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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前师徒组# #辣么萌的师父没出现过一定是我的错#
沉香觉得自己在真君神殿走错了门。
天知道自从少时在学堂门上梆当那么一撞，又有了一个家住狐狸窟的小妻子以后，他有多少年没有走错门了。
然而等他退出去，找门敲门重新走了一遍，推开门时，看到的却仍是一个邋遢的绿衣道人站在床头，一手叉腰，一手蒲扇呼呼扇着，还时不时气势汹汹举起手，作势要敲上榻上人的头。
而他榻上的舅舅、从初见起就代表了他脑中一切高大美好词汇的他的舅舅，像个学堂里的小书生一样，乖乖巧巧坐着，端端正正地束着手。
简直太稀奇了——回过神来的沉香一个没忍住，伸手暗搓搓地扒住了门口。
就听得里面的玉鼎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从前你就不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从来你就不知道给自己留后路！刚才外面那道圣旨都夸你呢，说你长于机变，说你算无遗策——可你怎么就不能算算你自己？”
“你给师父争气、你们都给为师争气了啊！你们都是大英雄——几千年前就能开山治水，现在好了，就连开天神斧都敢凑上去让劈一劈？”
“一如既往，忍辱负重……是啊，天下就没有我徒弟办不到的事！昨天师父还把我叫过去提起你。多少年了，为师该高兴，为师怎么看都应该高兴啊！”
“我的徒弟成功了啊……” 绿衣道人忽然哽住，他背过身去，像个凡间的普通父亲一样红了眼睛——
“——可是我不想要什么大英雄，我只想要我徒弟。”
有什么东西落下去，浸湿了青色的袍角。床上人就在这时忽地抬手，牵住了师父的衣袖。
“师父，是徒儿错了。”孩子一般的，杨戬的声音里都是诚恳，“嗯……还有——师父说的真是太精辟了。”
“我玉鼎真人真是太~精辟了！”谁曾有过这样毫不掩饰的简单得意呢？
玉鼎就咳了一声，伸手胡乱地抹了把眼睛。他面上一派不耐烦的样子，宽大的袖摆对着空旷处只一抖——
——霎时间瓶瓶罐罐堆起了半人高。
“大体怎么用瓶子上都写了，有不懂的就去问你师祖。”玉鼎一脸自得地摇着扇子，“都在这儿了都在这儿了~你太乙师伯还想躲着我——哮天犬，过来咱们走！”
门口的沉香但觉眼前一花。
他下意识转头，就见一道风风火火的绿影直蹿出去，那人一边拔出笔来，一边顺手抓过化成原形的细腰犬架起了云。
沉香：突然有点心疼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一声的哮天犬叔叔呢……
沉香觉得自己在真君神殿走错了门。
天知道自从少时在学堂门上梆当那么一撞，又有了一个家住狐狸窟的小妻子以后，他有多少年没有走错门了。
然而等他退出去，找门敲门重新走了一遍，推开门时，看到的却仍是一个邋遢的绿衣道人站在床头，一手叉腰，一手蒲扇呼呼扇着，还时不时气势汹汹举起手，作势要敲上榻上人的头。
而他榻上的舅舅、从初见起就代表了他脑中一切高大美好词汇的他的舅舅，像个学堂里的小书生一样，乖乖巧巧坐着，端端正正地束着手。
简直太稀奇了——回过神来的沉香一个没忍住，伸手暗搓搓地扒住了门口。
就听得里面的玉鼎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从前你就不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从来你就不知道给自己留后路！刚才外面那道圣旨都夸你呢，说你长于机变，说你算无遗策——可你怎么就不能算算你自己？”
“你给师父争气、你们都给为师争气了啊！你们都是大英雄——几千年前就能开山治水，现在好了，就连开天神斧都敢凑上去让劈一劈？”
“一如既往，忍辱负重……是啊，天下就没有我徒弟办不到的事！昨天师父还把我叫过去提起你。多少年了，为师该高兴，为师怎么看都应该高兴啊！”
“我的徒弟成功了啊……” 绿衣道人忽然哽住，他背过身去，像个凡间的普通父亲一样红了眼睛——
“——可是我不想要什么大英雄，我只想要我徒弟。”
有什么东西落下去，浸湿了青色的袍角。床上人就在这时忽地抬手，牵住了师父的衣袖。
“师父，是徒儿错了。”孩子一般的，杨戬的声音里都是诚恳，“嗯……还有——师父说的真是太精辟了。”
“我玉鼎真人真是太~精辟了！”谁曾有过这样毫不掩饰的简单得意呢？
玉鼎就咳了一声，伸手胡乱地抹了把眼睛。他面上一派不耐烦的样子，宽大的袖摆对着空旷处只一抖——
——霎时间瓶瓶罐罐堆起了半人高。
“大体怎么用瓶子上都写了，有不懂的就去问你师祖。”玉鼎一脸自得地摇着扇子，“都在这儿了都在这儿了~你太乙师伯还想躲着我——哮天犬，过来咱们走！”
