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阳大街3369号
文/沧浪水
追问，如果你不确定会得有一个好的回答，还是不问为好。
碣阳大街三千三百六十九号
不多一分一秒我们这样遇到
这个女孩子笑的很灿烂
下班，摩托车骑的很快，心里一定想着什么事情，乱乱的，心情还好，已习惯了不让思绪乱了心情，所以，有时想着事也是想着空白。没有什么急事，但是，喜欢风吹过耳边的感觉。
陈市超市，路口，车很多，一辆人力三轮急停，我也只好急停。呀，一声惊呼，是坐在三轮上的一个女孩子，抬眼看了我一下，显然是吓了一跳。
这三轮咋弄的，就这样急停呀。我抬头，心中有点点怒，但随即，化开了，因为，那女孩子，很漂亮。
那之后我也想过三轮车的事情。怎么现在还会有女孩子坐人力车，电三轮满大街跑呢。但是如果是电三轮，我就看不到这个女孩子。所以我想，这一定是要安排我们相遇。
看到漂亮女孩子，我的心忽然就明朗起来。嘻，不是啥病，我也是男人呢。心情不错。我笑了，盯着前面。三轮又起动了，我跟着，一边笑着看那个低着头的女孩子。
她抬头看我，我加油，离三轮很近，松油门，又离三轮很远，再加油。如此几下，女孩子笑了，笑的好灿烂。
一天遇到两次就是有缘
你问这句话是谁说的呀。呵，这可是真理呢。呵，我说的。回到家，厨房很乱，冷锅冷灶的。我总觉的，一个家有没有生气和厨房有相当大的关系。如果你回家，厨房有个女人在为你忙碌，你就会觉得暖，也就是家。没有人为我忙碌，所以，我只是回到了我的房子。
米还有，面生了虫子。方便面是没有了，更没有了鸡蛋。这日子怎么过，找了块饼干先吃着，我摸索着口袋，还好，还有一百块钱。
碰碰凉？不行，那里的米饭真的好难吃。牛腩饭，还不如叫牛筋饭呢。吃什么吃什么，对了，去超市，然后去吃面。一个人，还是懒得生火作饭。
面包，火腿，松花蛋，榨菜，牛奶，饼干。方便面要换个牌子，吃了太多康师傅，会吐的。就这样的一大包。我拎着，站在一帮女人们身后，忽然觉的自己是这样的不合这个环境。是的，到超市采买，是女人的事呢。
民生街，加洲牛肉面。拉面二块，面馆太脏，还是不吃吧。加洲面，四块，自己请自己没什么不可以。进门，放了大包小包在桌上。一碗面。我叫着，不加肉。坐下来，环顾四周，呀，正碰到迎面的目光。我呆了一下，然后那个女孩子就笑了。那个三轮车上的女孩子坐在那里，吃着面，有两个旅行包在脚边。
我低下头，也笑了。走过去。
我来，并不是为找你。我看着她笑。
我来也不是为等你。她也笑。竟不是本地口音。
你，南方人？
嗯。她点头。
哪个城市？
别问，她愣了一下，然后又扬起笑。别问，我跟你不熟。撅着小嘴，样子好调皮。
你呢，一人人去超市买东西回来？她盯着我笑着问。
嗯。
一个人吃面？她又问。
嗯。
嫂子呢？她追问，样子还是那样调皮。
别问，我跟你不熟。我学着她的样子，撅着老嘴。
不问不问。她说。
吃面吃面。我说。
家里忽然就多了个女人
面吃完以后，我们俩好象又磨了一小段时间。然后有点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走哇，我问。
你也走呀。她问。
于是我站起来帮她开门。她去拿她的两个大旅行包。我是真的想帮她拎包的，但是，不太熟，真的不太熟。
出门的时候，我说，遇到你挺开心。她边走边回头说，是的，我也开心。
我想，那天，如果我帮她拿了包，那天，如果我没说那句话，故事就会停在那里。但是，事实并不总象想象的那样。
就在她一出门的刹那，我听到她一声惊叫。她的包，挂住了门，绊住了脚，她整个人，摔在了台阶下。
我忙过去扶她，第一次抓到她的手，很凉，很柔。 这是以后才想起来的。当时，就只看到她白色丝袜上渗出的鲜血。
扶了一下，她竟没有站起来，摔的不轻，出了好多血。
快，坐下，我去叫三轮，带你去看医生。我急了，站到街边叫车。
别，别，她挣扎着叫我。样子很急。
我迷惑，为什么。
没事，我没事的，我能行，我真的能行。她急急地说，遑恐地看我。然后拖着脚，挣扎着坐到了门口的台阶上。
