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克斯吧 关注:6,519贴子:21,547

回复:旧文《代笔人门廊》后续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谢和华:
心在膨胀时可以轻而易举地被刺破——这大概是人们所谓“心碎”。“心碎”是个傻气的词,常运用它的人未免狂妄,如果心碎,怎么有力气说出或写下这个词呢——但一颗太意志坚强的心——我无力去评说一颗意志坚强的心,无论我嘲笑它,攻击它,哀求它,渴慕它,靠近它,鄙夷它,我从不了解它,从未包含它,不能征服(像我说的那样),不能摧毁(像你说的那样),不能改变(改变会变得索然无味),我要这心完完整整地供我探究。我唯一的筹码是——意志坚强的人或许不明白我脆弱的神经所激起的情感。这个筹码太不堪一击——意志坚强的人可以善良而敏感,他的意志坚强是由于他杰出的责任心与自制力,我神经脆弱,并非细腻多思,体察入味,或许只是无事生非,无病呻吟,为自己道德与能力的缺陷做滔滔不绝的雄辩,毕竟,克服诱惑的办法是屈从于它(我又在进行雄辩),雄辩是惹厌的,它包含了两项主要罪过(不耐烦和麻木),可雄辩又是多么必要。
我的情绪又回到正常的低落,昨天查找了章复礼和司马绎铎的QQ号,章复礼的帐号似乎空无一物,司马绎铎的页面倒是“异彩纷呈”——他在“QQ空间”上发表了一些古体诗(拙劣程度与我不相上下,瞧我,现在就在诋毁我未来的恩人),打油诗(倒是幽默有趣得很),头像是出师表,网名既难听又难念,他转载了一篇至“zfl”的“表白信”(这里指表达爱慕之情),写得差得很(我如此不留情面可见写得有多不好),估计是司马绎铎自己写的(他的水平真是不定得很),我对他没有好的鲜明的印象,当然也不厌恶,现在我觉得他奇怪——对我来说有些不可理解。他写小短文炫耀自己在撮合他人上做出的“会心的”贡献,我怎么没有看出他有这方面的才能呢。他写了一段怒气冲冲的话,说什么闲散人员,并无恶意,着实可恶,自行车车轮,交通安全,我的身体起了不良反应,手机在我手中差点滑落,我动的是章复礼的车座,不是车轮。他打错了字,他在说我——他帮过我但他并不知道我具体对章复礼做的事,我想了一会儿,已经吃不下饭了,后来看到他发表的日期,才知道那件事绝不是指责我。
我向他发送“好友申请”,本打算写五万字(我有足够的东西可以写,但我只能写一行(有字数限制)。
你认识zfl吗?这不是问题,这是暗号,我冒昧地请求您。
傅怀璧


17楼2017-10-05 18:20
回复
    谢和华:
    你向我说过你的同桌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很庄重,因而显得十分高雅。我不怀好意地问她读的书是否很多,你说很少——你用的是坦诚的,赞许的语气。我的妒意被你不动声色地挡回去。我没有同桌,一侧头就可以瞟见实验小学。
    那位向我透露章复礼和司马绎铎QQ号的姑娘,今天又告我了司马绎铎的电话号码,我一直以为司马绎铎没有电话,他总是用那个绿色的,脏兮兮的校讯通电话机。我从厕所推门出来,你跟在我身后,司马绎铎专心地小声通话,章复礼从教室后门冒出来,笑着在一旁看司马绎铎,我向我们的教室走去,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他们,又指给我看,这些场景想起来都是烂漫的,因此值得被叙述成流水帐。
    你的事情完成了吗?如果你去做,一定会完成得很好。我这边就棘手多了,我细细排查在QQ上与司马绎铎联系的人,他可能在实验中学的分校,可能在另一所外语学校,放学时间大概在九点,他应该没有去寄宿制学校。我或许要给司马绎铎打电话。司马绎铎的性格使他对我并不很冷淡。他是我唯一能求助的较为可能了解章复礼的人。
    现在规划有什么用?我不记得司马绎铎的声音,也不知道怎样与他交谈——与另外一个人从生疏到自如的交谈无异于培育了一个新的语言品种,这是一个艰涩的过程,章复礼对我产生的奇怪的力量投射到司马绎铎身上,我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好歹这种力量被极大地削弱(RS理论中引力穿过极其弯曲的额外维度被稀释了),当时章复礼说:“我不认识你”时已经要笑出来了,我应该巧妙地介绍我自己,从容地表达我并不过分的愿望,我当时的逃离容易被他误认为我刚完成一个戏弄的任务。
    傅怀璧


