额外的报告补充。”
    纳拿巴揉着自己发痛的太阳穴,每当她从记忆里试图找些什么,回报她的脑海只有一个作为标准答案,神经痛。
    就像是她的肉体本能在拒绝自己之前的回忆一样。
    “我劝你不要多余的去想些什么。”客厅里传来了佩特拉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她又在煮咖啡。
    纳拿巴和佩特拉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两个人目前负责的工作是调查这片区域内非法入侵的难民。
    “我只是在回忆些应该属于我的东西。”纳拿巴的食指敲着自己的脑门,“不要把我这二十三年来经历的人生划为多余的东西。”
    “那你以为我想把自己二十年的人生也抛弃掉?”佩特拉杯子里的咖啡蕴着醇厚的香气。
    “诶,比起这个,来杯咖啡如何?”佩特拉并不喜欢进行同纳拿巴进行多余的争吵,这一个月来的同租相处让她知道纳拿巴是个倔脾气。
    这姑娘咬定了一件事,变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开,纳拿巴总是固执的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
    “多谢。”纳拿巴坐起身接过了咖啡杯。
    “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吧。”佩特拉拉开了书桌旁的椅子,刚开始纳拿巴来到这里,公司的人直接就将她安排在了佩特拉身边。
    刚来的时候,纳拿巴的身体还很糟糕,不听使唤的身体只能躺在床上任由佩特拉照顾起居。直到半个月前,纳拿巴才恢复成了现在的身体。
    这一点,纳拿巴对于佩特拉是很感谢的。不过佩特拉表示这并没有什么,毕竟在纳拿巴来这里之前,佩特拉也受过别的同事关照。
    “我已经不再关注过去了。”佩特拉在纳拿巴身边喝下一口咖啡,水面上映出了佩特拉伤心的眉眼。“就算想起来又如何?我们的未来就是为公司卖命罢了。”
    纳拿巴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不懂我的感受。”
    “我怎么可能不懂?”无助啊,寂寞啊,恐惧啊,失去所有记忆被别人强行利用言听计从,大家这一点明明都是一样的。
    “不,我不是指这一点。”纳拿巴闭上了眼睛,左手扶在额头上。“你以为刚开始来到这里的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抓你那么紧。”
    佩特拉疑惑的看着纳拿巴,就像是刚刚才认识她那般。她是记得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如同恐怖片一样的场景,纳拿巴在床上抱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尖叫,浑身大汗淋漓,这种恐怖的情景一直在佩特拉面前折腾了整整一个钟头。
    “那种感觉,该怎么说呢.......”纳拿巴的眼皮上抬,无助的望着天花板。
    “就像是被人用牙齿活生生嚼碎一样......”
    话音落下,佩特拉和纳拿巴身边徘徊起了痛楚的气息。也正是这个原因,公司给纳拿巴的配药是佩特拉的三倍。她的胳膊上,至今有镇定液注射后留下的针孔。
    “没有了药,我们连安稳睡觉的资格都没有。”
    佩特拉默默的喝光了咖啡,“这也是你......无论如何都不吃肉的原因吗?”
    之前佩特拉还在奇怪,为什么纳拿巴做饭的手艺那么好,却唯独从来不对肉食动刀。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佩特拉对纳拿巴不合时宜的道歉无所适从,纳拿巴似乎对认错这件事把握的娴熟到恐怖。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19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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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你没必要向我道歉什么。”佩特拉的语气颇有些许不悦,“我们是同事关系,互不相欠。”
      她们二人根本就没有谁该道歉,谁要接受的关系。
      “我习惯了。”
      “那就把习惯改掉。”佩特拉起身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去厨房拿了些什么。
      “接着。”
      纳拿巴顺手接住了佩特拉抛来的奶精。
      “听说喝甜的心情才会变好。”
      纳拿巴嘴边涌起一丝笑意,“多谢。”
      “那我今天的报告拜托你......”