可是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呢。我拿过了她手中的纸巾，边帮她擦着血一边问。
她不说话，就坐在那里，看她的表情，很疼。我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会，她抬起头，看我，眼光中有一点点乞求。你能不能找个地方，帮我包扎一下。但不要去医院。
于是这个女孩子就躺在了我的床上。腿上是我笨生笨脚包扎的纱布，里面是磨碎了的一些去痛片。我小时受伤，老爸就是这样帮我的。
她应是不太疼了。因为我看到她坐在床上，转着小脑袋看我的卧室问我。喂，你一个人住哇。声音是相当的动听。
我气乐了。大声说，别问，我跟你不熟。
这女人赖着不走了
烧了些开心，帮她倒了一杯，然后我上网，唱歌。想问她些什么，又怕她说和我不熟，不问也罢。她在一边饶有兴趣的听着。微笑着，挺乖。
会上网不，想上的话，我让给你玩会。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咱不能太迨慢喽。
不上，你玩吧，你唱歌，挺好听的。是唱给我听的吧。她调皮的说。
是，那是，有美女在边上，当然要好好唱。没事，不收钱的。你不会是不会上网吧，现在这年月不会上网的太少了。对了，这半天没问你，我叫阿水，叫我水哥就行，你叫什么呀。
东方雪明，叫我小明吧。
呵，小明，这名不错。我叫小明，我是好孩子，我要上学。我哈哈笑着，不错不错。
时间一点点过去，万家灯火。
她忽然问我，怎么，你们家就一张床呀。
是呀，就一张，要那么多床作什么。我看着她，她忽然脸红了。
那我住在哪里呢。她小声地问我。脸更红。
什么什么，你要住这儿？她的话整得我愣吧几的。你没地方住吗。你来我们这里是出差还是找朋友呀。刚刚没问你，咱不是不熟嘛。现在也该和我说说了吧。
小明低下头去，又抬起眼看我。怯生生地说，别问那么多好吗，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没地方去，再说了，一个女孩子自己去住店我好害怕的。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下吧。我真的不是坏人。
小明说的怯生生的，让人怜惜。其实我也真的不用怕啥。要钱没有要人不给，你说别人能对我有什么坏心呢。不过这事也太突然了吧，刚遇到就住到了我家里，这事，咋说也悬呢。
行啦行，小明，我看出来了，你不是坏人。可是你知道不，你不坏，我是坏人呢，你不怕我非礼你呀。
你敢，小明喷出这一句，声音还挺大。看得出，这孩子也正担心这个。你要敢我饶不了你，我上学时跆拳道队的呢。小明虚张声势的样子，一下把我逗乐了。
那咋办，咋办呢。留下她吧。我不知我当时的心理，有点好奇？还是别的呢，不清楚，反正我是把她留下了。
谢谢你呀。小明开心起来。又笑了。然后又加了一句。水哥，我住床好不，你住沙发。
行，行呀，我住沙发，这什么事呢，这一会我就把床混丢了。这是我家呢。
小明又笑了。水哥，我住沙发也行。
别，不用了，谁让你是伤员呢。还是我住沙发吧。
那夜，我就住在沙发上睡着了，相当不舒服，但还是一觉到天亮。作的啥梦忘了，不过我想，我这个人儿，还是不错滴呢。
有女人的房子就有点家的样子
早饭是我买来的，豆浆油条。南方人也不知早饭吃什么，顺便买了小笼包儿。推卧室的门，呀，小样的，还锁了呢。伤我自尊。开门开门，吃饭了。
门开了，小明素面对我，真的好漂亮呢。
锁什么门，还怕我上来吃了你呀
咱不熟，我真地有点怕，也不知你是什么人呀。小明不化妆的样子真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好听。
不知我是什么人，我还不知你是什么人呢。我放心让你在我的卧室里哼，你怕我吃你，我还怕你偷我的东西呢，你等会，我看看我新洗的枕巾丢了没。
我说完，我自己都笑了，小明更是笑出了声。
