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一样，阿娘若是晓得了，必然是要责罚的，可杨小娘子却是会帮着咱们一快瞒着
我本来不想同阿婴继续纠结这儿，只是他非要胡搅蛮缠下去，我自然是要奉陪的，若论胡搅蛮缠我比不过他，但是斗嘴上却未必会输了去，不过阿婴这话其实我也是赞同的，只是若是认了，岂不是会叫他得意了去，这是我万不愿意见，便蹙着眉，苦思冥想着如何驳他，只是最终也想不出
：那不提杨小娘子了，我们说说那个余小娘子总可以吧？

:你又怎知她日后不会告知旁人，所谓秘密还是只你我二人知晓便好。
——。秘密一事我向来觉得有第三人知晓就会有第四人第五人，况且这杨小娘子并不让我觉得信任。见她转移话题提起余小娘子，略微诧异的看向她
:余?余小娘子是哪个?
——。要我说阿澄怎么看着傻乎乎的，原是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小娘子。而我，除了合我心意或者让我厌烦之人，其余旁人皆不记得姓甚名谁。

：那个时常着着碧青罗裙的余娘子啊，你夸过她笑靥动人的那个
不与阿婴计较秘密之事，他固执己见，我亦然，四姑姑的大喜之日，总归是不好吵起来的，如是，便耐心的与他说起那个被他忘却的余娘子，我其实也不大爱记住什么闲杂人等，只是杨小娘子也好，余娘子也罢，皆是被阿婴弄哭过，是以我记忆犹新，余娘子的事，其实我并不大在意，不过是失了准头，哪有毁我容颜这么恶毒的想法，阿婴就是想得多了
：就是那年上元节，给你投掷金钗，却准头不好的余娘子啊

:那个暗器伤人的小娘子?
——。诚然我知道自己十分受小娘子的喜欢，可那些人大多是扔鲜花或者帕子，哪有这位摘下头上的金钗就往我身上扔，若不是我身手好避开了，怕是破相了。
:我和她可没怎么见过面，怎么又扯上她了。
——。照阿澄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映象，虽然不大记得清她的模样，可似乎笑起来是挺好看的。

：什么暗器伤人，人家是无心的
那余娘子认真的算是与杨小娘子有几分关系的，毕竟当初若非余娘子介绍，自个也不会与杨小娘子相识的，她虽容色不比杨小娘子来得娇俏明丽，可她笑时显得格外可亲，而哭时别楚楚动人之态，只是阿婴的心犹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曾经夸她笑容美丽，转眼又与我说甚不可深交，如今更加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前些日子不是与阿娘去寺里祈福么，恰好遇见了她，她向我问起你了，我还以为你们相熟

:再如何摘头上珠花也行，直接取了金钗直挺挺的朝我扔来，不是暗器伤人是什么。
——。阿澄说的越多还真想起来了，那余娘子仿佛与杨小娘子交好，只是初识二人还好。越往后，俩人却有些针锋相对，久而久之也就不与她俩见面，再过了些日子阿澄身边就只有杨小娘子了。便是为此，才愈发觉得杨小娘子不对劲。
:问我作甚?我与她差不多大半年未见面了。

：她哪儿也不是急么
彼时我与阿婴正在乘舟，要晓得那是上元佳节，多得人放河灯，叫我如何能静心听阿婴吹奏陈情，自然也因此叫我看清了余娘子的动作，她原先是想掷香囊的，只可惜力道大抵不够亦或者香囊太过轻了，不知怎么就落进了河里，还打翻了别人的河灯，划船的船女是老手，眼看船要走了，她大抵是情急之下就拔了花钗投掷过来，只是准头很是不好，没有砸到阿婴，倒是险些划伤我了
：你也忒小气了，她差点划伤我我都不曾计较，你还念念不忘的，再说，若是没有见，她好端端与我提你作甚，是不是你自己忘了