      “自己完成。”
      佩特拉无奈的耸耸肩,该说不愧是事情分的超级清楚的纳拿巴,永远别想要纳拿巴做她份外的事。
      “不过我倒可以给你做顿宵夜。”还得加上纳拿巴自己最爱的水果茶。“当你照顾我的回报。”
      放心,纳拿巴是从来不会让自己欠别人人情的。
      第二天。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行驶在郊区的大路上,在人迹罕至的特尔康区这里作为靠近荒漠的区域人更是少的可怜。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19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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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19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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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塔比手握着方向盘,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他听到了车子不远处响起来了冲天的警笛,透过车上的后视镜,他看见身穿黑色制服的两个人开着白色的摩托紧紧跟着自己。
          “停车!”佩特拉在后面喊道。“我们要检查你的入境说明!”
          “哦,该死!”米塔比骂了一句,手狠狠打在方向盘上。他现在还不能被抓,他还不知道自己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来到这里。
          有汗水流过米塔比瘦削的面庞,他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摩挲着方向盘,上面已经满是汗渍。
          “求求你了,米塔比先生,我们不想被抓.......”米娜用几乎哀求的目光求着米塔比。如果被巡,警抓到,他们这群没有出路的人被驱逐出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只要他们通过这条大路,全新的生活就在等着他们。这里是被城墙围绕起的乐园,是被尤弥尔之神庇佑的土地,唯一没有被战乱荼毒的净土。
          “停车!”
          车窗外佩特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说罢,佩特拉的摩托车继续凑近米塔比,一拳重重落在了车门上。“我不想使用暴力,麻烦你合作!”
          “去你的!”米塔比朝佩特拉竖起了中指,引擎轰鸣,他踩下油门,看来是想甩掉佩特拉。
          “滚开!”米塔比猛打方向盘,错身的佩特拉被面包车撞开,跌倒在地。
          “佩特拉!”一直跟在佩特拉后面默不作声的纳拿巴看见佩特拉由于惯性被摔飞,一路滚到了车道外。
          “可恶!”纳拿巴握紧了车把,佩特拉从地上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忽然间她听到了纳拿巴腰间穿来了一丝不安的声音 。
          “你疯了吗?”
          在佩特拉惊恐的咆哮中,纳拿巴的摩托嘶吼着追赶米塔比超速的车辆。
          她猛的在超过米塔比近三十米的距离打了一个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米塔比看见前方突然拐弯的纳拿巴用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
          “不要!”
          佩特拉的尖叫和纳拿巴枪口喷发的火舌一同迸发。
          五分钟后,纳拿巴和佩特拉将藏在车厢里的难民一个又一个扯下。
          “小小的车厢,塞下十二个人,厉害。”纳拿巴都禁不住要给这位米塔比先生鼓掌。“我看你的罪行这下可不单单是窝藏难民非法入境了。”
          纳拿巴还得多考虑一下是不是还得加上超载和超速行驶的罪行。
          “刚才很危险啊!纳拿巴!”佩特拉刚刚拷完最后一个人,“你怎么能开枪射击!”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1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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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射的是轮胎。”纳拿巴朝佩特拉肩膀轻轻捶了一拳。“你没事就好。”
            纳拿巴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撞在树上的车子,“米塔比先生,我很遗憾,你的车子怕是不能再用了。”
            佩特拉没再多余向纳拿巴说什么,处理事情这一点,纳拿巴似乎比佩特拉老练。
            在佩特拉身后,米塔比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刽子手!”
            戴着手铐,米塔比无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那个叫米娜的女孩蹲在地上,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哭泣。
            “不要啊,不要.......”米娜身旁,另一个黄色头发的青年面色恐惧,犹如步入地狱一般。
            “求饶也没用,你们触犯了法律。”佩特拉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他们。“乐园,不是每个人都能来的........”
