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 张宗禹之墓。
【图片】 孔家庄村民在张宗禹墓前祭拜。
本报驻沧州记者刘树鹏 代晴 文/图
4月1日上午,乍暖还寒,辽阔的大洼上空点缀着淡淡白云。沧州南大港管理区孔家庄的几个村民来到村南的田地里,在一处用红砖垒砌的坟茔前鞠躬行礼、烧纸祭奠。石碑上的红字清晰醒目:“捻军领袖张宗禹之墓”。多少年来,每逢清明时节,大洼人会来到这里,用这种朴素的感情怀念英雄。代代相传,从未中断。
■末路英雄隐居大洼20余年
4月1日,沧州南大港管理区孔家庄村民孙金文带记者来到村北一处老宅,这是其曾祖父孙玉祥的家,也是张宗禹生前居住了20余年的地方。“张宗禹和曾祖认了干兄弟,直到去世都住在一起。”孙金文告诉记者。如今,那间饱经风霜的老房已经坍塌,但那感人肺腑的人间传奇却依然在当地流传。
1868年深秋,孔家庄来了位身材魁梧的大个子,他白天讨饭,晚上睡在村民孙玉祥家东北场院的小屋里,从不与人搭话。虽然洼民们的生活都很艰难,但出于淳朴善良的天性,经常把热乎乎的饭食塞到大个子陌生人手里。
初冬的一天,洼民孙玉祥的母亲正在炕头缝补衣裳,忽然想起几天没见大个子,担心他会受冻。孙母翻出棉花和新布,缝制了一件过膝棉袄送到小屋。正在乱草堆里瑟瑟发抖的大个子不禁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喊了一声“娘”。孙母老泪纵横,将他领回家认作干儿,孙玉祥也便有了这位干哥哥。随后,村民们得知大个子姓张。由于一口难以听懂的南方口音,便都叫他“张蛮子”。
一年秋天,孙玉祥的儿子孙希章因看洼饮食不周受了风寒,久病不起。正当家人束手无策时,“张蛮子”却开出药方说他能治。因方子里有“硫磺、巴豆、砷”等毒性药,药房不敢卖给,他便亲自步行20多里到邻村的药房,拍着胸脯以人身担保,抓回药来。当晚,孙希章服药后大汗淋漓。张跑到坑里挖出黑泥,糊在其胸前,待稀泥被体温烤干后再糊一遍。次日清晨,孙希章终于退烧,并将积食倾肠排出,从此慢慢好转痊愈。村里人听说后,纷纷前来求医。此后,听说他还懂风水,干兄弟便给他买来罗盘,给当地人看风水。
“张蛮子”在孔家庄住了20多年,没有洼民把他当外人。唯一让大家纳闷的是,逢年过节,“张蛮子”便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大抱烧纸到洼里向南跪倒,边烧边哭:“我的儿们啊!”别人问他有什么痛心经历,他却又守口如瓶。
直至病逝前,“张蛮子”对干弟说自己就要归西,希望别让他空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