门口的沉香但觉眼前一花。
他下意识转头，就见一道风风火火的绿影直蹿出去，那人一边拔出笔来，一边顺手抓过化成原形的细腰犬架起了云。
沉香：突然有点心疼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一声的哮天犬叔叔呢……
#父女组# #温馨向确认√#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闲暇的时候，小姑娘睁着大眼睛这样问。
她也曾私下里想过这个问题的。她不过是山野间的一只小狐狸，什么依仗都没有，姥姥说不会有什么人无缘无故的对人好，所以杨戬留下她，大抵也不过是那几个原因——
一来是宝莲灯的灯油，二来是沉香的喜欢，或许还有万年的法力……然后末了最不要紧的，才有一点她自己。
可是她仍很满足。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对她好过，姥姥没有沉香没有，好到她会不自禁地歪头看着那人，在心里偷偷地描摹“父亲”。
要是您是我的爹爹该多好呀……她有时也会忍不住这样想。
可是杨戬听了她的话只是愣了一下，旋即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他有些无奈地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
“不只是因为那些的，”他的眼睛声音都是温和，“你是个好孩子，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本就应该好好的。”
小玉一下子怔住。
忽然的，她好像有些理解从前那么多人对他的追随了。他是世人眼中的不近人情，是同僚眼中的狠辣与阴冷，他经历过旧天条压迫的惨痛，也并不忌惮借旧天条压迫必要的人。可是即使如此，即使到了最困顿最黑暗的境地，他也仍盼着身边的人能安好，能好好的做个单纯快乐的人。
“——我能叫您一声爹爹吗？” 不经大脑地，长久的愿望一下子冲出来，小姑娘刷的红了脸，手足无措，“那个、我、我、我是说——”
“——好啊，小狐狸。”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闲暇的时候，小姑娘睁着大眼睛这样问。
她也曾私下里想过这个问题的。她不过是山野间的一只小狐狸，什么依仗都没有，姥姥说不会有什么人无缘无故的对人好，所以杨戬留下她，大抵也不过是那几个原因——
一来是宝莲灯的灯油，二来是沉香的喜欢，或许还有万年的法力……然后末了最不要紧的，才有一点她自己。
可是她仍很满足。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对她好过，姥姥没有沉香没有，好到她会不自禁地歪头看着那人，在心里偷偷地描摹“父亲”。
要是您是我的爹爹该多好呀……她有时也会忍不住这样想。
可是杨戬听了她的话只是愣了一下，旋即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他有些无奈地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
“不只是因为那些的，”他的眼睛声音都是温和，“你是个好孩子，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本就应该好好的。”
小玉一下子怔住。
忽然的，她好像有些理解从前那么多人对他的追随了。他是世人眼中的不近人情，是同僚眼中的狠辣与阴冷，他经历过旧天条压迫的惨痛，也并不忌惮借旧天条压迫必要的人。可是即使如此，即使到了最困顿最黑暗的境地，他也仍盼着身边的人能安好，能好好的做个单纯快乐的人。
“——我能叫您一声爹爹吗？” 不经大脑地，长久的愿望一下子冲出来，小姑娘刷的红了脸，手足无措，“那个、我、我、我是说——”
“——好啊，小狐狸。”
#戬心# #杨戬视角之OOC大预警#
（——幸而庸常浮生中相拥
. 得你陪我天地间一掷孤勇）
“保住你司法天神的位子。把你的爱，你的遗憾，都留给大家吧。”
从来娇蛮的龙女安安静静对爱人说出最后的话，掌中指尖挣扎着，不知是在说放开，还是放下。
很值得奇怪吧？千年前的敖寸心，千方百计想拥有全部的杨戬，千年以后的她，却只想为那个人，再多做一些事情。
——到底是回不去了。
风烈烈的，阳光却像初见时一样温暖。不经意的，有细微的沙尘被吹卷起来，在阳光底下折射着，一片灿灿的金色。模模糊糊间，好像是谁家的小妻子正站在那里，满院的被子都在被她掸啊掸，金色的游尘抚上她发端。
过往像是被谁悄悄放慢了。那些以为忘记了的往事，都在眼前忽然地展开。司法天神很明白，从此天空海底，他和她，怕真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了。然而此刻，他只能眼看着那道似曾相识的决然背影。空荡荡的海风掠过他掌心。