            “同情可不是留给罪犯的,佩特拉。”
            奥卢威的声音伴随着车轮的声音熄下了火。这是公司派来的后勤组,不爱说话的衮达是开车的司机,大概是为了弥补那家伙的少言,奥卢威的嘴巴毒的很。
            “这种简单的事情不用你来和我说。”佩特拉每次回答奥卢威的都语气冰冷。
            “走!上去!你们这群浑水摸鱼的**!”在佩特拉面前吃瘪的奥卢威自然而然把怨气撒在了这群难民身上,在乐园里,这群人几乎是没有人权的。“你们就在监狱里度过美好无比的下半生吧!”
            “啪!”衮达将小型卡车的后箱打开,在寂静中,那落在沙地上的车板震耳欲聋。
            就像在平静的湖面突然落下一颗石子,在米娜身边一直神经质嘟囔的黄发青年大声尖叫起来。
            在众人惊恐的视线中,米娜嚷起了黄发青年的名字,“托马斯!”
            疾驰的卡车在众人面前驶过,众人还没有意识过来怎么回事,托马斯的肉体便卷在了车轮下,血肉模糊。他的躯体和车轮卡在了一起,搅成了肉酱,只有还算完整的头颅,七窍流血悬挂在车轮外........
            “啊哈.....”米娜的脸部肌肉抽搐起来,胸中积攒着某些破腹而出的情感,几秒钟后米娜惊悸的笑声冲撞着满是血腥和沙土味的时间,在闷热的空气里回荡。
            ——序.不应该存在的人们。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1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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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十八天。”
              纳拿巴手里摩挲着录音笔,那里面记录的东西终于从没什么重要的琐事之外,添加了几分血腥和不安。
              纳拿巴能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的身体诚实的反应出了她的恐惧,前不久,她差一点死在公司分部的厕所里为这驻扎在鸟不生蛋的地方再添加一个骇人听闻的怪谈 。
              某新来一个多月的巡,警在公司厕所呕吐自杀谢罪,只因为看管不严令难民自杀成功。
              多嘴的伊尔泽,拿着自己的录音笔煞有介事的记着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
              “闭上嘴巴,伊尔泽!”佩特拉轻轻拍着纳拿巴的背,“不然我就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当马桶用!”
              虽然佩特拉的脸色同样也因为目击到了现场而痛苦不堪,但她自己似乎还能忍耐。纳拿巴还在呕吐,好在她今天并没有吃太多的东西。
              “这种事情很正常啦,你要知道,在中心城......”
              佩特拉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她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只因为她看见纳拿巴的眼角有眼泪溢出。
              “好些了吗?”
              佩特拉推门进来,纳拿巴躺在床上,神情还有一些虚弱。
              “你应该多休息些时日的。”佩特拉摸着纳拿巴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
              “我不想当个没用的家伙。”纳拿巴认为这个理由让她同佩特拉一起工作足够充分。“我现在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的。”
              “人情并****。”感情永远不要将它廉价化。
              纳拿巴清了清嗓子,拉了下被子,藏在被单里的录音笔正好落在了佩特拉脚边。
              “伊尔泽的录音笔怎么在你这里?”
              佩特拉替纳拿巴先行一步拿起了录音笔。
              “什么啊,我花自己的钱买的。”纳拿巴对伊尔泽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有什么好学的。”那个**.......
              那个叫伊尔泽的家伙是佩特拉和纳拿巴先一年来的工作人员,她半年前还生活在中心城。虽然这家伙说是喜欢清净的环境才申请调职,但是佩特拉对此表示深刻怀疑。
              那个家伙嘴巴实在太贱了,尤其是还拿录音笔录下了自己发表的所有骚话。
              “如果我是她的上司,一定先剁了她的舌头!”用菜刀!
              “诶?”
