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提供的吃食不是很好,男神还是会过来问她,“要吃点吗?”
似乎没有第一次见她那么害怕了。
而且受伤的样子很柔弱。
她每天会被带出去一段时间,回来后有时候是昏迷的。却仍旧会被拷在铁架上,被迫站立。
他有时候无法理解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即便她是个异变族类,也该有权利在受伤时得到照顾。
他对那些人理论,其中一个人只是冷淡不屑地回他:“放她下来?这还不是因为有你在这里,万一她醒过来咬你一口,导致你也异变,你以为这个责任由谁承担?”
是他的到来让她更不得自由了么?
“不用。”她摇头。看着他,眼神都温柔了,“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就算拼尽所有,我也会救你……出去。”
“以前听说异变族类很可怕,可是看到你,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当然,你并不知道,她在心里想,在无数个子夜来临时她拼了命压抑体内奔腾的嗜血想咬人的渴望时的痛苦万分,怕一点点的动静都会吵醒他。就像一个毒瘾发作的人,每一个快要被逼疯的克制之后看到你安详的睡颜,多苦都是值得的。
这是他的目的吗?让他看到她发作的样子?饶岭烽,你究竟想怎样?
自安远进来,饶岭烽没有再出现过,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要想办法送他出去。
不过好在,他们似乎只是抓他进来,没有其他举动。
他会照顾她。
利用房间里有限的资源,为她处理伤口。
她的身上被开了很多刀,再缝合。内脏几乎被他们研究了光,头发、指甲、血液……甚至有一些电击、服用不明液体或是药物,那些东西让她有剧烈痛苦的反应,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可是只要看到安远的脸,心好像就软了。何况他还那么温柔地照料她。
“你不怕我么?”
他们终于肯放她躺着,不再拷在架子上。也许因为越来越大力的手术与实验进度,他们也怕她会支撑不住和之前那些试验品一样过早地gameover。
而且,她对他也完全没有攻击性。这意味着异变人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是由情感导向的,他们异变不会导致记忆丧失,还会保有作为正常人时的感情,并且对象不会改变或是转移到同族人身上。这对他们的研究来说无疑是一大进步。
“你至今也没伤害过我,不是吗?”他反道。黑色的眼睛,像湖泊一样。“我不知道,人类……也可以这么残忍。”
她笑,羸弱而苍白,“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安远。”
“安远。”她喃喃念道。就让我重新认识你一次吧,以这样的面目。“我叫……木晚。晚霞的晚。”
“木晚……”微怔了下,他想到,木婉素。
他莫名消失的前女友,那个乖巧灵动的女孩儿。只跟他交往了三个月,便无故失踪。只留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的是,“我们不合适,别再找我,再见!”
从此这个人便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杳无音讯。
“谢谢你,阿远……”忽然顿住,怕不小心暴露了什么,补了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可以。”他点下头。这称呼如此陌生又熟悉。她看他的眼神,也总让他觉得好似有着什么,好像不是第一次认识。
可他怎么会认识异变的族类……
异变……异变之前,他们都是正常人啊。
好像想通什么,他不敢置信。甚至希望,这只是他一个大胆的猜测、而已。
她吃东西的时候,基本是背对着他。在他面前,永远戴着面罩。
对这样的行为,他选择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