    18楼2017-10-05 18:23
    回复
      谢和华:
      中午你打来电话,我看《论卡夫卡》,我连问你是否完成了与章复礼的交涉,你说星期三他在打扫,没去上操,星期四下雨,取消上操,星期五上操,他回教室时有人陪着——你必须找一个他独自一人的时机,你说你没想到他的防范意识那么强——他以前都是一个人回教室的,你想好了说辞——问他是否还记得初三拍毕业照那天有个人问他是否收到那个人写的一些东西?他如果说不记得——你劝我别指望了,他不是真的不记得,就是不愿意承认——他的忘却是不可能的,他不愿意承认近乎必然。对你的计划我只能表示赞许,因为没有什么更好的了——但我建议你直接认为他记得我做的事,即使他对这件事的性质有所怀疑,也没时间去多做怀疑——你若能替我致歉,略述下我做这件事的表层原因——只能用“交朋友”概括,我想跟他成为朋友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你和他就更不能理解——最好的解释就是先前提到的“理想自我”,我想同时占有多个“理想自我”,却不想让现在的我成为我的“理想自我”,因为那自我不是为我的,也只是我的狂想之一,我不知道除了成为“理想自我”外该怎样占有“理想自我”——我知道“交朋友”是没用的,我的“理想自我”是章复礼的表象(这表象包括他迄今为止对我所做所为的反应),他的表象让我庆幸也让我无望。我为何去追寻他?不是追寻他,而是追寻求之不得给我带来的灵感(我在无事生非又情绪低落时容易文思泉涌)和体验(唯有与之发生牵强的联系才能让我把“理想自我”寄托在一个实存上),你说我是找乐子,不是真的想交朋友,所以当然无法成功,我承认我是在找乐子,但我找到的“乐子”显得像是庄严的郁结。
      我在深渊之底,可以看到上面的悬崖,你,我的父母都在崖底,但你们可以随时升到上面的悬崖,随时下来,这是我的渊底,我必须防护它——我的防护很怠惰,悬崖之间悬着一条钢丝(是由两条钢丝连结在我的“乐子”上形成的),我拼命把乐子吹鼓(在我知道它会胀破时也在一直吹),我必须让它更大些,以至于让我,让我渊底的访客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我的荣耀,我预见我会吹胀它(浪费我许多平静的快乐,想一些不体面的办法),吹破它,它破裂成细小的两片——长长的两段钢丝软软地垂到崖底,我懒于把我的“乐子”取下来,当我无聊时想取下来看一看时,它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想要保持这个“乐子”,唯一的办法是不再对它作为,而我正在狂躁地想各种方法吹胀它,帮助我吧——我清清楚楚做出极不理智的选择。
      格里高尔的妹妹的举动并非冷酷无情——只是耐心丧失罢了,你给我讲过那个悲观的童话,一对姐妹变成牲畜,刚开始她们的父母还竭力关爱她们,渐渐就变成冷淡与厌恶了,这着实令人担忧,着实合情合理。父母之爱是由于血缘,与作为人的父母有血缘的只能是人——可惜我的我不是人,是记忆,他人的我是一幅等高线地形图,描述的是里里外外,沟沟壑壑但实际上成为平面的表象——而我在乎的,我感知的是我的我——这是他人不应接受的(这里的我指每一个向内状态的个体,他人是个体自发的概念)。
      星期四那天,南城北城都下雨。南城的雨比其余东西都鲜明得多,北城的雨提醒我——打开黑色的伞,穿上黑色的雨靴。
      傅怀璧


      19楼2017-10-05 18:25
      回复
        谢和华:
        昨晚同你打完电话,收到司马绎铎的回复,我在那封以章复礼为对象的“情书”下评论道:“这不会是你(司马绎铎)写的吧,我拼他的名字用的是李商隐和李贺诗中的句子。”——那封“情书”里也用奇怪的句子不完整地拼出了章复礼的名字,显得不那么流畅。司马绎铎的回复是:“当然不是我写的……不过你是谁?”
        我只想愚蠢地叹一句,天哪,章复礼居然有让人产生情愫并付诸实施的能力——不要信任我的感叹,我还认为对你稍有了解的人都会迷恋你呢,可连我对你都不是迷恋。
        我向他发送了三句诗:“不见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 飞窗复道传筹饮,十夜铜盘腻烛黄。 吾将噪礼乐,声调摩清新。”这三句诗是我写在给章复礼的第一封信上的,司马绎铎没有见过,但这种拼名字的方式他应该能想起来。他11:30发给我回复,我11:40又回复他,回完我去睡觉了。早晨刚起来就收到他发来的信息:“大概……知道是谁了。”又是诡异的省略号。
        我再想想该回复什么吧,是否该让他知道《代笔人门廊》,能否向他详细解释我意识到的我这样做的理由。他既然回复,我就不需冒然打电话给他。现在让他帮忙不大合适(他与章复礼不在一个学校),我想在他身上找到过去,过去我竭力联系章复礼的时候——那段时间的章复礼是我的谬斯,我舍不得的,是在神经元间反复撕扯的过去,它成了晶莹的东西。
        你建议我画章复礼的照片,反反复复直到描摹得很像,去联想他但不关注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维持济慈所说的消极能力),我既不会再打扰到他,也会保留我的灵感。我知道生活太不美满,我才要灵感——如果生活美满的话,我就是灵感的叛徒,这并没有什么可羞愧的(But I don’t want comfort.I want God,I want poetry,I want real danger,I want freedom,I want goodness,I want sin.)我能理解,一个人被他不感兴趣甚至厌恶的人关注着,会是多难受——多恶心。
        我想,章复礼喜欢绿色。我怀疑他曾是实验小学的学生。你是不是见过他?
        傅怀璧