              “怎么了?以为我不敢?”佩特拉做了个剁菜的动作。
              “我以为你会先剁掉奥卢威的。”
              “不,我会直接把他炒鱿鱼。”只怪奥卢威长得太着急了,才二十却顶着一张五十多岁的脸。
              “哈哈哈哈。”纳拿巴和佩特拉一起笑了起来。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19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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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19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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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公司里的米凯在报告里皱进了眉头,刚刚中心城的埃尔文来了电话,总部的人对于这件事情非常重视,难民突然在乐园发狂冲上街头惨死在车轮下。特尔康区本来是什么并不起眼的边境角落,然而这一次难民的死亡事件让原本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特尔康区推上了舆论的台面。
                  “哼,这可真棒不是吗?”吉尔伽喷着酒气把今天的急报丢在米凯的桌子上,“那个叫托马斯的家伙死了倒一了百了,留下我们这些家伙忙前忙后来给这些蛀虫擦屁股。”
                  “工作时间喝酒,当心我扣光你这个月的工资!”米凯敏,感的鼻子能够隔的好远便可以闻见吉尔伽身上扑鼻的酒气。尽管每次这个家伙都对自己疑似酒精中毒的事实美其名曰是为了增加集中力和注意力,给自己不灵光的脑袋开开窍什么的,可是米凯还是对此深表怀疑。
                  “没记错的话,我是第六十三次警告你这件事。”
                  “是六十二次。”吉尔伽纠正米凯的错误,他打着酒嗝,“算了,不提这个,米娜那个姑娘的供词出来了,要看不?”
                  “效率头一次这么快啊,艾鲁多今天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利落。”
                  “不是他,是奥卢维。”就是那个常常说话会不小心咬到舌头的家伙,“他可是陪在艾鲁多身边陪他不眠不休的审了五个多小时,厉害到嘴巴满世界喷唾沫星子,还没有喝一口水。”
                  想想也是当然的,本来要押运十二个罪犯的输送组,就这么突然间咔嚓少了一个,换谁都会担心自己前途的。
                  不过这得多感谢一下奥卢维,要是吉尔伽连续五个多小时面对奥卢维那张臭脸还喷了满脸唾沫,吉尔伽站在米娜立场也会交代的。
                  作为代价,供词一交出来,奥卢维那家伙朝艾鲁多感叹了一句他比艾鲁多更适合逼供。说刚一说完,人家就累瘫在地上倒地不起,到了最后还是吉尔伽和艾鲁多两个人左右架奥卢维回去休息。
                  “那个女孩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呗。”吉尔伽打着呵欠把报告留在米凯的桌上,“别被吓到就好。”
                  夜晚凌晨三点,可是某些不是,人类的好兄弟出来混的时间。发生了这种事情,心理抵抗低的家伙恐怕都会做噩梦吧。
                  今天是满月,大亮的月光在天地间扩散独属于夜晚的孤寂清寒。纳拿巴裹着一床薄被在梦乡里早已下沉。
                  她难得在来到这里的第三十八个夜晚做了第一个她记得清晰的梦。
                  米凯在和吉尔伽简单道过晚安后,继续伏案,昏暗的灯光和月光形成了对比。
                  艾鲁多潦草的记录和米娜的声音同时在米凯脑海里响起。米凯认识艾鲁多的笔记,这是数次频繁记录后练就的笔速。本来和艾鲁多合作的是中心城调过来的伊泽尔,可是她突然以身体不适请了假,这让米凯很无奈,所以才允许奥卢维暂时接下了伊泽尔的位置。
                  以下是部分记录的截取。
                  问:托马斯和你很熟识吗?
                  答:我们是从小一起大的.......我们的国家发生了很严重的饥荒.....所以我们想来到这里看能不能生存下去......
                  问:你难道不知道非法入境会被强行驱逐吗?
                  答:我们知道的,可是与其.....与其被恶魔嚼碎....我们还不如做个罪犯......
                  问:恶魔?
