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面前的小孩儿背对着他,透过蜷缩的雾气能看到对方单薄的脊背与其上两枚弯刀一般的蝴蝶骨。静默中时间似乎失去了它行进的意义,张艺兴细弱手指中夹着的猩红色烟头终于灭了,他把最后一口烟雾长长地吐出来,眯着眼睛转过身来,嘴角扯出来一个暧昧不明的笑。
“红雷哥,你回来了?”
孙红雷只是盯着他看。这是一个清晨,暖色的日光此时此刻被纱质的暗色窗帘拦腰斩断,只有些许微弱地光芒透过缝隙照亮张艺兴光/裸的身体。他看清对方雪白的身躯上尽是欢爱后的吻痕与咬痕。
脖颈,锁骨,胸口,乳/尖,小腹,姹紫嫣红绽于凛冬寒雪之间,余下的盖在被子下面。他也可以想见。
他可以想见的事情还有许多。例如张艺兴是如何一边睁着那双满怀天真的双眸,一边又咬紧透红的嘴唇张开大腿的,又例如张艺兴是如何用平日中弹钢琴的细软嫩白的十指握住他人的性/器的,再例如张艺兴是如何婉转承欢,喘/息/呻/吟,一刻不停的用那副甜哑嗓子唤别人“哥哥”的。
操。
今晨他遇到张艺兴昨夜的玩伴,对方是个年轻人,皮肤很白,穿着机车夹克,头发长得微微遮住眉眼。年轻人将备用钥匙放回原位,直起身来把头发吹开一点,眼睛里带着点儿促狭的问他:“您是……?”
没等孙红雷回答又了然于心的点点头,促狭的意味从眼睛滚到嘴角:“我知道的,艺兴哥什么样的都行。”
这句“什么样的都行”在孙红雷心中翻腾了八百六十遍,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估摸着张艺兴该将自己清理完毕了,方才抬动僵直的手臂将钥匙插进锁孔。
空气中尽是烟雾的气味。小孩儿就在暧昧不明的晨光之中背对着他坐着,许久转过身来,慵懒地眯着眼睛问他一句:“红雷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