        20楼2017-10-06 23:58
        回复
          谢和华:
          此时已是周二。周日早晨我回复了司马绎铎最后一条信息,他在晚上00:32发了最后一条信息给我,说他的文笔与我相差很多,但他并没有这么表达——文笔……我确实与你的水平相差甚远啊——他什么意思?——是他比我高明很多还是我比他高明很多?我让他看《代笔人门廊》并不是让他评论我的文笔,我怀疑他根本没看——不然他怎能忍受我把他称为情妇——还同时是章复礼和孟横塘的情妇——对我不经他本人同意便冒然掌握他的信息并惊扰他,他并未表现出愤怒(恐怕你、章复礼都会表现出这一点吧)。我在与他交流中感到的困惑与艰涩,他应该也感到了——不知由于与我的陌生还是他自身能力的欠缺,他显得很不善表达,我问他章复礼收到本后的具体反应,他说章复礼没什么反应。我说把本扔了也算反应,他说——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省略号,他为什么要打出省略号?他建议我直接去找章复礼,他说章复礼没我想得那么沉默,章复礼与他成为朋友是因为感觉(说不定他真的是章复礼的情妇呢,居然是因为感觉)——他说我没必要迎合章复礼(我都不知道章复礼是怎样的我怎么去迎合他?看来司马绎铎‘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不用去迎合章复礼,只要有感觉就好),他还说章复礼什么都挺喜欢的(我这算明白他为什么建议我不要迎合章复礼,章复礼什么都挺喜欢的,我确实没必要迎合他)。那昏黑的通道中,我在绝望地呐喊,而他似乎显得衰弱而迟钝——是啊,how many ears must one man have ,before he can hear people cry.
          我请司马绎铎吼叫着跟我说话,他说估计是信号不好,我们就这个问题反复对话,竟有些类似一场懒洋洋的争论,司马绎铎对他完全不敢兴趣甚至厌恶(我总有机会重复用这个词评价他人对我的态度)的人表现出十分有礼的耐心让我既感激又惊讶。他的声线低而略微嘶哑,声音成熟得过早,我在压低我本来就很低的声线,他又压低了他的声线,我再次压低,这是声线,阴暗,耐心,表达的较量——与章复礼有关的似乎都是战争。“战争委实是一种活物”。
          我又起了自负之心——我有一定程度上的文学才能,有全心全意关爱我并有能力给予我优裕生活条件的父母,我还有你这样兼有品质与才华的稳固的朋友。我何必节外生枝,践踏我的时间,我的资本(允许我说得这样浮夸)去俯就一个无用的赌注而使我变得焦虑而迷茫呢!文学灵感也可以是甜美的,平静的,更有意义的。放心吧,我迟早会厌倦,迟早会发笑。
          章复礼是挂在墙上的手枪,小说不管写多长,它都不会发射。自从与司马绎铎取得联系,我就开始头晕,嗓子疼——我把手机留在南城,我不想有机会看到他的消息。我周一果然感冒了,英语课上我用完了卫生纸——我“不以为然”地做出“大胆”的事,我举手问全班同学谁有卫生纸,老师也没有,同学们静了一会儿,有一位同学把一包卫生纸传给我(我写这件事,你一定知道那位同学是谁——身形肖似章复礼的同学),那种绿色包装的卫生纸你也常用。
          我是真的相信那包卫生纸是章复礼通过这位与他身形肖似的同学借给我的,这是章复礼的,绿色包装的,常用的卫生纸,他在我鼻孔堵塞,感到身体上切实的难受时友善地借卫生纸给我,我这时才是真正需要他的帮助,我对他其余的请求只是在发泄我过剩的精力,让我发泄好了,他并不需要应答。
          我当然还了那位同学卫生纸(可惜我还的是有绿色字母的香型卫生纸,气味庸俗得很),在我的劝说下(怎么劝说的你别管),那位同学接受了,我这才觉得所谓章复礼的卫生纸是胡思乱想了。
          傅怀璧