                  答:它们吃掉了我们所有的食物,而现在,它来吃我们了。只有乐园是安全的,请相信我!不要!不要把我们驱逐出境,外面的人们都疯了,我们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不,不,我不要变成恶魔!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8-19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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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凯的眉头随着莫名其妙的记录越皱越紧,“简直一派胡言。”
                    米凯认为自己有必要让米娜接受一次全名的精神鉴定,就和吉尔伽负责的上一批难民中出现的家伙。
                    他叫什么来着,对,海宁格。这家伙给米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怪那家伙举动放到现在而言,也是相当诧异。
                    他近乎绝望的揪着吉尔伽的领子,一个劲儿的质问吉尔伽怎么会忘了自己这位一同生死与共的兄弟。
                    吉尔伽做事向来毫不迟疑,他直接飞起一脚窝在海宁格胸口,让不爱说话的衮达把失去了意识的海宁格拖下去。
                    他的结局可想而知,和那些总在啰嗦有的没的的家伙们关在一起,在教育营里陪伴精神医师度过余生。
                    “真可笑,我可不认识那小子。”吉尔伽那时候一直抱着伏特加在和衮达吐槽。衮达不爱说话的性格让他成了吉尔伽很好的倾诉对象。
                    可惜现在吉尔伽和米凯在共事,人事调动总得要有个冰山期,比如米凯的嗅觉就极度排斥吉尔伽身上浓厚的酒味。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19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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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凯一想到嗅觉,便突然联想起来刚刚上任就被海宁格吓到的纳拿巴。她的身上就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水果茶味。
                      这姑娘刚上任的时候就被海宁格吓得不轻,这也能理解,论谁不会被突然发疯一样抓着你双手不停问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吓到。
                      这种人官方早已经给出了解释,乐园外面其他国家的灾难荼毒了当地人的精神。他们是由于亲朋好友的死脆弱的精神受到了不堪忍受的打击,精神出现不稳定和胡言乱语实属正常。
                      这种人的归宿是应当永远留在教育营接受全面的精神治疗。
                      一阵狂风撞击在窗户上打乱了米凯的闭目沉思,他转过座椅,撩开了窗帘。
                      西南方向有乌云开始压过来,愈加沉闷的空气里,一道闪电几乎可以撕裂整片虚伪的天地。
                      隆隆的雷声笼罩在纳拿巴的梦境里,纳拿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不出十岁的小女孩,被母亲紧紧拥在怀抱里沉浸在熟悉的温暖和安逸中。
                      昏黄的灯光里勾勒着母亲慈祥的面容,她在纳拿巴的梦境里轻轻哼唱着歌谣。
                      在昏昏沉沉的状态里,有铁锈味的水滴落在纳拿巴的面颊。小纳拿巴抬起头,原本沉浸在幸福里的表情瞬间凝固。
                      母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纳拿巴被父亲脱光衣服赶到家中的池塘罚站。
                      理由是女儿又没有听话,私自离开家里去陪别的小孩们一起去外面野。
                      小纳拿巴知道父亲是想保护她,可是家徒四壁的家又有什么好待的呢?
                      小纳拿巴知道自己不是家,畜,她认为自己不应该和腿脚不便的母亲一样就在安乐椅上,一户窗下度过狭隘拥挤无聊的一生。
                      鸟儿啊, 生来就是为了在空中翱翔的。
                      可是父亲哪里听的下女儿的辩解,这个和纳拿巴有相似眉眼的男人讲道理的方式只有简单粗暴的这一种。把不听话的孩子赶到冰冷的池塘里,用自己辛苦编好的柳鞭打在亲生女儿的皮肤上。
                      他一直在逼女儿用痛楚的方式记住错误,他个人觉得这种简单的做法远胜于同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讲道理。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20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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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纳拿巴的下半身已经冻得麻木,可上半身却由于痛楚剧烈的灼烧。
                        小纳拿巴的泪水干涸在脸颊,她知道哭泣是不会让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心软的。
                        “下次还会不会再犯了!”父亲的愤怒里居然还好笑的隐藏着一丝不舍。