第二天，小明的腿就好些了，第三天，她已是活蹦乱跳的了。东方雪明，二十三岁，聊了些事，虽然她从不涉及她自己的情况，但是从言谈中也可以听得出，她应是受过很好的教育的。我还是迷惑，但是，不问就不问吧。
白天我上班，她就在家里呆着，晚上回来陪她聊聊天，有时去街上转转。日子竟过的很快，也很开心。
猛然间发觉，家里干净了起来，脏衣服都洗干净了了，烫好了。厨房一尘不染，下了班之后，还有可口的饭菜等着。我恍然间有一种错觉，好象有了个家，有了个妻子，而这种感受让我喜欢。
还有件事有些奇怪，小明在我上班时，除了在家里收拾房子就是去街上买些家用的东西回来，米呀，面呀，墙上也让她挂起了几块装饰，那天，竟买回了一张大大的地毯。
哎呀我说小明，你别这样呀，买这些东西作什么，我可出不起这钱呀，这让我怎么还你呢。我真有点不知所措了。咱又不熟。
不要你还的，咱熟了，咱熟了还不行吗。让当我送你的礼物吧。或者说，当房租。小明这样说，眼中，能看得出一些渴望。
这是什么事呢。
一个赶不走，不想赶，又不知底细的，让我喜欢的女人。
天上掉下来的妹妹可以爱吗
这天上掉下来的，总是让人怀疑。小明开始时，不喜欢交际，就是呆在家里。她也真闷得住。再后来，一点点的，也陪我出去，有朋友们饭局时，她也会和我一起去了。
朋友们都会开玩笑。老水呀，从哪骗了个漂亮媳妇回来了呀。
那时，我总会说，哪跟哪呀，我是让小明给骗去的。
开始，小明会躲躲闪闪的，再后来，小明会问我：你喜欢让我骗吗。说这话时，脸会红。我总是想，这样一个脸红的女孩子，会有什么样的经历呢，真地很想问，但是她从来不说。
水哥，你家的床好大呢。小明闪着大眼晴看我。
那是，还相当舒服呢。我撅着嘴。
这床能躺三四个人吧。小明俏皮。
哪呀，就能躺两人儿。要不信咱一起试一下。我们一起笑，然后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总算不住沙发了，我老水头也出头了。说实在的，按老水这老色鬼的样子，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弄的纯纯的，跟小男生一样，但是，我心里没底，真的，这生活中突然出现的女人，真是让我捉磨不清。
管她呢。这女孩子真是让我喜欢。
夜里，我们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心情如水。
为什么不抱我？小明说。
怕你的跆拳道。
小明咯咯的笑，然后用她的嘴堵上了我了嘴。
日子过的真好，除了我不知雪明的身世，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是一个聪慧的，可人的，能干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是可以娶来作老婆的。
嫁给我好吗。我这样说，是因为，我真的喜欢她。我想，和雪明这样过一辈子，应是好开心的。
就这样过不好吗。雪明看着我，眼中有些忧郁。
不行，我要见见你的家人，我想向他们保证要对你好，求他们把你嫁给我。我坚定。
水哥，就这样过好吗。就这样，不是很开心吗。
可这总不是个办法呀。为什么，雪明，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水哥，别问好吗。雪明真的不是坏人。求你。
故事嘎然而止
我想娶了雪明。
好呀，好事呀，啥时候，哥们帮你忙活去。
她不想嫁给我，只想和我这样过下去。
为什么？
不知道。
她是哪里人呀
不知道
她是作什么的
不知道
她爸妈是作什么的
不知道
你在养着她吗
不是，她比我有钱，她的钱好象很多
她怎么挣来的钱呢
不知道
她是个好女人吗
是
为什么这样确定
她是个处女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悬，处女就是好女人吗，处女是可以作出来的，她们南方人呢，南方多乱呀，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哪来那么多钱，说不定是作鸡挣的，碰到你这个傻小子。