          21楼2017-10-07 00:00
          回复
            谢和华:
            手头事务很多,又心不在焉——更没有精神给你写信——我难免自诩广博,课本没讲过的知识几乎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些会让我觉得惊讶,我必须得知道这些,要不然何谈正常的文学创作呢?——其实,这些知识与我的文学创作没什么关系,文学不应着重于被认知的事物,而应着重于认知——这恐怕是老生常谈。我的思想贫瘠得很,写创作些许便觉艰涩——而我文思泉涌之际也不过滔滔不绝地冒出蠢话来。我得你帮助才行——我把笔投射在不透明的纸上,它被阻隔在我自身中反反复复,并不能像谈话一样在你我之间流通(暂且不提什么交流的无效,在对比中,与你交流并不是这样的)。
            我从那位曾与章复礼同班的姑娘手中获得几张照片,那是他们班中考后的聚会。所有人都去了(与咱们班的情况很不一样),章复礼与司马绎铎坐在一张只有他们两人的大圆桌旁合照,那是在龙城大酒店的宴会厅,章复礼和司马绎铎大概是在众人聚到一边时拍的合影,其余几张照片中那张桌子坐得很满(他们仍挨着坐,处于照片的远景),章复礼吃饭时戴着眼镜(那副眼镜让他看上去跟摘了眼镜很不一样,不仅是面孔(按理说不会产生这么大的差异),他戴上眼镜我就不能感知他,只能辨认他了,这算不上认识。奇怪的是,司马绎铎戴上眼镜也让我觉得很不一样,但我对他的感觉还是差不多的)。让这张照片上他没戴眼镜,穿着蓝绿色运动衫,是一种黯淡的蓝绿色,我恰好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他们班举办聚会时是6月30日,当时我去了晋南的一座山,在山上看《金阁寺》和《白夜》,穿着那件与他一模一样的蓝绿色运动衫——有趣的巧合。在山上我过得并不舒服,脚踝上被不知什么虫子叮咬了,肿起一大块,还留下了印痕。
            他身后放着黑色的背包(放在他与椅背之间),我能说我那天也背着黑色背包吗?我那天的确背着黑色背包。上面还挂着那个驼色的长方体挂坠。他裸露的前臂显得瘦削而平滑,骨头被皮包得很平整,并不显得嶙峋突兀,却与应有的圆润,适度的多余没有一点关系。他面对镜头平静而坦然,他在平和地注视着镜头,也注视着在看照片的我——用我能接受的神情,他的眉毛形状奇怪,紧贴着突起的眉骨向额角上扬(但这不能使他显得神采飞扬,反增添了在他笃定的气度中所显示的意气风发)不知是照片的缘故还是怎样他的眉毛显得没那么对称,眼间距很远(跟我差不多),眼珠凹陷在略浮肿的眼眶里。一旁的司马绎铎眼睛黑白分明,目光灼灼,不过神情局促,好像在不知所措地看着拍照片的人。章复礼无误地看着镜头——他两颊边有浓重的阴影,嘴唇没有血色。我在镜子中照见我平滑的尖下巴,浓艳的嘴唇(我总被误认为涂口红)。他面前摆着类似干果的东西,空啤酒瓶和酒杯——不像是他喝过的,他在照片中打量我,这目光是我不用逃避的(我在刺槐树下被我紧张的神经吓得逃离——平静下来后点检着地上的落花,问你:‘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后面是什么?’我看了看那边——他侧过身来,远远地看向我,我无法接受这目光。
            你说你不喜欢他,因为他随地乱扔垃圾,把我的信仍在地下,我说他还不如我呢,我都会把传单仍到垃圾桶里的,你说“就是就是”,劝我别喜欢他了,你的话着实可爱——他要是扔到垃圾桶里,我说不定以为他收了信呢,再说这垃圾本来就是我制造的,理应由我来处理。我对他还真是随心所欲,时而为他辩解几句,有时却往坏里胡思乱想(好歹我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总之都与真实(甚至是事实)相去甚远。
            章复礼出生在春分的后一天。与你的生日寒食节离得不是很远,离现在还有近6个月时间,我预备给他准备卡夫卡的小说全集作为礼物(这套书可谓喜闻乐见,或许他早已看过,我问问司马绎铎就好了)我在想要不要请司马绎铎替我写一张附在礼物上的卡片,署名也是司马绎铎——这样章复礼才会接受。我只需不出现在省立一中,定然不会引起他的怀疑。说不定我该直接表达出我的意愿——(我苦于这意愿只能是谎言,我也不知道我的意愿)我不该躲在信纸的一端,不该躲在刺槐花的掩映下,不该在车棚总背对着他,不该躲在司马绎铎身后,也不该像现在这样躲在你身后。
            语文课本学了有关“奥斯维辛”的课文,我无法想象,但凡我能想象出一点儿,我必将反复描述,疯一般地发泄,我会写不出任何其余的东西。
            傅怀璧


            22楼2017-10-07 00:0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