                        “对不起,父亲,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哭腔不止的小纳拿巴哀求着父亲不要再打了。
                        深夜里,月光从乌云里挣脱出来。小纳拿巴直挺挺瘫在池塘的边上,浑身是血的朝月光伸出手。
                        那天夜里,月光很亮。小纳拿巴却以为自己要被黑暗吞噬殆尽。
                        那天,小纳拿巴好像听见月亮在说话。
                        月亮说长臂的恶魔披着毛皮从遥远的海边游来,它爬上早以失去用处的高墙高声嘶吼着毁灭的欲,望。
                        不听话的孩子们都会死掉,细嚼慢咽,吧唧吧唧。先从腿开始,然后是脑,浆煲的热汤。
                        “你到最后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啊......纳拿巴......”月光里,父亲已经没有了愤怒,他的手里抚摸着已经破掉的军服,那上面的血就像当年他教训女儿一样刺目,戳痛着内心。
                        鸟儿的确已经飞去了远方,失去了双翼落向了没有时间和空间的路。
                        长大的纳拿巴站在一旁,却一直没有对父亲的怨恨。如同梦一样虚无缥缈,她还记得这照亮天地抚平她脆弱伤口的月色。
                        锥心的疼痛又一次席卷而来,好似无数双手撕开纳拿巴的制服,不理会她近乎崩溃的祈求道歉,把她活生生的四分五裂。
                        “不要啊,父亲!”纳拿巴终于道了歉 ,她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原来终究只是留在围栏里的家 ,畜,无力去反抗已经书写好的命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犯了!”就如同承认自己一直都是错误的一样,纳拿巴又神经质的唠叨起来。
                        没有任何一件事会比纳拿巴说自己错了那么娴熟,没有。
                        一身冷汗的纳拿巴被窗外的炸雷震醒,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早已经被没有来由的眼泪占据。
                        ——第一话.认错的孩子。完。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20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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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兹纳特公司,中央城总部。
                          暴雨在建筑物外肆虐,昏暗的灯光打在围着圆桌而坐的人们身上,埃尔文坐在其中,十指紧扣抵在下巴上。
                          “这件事情你要负责,史密斯。”正对着埃尔文的男人脑袋压在黑暗里,只有双手的动作配合着他所说的语言,从手部皮肤的褶皱和延伸的青筋不难看出,他个人的年龄和声音里透露出的苍老一致。
                          埃尔文并没有回复他,用静默来作答是他近日来学习到的对话方式。
                          语言是人类彼此交流的良好工具,但在双方意见不完全一致时,埃尔文还是认为闭嘴为好。
                          “你不说,那就证明你同意了。”老人身边有一个女性的声音安插进来,她的镜片上倒映着埃尔文思索的身影。
                          “女士,随你所想。”坐在埃尔文身边的凯尼如往常一样,咧出了焦黄色的牙齿。
                          “闭上你的嘴,阿克曼!”女人声色俱厉,她认为这个老烟民没有资格纠缠她和埃尔文之间的对话。
                          “闭上嘴,吼,你是在开玩笑,亲爱的。”凯尼把自己的帽子从脑袋上取下,在双手间玩弄的撕扯。“你以为我们这群人现在和闭上嘴有什么区别?”
                          “你们是从墓地里被召唤而来的亡灵。”凯尼身边的青年冷冷的望向他皱纹之中那深陷的燕窝。
                          不过,阿克曼一族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我们一族生来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恶魔。”所以不要用亡灵来形容凯尼,那是亵渎,对阿克曼名字的一种侮辱。
                          也正是因为这样,清洗脑袋瓜数据库的老办法可对凯尼不管用。
                          “也就是这样,我才讨厌带阿克曼名字的家伙。”女人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咬紧了嘴唇。
                          他在公司里一直都是个麻烦,一个无法重新格式化的定时炸弹。
                          “嘿,别这么怨毒的看着我,女士,定时炸弹这边可不光有我一个人。”凯尼故意往埃尔文身边凑了凑。
                          “但至少你身边的这个同伴知道什么时候会在合适的时间做个沉默的哑巴 。”
                          这也是赫兹纳特公司留下埃尔文脑子里东西的原因。他们完全不担心埃尔文会背叛公司,相对的是他们对凯尼的态度十分担忧。
                          这个来自对面的家伙在那里就是一个猜不透心思的家伙。
                          连外甥都能欺骗的人,赫兹纳特公司自然要对凯尼的信任抱有百分之百的怀疑。
                          他有力量,可更有野心......