我一拳过去，他就躺在了那里。可能是酒精弄晕了我，我不允许别人说雪明一点点不好。
雪明，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你在想什么，你是作什么的，嫁里我好吗。
雪明不说话，只是流泪。
雪明，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不可以这样下去了。告诉我，好吗。
我不能。雪明在流泪，伏在床上。
水哥，别问了好吗，这样过不好吗，雪明就这样陪水哥过，过几天，雪明去买一套新房子，然后，如果你喜欢，雪明可以为你生个孩子，我们就这样过，好不好。水哥，求你，好不好，就这样过，好不好呀。
我想，酒后的我，是残忍的。看着雪明泪水模糊的眼，我竟说出了那一句：你确定，你的钱，不脏吗。
她张大了嘴看着我，然后猛地低下头，哭了个天昏地暗。
清晨醒来时，雪明还在睡。我的酒也醒了。想着她昨晚哭泣的样子，心，疼的破碎。好想对雪明说，好的，好的，就这样过下去了。但是，我没有说，因为雪明睡着没醒，也是因为，我还是没有把握。
买了早餐放在雪明的床头。她还是没有醒。我去上班。一个上午都在想着她。
回到家里，我发现，雪明，走了。
这是雪明最后留给我的
水哥，
雪明走了，
雪明只是你一个人的。
因为，我以前的名子，不叫雪明。
有些事情，作了，就不允许后悔。
有些帐，欠了，就一定要还。
水哥，我爱你，虽然，我没有权力。
水哥，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美丽。
然后
然后，过了一年，我有一天打开电视，看到了雪明。
播音员说，于一年前投案自首的前X民航售票员何X因贪污公款被判处无期徒刑。
那个夏天很热，我时常坐在碣阳大街3369号的台阶上，想着那个叫东方雪明的女孩子，恍然如梦。
文/沧浪水
追问，如果你不确定会得有一个好的回答，还是不问为好。
碣阳大街三千三百六十九号
不多一分一秒我们这样遇到
这个女孩子笑的很灿烂
下班，摩托车骑的很快，心里一定想着什么事情，乱乱的，心情还好，已习惯了不让思绪乱了心情，所以，有时想着事也是想着空白。没有什么急事，但是，喜欢风吹过耳边的感觉。
陈市超市，路口，车很多，一辆人力三轮急停，我也只好急停。呀，一声惊呼，是坐在三轮上的一个女孩子，抬眼看了我一下，显然是吓了一跳。
这三轮咋弄的，就这样急停呀。我抬头，心中有点点怒，但随即，化开了，因为，那女孩子，很漂亮。
那之后我也想过三轮车的事情。怎么现在还会有女孩子坐人力车，电三轮满大街跑呢。但是如果是电三轮，我就看不到这个女孩子。所以我想，这一定是要安排我们相遇。
看到漂亮女孩子，我的心忽然就明朗起来。嘻，不是啥病，我也是男人呢。心情不错。我笑了，盯着前面。三轮又起动了，我跟着，一边笑着看那个低着头的女孩子。
她抬头看我，我加油，离三轮很近，松油门，又离三轮很远，再加油。如此几下，女孩子笑了，笑的好灿烂。
一天遇到两次就是有缘
你问这句话是谁说的呀。呵，这可是真理呢。呵，我说的。回到家，厨房很乱，冷锅冷灶的。我总觉的，一个家有没有生气和厨房有相当大的关系。如果你回家，厨房有个女人在为你忙碌，你就会觉得暖，也就是家。没有人为我忙碌，所以，我只是回到了我的房子。
米还有，面生了虫子。方便面是没有了，更没有了鸡蛋。这日子怎么过，找了块饼干先吃着，我摸索着口袋，还好，还有一百块钱。
碰碰凉？不行，那里的米饭真的好难吃。牛腩饭，还不如叫牛筋饭呢。吃什么吃什么，对了，去超市，然后去吃面。一个人，还是懒得生火作饭。
面包，火腿，松花蛋，榨菜，牛奶，饼干。方便面要换个牌子，吃了太多康师傅，会吐的。就这样的一大包。我拎着，站在一帮女人们身后，忽然觉的自己是这样的不合这个环境。是的，到超市采买，是女人的事呢。
