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的少年】
2005年的时候,我和张冀风在恋爱。
我一直不明白那个时候他为什么要喜欢我,我成绩平平,相貌平平,家世更是平平。可他不一样,样样出
众,总是拽拽的酷样子,跟谁都乱开玩笑,情人节那天却很认真地约我出去吃饭,他隔着一锅热气腾腾的
火锅递过来一只玫瑰,脸红红的,我接过了那朵花,出来时,他便理所当然地牵了我的手。一路上都傻乎
乎地笑,年轻就是好,连句表白的话都省略掉。
高三那年他家里移民去美国,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故作洒脱地拍着他肩膀说珍重,可是他说,我们离
开吧,我不想去美国,不想看不到你。
可是私奔,私奔是需要钱的啊!我那时候身上仅有200块钱,我拿给他去买票,只要坐上火车就好,不管
去哪里都是私奔的人的归宿地,因为私奔的人根本拿不会去想归宿。
可是那个夜晚,他一直等在我家楼下,直到露水把他全身衣服都湿透,我都没有下楼,我躲在窗帘后面哭
了,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弄懂了——如果我跟他私奔,就意味着他的远大前程,美好人生会因我牺牲掉
,
现在我们又重逢了,在这间大屋子里,张冀风摊开双手躺在我擦过的地板上。
“你是不是觉得很愧疚?你是不是觉得有歉意?你,用当保姆的办法,来弥补对我造成的伤害…
“你在作诗吗?这真是一首蹩脚的诗啊!诗人!“
“你才是诗人,你全家都是诗人!”
张冀风越来越大爷,每天他都要出去晃荡到很晚才回来,我像日本小媳妇一样帮他提拖鞋,洗完手还给
他递毛巾,他总是故意皱着眉头对我所做的一切挑挑拣拣,样子滑稽极了。
可我不能否认每当他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时,我忽然雀跃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