                          “放宽心,女士,我对话说的臭的异性没有半点好感。”
                          此话一出,那女人的表情酸成了一团。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20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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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凯尼不要再说了。”埃尔文难得在这种事情上发表了意见,“公司开会可不是为了吵架。”
                            如果不是有人提及凯尼的外甥,相信埃尔文并不会做出太大的反应。
                            “是啊,很可惜他没有为了毫无意义的人生献上心脏。”凯尼嘲弄的把手扣在了自己心口。“落入另一个地狱,是对你我的惩罚,埃尔文。”
                            “我不会让利威尔来这里的。”
                            “哼,谁知道呢!”凯尼认为这里最不值钱的便是埃尔文的承诺。“路一直都在,每个人过不过来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的确,比起凯尼 我们更想要的是利威尔。”
                            “你敢动我外甥一下你就试试。”凯尼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前提是他先死掉。”女人继续她令人讨厌的口吻,“不要用你过去的名号恐吓我,割,喉者,这根本吓不倒赫兹纳特公司的任何一名高层员工。”
                            女人意犹未尽的拿手指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姿势,来吧,有胆子就来捅。
                            女人是在凯尼面前第二个这样叫嚣的家伙,如果记忆没出错,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他的脑袋早就被凯尼割下丢在树梢成了骷髅。
                            遗憾的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不过凯尼也不打算让这个女人以后可以死的那么痛快。
                            现在时机未到.......
                            和所有暴雨过后该有的场景一样,一大早的明媚阳光令佩特拉心情大好。尤其是今天难得的休息日,佩特拉退下制服终于穿上了自己心仪已久的连衣裙。
                            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尤其是刚刚走过二十大关的佩特拉。
                            “呐,纳拿巴,和我一起去街上玩怎么样?”休息日待在屋子里不见阳光可是会发霉的!
                            “来吧,在明媚的日子里我们一起去求搭讪!”佩特拉兴高采烈的推开纳拿巴的房门,却发现纳拿巴早早的离开,还在书桌上留了一张便条。
                            “我回公司一趟。”
                            “什么嘛.....难得的休息日还想着工作。”佩特拉抱怨起纳拿巴对于工作太过认真的态度。
                            在米娜单独关押的隔间里,她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精神科医生。她完全可以预料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和其他被认为精神有问题的难民送入教育营。
                            格里沙......教育营里最可怕的医生,米娜已经不敢再往下想自己被送到电椅上的场面。
                            米娜背后铁门的声音“空”的一声拉开,米娜的灵魂几乎都是冰冷的,那是命运的脚步声吗?
                            “嘿,别发抖啊,我有那么恐怖吗?”纳拿巴笑着同艾鲁多给的方便致谢,让米娜转过身来。
                            米娜自然是认识她的,只是她今天并没有穿昨天那身黑色的制服,一件夹克配上天蓝色的上衣,下半身穿着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球鞋,这是纳拿巴在休息日才会有的打扮。
                            “我们来谈一谈吧。”纳拿巴的身体倚靠在金属制成的囚室里,双手习惯性的环抱在胸前。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衣服紧贴着纳拿巴的胸部,露出了女性才有的弧度,米娜完全可以把她当成是个身材略微纤细的男性。
                            大概是纳拿巴身上透露的气质有一点男性才有的感觉。尤其是那双孔雀蓝色的下垂眼,米娜不是很想去直视。
                            “我们谈的够多了。”那个叫奥卢维的人可是审了她五个小时之多。
                            “你们害死了托马斯。”米娜尽力不让自己红了眼眶。她知道对这些铁石心肠的家伙哭可不管什么用,尤其是这个拿枪打爆了车子轮胎的家伙。
                            “我很抱歉......”纳拿巴垂下头,相信她,她也不知道托马斯居然会为了逃避抓捕宁愿死在车轮下。“虽然.....道歉并没有什么用.......”