民生街，加洲牛肉面。拉面二块，面馆太脏，还是不吃吧。加洲面，四块，自己请自己没什么不可以。进门，放了大包小包在桌上。一碗面。我叫着，不加肉。坐下来，环顾四周，呀，正碰到迎面的目光。我呆了一下，然后那个女孩子就笑了。那个三轮车上的女孩子坐在那里，吃着面，有两个旅行包在脚边。
我低下头，也笑了。走过去。
我来，并不是为找你。我看着她笑。
我来也不是为等你。她也笑。竟不是本地口音。
你，南方人？
嗯。她点头。
哪个城市？
别问，她愣了一下，然后又扬起笑。别问，我跟你不熟。撅着小嘴，样子好调皮。
你呢，一人人去超市买东西回来？她盯着我笑着问。
嗯。
一个人吃面？她又问。
嗯。
嫂子呢？她追问，样子还是那样调皮。
别问，我跟你不熟。我学着她的样子，撅着老嘴。
不问不问。她说。
吃面吃面。我说。
家里忽然就多了个女人
面吃完以后，我们俩好象又磨了一小段时间。然后有点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走哇，我问。
你也走呀。她问。
于是我站起来帮她开门。她去拿她的两个大旅行包。我是真的想帮她拎包的，但是，不太熟，真的不太熟。
出门的时候，我说，遇到你挺开心。她边走边回头说，是的，我也开心。
我想，那天，如果我帮她拿了包，那天，如果我没说那句话，故事就会停在那里。但是，事实并不总象想象的那样。
就在她一出门的刹那，我听到她一声惊叫。她的包，挂住了门，绊住了脚，她整个人，摔在了台阶下。
我忙过去扶她，第一次抓到她的手，很凉，很柔。 这是以后才想起来的。当时，就只看到她白色丝袜上渗出的鲜血。
扶了一下，她竟没有站起来，摔的不轻，出了好多血。
快，坐下，我去叫三轮，带你去看医生。我急了，站到街边叫车。
别，别，她挣扎着叫我。样子很急。
我迷惑，为什么。
没事，我没事的，我能行，我真的能行。她急急地说，遑恐地看我。然后拖着脚，挣扎着坐到了门口的台阶上。
可是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呢。我拿过了她手中的纸巾，边帮她擦着血一边问。
她不说话，就坐在那里，看她的表情，很疼。我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会，她抬起头，看我，眼光中有一点点乞求。你能不能找个地方，帮我包扎一下。但不要去医院。
于是这个女孩子就躺在了我的床上。腿上是我笨生笨脚包扎的纱布，里面是磨碎了的一些去痛片。我小时受伤，老爸就是这样帮我的。
她应是不太疼了。因为我看到她坐在床上，转着小脑袋看我的卧室问我。喂，你一个人住哇。声音是相当的动听。
我气乐了。大声说，别问，我跟你不熟。
这女人赖着不走了
烧了些开心，帮她倒了一杯，然后我上网，唱歌。想问她些什么，又怕她说和我不熟，不问也罢。她在一边饶有兴趣的听着。微笑着，挺乖。
会上网不，想上的话，我让给你玩会。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咱不能太迨慢喽。
不上，你玩吧，你唱歌，挺好听的。是唱给我听的吧。她调皮的说。
是，那是，有美女在边上，当然要好好唱。没事，不收钱的。你不会是不会上网吧，现在这年月不会上网的太少了。对了，这半天没问你，我叫阿水，叫我水哥就行，你叫什么呀。
东方雪明，叫我小明吧。
呵，小明，这名不错。我叫小明，我是好孩子，我要上学。我哈哈笑着，不错不错。
时间一点点过去，万家灯火。
她忽然问我，怎么，你们家就一张床呀。
是呀，就一张，要那么多床作什么。我看着她，她忽然脸红了。
那我住在哪里呢。她小声地问我。脸更红。
什么什么，你要住这儿？她的话整得我愣吧几的。你没地方住吗。你来我们这里是出差还是找朋友呀。刚刚没问你，咱不是不熟嘛。现在也该和我说说了吧。