杨戬忽然觉出一种荒谬的熟悉。
是了，很多年前，他也曾在这里这样整夜整夜地站立着。海风吹动袍角，恍惚间他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只要他劈波斩浪再冲下去，就能再一次伸出手、再一次的接回那道粉色的身影。
——没可能了。他想起是在哪里见过那样的背影。
那是在最后的杨府，他和她没有言语地立在庭院里。那时远没有这样咸涩的海风，风中响着的只是伶仃的风铃。他亲手接下了那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转眼便要目送她慢慢远去。
那时想扛下所有责难的杨戬想：你最后终还是失去我了。
这时握着空荡荡掌心的他却想：原来是我最终失去了你。
（——幸而庸常浮生中相拥
. 得你陪我天地间一掷孤勇）
“保住你司法天神的位子。把你的爱，你的遗憾，都留给大家吧。”
从来娇蛮的龙女安安静静对爱人说出最后的话，掌中指尖挣扎着，不知是在说放开，还是放下。
很值得奇怪吧？千年前的敖寸心，千方百计想拥有全部的杨戬，千年以后的她，却只想为那个人，再多做一些事情。
——到底是回不去了。
风烈烈的，阳光却像初见时一样温暖。不经意的，有细微的沙尘被吹卷起来，在阳光底下折射着，一片灿灿的金色。模模糊糊间，好像是谁家的小妻子正站在那里，满院的被子都在被她掸啊掸，金色的游尘抚上她发端。
过往像是被谁悄悄放慢了。那些以为忘记了的往事，都在眼前忽然地展开。司法天神很明白，从此天空海底，他和她，怕真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了。然而此刻，他只能眼看着那道似曾相识的决然背影。空荡荡的海风掠过他掌心。
杨戬忽然觉出一种荒谬的熟悉。
是了，很多年前，他也曾在这里这样整夜整夜地站立着。海风吹动袍角，恍惚间他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只要他劈波斩浪再冲下去，就能再一次伸出手、再一次的接回那道粉色的身影。
——没可能了。他想起是在哪里见过那样的背影。
那是在最后的杨府，他和她没有言语地立在庭院里。那时远没有这样咸涩的海风，风中响着的只是伶仃的风铃。他亲手接下了那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转眼便要目送她慢慢远去。
那时想扛下所有责难的杨戬想：你最后终还是失去我了。
这时握着空荡荡掌心的他却想：原来是我最终失去了你。
#立冬小短篇#
立冬吃饺子算是杨家的小传统。
杨戬下了朝回来已过正午，院子里早热火朝天的忙成了一团:哪吒刚眼巴巴挖出了几坛桃花酒，馋兮兮的，手上一抠一抠折腾着封泥。沉香正拿着风铃往树上挂，大约仗着摔不死，猴儿似的蹿得没个正形。八太子扒着灶房的门与里面说着什么，不知哪一句惹恼了人，来不及躲，挨了正当脑门一把面粉。
“真……” “二哥回来啦？”
才与来人打了个照面，八太子一句“真君”还没出口，就听得里面三圣母笑，并且兴高采烈地迎出来。
明明刚刚人还是背对着门啊……八太子一下子愣了:这也能觉出来?
然而三圣母已经越过他迎上去。先是笑着，接着便蹙了蹙眉，一脸苦恼不已的小委屈:“哥我有缕头发散下来了，腾不出手，你快帮我别一下。”
说是委屈，倒更像是撒娇了。杨戬看着妹妹一手面粉一脸也是面粉，腮边一缕头发垂下来，晃来晃去的，时不时地痒痒她。略微一想，干脆取下簪子替她重新绾了遍发。
这做熟了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他退后一步看着，忽然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三妹等等——我没有梳过……”
“呀~二哥绾得真好看~”像是完全没听到哥哥在讲什么，三圣母一下子笑起来，她隔着水照了照自己的样子，歪了歪头，一副十足的小女儿姿态，“我都绾不了二哥这么好呢！二哥真厉害～”
“最喜欢二哥了~”“二哥真厉害~”这是谁曾经有过的纯然依赖呢？
这时沉香他们凑过来，大哥真君舅舅的一个个叫着，这个说待会一定要多喝几杯，那个就喊喝什么喝哪吒你还只有“七岁”。几个人半围着，打打闹闹的，把杨戬身周的清寒都闹得退了一退。
——大概最美好的梦也不过如此吧？杨戬微笑着这样想。
他越过众人的肩膀，像是看见了一个真真切切的美好未来。
很多年以后曾有人问他为什么再没怕过冷。
为什么？不为什么。
只要家人都在，便再不会惧怕严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