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温馨又平淡的气氛至少能延续到她在家里过完第一天,阮连庭却迫不及待的在吃饭时轻飘飘的抛下一颗鱼雷,炸的她七荤八素的。
“这个假期就不要一直闷在家里了,跟着你哥去公司实习,或者让他给你安排个分公司去玩玩儿。”这是阮连庭的原话。
阮蝶尔的容貌在很大程度上并没有遗传到她母亲的温润如玉,而是和阮家人一样明艳。她五官生就明媚张扬,远山眉,桃花眼,鼻子秀气挺拔,嘴唇薄薄的唇色却很红润。左眼角有一颗泪痣,不大,但平白就给她的张扬里添了几分婉转的意味。
她生气时眉梢微微上挑,微微眯起眼睛斜睨旁边的人,“爸,之前我们就说好的,我只回家呆一个月,之后就回学校继续做我的课题,我明年还准备考博呢,你可不要害我。”
“我这是害你吗?”阮连庭相比她就要淡定的多了,依旧吃着饭,倒是旁边的陈丹青和陈时樾夫妇放下了碗筷。
陈时樾是她同父异母年龄差了八岁的哥哥,因为陈丹青没有名分,所以他一直没有改姓。
“哥,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阮蝶尔瞟了陈时樾一眼。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陈时樾温柔的笑,“知道你懒,我特地给你安排了一个好玩儿的地方。”
“姑姑,爸爸说让我跟着你去俱乐部玩儿!”陈时樾的女儿陈诗绮今年四岁,小豆丁一个,特别特别黏阮蝶尔,只要逢她回家就马上化身她的小跟班。
“俱乐部?”阮蝶尔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九堂哥在魔都搞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陈时樾笑了笑,让妻子把陈诗绮按在凳子上坐好,阮家吃饭向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要不是今天阮蝶尔回家根本不会破例。
晚饭后,阮蝶尔也没和谁打招呼,自己回了房间。
即使这么多年鲜少在家里住,但二楼还是留着她单独的小房间,推开窗正好是一株高大的白玉兰,影影绰绰透出苏州温润的街景,浅色的幔帐在微风里有些摇曳,陈时樾敲响了门。
“进来吧,哥。”她托着腮坐在窗户边上的椅子里,目光随意的望着外面,一副放空的样子。
陈时樾走进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被她染了浅栗色又烫成大波浪的头发摸起来不如以前柔软,陈时樾随口说,“小时候留的发型多乖啊。”
阮蝶尔拍掉他的手,“哥,你那个什么俱乐部怎么回事儿啊?你要是像阮九那样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不会去的。”
“最近几年国内电竞行业逐渐开始发达,官方也开始承认电竞,去年我们家也买了一个俱乐部。”陈时樾解释,“签约职业选手,打职业联赛,包装成明星,再开始衍生各种周边产品盈利,当然了,他们本身也是集团很好的活广告。”
“哦,哪个游戏?”阮蝶尔似乎有了些兴趣,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荣耀。”
阮蝶尔一怔,“哦是呀,我读高中的时候这个游戏刚出来就火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发展成这样好像也不奇怪。”
“看不出来呀你居然知道。”陈时樾差异,他一直以为阮蝶尔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高中的时候和同学一起玩儿过几次。”她语气倒是淡淡的,只是眉目间神色依稀有些别样的情绪。
陈时樾也没多问,“不想带诗绮一起去?”
“嗯,”阮蝶尔难得的苦了苦脸,“哥你知道的我最烦别人粘着我了。”
“好吧,早点儿休息,我明天带你去俱乐部,有惊喜。”陈时樾笑笑,站起身,走了。
阮蝶尔看了看外头还没完全暗下去的天色,休息个毛啊!
至于陈时樾说的惊喜,她是真没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