小明低下头去，又抬起眼看我。怯生生地说，别问那么多好吗，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没地方去，再说了，一个女孩子自己去住店我好害怕的。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下吧。我真的不是坏人。
小明说的怯生生的，让人怜惜。其实我也真的不用怕啥。要钱没有要人不给，你说别人能对我有什么坏心呢。不过这事也太突然了吧，刚遇到就住到了我家里，这事，咋说也悬呢。
行啦行，小明，我看出来了，你不是坏人。可是你知道不，你不坏，我是坏人呢，你不怕我非礼你呀。
你敢，小明喷出这一句，声音还挺大。看得出，这孩子也正担心这个。你要敢我饶不了你，我上学时跆拳道队的呢。小明虚张声势的样子，一下把我逗乐了。
那咋办，咋办呢。留下她吧。我不知我当时的心理，有点好奇？还是别的呢，不清楚，反正我是把她留下了。
谢谢你呀。小明开心起来。又笑了。然后又加了一句。水哥，我住床好不，你住沙发。
行，行呀，我住沙发，这什么事呢，这一会我就把床混丢了。这是我家呢。
小明又笑了。水哥，我住沙发也行。
别，不用了，谁让你是伤员呢。还是我住沙发吧。
那夜，我就住在沙发上睡着了，相当不舒服，但还是一觉到天亮。作的啥梦忘了，不过我想，我这个人儿，还是不错滴呢。
有女人的房子就有点家的样子
早饭是我买来的，豆浆油条。南方人也不知早饭吃什么，顺便买了小笼包儿。推卧室的门，呀，小样的，还锁了呢。伤我自尊。开门开门，吃饭了。
门开了，小明素面对我，真的好漂亮呢。
锁什么门，还怕我上来吃了你呀
咱不熟，我真地有点怕，也不知你是什么人呀。小明不化妆的样子真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好听。
不知我是什么人，我还不知你是什么人呢。我放心让你在我的卧室里哼，你怕我吃你，我还怕你偷我的东西呢，你等会，我看看我新洗的枕巾丢了没。
我说完，我自己都笑了，小明更是笑出了声。
第二天，小明的腿就好些了，第三天，她已是活蹦乱跳的了。东方雪明，二十三岁，聊了些事，虽然她从不涉及她自己的情况，但是从言谈中也可以听得出，她应是受过很好的教育的。我还是迷惑，但是，不问就不问吧。
白天我上班，她就在家里呆着，晚上回来陪她聊聊天，有时去街上转转。日子竟过的很快，也很开心。
猛然间发觉，家里干净了起来，脏衣服都洗干净了了，烫好了。厨房一尘不染，下了班之后，还有可口的饭菜等着。我恍然间有一种错觉，好象有了个家，有了个妻子，而这种感受让我喜欢。
还有件事有些奇怪，小明在我上班时，除了在家里收拾房子就是去街上买些家用的东西回来，米呀，面呀，墙上也让她挂起了几块装饰，那天，竟买回了一张大大的地毯。
哎呀我说小明，你别这样呀，买这些东西作什么，我可出不起这钱呀，这让我怎么还你呢。我真有点不知所措了。咱又不熟。
不要你还的，咱熟了，咱熟了还不行吗。让当我送你的礼物吧。或者说，当房租。小明这样说，眼中，能看得出一些渴望。
这是什么事呢。
一个赶不走，不想赶，又不知底细的，让我喜欢的女人。
天上掉下来的妹妹可以爱吗
这天上掉下来的，总是让人怀疑。小明开始时，不喜欢交际，就是呆在家里。她也真闷得住。再后来，一点点的，也陪我出去，有朋友们饭局时，她也会和我一起去了。
朋友们都会开玩笑。老水呀，从哪骗了个漂亮媳妇回来了呀。
那时，我总会说，哪跟哪呀，我是让小明给骗去的。
开始，小明会躲躲闪闪的，再后来，小明会问我：你喜欢让我骗吗。说这话时，脸会红。我总是想，这样一个脸红的女孩子，会有什么样的经历呢，真地很想问，但是她从来不说。
水哥，你家的床好大呢。小明闪着大眼晴看我。
那是，还相当舒服呢。我撅着嘴。
这床能躺三四个人吧。小明俏皮。
哪呀，就能躺两人儿。要不信咱一起试一下。我们一起笑，然后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总算不住沙发了，我老水头也出头了。说实在的，按老水这老色鬼的样子，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弄的纯纯的，跟小男生一样，但是，我心里没底，真的，这生活中突然出现的女人，真是让我捉磨不清。