                            纳拿巴也不想这样的,但她身处在这个位置,就得履行她的职责,这是她本人对自己的觉悟。
                            米娜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把脑袋埋在臂弯里,颤抖着双肩。
                            米娜身体的上方,传来了一声叹息,她听见了纳拿巴走来的脚步声,和递过来的纸巾。
                            “给,喝杯果汁吧,我想你也渴了。”纳拿巴听艾鲁多说过,这个叫米娜的小姑娘什么都没有吃,甚至到了滴水未进的地步。
                            “甜食会让你心情好一些。”
                            这是佩特拉对纳拿巴说的。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20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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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怎么该去弥补你......”纳拿巴把脑袋靠在米娜身边,“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
                              人生的路米娜还很长,她不能就在这里为了自己的朋友一蹶不振。
                              “你应该活下去,带着托马斯的份一起。”
                              死掉的人不可能会再回来,生者能做的是只有继承先人的意志活出自己的精彩,这是米娜现在唯一能对托马斯做的事。
                              “哦,对了,这里有样东西给你。”纳拿巴从口袋里小心的掏出一条吊坠。那是托马斯唯一的遗物,一条羽毛形状的吊坠。在车轮的碾压中,这条吊坠神奇的没有坏掉。“这是托马斯曾经活过的证明。”
                              纳拿巴注意到了米娜脖子上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吊坠,她和托马斯于朋友之外的亲密关系,纳拿巴终于是知道了。
                              米娜抢过纳拿巴手中的果汁,疯狂的灌入了喉咙。
                              “有吃的吗......”接过托马斯的吊坠红着眼眶询问纳拿巴。那是一种祈求的眼神,她再说自己也渴望活下去。
                              “给。”纳拿巴身上还有自己没有吃的面包圈。
                              米娜把面包圈猛的咬了一口,眼泪彻底开闸,同食物搅拌在了一起。
                              纳拿巴轻柔拍着她的背,不再多说一句话。
                              这就是纳拿巴前来和米娜攀谈的理由,不是审问为米娜的心理雪上加霜,而是抚慰一个人的心灵。
                              走出囚室,丽奈的声音叫住了打算离开的纳拿巴。
                              “我说你啊。”丽奈挠着自己的披肩长发,她难得没有将头发梳成马尾辫。“大老远跑回公司来就为了安慰一个事不关己的小女孩?”
                              丽奈是公司里的验尸官,除了纳拿巴外,没几个人会在工作之外和她聊天 。这不是由于丽奈人缘不好,只是职位太过特殊,毕竟人们对死亡往往都是敬而远之。
                              这一点纳拿巴对丽奈是钦佩的,她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而她们彼此之间作为素食主义者经常会有一些共同话题。
                              “谢谢你愿意把托马斯的遗物交给我。”纳拿巴差点就忘了向丽奈道谢,丽奈这样反倒是提醒了纳拿巴。
                              “这是应该做的事。”还有什么人会比失去生命的尸体更可怜?丽奈是认为没有的。
                              “要去外面一起逛逛吗,我今天也休.....”丽奈的话对推来的餐车吸引,看来是不愿意走动的米凯又叫了外卖。
                              “那个一到吃饭就爱叫外卖的家伙啊.....”丽奈作为一位有医学经验的人很担心米凯将来的血糖。
                              “脑力劳动也是费卡路里的,你就原谅他一下吧。”纳拿巴给米凯打了个圆场,无意间,纳拿巴和推餐车的女人视线刹那交汇,她的身上忽然本能的升起一股恶寒。
                              纳拿巴从没有见过那般冰冷的眼神。
                              “你怎么了?”
                              丽奈见纳拿巴对推餐车的女生直了眼神。
                              “啊,没事。”纳拿巴微笑着摇头。
                              “那么我们去吃午餐如何?我知道一家新的餐厅,那里的沙拉味道非常好。”
                              “行啊,你带路。”
                              在两个人渐行渐远的笑声里,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一只人手露在了阴影之外,手掌上还残留着没有干涸的血迹。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8-20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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