:她不是与你认识么，再急也不能如此，太过危险。
——。我虽躲过可却忘了阿澄在身后，好在力道不够没有划伤阿澄，否则别说我了，便是阿耶都得去寻她的麻烦。这般想来，我当初大概是觉得此女太过鲁莽才不让阿澄接触的。
:我是真没见她，她有没有见我就不知道了。
——。路人行人那么多，我总不能时时刻刻注意每一个人吧。况且，我对这余娘子还真没什么兴趣，之前觉得她有趣可见了一两面又觉得乏味，何况有发生那样的事就更加不想去招惹她。

：浑说，她分明是与你相识，我才同她顽的
最初与余娘子相遇，也不过是因为她说是阿婴的友人我方才停下与她说话的，而且后来我还特地问过阿婴，是阿婴夸她笑颜美丽，我才继续与她顽下去，我固然喜爱美色，可余娘子着实有些楚楚可怜过度，有时倘若我高声了，她还会一副被吓到的姿态，也就偶尔笑时会叫我欢喜她一点，这也是为何我认识杨小娘子后就将她抛之脑后的缘故，不过听着阿婴的话，不免是生疑了
：她为何要骗我？

:与我相识?呵！这倒是有趣了，我不过宴会上见过一面，后来又见你二人一块顽，才与她说几句话。
——。如今瞧来倒将我俩都骗了，果然是好心机，若不是她险伤了阿澄，还真像与她玩一玩。
:大概，是看着你傻吧。
——。阿澄别的不说，若是遇见那柔柔弱弱的小娘子，再在她面前哭上一哭，这丫头就心软了。又或者，她总将这人想的太过美好。

：你才傻
虽然不晓得为何余娘子要骗我，但是就这么让阿婴说我傻是不行的，我也是要面子的，只是下次见到那余娘子却是要好生询问她了，我生平，最是讨厌别人骗我了，更可况她还是用阿婴的名义来骗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如何再次岔开话题，突然瞧见池中那莲花状的河灯，却是福至心灵起来，一脸正色
：过些日子就是太奶奶的寿辰，你可想好要送什么了？

——。撇撇嘴不与她争辩，这可是在河边，若将她惹急了一把推了我下去又如何是好。见她提起太奶奶生辰，又是犯了难，太奶奶生辰是大事，朝中众人官员家眷都卯足劲在她面前露个脸。
:没想好，你呢，打算送什么?这选礼物一事给其他人也就好，给太奶奶却是麻烦些。
——。如太奶奶这身份，什么贵重的礼物没见过，若是要送就得有新意。

：我呀，身无长物，只好给太奶奶表演给瞬间生莲术了
眉眼间不由带上几分得色，身无长物自然是不可能，只是想来以太奶奶的身份，什么珍宝都是不屑一顾的，只好取个巧字，这瞬间生莲术可耗费了自个不少精力才弄懂其中窍门的，为此还招了不少次术士来表演，自然还有其他好几个术法我也懂了，比如引烟成字，手指点火皆可信手捏来，其他的术法有趣倒是有趣，只是自个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儿，所以只寻了这么几个好看又有趣的来研究

:变那多无聊啊，咱们打个商量。你试着变我
——。拍了拍手上似有似无的灰尘，又从袖中取出帕子擦净。我其实是不喜欢带帕子在身上的，总觉得娘兮兮的，可是耐不住温宁那比阿娘还念叨的功力。
:你不觉得变我很惊喜，很惊喜，很惊喜吗?
——。努力眨了眨眼睛，对着阿澄歪了歪头

：变你？好呀
拖长音调后，笑吟吟的才讲好字说出来，但自然是骗人的，旁的不说，大变活人固然有趣好玩，但我没有学，也研究不出来，再说，诚然我与阿婴长得相似，只是我更加好看，而阿婴还是丑了些，有我珠玉在前，他只能黯然失色，是以脸色一变，吐出后半句话：
：才怪，你太丑了，我怕吓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