管她呢。这女孩子真是让我喜欢。
夜里，我们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心情如水。
为什么不抱我？小明说。
怕你的跆拳道。
小明咯咯的笑，然后用她的嘴堵上了我了嘴。
日子过的真好，除了我不知雪明的身世，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是一个聪慧的，可人的，能干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是可以娶来作老婆的。
嫁给我好吗。我这样说，是因为，我真的喜欢她。我想，和雪明这样过一辈子，应是好开心的。
就这样过不好吗。雪明看着我，眼中有些忧郁。
不行，我要见见你的家人，我想向他们保证要对你好，求他们把你嫁给我。我坚定。
水哥，就这样过好吗。就这样，不是很开心吗。
可这总不是个办法呀。为什么，雪明，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水哥，别问好吗。雪明真的不是坏人。求你。
故事嘎然而止
我想娶了雪明。
好呀，好事呀，啥时候，哥们帮你忙活去。
她不想嫁给我，只想和我这样过下去。
为什么？
不知道。
她是哪里人呀
不知道
她是作什么的
不知道
她爸妈是作什么的
不知道
你在养着她吗
不是，她比我有钱，她的钱好象很多
她怎么挣来的钱呢
不知道
她是个好女人吗
是
为什么这样确定
她是个处女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悬，处女就是好女人吗，处女是可以作出来的，她们南方人呢，南方多乱呀，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哪来那么多钱，说不定是作鸡挣的，碰到你这个傻小子。
我一拳过去，他就躺在了那里。可能是酒精弄晕了我，我不允许别人说雪明一点点不好。
雪明，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你在想什么，你是作什么的，嫁里我好吗。
雪明不说话，只是流泪。
雪明，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不可以这样下去了。告诉我，好吗。
我不能。雪明在流泪，伏在床上。
水哥，别问了好吗，这样过不好吗，雪明就这样陪水哥过，过几天，雪明去买一套新房子，然后，如果你喜欢，雪明可以为你生个孩子，我们就这样过，好不好。水哥，求你，好不好，就这样过，好不好呀。
我想，酒后的我，是残忍的。看着雪明泪水模糊的眼，我竟说出了那一句：你确定，你的钱，不脏吗。
她张大了嘴看着我，然后猛地低下头，哭了个天昏地暗。
清晨醒来时，雪明还在睡。我的酒也醒了。想着她昨晚哭泣的样子，心，疼的破碎。好想对雪明说，好的，好的，就这样过下去了。但是，我没有说，因为雪明睡着没醒，也是因为，我还是没有把握。
买了早餐放在雪明的床头。她还是没有醒。我去上班。一个上午都在想着她。
回到家里，我发现，雪明，走了。
这是雪明最后留给我的
水哥，
雪明走了，
雪明只是你一个人的。
因为，我以前的名子，不叫雪明。
有些事情，作了，就不允许后悔。
有些帐，欠了，就一定要还。
水哥，我爱你，虽然，我没有权力。
水哥，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美丽。
然后
然后，过了一年，我有一天打开电视，看到了雪明。
播音员说，于一年前投案自首的前X民航售票员何X因贪污公款被判处无期徒刑。
那个夏天很热，我时常坐在碣阳大街3369号的台阶上，想着那个叫东方雪明的女孩子，恍然如梦。
